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盒不困
她俯身时,丝绒西装领口敞开,露出里面黑色长裙的深V领。舒图南慌乱移开视线,却正好看见天花板上镜子里的倒影…
戴着小狗面具的自己被狐狸逼到角落,红绳缠绕在两人之间,像命运的丝线。
天塌了,天花板上怎么还有镜子!
这个俱乐部也太不正经了吧!
林漾月是从哪里知道的这种地方!
舒图南一点儿都不想面对这副场景,干脆自暴自弃闭上眼睛。仿佛只要不看,就可以假装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林漾月应该只是逗她吧,毕竟以前她从未展现过这方面的癖好…舒图南鸵鸟心态的想。
林漾月指尖划过她的腕骨:“第一个结,要留一指的空隙。”
红绳缠绕上来的瞬间,舒图南屏住呼吸。她听见林漾月低笑了一声,呼吸喷在她耳畔:“不要紧张,不会痛的。你刚刚应该好好听讲的,现在知道逃课的后果了?”
包厢里的温度似乎在升高。舒图南想说自己不需要学这种东西,却发现自己喉咙发哑。
林漾月打结的动作很温柔,可每绕一圈绳,都像在她心上多绕一道枷锁。红绳最终在手腕系成漂亮的蝴蝶结,林漾月低头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作品,从矮榻起身,过一会儿又坐回来,房间内响起手机快门的声音。
舒图南猛地睁眼,看见林漾月举着手机,屏幕上赫然是她被红绳缚住双手,小狗面具都遮不住的眼角泛红的模样。
林漾月存好照片,凑近她耳边:“纪念一下,我的第一个作品。”
舒图南终于忍无可忍,用被绑住的手去推她:“你什么时候有的奇怪癖好。”
林漾月轻松制住她乱动的手腕,指尖轻抚着她腕间敏感的肌肤,低笑道:“别紧张,我没有那些奇怪的癖好。只是你总躲着我,所以我想试试…把你捆起来的话,是不是就跑不掉了。”
舒图南气得想咬人:“我什么时候跑过?”
林漾月一脸无辜:“你没有跑,你只是在躲,我一直在等你来找我,可你一直不来。而且带你来这里,可是征求过你的同意的。”
鬼扯!
舒图南瞪大眼睛,被震惊到说不出话。
她确实答应了没错,但林漾月当时说的是“带你去个地方”,还特意嘱咐她“穿漂亮一点”。这暧昧不清的说辞,任谁都会以为是去应酬酒会,或者…约会。
谁会想到是要被绑起来啊!
“骗人,你根本没说清楚是来这种地方!”舒图南羞恼地控诉。
林漾月轻笑一声,指尖挑起她的下巴:“我说了呀,我说不是买小玩具,可没说过不是玩小玩具。”
她慢条斯理地拽了拽红绳,“谁让你不乖,惹我生气。”
“这是两码事!我答应今晚陪你出来,是为了感谢你替我解围,可不是为了接受你这种莫名其妙的惩罚!”
她瞪圆了眼睛,小狗面具下的脸颊泛着红晕,连耳尖都染上了淡淡的粉色。林漾月却只是轻笑,指尖慢条斯理地绕着红绳,一圈又一圈,像是在把玩什么有趣的玩具。
“口不对心。”林漾月评价她,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我捆你的时候,你明明一点都没挣扎,现在才说要解开?”
舒图南语塞,半晌才憋出一句:“…我刚刚没反应过来!”
林漾月低笑,手指轻轻抚过她裙摆上的褶皱:“裙子很漂亮。”
她的指尖顺着腰线缓缓下滑,像是在丈量什么,“这条裙子很适合你,贴身,柔软…”
手指停在腰侧,轻轻一掐,“还特别显身材。”
舒图南浑身一颤,下意识想往后缩,却发现自己已经被逼到了矮榻边缘。林漾月不知何时又拿起一截红绳,正慢悠悠地在她脚踝处比划。
“你、你干什么!”舒图南的声音都抖了。
“练习啊。我觉得自己学得还不错,放心,肯定不会留下痕迹。”
红绳一圈圈缠绕,林漾月的动作轻柔却不容抗拒。舒图南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脚踝被束缚,裙摆因为这个姿势微微上滑,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
“林漾月…”舒图南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几分求饶的意味。
林漾月终于停下动作,抬眼看她:“嗯?”
舒图南咬了咬下唇,半晌才小声嘟囔:“你捆得太紧了。”
林漾月挑眉:“所以?”
舒图南别过脸,耳根红得滴血,“能不能松一点。”
林漾月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笑出了声。
林漾月原本是打算狠狠惩罚她的,把她困在矮榻上,或者绑在特制的绳结架上,用精心挑选的玩具,一寸寸折磨她。
直到她浑身发颤,腿根发湿,只能不断求饶。
可舒图南太乖了。
红绳缠上她手腕时,她只是轻轻蜷了蜷手指,连象征性的挣扎都没有。裙尾被撩起时,她耳尖红得滴血,也咬着唇不吭声。
就连林漾月故意用冰凉的绳擦过她敏感的膝窝,她也只是微微发抖,湿润的眼睛望着她,像只被雨淋湿的小狗。
没有反抗,没有露出獠牙,甚至连一句凶巴巴的“林漾月你混蛋”都没有说。
林漾月忽然没了惩罚的心思。
指尖轻轻抚上舒图南的脸颊。掌心下的肌肤温热柔软,像极了记忆中让她心动的触感。舒图南似乎愣了一下,湿漉漉的眼睛眨了眨,长睫扫过她的指腹,痒痒的。
“你…要解开我了吗?”
林漾月摘下面具,露出那张完美无瑕地脸,“可以解开你,不过我想要一点赔偿。”
红绳忽然被拽紧,舒图南猝不及防地向前倾去,直接撞进了林漾月怀里。
林漾月低头,吻住了她微张的唇。
舒图南睁大了眼睛,被红绳束缚的手腕抵在林漾月胸前,却根本使不上力。
唇齿间的温度让她头晕目眩,所有的抗议都被堵了回去,只剩下紊乱的呼吸和加速的心跳。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理智、防备、这些年筑起的高墙,都在一瞬间崩塌殆尽。她以为自己早已不爱她了,以为自己可以冷静自持地面对她的一切试探和撩拨,可当林漾月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当她的呼吸灼热地拂过她的唇,当她们肌肤相贴、唇齿相依的瞬间,舒图南才发现,她的全身细胞都在叫嚣着渴望她。
过了几个呼吸,舒图南认命般闭上眼睛,微微仰起头,乖顺地任由她索取。
林漾月觉得,比起把她绑起来欺负到哭,她更想看她毫无防备地对她敞开一切,柔软得让人心尖发颤的样子。
红绳不知何时解开了,滑落在地毯上,像一条暗红色的河流。舒图南的手腕终于重获自由,却下意识地攥住了林漾月的衣角,像是怕她离开。
一吻毕,舒图南简直不敢看对方的眼睛,她垂着脑袋,指尖摩挲着腕上淡淡的红痕。
痕迹很浅很淡,过不了今晚就会消失。
“疼吗?疼的话我帮你亲一下?”
舒图南呼吸一滞。
这谁顶得住?
林漾月低头,吻过她的手腕,吻过她的指尖,最后又回到她的唇上。这次的吻不再温柔,带着几分失控的意味,像是要把这些年错过的都补回来。
太久太久没有和人接吻,从前亲密的记忆却像刻在骨子里,舒图南被亲两下就整个人晕乎乎的,连自己什么时候掀开林漾月的裙子都不知道。
林漾月的裙摆早已凌乱,露出一截白皙的腿,舒图南的掌心贴上去时,她睫毛颤了颤,却没躲开。
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错误的对象。
舒图南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明明应该推开林漾月的。
没摸两下,林漾月就微微退开一点,鼻尖抵着她的,声音低哑得不像话,“舒图南,明明是你在摸我,你抖什么。”
舒图南说不出话。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血液在血管里沸腾,连指尖都发麻。
她以为自己可以伪装得很好,以为自己早已放下,可身体却比记忆更诚实。她的每一寸肌肤都在回应林漾月的触碰,像是久旱逢甘霖的土壤,贪婪地汲取着水分,以至于一碰到她就要发抖。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说:“我没有…”
林漾月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低笑一声,指尖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嘴硬。”
舒图南别过脸,声音闷闷的:“我真的没有。”
林漾月挑眉,手指顺着她的腰线滑下,立刻被舒图南拦住。
“没有的话,你怕什么?”
舒图南不想承认,可身体却背叛了她。林漾月的每一个触碰都像是点燃了一簇火,烧得她理智全无。她以为自己可以不爱她,可以忘记她,可以假装她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她做不到。
林漾月的吻再次落下来,这次轻柔了许多,像是安抚,又像是试探。舒图南闭上眼,任由自己沉沦在这个吻里,也任由压抑的感情决堤而出。
她完了。
她想。
林漾月很喜欢她的温顺,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后颈,像是给炸毛的小动物顺毛:“乖。”
舒图南忽然觉得鼻尖发酸。
她想起五年前自己在琛玉大厦的办公室里头也不回的离开,想起五年里她逼着自己忘记她,逼着自己变得冷漠,逼着自己不再回头。
可原来,她从未真正放下过。
林漾月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微微退开一点,指腹擦过她的眼角:“哭什么?”
舒图南摇头,声音哽咽:“……你混蛋。”
林漾月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湿意:“嗯,我混蛋。”
林漾月的手指轻轻抚摸舒图南的发丝,像在安抚一只炸毛的猫。等怀里的人呼吸渐渐平稳,她才开口,声音里带着难得的正经:“要不要回琛玉上班?”
舒图南猛地抬头,眼眶还泛着红:“回去?以什么身份?”
“可以让你负责设计部,年薪翻倍,独立团队,直接向我汇报。”
“那程芮怎么办?”
“她一直想去其他部门,你回来了她更高兴。”
“Astraleia呢?你会重新启动它吗?”
林漾月思考片刻:“不会,我现在没有那么多心力来打理新品牌。”
舒图南瞬间失望。
林漾月叹口气:“坦白说这几年,我没有想过重启Astraleia。一方面我已经掌控琛玉,没有必要节外生枝。另一方面,我觉得…你不会想回到Astraleia。”
Astraleia不单单是一个品牌,它承载着她们年少轻狂时所有梦想,见证过舒舒图南最炽热的爱恋,也亲眼目睹了她最痛苦的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