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乌欲栖
不过想起圈子里的属性划分,孙瑾安想了想,真诚发问:“你想当1?”
自从有了女朋友后,夏沁伊也不是没有摄取过这方面的知识,只是没想到孙瑾安会这么直接。
偏是在这种情况下。
夏沁伊黑眸晦暗,眼神直勾勾地望着她,“也不是不可以。”
孙瑾安一本正经点了点头,浅褐的眼眸一片澄净,“行,那就婆婆。”
怪不得问得这么无所顾忌,原来女朋友根本就没往某方面去想。
夏沁伊失笑:“放心,她很喜欢你。”
孙瑾安:“真的?”
“嗯。”夏沁伊不自觉捏上孙瑾安的耳垂,“不过目前有些事还没有解决,她这边晚一点我再跟她聊。”
孙瑾安被触及敏感,短暂地丧失了思考能力,半晌才颤声应了一声“好”。
空气陡然变得暧昧起来,不知道是空调开得太高,还是两人贴的太近。
紧密贴合的每一片皮肤,似乎都在以极其迅猛的速度发烫。
孙瑾安不自觉咬了一下唇。
只是亲一下,应该没关系。
正当她望着夏沁伊,眼神缠绕,慢慢靠近,身后响起了不合时宜的叩门声。
马婠婠站在门外兴奋喊道:“瑾安,出来玩啊!”
第68章 “事在人为。”
大年三十,张灯结彩。
两辆黑色库里南一前一后在山间穿梭,一个小时后,直直驶入坤云温泉度假酒店的停车场内。
与此同时。
孙瑾安和马婠婠一家人在张蔚的带领下,要去参加坤元观一年一度的除夕法会。
白色埃尔法驶离停车场,恰好跟初来乍到的夏家人擦肩而过。
服务生开着接驳车
张蔚坐在副驾驶,双眼紧紧盯着后视镜,直到缩小的人像彻底消失,才回过头,瞪大双眼朝身后的孙瑾安和马婠婠看过去。
“我没看错的话,刚才那是书画艺术协会的主席夏鸿若老先生吧?”
对于学国画的人来说,几乎没有人不认识山水画艺术家夏鸿若。
夏老爷子出生于书香世家,年少就在艺术界成名,纵横书画界数十载,在艺术圈的地位举足轻重。
妻子林风眠更是的花鸟画里造诣极高,被称为瑰宝。
可惜,去世的早。
上一次张蔚瞻仰夏老先生的风貌,还是在去年全国大学生国画大赛上,夏鸿若作为评委兼颁奖嘉宾,为当时断层第一的夏沁伊颁奖。
十分难忘。
孙瑾安被她夸张的表情逗笑,“是的,夏老先生是伊伊妈妈的爸爸。”
张蔚一愣,“夏学姐妈妈的爸……不就是夏学姐的外公?”
孙瑾安略一颔首,表示没错。
张蔚不明白为什么要都这么大个圈子,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十分震惊的状态。
怪不得夏学姐气质那么好,国画天赋那么高,原来是从小就是在顶级的艺术氛围里浸染出来的。
等缓过神来的时候,她想起什么,犹豫着问道:“他们祖孙俩是不是关系不太好?”
“你就在后视镜上那么一瞥就看出来了?”马婠婠以为张蔚是从面相上看出来的,一脸惊诧地从座椅里直起身子,竖起大拇指,“小张同学,可以啊,有两把刷子。”
孙瑾安显然知道张蔚不是真的会看面相,视线落回到她身上,眼底透着询问。
张蔚默然半晌,才开口问道:“你们不知道?”
孙瑾安和马婠婠同时一怔。
知道什么?
张蔚神色有些古怪,看了一眼身为夏学姐女朋友的孙瑾安,以及身为夏学姐闺蜜的马婠婠。
“夏学姐居然没跟你们说吗?”
“去年国画大赛,夏老先生给夏学姐的作品评分全场最低。”
如果不是去掉一个最高分和最低分的赛制。
夏沁伊的作品未必会拿奖。
“而且……”
“而且什么?”孙瑾安语气却有些急。
张蔚看了一眼对此毫无所觉的马婠婠,继续道:“而且还当众把夏学姐的《飞鸟入山林》点评得一无是处。”
孙瑾安面上没有表情,修长的眉却微微蹙在一起。
马婠婠虽然没去现场,但也知道那副作品,目前还被展览在临城的美术馆里。
她不太懂国画,但能被美术馆展览的作品,怎么可能一无是处?
她疑惑道:“他都骂了些啥?”
张蔚摇头:“我也没听明白,只知道作品一出来的时候,全场都被惊艳住了,但夏老先生看出夏学姐作品写意所表达的不是飞鸟归林,而是振翅飞向远山,当场就发了大火,现场的人全都看见了,包括媒体。”
“主办方为了消除影响,赛后特意安排夏老先生给夏沁伊颁奖,媒体那边才被压下来,没报道出去。”
当然,颁奖的气氛也足够窒息。
所以,她才久久难以忘怀。
光是想想那个画面,马婠婠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夏沁伊是怎么做到回来后还能云淡风轻处理学生会事务的。
她撇嘴道:“沁伊可真惨,摊上这么个老……啊,妈你打我干嘛?”
后座的张淑华收回无影手,面露慈蔼笑容:“你说呢?”
马婠婠捂着脑袋,委屈辩驳:“我话还没说完,我说的是老爷子,又不是老登……西。”
张淑华眼刀划过,马婠婠不敢再狡辩,不满地嘟囔一句,“又不是我一个人在说,就只知道打我。”
老马咳嗽一声,车厢里瞬时安静下来。
马婠婠一脸憋屈地窝在座椅里不吱声。
张蔚捂着笑转过身去,宽大的副驾驶座椅将她挡得严严实实。
孙瑾安默然向她表达深切的问候。
马婠婠:?
你那个羡慕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插曲过后,孙瑾安将视线重新落在车窗外,望着倒退的灰白色山林景致,思绪不由自主地顺着寒风里的叶片飘回刚刚才离开的温泉山庄。
……
“铛——”
金属头的手杖砸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尖锐的响声。
“你让我一个人住?是想让我死了都没人知道吗!”夏鸿若声如洪钟,震得窗外枝丫上的老叶片都颤了颤。
面对意料之中的怒火,独自窝在单人沙发里的夏沁伊眉间惫懒,眼眸半垂,云淡风轻地抿着热红茶,没有要接话的意思。
显然已经习惯了。
别说是她,就连此时客厅里的其他人,也都司空见惯。
本想趁着这个机会能让老爷子和外孙女缓和一下关系,谁知一进门老爷子就借题发挥。
夏以岚揉着眉心,满脸都是无奈,“爸,不是还有刘叔和李婶吗?”
夏老爷子冷哼:“他们是我的儿子还是女儿?他们需要向我尽孝吗!我生出你这个不孝女也就算了,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女儿,再怎么教,骨子流着的都是那个脏东西的……”
“爸!”夏以岚打断他。
“楼上一共就五个房间,您让刘叔和李婶单独住另一栋,他们怎么照顾您?”
“您说您喜欢清净,沁伊特意选了个僻静的地方,离这也近,顺着小路过去只要五分钟,您一个电话我们就能赶到。她从小到大处处想着您,您不能这么说她。”
“我不能?”夏老爷子一双泛黄的眼珠狠狠等着母女俩,“我不能,你告诉我,谁能!”
“难道只有你那死去的妈从地底里爬出来,才有资格说一句你女儿的不是?”
一句话,诛得夏以岚哑口无言。
当年到底是她的错,直到下葬,她都没能见上死去的母亲一眼。
可夏老爷子千不该万不该,把所有的错都怪在一个无辜的孩子身上。
一怪罪,就是十九年。
夏以岚身心疲惫,对始终站在门口的两人道:“刘叔,李婶,麻烦帮我把我和文清的行李一起搬过去吧。”
末了,她看向夏老爷子,“我和文清陪您住,沁伊和小施住。”
夏老爷子不说话,脸色依旧黑沉。
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
一个房子住不下,小辈又吵闹,只能让夏以岚和程文清这对新婚夫妇委屈点。
一行人浩浩汤汤的来,浩浩汤汤的走。
等客厅空了下来。
程施隔着茶几,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夏沁伊身上那件十分眼熟的卫衣。
两天前姐姐就托她帮她把行李运过来了,可姐姐身上还是穿着孙瑾安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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