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昨夜未归
“你怎么不走?”秦央叹气。
秦时砚没有办法:“我想走,但我走了,她肯定吃亏,她是玩不过赵女士的。”
秦央明白了,六姑姑光有气势没有脑子,被前妻牵着走,万一真没人在,真的会吃亏。
两人靠在一起,秦时砚给她拿了瓶汽水,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吵架。
“你说,我们不在,她们会不会吵到床上去”秦央悄悄地戳了戳秦时砚的腰,“会不会?”
秦时砚漠然,抿了口饮料,但看赵女士云淡风轻的模样,不大可能,秦时景倒是有几分可能。
她说:“我们走了,你六姑姑吃亏又丢人。”
秦央叹气:“她怎么那么没用?”
“遇上赵女士了。”秦时砚语调轻快,微微笑了,这时赵女士站起身,望着秦时景:“我女朋友要下班了,没时间陪你吵架。”
虾仁猪心啊。
第32章 我只对你狡诈。
赵女士语调悠悠,说完后,秦央看到六姑姑愣了下,然后扑过去,下一秒,秦时砚捂住她的眼睛。
“你干什么?”秦央感觉眼前乍然一黑,刚想挣扎就听到了六姑姑的声音:“我要杀了你。”
她已经被激得彻底失去了理智。
这句话说完以后就听到噔噔噔的高跟鞋离开的声音,继而是秦时景大哭的哭声。
秦时砚松开秦央,望着地上的借机,掂量着说辞:“你这是丢了夫人又折兵,秦时景啊秦时景,你还闹吗”
“秦央,你告诉蕴蕴,这个女人不是好东西。”秦时景义愤填膺地从地上爬起来,怒瞪秦央:“秦央,我是你姑姑。”
秦央被迫与她对视,尴尬极了,秦时景疯疯癫癫,被刺激得不轻,秦央只好解释:“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六姑姑,你不是和蕴蕴在一起的吗?”
怎么如今又变了,前后不过半个月的时间而已。
一旁的秦时砚冷漠的眉眼蹙了蹙,语气清冷:“她给前前前女友买了块表,恰好被赵女士看到,一状告到周知蕴面前,朝三暮四,怪不得周知蕴。”
秦央深吸一口气:“你给人家买表干什么?你离间我与小姑姑时怎么说的,你现在怎么做的?”
“她说她缺块表,我就买了。央央,你如果也这么说,那我肯定也会给你买的。”秦时景急急解释,脸色潮红,“央央,我绝无坏心的。”
秦央点点头:“是,没坏心,都是坏心,就你博爱。我不管你的事情,你自己检讨。”
坐在她身边的秦时砚笑意不减:“央央缺少一辆车,你怎么不给人家买车?”
正激动的秦时景蓦然顿住,秦时砚神色冷了下来,讥讽她:“不说话了呀,朝三暮四就是朝三暮四,你配做活雷锋吗?”
“秦时砚,我是你姐!”秦时景气得心口疼,捂着心口痛诉妹妹的薄情:“我就买了块表,什么事事情都没做,你也不信我?”
“那我给你出主意。”秦时砚抬起下颚,白净的面上没有一点瑕疵,淡淡一笑,“去将你的前妻抢回来,你们才是一对。”
“秦时砚。”秦央骤然出声,弯起的眉眼在此刻舒展,不悦地看着她:“你们将周知蕴当做什么,是你们和好的一环?六姑姑,我那时就告诉你,不要招惹周知蕴,你不听,弄成这样怪得了谁?”
“不要整一出活雷锋的戏码,你既然惦记人家就去找,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了,你以为你是谁,就该这么捧着你?”
“还有。”她顿了顿,站起身看着秦时砚:“谁敢算计周知蕴,我和谁没完,这个地方可真脏。”
说完,她推开面前的秦时景,大步离开了。
往日的小白兔突然生气发脾气,吓得秦时景脸色发白,腿脚一软就瘫在沙发上,大哭一声:“一个晚辈也骂我,我怎么就那么惨。”
秦时砚也不理她,跟着要走。眼看着最后的希望也没了,沙发上秦时景忙抱住她:“你走干什么,我醉了,她是正常人,你不该哄哄我吗?”
“你又不跟我过一辈子,我哄你干什么。放手!”秦时砚已在压着自己的怒气了。
秦时景漠视她的拒绝:“秦时景,你以前答应我妈说要照顾好我的。”
“秦时景,你妈死的时候我还没出生。”秦时砚语气平静淡然,“再不放开,以后别来找我。”
“我不,我是你姐,你就应该帮我,她们都欺负我。秦时砚,你以前还为我打架,自从有了秦央,你就不跟我玩儿了。”秦时景醉后嚎啕大哭,像一个小孩子一样计较来计较去。
秦时砚莫名烦躁,伸手去掰开她,费了半天劲都没成功,她只好软下语气:“行,我帮你,你松开。”
“我不信你,你以前就骗过我的。”
秦时砚压着怒气:“你想干什么?”
“你帮我。”
“行,我帮你,你松开我。”
秦时砚嘴上哄着醉鬼,静若寒潭的眼眸散开几丝凉意,伸手掰开她的右手尾指。
她的力气很大,掰得秦时景叫了起来,秦时砚顺势将她推开,慢悠悠地整理衬衣:“秦时景,你就是活该,你们离婚后,这是你前妻第一回谈女朋友,还得谢谢你的慷慨与愚蠢。”
秦时砚说完,唇间散着些笑意,随后大步离开。
秦时景呆愣在原地。
从会所出来,秦央已不见了,秦时砚开车去找,一面打电话,打了两通,对方都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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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班早,周知蕴是第一个出来的,下班很积极。
等她出来的时候,发现门口站着两人,一个是她的新女友,还有一位是她的旧搭档。
两人站在一起,面色都不好,周知蕴习惯性讪笑一句,然后走向秦央:“你怎么回来了?”
“跟我走,回我家,我和你说些话。”秦央伸手去拉周知蕴,不忘与赵女士致歉:“抱歉,今晚她归我。”
赵女士却是不急,抿唇浅笑,面上带着闲然自得的笑:“央央,你好像管了不该管的事情。”
“我即将要回来了,我是她的搭档,不该管吗?”秦央怼了回去,“这里人来人往,你觉得呢?”
年轻的女孩子剑拔弩张,一分面子也不给,赵女士扫了一眼四周,提了建议:“去吃饭,我请客,将秦老师也喊上,吃饭好说话。”
两人之间暗流涌动,周知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坚定地站在了秦央一边。
话音落地,门口停了一辆车,车窗摇下,正是秦时砚。
“上车说。”秦时砚歪头看着三人.
剧团门口人多嘴杂,又是下班的时候,停下来说话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三人陆陆续续上车,秦央坐在副驾驶,后排的周知蕴紧张得要死,下意识就要给秦央发微信,刚打开手机,一只纤细的手握住她的手腕,她的心莫名一颤。
两人的动作被后视镜收入眼底,秦时砚抿唇微笑,看向秦央,依旧气鼓鼓的,她好脾气地哄她:“你生什么气。”
“别和我说话,不然我会把你们的计划都给你们兜出来,谁都别想好过。”秦央闭着眼睛,显然不想搭理车上的司机。
秦时砚微微侧目,但不好多说,装作没有听到她的气话,随后问后面的赵女士:“晚上吃什么?”
赵女生没回答,而是问周知蕴:“蕴蕴,你想吃什么?”
前排的秦央蓦然睁开眼睛,眼底一片冰冷,恰好此时车子急刹,她整个人朝前,险些撞到玻璃镜。
后排两人也没好到哪里去,撞到了椅背,她们还没说话,秦时砚先开口:“好好说话,差点让我闯了红灯。”
赵女士伸手捂着自己的额头,微微一笑:“秦老师,你可真会恶心先告状。”
“没办法,你们的错,总不能让我背锅。”秦时砚叹气,规规矩矩的目视前方,时刻遵守交通规则。
听着她阴阳怪气的话,赵女士嗤笑一声。
秦时砚催促一声:“去哪里吃?再不说你们就下车,我们要回家去了。”
“也行,去你家吃。”赵女生笑着开口,“听说秦老师的厨艺不错。”
秦时砚不为所动:“抱歉,我不做给外人吃。”
秦央噗嗤笑了起来,扭头看向周知蕴:“我给你做,吃不吃?”
“我不吃。”周知蕴疯狂摇首,求生欲爆棚,“我们出去吃,去吃西餐?”
“行,去吃西餐。”赵女士爽快地答应下来。
秦央客客气气地翻了个白眼,然后转身坐好,看向夜幕下的景城街道。
但最后,秦时砚将车子停在了一条巷子里,然后打电话问了包间,吃私房菜。
“那你刚刚问我干什么?”赵女士也是气笑了,“你和你姐姐一样,病得不轻。”
“是吗?我们还要合作吗?我记得你公司在和我们谈合作?”秦时砚笑着掀了掀眼皮,依旧是光风霁月的模样,对面的赵女士偃旗息鼓,拉着周知蕴下车。
巷子里带着景城本地的人间烟火色,景城本地口味偏甜,外地人受不了,觉得入口的东西都放了糖,吃起来有些齁。
本地人却喜欢这种吃法,许多好吃的都在无人问津的小巷子里。
四人陆陆续续进入包间,店长穿着红色旗袍走来,她约莫三十岁左右,长发盘了起来,类似于中式盘发,整个人如同烟雨朦胧的江南女子。
“吃什么”
店长语调轻柔,目光扫过四人,最后落在秦时砚身上:“秦老师许久没有过来了,前些天,我好像在热搜上看到你了,没看清是怎么回事。”
“没看清就算了,菜单给我。”秦时砚没有长谈的打算,将菜单递给赵女士,随后看向店长:“点好了喊你。”
店长莞尔,笑着出去了。
包间古色古香,还布置了屏风,像是走进了中式园林一样。
赵女士接过菜单,递给周知蕴,周知蕴哪里敢点,这样的气氛最吓人,她看了一眼,上面的菜价也惊人。
她看了一眼,秦央忽而开口:“都来一遍,赵女士,你觉得怎么样?”
“只要你吃得下就可。”赵女士面色淡淡,看不出什么情绪。
秦央微笑:“可以打包吗?”
“不要都点,很贵的。”周知蕴实话实说,秦央托腮看着她:“你值这个钱。”
周知蕴瞪大了眼睛,下一秒,赵女士捂住她的耳朵:“乖,不要听她的话,她今年刚刚被狗咬了。”
秦央听着这句脏话后转头看向秦时砚:她说谁是狗?
秦时砚轻笑,娴静矜持地端起茶杯抿了口,“反正不是我。”
秦央还想说什么,秦时砚将手中的水杯递到她的嘴边,薄唇轻轻勾起:“喝水,润润嗓子,别和狐狸计较。”
这些话听起来都是挑衅,甚至是唯恐天下不乱。
周知蕴顶着巨大的压力点了两个菜,秦央则接过菜单,什么最贵点什么,一连点了七八道菜,最后还给秦时砚。
秦时砚扫了一眼,点了两道,最后唤来店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