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今轲
“这可以成为你最直接的理由,最有效的武器。她要再做些什么,你就拿着这武器,快刀斩乱麻好了。
“我是弯的,你别抱我,你是直的,你不要跟我说这些暧昧的话。”
“哦哦。”应愿快速点头,逐字背诵。
齐鸿越:“她要再问你要什么,她就得付出更多的什么。她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她会自己权衡这个利弊的。
“而你什么都不用做,只等着就好了。
“等她那个劲头下去,不愿意再做这得不偿失的事。等你那个劲头下去,时间会治愈一切痛苦,消散一切感情。”
应愿:“哦哦。”
应愿:“学姐你那个……组长,有再联系你吗?”
齐鸿越:“没联系我,联系项目了,背地里给我使绊子,手段可真脏啊。”
应愿拧着眉头,十分痛心:“她怎么这样啊。”
“没关系啊,她这样我才轻松。”齐鸿越笑了笑,“越恶心越放得下,好东西舍不得扔,半好半坏的东西还得考虑纠结,全坏的,立马会进垃圾桶臭水沟。”
应愿:“是这个道理。”
齐鸿越俯身,拍了拍她脑袋:“你现在更难一些,易闪闪……可能没那么坏。”
应愿如同惊弓之鸟,瞪大了眼睛。
齐鸿越又赶紧安慰道:“但她今晚就走了呀,你可以好好歇一段时间,剩下的暑假该干嘛干嘛,就当散心了。”
应愿:“哦哦。”
很难形容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想到易闪闪离开会觉得轻松,也会觉得难过。
想到易闪闪没那么坏,会觉得紧张,也会觉得愉快。
送走了齐鸿越,应愿无事可做,将家里仔仔细细收拾了一遍。
换了新洗干净的床单被罩,淡蓝色,海浪一样,让人觉得宁静而心安。
属于她的小房间,窗前有书桌,桌上有台灯。
台灯一直亮着,应愿准备看会书,直到困了,就去睡觉。
柔和的白色光芒,淡淡萦绕。
距离远了,在黑夜里,会变成一颗明亮的星星。
易闪闪望着这颗星星,嫌车灯太亮,她便熄了车灯。
嫌车窗会阻隔,她便开着车窗。
热风吹不进来,冷气在往外散。
订好票的那趟飞机,早已起飞。对她来说,重要的机会,也已经显得不那么重要。
手机里,应愿一直没有回复她的消息。
她满心里最在意的,就是这件事情。
她将那些问题,在脑袋里反复思考,也早已有了行动方案。
她从来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她想要的,一定要得到手。
齐鸿越离开了,但父母还没回来,寂静闷热的夜晚,应愿一个人在家。
好时机。
易闪闪推开了车门。
她擦掉了嘴上用来滋润的唇膏,大拇指磨过那柔软的唇瓣,细嫩,丝滑。
随意抓了两下头发,让那散着的长发显得更加自然,凌乱。就像颓丧了一整天,震颤,恍惚,茫然无措,但单纯无辜。
身上穿着的是普通的短袖短裤,但短袖里有细细的肩带,缀着白色蕾丝的漂亮内衣。
短裤也实在是太短了,又长又直的腿完全裸/露,只要一倾身,有动作,大腿莹润的光泽便会让人头晕目眩。
易闪闪从来都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里。
易闪闪可以向应愿开放出所有的诱惑。
易闪闪向前走去,嘴里有一颗水果糖,应愿喜欢的,蜜瓜口味。
穿过闷热的风,这一段已经称得上熟悉的路。
易闪闪做好了准备,再不是那个被激怒的莽撞的野兽。
她敲响了那扇门,她一定要赢。
第87章
听到敲门声,应愿的第一反应是齐鸿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忘了?
她看了眼手机,手机里面没有新消息。
捏着手机往外走,又想是不是物业有什么事?是不是爸妈买了什么快递没提示?
脑袋里流转着这些可能性,打开猫眼向外望的时候,人是松弛的。
但看到了门外的人,所有的松弛便消失了。
一股发紧的感觉,从她的心脏处向四下蔓延,让她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像弓弦。
易闪闪怎么会来?
易闪闪怎么会在这里?
易闪闪应该在另外一个城市,刚下飞机不久,豪华的酒店里,准备着她的重要工作。
应愿的嗓子眼发干,头脑一时发懵以至于愣在原地。
她甚至想要紧急呼叫齐鸿越,但想起齐鸿越已经千叮咛万嘱咐地留下了锦囊妙计,便又吞下了那一股恐惧和冲动。
门外的易闪闪看起来并不精致,脸上没有妆容,头发也没有发型,她看起来甚至有些凌乱苍白,小小的巴掌大的一张脸,眉间淡淡地蹙着。
四肢纤细,抬手又敲了敲门,轻轻的,缓缓的。
那敲门声就在应愿的耳边,像一种理智的警醒。
不管易闪闪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闷热的夏天夜晚,都不应该让一个女孩子在家门外,再继续承受高温。
应愿深呼吸,将那些计策和规则在脑袋里背过三遍,打开了门。
易闪闪抬眼看过来,漂亮得像一只无家可归的银狐,淡淡的香气,随着热烈的空气,一起扑到了应愿的脸上。
应愿的心脏空了一拍,她的目光晃动,先垂眼让出了进门的位置。
“闪闪,你怎么来了?”她道,“很热吧?先进来。”
“我还是有一些话想跟你当面说,因为反正你也不回我的消息。”易闪闪先跨进了门,占据了位置,她仰着脑袋看着应愿,“我想不通自己哪里又做错了,让你又又又一次疏远我。明明前两天还好好的,我们还一起去地里摘瓜吃。”
应愿的心脏震颤,愧疚感像海浪一样涌上来。
一旦站在了易闪闪的角度,去思考这些问题,应愿便会觉得,混蛋的那个人,是她自己。
“我……”应愿张着嘴,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解释。
身边有其他人存在时,她还可以狠得下心,把一切都埋了不给翻起的机会。可只剩下她和易闪闪时,她满脑子里便都是易闪闪,是她们一起度过的那些快乐的时光。
“不过没关系啊。我不像某些人,一有点情绪就当缩头乌龟。”易闪闪朝她撅撅嘴,娇嗔又有些烦恼的表情,“我可以不往后看,我往前看,我知道我要干什么,知道什么最重要就好了。”
说到这里,她熟门熟路地打开鞋柜,拿出了客人拖鞋换上。
那拖鞋对于她来说有些大,小小的一双脚丫子塞在大大的拖鞋里,啪嗒啪嗒往里走。
“所以我来找你了呀。”易闪闪将背着的小包放下,坐到了沙发上,坐得端端正正的,抬眼看着应愿,“我觉得我们俩之间的感情是最重要的,比我要赶的飞机重要,也比我要录的歌重要。”
“你说你找别人谈恋爱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可是事实证明影响非常的大。所以今天我们的主要议题就是这件事,我们得讨论出一个双方都满意的可实行的办法。”
她说的如此坦白,并且条理清晰,有理有据。这是应愿最适应的一种交流方式,比起昨天晚上在暴雨里那个失去理智发狂的易闪闪,应愿更无法拒绝的,是现在的易闪闪。
乖巧,真诚,平静,心里有多在意你,就说有多在意你。
应愿垂着眼睫深呼吸,关了房门。
她道:“好。”
她几乎下意识地就开始为易闪闪服务:“喝凉白开?今天买的荔枝很好吃。”
易闪闪:“喝,吃!”
应愿点点头,去倒水,又去把荔枝挑着红通通的一颗一颗摆进盘子里。
端着东西回来的时候,易闪闪盯着她,一直盯着她,直到她把东西在她面前放下。
“应愿,你谈恋爱了以后,也会给你女朋友做这些事情,对吧?”
易闪闪道,上目线轻抬,松散地望着她。
应愿弯腰的身体一怔,再直起身的时候,便觉得脸上有些热。
但她还是大方地回答这个问题:“嗯,会。”
她记得齐鸿越说的,要利用自己的性向,要把规则和区别划开。于是垂着视线又补了一句:“会做的更多。”
易闪闪有一瞬间的沉默,冷光从她的眼中滑过,转瞬即逝。
她抬手拿起了一颗荔枝:“比如呢?”
应愿喉咙滑动,顺着这个场景往下想:“会帮她剥荔枝。”
正在自己剥的易闪闪:“……”
手里的荔枝突然就不香。
“真贴心啊。”易闪闪扯起嘴角笑着道,她的指甲抠住了那暗红色的荔枝皮,狠狠使力,“你坐啊,站着跟我说话,像领导视察一样。”
应愿:“哦。”
她坐到了另一张沙发上。
易闪闪将荔枝塞进嘴里,嚼嚼嚼。
清甜的汁水溢满了口腔,是挺好吃。
但一想到,这荔枝保准齐鸿越也吃过,说不定就是为了招待她买的……又不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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