作者:鱼不忆99
怕她又哭,林慧颜着急地撑起身,但下一刻就又被摁回了床上。
“你别动,我现在需要止痛,你得给我止痛。”
“……”
止痛?要怎么止痛?
林慧颜正疑惑着,楼以璇抬她夭的下一步动作彻底打消了她的疑惑。
“可以吗?”
“……”林慧颜抿c.不语,别开脸,配合地弯了膝抬了夭。
忙完这步,楼以璇随手一扔,扔到了床下。
然后又迅速月兑下自己的,和林慧颜紧紧相帖,林慧颜想拉被子,也被她阻止。
“你不热吗?我热。”
“……”
“林慧颜,”楼以璇小鸡啄米似的啄着林慧颜的嘴巴和下巴,“你还记不记得那晚的事?”
“哪一晚?”
“你不记得了。”
“我,我不知道你说的哪一晚。”林慧颜又慌又乱的,搜肠刮肚地想。
“噢。”楼以璇沉闷地应声后,手z掐了下,“那你躺好,我来告诉你,是哪一晚。”
林慧颜身上还来不及疼,下嘴唇便被楼以璇更疼地攻占。
她应该知道楼以璇问她记不记得的是哪晚了,但答案已经不重要了。
春天的繁花开得姹紫嫣红,楼以璇有一整晚的时间慢慢观赏,是以她并不心急,轻重有序地赏完了这一处,再去赏那一处。
在春末的尾声里,在初夏的序幕中,她终于等到了迟来的花季,终于听到了花开的声音,闻到了花芮的馥郁香醇,品到了花形的尽态极妍。
泛舟湖心荷塘前,乱花渐yu迷人眼。林慧颜的馈赠,跟她的眼泪一样充沛。
人类的身体很神奇,水源从不同的地方涌出,但它们无一例外都散发着淡淡的“香”,是咸的,也是甜的。
比如血液、比如眼泪、比如汗水,又比如……
它们都像一瓶前中后调各自分离又各自芬芳的香水,有欢悦的味道,有苦涩的味道,有心酸的味道,也有甜蜜的味道。
口腔的高温由m感的神经传入脑海。
林慧颜整具驱体都急速地热了起来,沸腾的血液在全身疯狂游走,像即将喷。涌的火山,荷。尔。蒙也迸发到极点。
粘n的水声爆发在空气中,宛如催眠的音符。林慧颜头脑混沌,额头不断冒出的汗珠和眼角不断沁出的泪珠通通彰示着她神魂颠倒的沉伦。
是酒精在作祟吧。
她想。
可有个涩哑的声音自空山幽谷中传出,飞入了她耳朵。
“舒服吗?林慧颜,我的吻,舒服吗?”
第87章 你是不是还不累?
楼以璇的下唇较之上唇要偏厚少许,正亮闪闪的泛着水光。
像果冻一样,可惜灯光太暗,可惜林慧颜视力不佳,但只有触觉,也足以令人神思恍然。
羞人的情话绽放在耳边,林慧颜最后一丝理智也飘走,她在半梦半醒中压抑了许久,嗓子又干又哑,就算想答,也答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于是她只能圈住楼以璇的脖子,抚//弄着她的头发,引着她到更上面来,仰起头把自己尽数交了出去。
身体上的,心理上的,都交付给了楼以璇。
也算是做了回答。
之所以如此坦然,是因为在她记得的那一晚,楼以璇也像此夜这样温柔地吻过她,很舒服,舒服到让她忘却了尘世冗杂的一切琐碎。
楼以璇的唇是西瓜最软甜的瓤心,每每屏息靠近她时,所有未及出口的词语都溶成了蜜,沿着喉管淌进胸腔,在肋骨间酿成更加浓稠的花蜜,再溶解出清扬的回声。
掠过细密的纹路时,像有蜻蜓在低空飞行,翅膀扇动的风,加速着心跳的频率。
温热的潮水涨落,漫过齿列,珊瑚礁在暗涌里缓慢生长,而海藻缠绕着沉船的锚链,无休无止。
音节坠入地底深处的熔岩,呼吸化作白烟袅袅上升。
爱人睫毛的阴影投在林慧颜的体肤之上,时间在交界处的褶皱里蜷缩成茧,渗出微光,为那只北归的候鸟指引着方向。
候鸟羽翼高振,那些扬起后四散的星尘此刻正在她们相贴的掌纹里,重新排列成一条绵延不绝的星河。
她们在星河里相吻相拥。
她们,在相爱。
她喜欢楼以璇的唇,喜欢楼以璇的吻,各种意义上的吻,都喜欢。
也喜欢楼以璇像现在这样贴着她,哪怕什么都不做,就贴着,就足够舒服,足够安心。
一个人怎么能这么喜欢另一个人呢?
喜欢到可以将自尊、廉耻、道德、理智全都抛于脑后,喜欢到可以让对方做自己身体的主宰者和掌控者,任凭她如何摆布,心里都欢喜得如坠云端。
林慧颜很欢喜,今夜,是她有生以来最欢喜的一夜。
不止。
不止前半生,她想这一夜应该会是她终此一生,都最欢喜的一夜。
失而复得的欢喜,和爱人心意相通的欢喜,此后都不会再有比这更能令她欢喜的事了。
若有……
那一定是在和楼以璇走到今生的终点时,她深爱的女孩,也已白发苍苍。
那样,她和她就都不用孤独太久了。
楼以璇爬上来,将唇轻轻贴到林慧颜唇上,一开一合道:“我的林老师……没有我的眼泪咸。”
林慧颜听后,极快地偏开头。
除开前面那几次“追”楼以璇表决心外,她的脸皮几时厚过?
她是喜欢楼以璇,但让她品尝楼以璇说的那种没有她眼泪咸的味道,羞耻心爆棚,难为情得根本无法直面。
楼以璇闷笑几声,使坏地在林慧颜肩上蹭。
反正林慧颜的睡衣还穿在身上,反正待会儿要月兑掉,反正明天也都得洗。
“抽屉里有纸巾。”
“不用。”楼以璇挠痒痒似的蹭完,重新去稳林慧颜的唇角,一字一顿地说,“只是暂时不用。”
说着将生命之泉占为己有:“林老师也哭了。”
往上吻到林慧颜眼尾的一滴泪,她格外珍惜,s尖一点一点的卷走。
这次的评价是:“和我的眼泪一样咸,还混有一丝苦味。林老师,我们以后都不哭了,也都不要再让对方哭了,好不好?”
“我不是在哭。”林慧颜逞强道,“我是……太开心了。”
听到向来吝于表露情绪的林慧颜居然大方承认开心,说的还是“太开心”,楼以璇简直也“太开心”到发晕了。
细细密密地稳着林慧颜脸颊各处:“好,那我们以后都只掉开心的眼泪,和幸福的眼泪。”
楼以璇一边稳,一边用脚趾头轻勾林慧颜的小腿肚。
“抱紧我。”
鼻子在林慧颜耳下那一片热得发汗的肌敷上拱了拱,密切关注着林慧颜的感受,“如果觉得不舒服了,就捏捏我的耳朵。”
她怕自己的画技久未施展,没那么娴熟,而林慧颜又羞于启齿,强忍不适地承受。
身下人忏抖不止,她又柔声细语地哄着说:“上一次,就是很多年前的那个时候,你那晚是真的喝醉了,眼神迷醉,脸蛋红彤彤,吐出的气息很香,还抱着我笑。你知道吗,那样子的你特别、特别让人想欺负。对不起,我欺负了你。你怪我吗?怪过我吗?”
楼以璇话音一落,便从林慧颜口中听见了自己被接纳的声音。
那是一声带着点哭腔的低咛。
“没有,没有怪过。”轻阮得像风吹麦浪。
她那夜虽因酒精导致身阮头晕,但她神志仍存,知道接她的是楼以璇,所以毫无防备地跟着楼以璇回了家。
也知道稳她的是楼以璇,所以只短短挣扎了几下后就沉浸了。
在她的潜意识里,楼以璇是她信任的人,有楼以璇在的地方她会很安全,不需要保持警惕。
这才使得她连进了谁的家门都没留心,而进门后随即就被楼以璇迎面抱住。
那之前,她只跟母亲和秦凤茹有过如此亲密的拥抱。
且都是她们主动抱的她。
母亲就不说了,实话是,她对秦凤茹的拥抱有生理上的排斥。
但秦凤茹是她高中以来最要好的朋友,她可以忍受,也愿意忍受,毕竟秦凤茹很偶尔才会在需要安慰的时候抱她一次。
可那晚楼以璇搂她、抱她的时候,她不仅不排斥,还有种说不出的嗑求。
于是她在车上就借醉抱了楼以璇的腰,靠了楼以璇的肩,这让她心里的空缺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林老师,头疼不疼?
——有一点。
——那你靠着我,我帮你按一按。
——嗯。
——今晚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学校想调我去政教处做副主任,我推托了,喝酒是为了给足领导面子。
——副主任,算升职吧?政教处不好么?
——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