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懒尸
因为查找证据需要时间,所以两人一直拖到现在都还没判决。
陆织理当初想的就是趁着这个机会让虞爻去见一见曾经那个趾高气昂欺负她人现如今是什么样的下场。
但因为对方的病,这个时间就一拖再拖,直到今天律师那边打电话来问了。
陆织理深吸口气,心下有了决断,“就今天,让闫律师在看守所等我。”
“好的陆总,我马上通知她。”
陆织理挂断电话,这才走到虞爻身边,“阿爻,我带你去个地方。”
虞爻怀里还抱着小蛋糕,她看着陆织理凝重的表情,心里也有些打鼓,“好。现在就去吗?”
她在相信陆织理,不管去哪儿她都会答应。
“嗯,时间紧,我们现在就去。”说着,朝虞爻伸出手。
而虞爻也没有任何的犹豫,*把小蛋糕放下,牵着陆织理的手从沙发上起身,跟着对方朝外面走去。
何管家端着山药糕出来的时候正巧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看着手里的山药糕又叹了口气。
行吧,那就回来再吃。
第108章 她要把这朵花重新放回到自然里
看守所位于燕京近郊,从市区开车过去大概需要不到一小时左右。
两人从上车后就一直没说过一句话,虞爻是不知道说什么,而陆织理是不敢再说太多。
在得知自己独占虞爻的后果,是让对方社交能力退化的时候,她就怕了。
记忆里的虞爻总是明艳张扬而美丽的,那头璀璨的红发总是如烈火一样在她梦里燃烧着。
但就是因为自己的占有,虞爻在无形地做出改变。
明明爱的是她当初的模样,又为什么要让对方为了自己而改变。
一朵花的美丽是因为她本身就足够美丽,而不是因为关押她的玻璃罩而美丽。
她的控制在把虞爻变得不像虞爻。
虞爻坐在副驾驶,目光直视前方,但余光却一直注意着陆织理的情绪。
对方似乎非常地焦躁,手指不停地敲击着方向盘,脸色也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虞爻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氛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勉强笑着问道:“理理,我们这是去哪儿?我看你在往郊区开呢。”
陆织理收回思绪,不敢转头去看虞爻,“去看守所,见一个你的故人。”
“哎?”虞爻愣住,她有想过可能是去见自己完全陌生的人,但没想到会是自己的故人,而且还是在看守所……
看守所一般关押都是未决犯,一般是不允许有探视环节的。
“我们可以进去探视吗?”
“我都安排好了,会有律师带我们进去的。”
虞爻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反而是思考起,自己能有什么故人会在看守所等她。
郊区的车不多,两人很顺畅地就抵达了燕京郊区的某某看守所,门口正站着一个身型丰腴穿着职业正装的女士。
虞爻跟着陆织理下了车,然后被她带着去和那位女士打招呼。
“闫律师,辛苦了。”陆织理和对方握了握手,然后才转头介绍起身旁的虞爻,“这是虞爻。”
至于身份前缀,陆织理不敢私自加上了。
“虞小姐,您好,我是陆总聘请的律师,我姓闫。”闫律师笑起来脸上有两个酒窝,但不笑的时候就会显得十分冷硬。
虞爻晕晕乎乎地和人握手,颇有些不自在,“您好闫律师。”她实在是没想到出来自己的哪位故人会被羁押在看守所。
难道是虞柱军?
不可能,对方进了缅甸园区,这辈子还能不能出来都还是个未知数,不可能会突然出现在看守所。
寒暄过后,闫律师领着两位往看守所里走去。
闫律师大概是常来这边,值班的民警一看见她,立马笑着和她打招呼。闫律师一一应付过去,带着两人径直往最里面走。
直到在一间审讯室门口停下,闫律师这才转身对陆织说道:“人已经在里面了,李所那边也打过招呼了,您有半小时的时间和里面的人见面。”
说完闫律师这才把空间留给了两人自己站到了走廊外。
陆织理看着虞爻,伸手牵住对方,轻声道:“我陪你进去。”
虞爻点点头。
可当她真正推开眼前这间审讯室的大门,看见里面坐着的人的那一刻,即便她已经做好了一点心理准备,但仍旧没忍住后撤了半步,好在陆织理的手撑在她的腰后。
坐在那里的女人和虞爻记忆中已相去甚远。
身上穿的是看守所统一的橙色监服,原本柔顺富有光泽感的长发被剪到了齐耳的地方,整个人看起来又瘦又柴,十分落魄。
但即便如此,虞爻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丁媛媛。”审讯室内响起虞爻轻浅的声音。
丁媛媛并不在乎是谁来见她,所以并没有往门口处看,但她和虞爻一样,仅凭这一句话就把虞爻给认了出来。
她缓缓回过头,虞爻和她身边的那个女人光鲜亮丽,一看就知道和现在的她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丁媛媛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是你啊,虞爻。”
两人本是高中同班同学,此刻的处境却完全云泥之别。
“你来看我笑话的吧。”丁媛媛露出一丝怨毒的眼神,毫不掩饰她对虞爻的恶意,“虞爻你真是手段了得,即便当初说了那么多过分的话,陆家这位大小姐还是被你拿捏在手心里。”
“你又用什么哄骗的她?身体?你怎么对谁都能张开腿?”丁媛媛上下打量了虞爻一眼,“真恶心。”
虞爻施施然地在她对面坐下,陆织理黑沉着脸跟在她身后。
虞爻面无表情地审视着对面的这个女人,在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这个曾经让自己应激的女人,竟然如此的不堪一击。
“丁媛媛,只有将死之人,才会如此的狗急跳墙口不择言。”虞爻浅浅地笑着,“你放心,你被判决的那一天我还会来啊看你的。”
“虞爻!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你不就是靠着姓陆的才有今天!”
虞爻微微颔首,“没关系,不管你怎么说,你现在都是一条丧家之犬。”
“丁媛媛,监狱的生活,可不比我曾经的高中生活好过。那里的人要霸凌一个人,多的是手段和方法。”
“我下次叫你,可就不是叫你丁媛媛了,”虞爻说着,视线落到对方监服左胸口处的编码上,“你说是吧,编号96357。”
其实看守所的的未决犯还不算拥有监号,但虞爻就是忍不住,忍不住说这些诛心的话来让对方感到害怕。
监狱是一个泯灭人权的地方,在那里的服刑的人,不能拥有名字,只能用监号称呼。
丁媛媛本就是外强中干,虞爻的一句话几乎压垮了她所有的理智。
“你闭嘴!你给我闭嘴!”
虞爻对她宛若癫狂的状态视若无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读高中的时候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吗?尽情地去后悔吧,最好每一天都活在悔恨里。”
“如果你当初没有霸凌我,今天是不是就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是不是就不用失去最基本的名字。”
虞爻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再见,96357。”
说完,虞爻转身朝审讯室外走去,陆织理全程一言不发地站在她身后,直到此刻她才回头冷冷地看着坐在那里的女人。
“好好祈祷吧,祈祷你的监狱生活每一天都能像今天这样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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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看守所出来后,虞爻便一直一言不发。直到陆织理牵着她走到车旁,拉开车门把人塞进副驾驶,在陆织理转身要去开车时,虞爻一把伸手抱住了她的腰。
虞爻将脸死死地贴在陆织理的后腰处,抱着对方腰肢的手臂轻微的颤动着。
陆织理抓着她的手掌,艰难地在对方的环抱下转了个身,将人揽进怀里。
她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又温柔地一下下安抚着虞爻的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陆织理才听见一声细如蚊呐的声音。
“谢谢你,理理。”
虞爻从她怀里仰起头,脸上的虽然带着笑意,但眼角却有控制不住的泪水从眼眶里溢出滑落,最后隐没到发间。
“谢谢你,还记得一直被困在高中的虞爻。”虞爻眼里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从她脸颊上滑落。
她也不想哭的,但她忍不住。
她曾经以为自己已经完全不在意年少时候留下的创伤,因为她已经足够优秀足够出色。
但当婚礼上意外降临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这么多年过去没有一点长进。
丁媛媛和那些曾经霸凌过她的同学,一直是聚在她头顶的一片阴云。
直到今天,在看着曾经那个不可一世的霸凌者凄惨寥落的模样时,她才发现,自己已经强过对方那么多。
多到只要她一伸手,就能轻而易举地挥散她头顶的那一片阴云。
年少时觉得是天塌下来的阴影,现在来看,不过是她人生路上的一块小小的碎石,轻轻一踢就能将对方彻底踢出她的人生。
陆织理轻轻地回抱着她,语气变得柔和平缓,“不用谢我,我也没干什么,她和冯安赫的犯罪证据,就算我不去交,后来也会有别人捅出来。”
“商界规则利来如此,弱肉强食,他太张扬了,吸引来了许许多多的猎手。”
可即便陆织理是这样说的,但虞爻也清楚,这件事如果没有陆织理的插手,冯安赫和丁媛媛夫妻俩一定会挣扎得更久,说不定最后捐款潜逃国外也说不一定。
“我不懂这些,我只知道,是你救了我。”虞爻仰着脸,望着陆织理的眼神近乎崇敬。
陆织理伸手替她拭去眼角的泪珠,微微抿唇笑了笑,“不过我还是感到很抱歉,没有以校园霸凌的罪名送丁媛媛进去。”
时间过去太久,并且那时候丁媛媛对虞爻的霸凌大部分是造谣和恶作剧,她知道打虞爻会换来她激烈的反抗会两败俱伤,所以从来不动手,导致证据很难收集,这也是为什么陆织理会选择从冯安赫的公司下手的原因。
“还有那些当天来参加过婚礼的人,我也或多或少地让人给他们找了点麻烦,她们也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点代价。”
虞爻看着陆织理就这样语气平淡地将这些事讲给她听,就好像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这对高中的虞爻来说,是人生中最大的事。
于是,虞爻伸手拽住了陆织理的衣襟,将人往下一拉,仰头吻住了陆织理的嘴唇。
虞爻苦涩的泪水流进两人的唇齿之间,又一一被陆织理舔吮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