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昨夜未归
“去你的窝里睡觉。”秦央指着它的窝。
笨笨耷拉着脑袋,回到窝里,然后趴下睡觉。
一如既往的乖,也是一如既往的被迁怒。
秦央推开门,手机恰好震动,她扫了一眼,竟然是六姑姑秦时景,终于肯露出乌龟脑袋了。
既然你露出来,那我就缩着。
不接。
一连打了三个电话,足以显示她有多么急迫。
秦央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屏幕跳动,电话停下来后,微信也回,只是态度不好。
【死央央,接电话。】
秦央拿起手机回复:【就不接。】
秦时景:【我的会所没了。】
秦时景的固定资产除了住的房子被骗得就只剩下会所,听说还是秦时砚在维持的。
秦央回了个活该的表情。
秦时景:【央央,我要找秦时砚,她什么意思?说好给我维持会所一年的,今天关门是什么意思?我都带朋友来玩了,没电没人,黑漆漆的。那么多人看着我,丢死人了。】
秦央:【丢人而已,又不会少块肉。】
秦时景:【让她接电话,我是她姐。】
秦央将她拉黑了,冷冷一笑,墙头草两边倒。拉黑以后,秦时砚走出来,长发湿漉漉,脸颊被热水浸着一抹红,五官轮廓精致,眼神却很幽深。
吹风机的声音响了起来,嗡嗡作响,秦央躺了下来,分不清是心冷还是身体冷,索性裹着被子。
几分钟后,秦时砚走回来,屋内静得可怕,这种寂静,让她不喜欢。
“别生气了。”秦时砚伸手去拉她坐起来,“我们说说话。”
“我们睡一睡?”秦央顺着她的话去说,很快,脑门被弹了下,“腰不疼了?”
秦央抿了抿唇角,仰起脖颈,骄傲地侧眸:“你还知道我腰疼?你昨天早上的时候怎么不说我腰疼?”
秦时砚理屈,不说话,转身出去。
回来时,手中拿着手机,眉头紧随,但她和秦央一样,果断拉黑了秦时景。
两人十分有默契,做法都一样,但都没有说出来。
秦时砚处理完这些事,学着秦央的模样,躺下来,但她没有被子,伸手去扯。秦央不爽,“柜子里还有。”
“你明天洗吗?你上回跑了,衣服丢在洗衣机里,跑路之前不能等等洗衣机?”秦时砚无力吐槽她顾头不顾尾的性子,既然要跑路,你还洗衣服干什么?
那你选择洗衣服,还跑路?
秦央被她吐糟得眨了眨眼睛,觉得她不可理喻:“你有病啊。”
“被子给我,不然就真的病了。”
秦央不情不愿地分她半床被子,同她靠在一起,两人四只眼睛齐刷刷地看着屋顶,过于沉寂。
“睡觉。”秦时砚催促身边的人,“明早起来带你跑步。”
“我有病啊,腰疼还和你跑步。”秦央叹气,目光流转,怒视眼前的人:“你怎么又是一副平静的样子?”
“半夜三更,不平静起来和你吵架?”秦时砚睁开眼睛,忽视秦央眼中的怒气,伸手去摸摸她的脸颊,手往下,朝她后腰挪去,轻轻地贴着那里的肌肤,“睡觉。”
秦央拍开她的手,下一息,被她攥着手:“你明天还想唱错词?”
秦央:“……”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秦时砚:“你会遭报应的。”
“你给的报应?”
“对。”
“哦。”
“你哦什么?”秦央不理解,她怎么可以做到这么平静的,眼神波澜不起。
秦时砚面无表情:“我给你答话呀。”
话音落地,秦央狠狠咬上她的肩膀,疼得她轻轻皱眉:“你今晚就等着咬我,对吗?”
回应她的是粗重的呼吸声,还有肩膀猛烈的疼。
秦时砚不说话,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这一招很有用处,秦央立即松开她,胸口起伏,像是被她欺负了一样。
“这就是你的报应?”秦时砚淡笑一声,“我和你说,你的报应……”
话没说完,秦央亲上她的唇角,又狠又快,压根不给她呼吸的机会。
两人的憋气时间都很久,舞台演员都有基本功,肺部力量都比平常人强。
她吻得用力,似乎要将秦时砚的气息都夺过来,她吻着她,扣住她的手。
明明之前还是一副气呼呼的模样,吻上的那刻,眼眸若水,澄澈无比,渐渐地,被欲.望染成了红色。
秦时砚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由着她吻她闹,甚至开始慢慢迎合她。
两人四目相接,秦央忽而一顿,理智回笼,直勾勾地看着她。秦时砚害怕她张口又喊小姑姑,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巴:“不要乱说话。”
秦央笑了笑,反扣住她的手,压在枕旁,咬着她的耳朵:“小姑姑。”
怕什么来什么,秦时砚闭上眼睛,索性装聋作哑,秦央的声音像是一种诱惑,诱得她心中烦乱,理智与羞耻做斗争。
“你再喊一句,我、我永远不理你。”
终究是恼了。
秦央低低笑出了声,像是嘲讽,秦时砚莫名烦躁,摆起长辈的架势:“别让我揍你。”
秦时砚揍过她,小时候揍过好几回,秦央不语,扣住她的手,十指紧扣。秦央听不下去了,唇角抿了抿,秦时砚静静地看着她,“生气了?”
生气就会咬她。
这回还是咬她,但咬在脖子上,秦时砚:“……”这孩子疯了,被秦时景刺激得疯了。
秦时砚已经在想明天穿高领衬衣去上班,会不会被人骂神经病。
很快,炙热的吻落在身上,她阖眸,将自己交到秦央手中,已经不是第一回了。
秦时景也快疯了,半夜去海景房找秦时砚,但她家没有人。
秦时砚不止一套房子,名下有数套房子与商铺,但她知晓的只有这么一处。
好在她家也在这个小区,没人就回家去了,发消息将这个妹妹痛骂一遍,然后去找赵女士告状。
奇怪的半夜三点,赵女士还接了她的电话,听着她痛诉自己的亲妹妹。
“你又干了什么?”赵女士很冷静地分析问题,“秦时砚是不近人情,但她对你,一直都不错,你肯定招惹秦央。”
如果单单招惹秦时砚,秦时砚自己不会在意,她不会将小事放在心上。
半夜关了会所,又将人拉黑丢入黑名单,肯定是秦时景自作自受。
秦时景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沙哑哽咽:“一个微信破群而已,我将央央挪出去了。”
“家族群?”赵女士眼皮一跳,嘴皮动了动,想骂人,但她脾气好,忍了下来,继续说:“你挪其他人没有关系,大家都是秦家人,身上都秦家的血脉,你挪秦央是什么意思秦央身份本就尴尬,你挪秦时砚都没有关系,你挪她相当于你不认秦央,秦时景,这么多年过去,你怎么还是那么蠢,一点长进都没有。”
说完,她挂了电话,蠢就算了,好好在家待着,被人当枪使。
随后,她打开秦时砚的通话页面,指腹顿了顿,都这个时候了,必然在睡觉。
她疑惑的间隙里,秦时景又找她,哭哭啼啼地开口:“我们和好,好不好?”
赵女士被这句话气笑,声音冷冷:“我有女朋友,不需要你来施舍。别来找我。”
如果可以,她也想拉黑她,但是不能。
她准备睡觉,刚闭眼,外面响起门铃声,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但她还是出去打开门,看着一身狼狈的人:“你疯了,半夜来我家,你想干什么?”
“我没地方去了。”
赵女士深深无力地闭上眼睛,气得头脑发懵,胸口一阵起伏,顿了半晌,睁开眼睛:“要钱吗?我给你、我给你维持会所,我替你去给秦央道歉,你别来我的世界里。”
“为什么不能来?”秦时景听不懂她这番话的意思,你都为我做这么多了,还不让我进入你的世界?
秦时景眨了眨眼睛,清澈中透着愚蠢。
赵女士一时顿住,对上她清亮的眼睛,一时间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赶她走。
两人在玄关处僵持下来,最后还是赵女士妥协,让人进来。
“到底怎么回事?”
“秦家大乱。”秦时景坐在沙发上,抑扬顿挫,赵女士目光沉沉地盯着她,吸了口气,眼中带着不耐:“和你有什么关系,影响你在秦家的地位,还是影响你拿那份钱?”
秦时景瞪她一眼:“和我没有关系,和秦央有关系,秦央得罪了他们……”
“和你有什么关系?我来给你分析分析,在你的家人与秦央中选择,你选择家人,对吗?”赵女士的话中带着火,恨不得将她的脑袋敲开。
她却说:“我哪里错了?我只是做了正常人应该做的事,我就问问你,有没有错。”
“是没有错,但我想,秦时砚主动退了,对吗”
“不止她,还有我小妈。”秦时景语气沉闷,“我小妈赞同她们的事情了?”
赵女士笑着摇头,秦时景却朝她扑来,逼得她后退,两人四目相接。
秦时景肆无忌惮地吻着她,又快又狠,惊得赵女士颤栗,忍不住想要推开,可秦时景抵着她的肩膀。
口中的气息都跟着变了,染上了秦时景的味道。
两人之间的生疏被拉近,暧昧的气息让人沉浸其中。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秦时景眼中带着泪,额头相抵,鼻尖碰在一起,“我以后都不惹你生气了,行吗?”
行吗?秦时景也不知道行不行,但秦时景目光温柔地望着她,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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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央又睡了懒觉。
秦时砚依旧起来得早,坐在餐桌旁处理工作,今日依旧是衬衫,饶是如此,也遮掩不住脖颈上的痕迹。看到她遮掩的样子,秦央不厚道的笑了,提醒她:“用粉底液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