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淮青山
两者之间有一定关联,前者是故意隐藏的,后者则是故意展示的。
奚从霜的脸上就写着:“你说,我听”这四个字,然后就不说话了。
“……”
被omega们信息素糊住的大脑开始艰难思考,谈亦澄从第一个问题开始解答:“我没有不高兴见到你。”
奚从霜嗯了一声,晃动手中的酒杯,淡淡的香槟气息变得浓郁。
谈亦澄边回忆边说:“也没有觉得你打扰到我,这几天我们才第一次见到,算不上打扰。”
这句话不知道哪一个词让奚从霜不高兴了,唇角的清浅弧度又变得平直。
她举手喝了一大口香槟,抬手叫来路过的侍者,换了一杯新的。
谈亦澄见状,脑子里闪过她酒量还挺不错的想法,继续说:“更没有不想听你说话,我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想要跟你说什么,因为我这几天被林大校找去特训,她希望我尽快毕业进入军部实习。”
这两句话之间根本没有因果关系,谈亦澄也不知道自己在生硬的因为什么。
谈亦澄还是不由自主补充:“林大校就是那天训练我们的教官。”
“……”
周围乐声停止片刻,一曲乐曲了,演奏团队准备换下一首乐曲,本隐藏在悠扬乐声下的细碎交谈声变得明显。
谈亦澄都没有去听,只抬眼,等着身前人的回答。
奚从霜的声音响起,语气里的冷淡消减:“原来是这样。”
演奏团队协调完毕,乐声再度响起,柔和如水般的流淌。
谈亦澄已经无心去听,直到她听到奚从霜又说:“原来你不是躲着我走。”
【作者有话说】
很多人邀请你跳舞,真是恭喜,我有点磕你们了(不在意)(喝酒)(喝酒)(喝酒)
第66章 网恋一个坏beta19
“我什么时候躲着你……不对,我这几天,谁告诉你我躲着你走的?”
谈亦澄就很奇怪,为什么她会有这种想法?
奚从霜听到了可疑的停顿,眸光微动,又将只剩个杯底的香槟一饮而尽。
她一抬手,路过的侍者端着托盘过来,奚从霜将空酒杯放上去,又随手拿了一杯。
对方望来的眼神让谈亦澄莫名感到不自在,她扯开话题道:“你今晚好像兴致不错,喝了不少酒。”
奚从霜摇头:“不多,就三杯。”
谈亦澄:“我也不知道你酒量怎么样,记得叫人宴会结束后接你回去。”
奚从霜幽深眸光里多了几分笑意:“你放心,我酒量还行。”
这么说完,好像无话了,谈亦澄觉得自己应该找点什么理由离开,却犹豫好一会,始终站在原地没有动。
余光瞥见热闹中心的舞池,人群在其中翩翩起舞,言笑晏晏。
舞会,舞池,这样朦胧的氛围中,对另一人产生情愫是在轻易不过的事情,谈亦澄只看了一眼,耳边却传来奚从霜的声音。
“你也想去跳舞?”
“……”不想。
谈亦澄刚想反驳这个疑问,有人比她先开口打断。
“奚总,怎么这么巧在这碰见您,幸会幸会。”
两人身侧传来谁的说话声,那人从奚从霜右侧来,她听不见,目光专注地看着谈亦澄,等着她的回答。
听见的谈亦澄转头看去,她也反应过来,慢半拍地转头。
一个端着酒杯的女人朝这边走来,奚从霜没能听见她说的第一句话,但能从对方的眼神看出,她就是冲自己来的。
果然樊医生说的没错,宴会上会出现各种各样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拿到想要的东西后,快速离开。
但是奚从霜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奚从霜沉默地看着对方快步过来,她笑容满面:“没想到还能在这碰见您,想必是作为荣誉校友参加宴会的吧。”
奚从霜:“……”
不是,是以校医助手的身份被校医带过来蹭饭的。
还有,你打扰到我任务对象聊天了。
这个答案不好回答,她只好讳莫如深地笑而不语,对方只是找个话题聊天,也不是真想从奚从霜那里得到什么答案。
对方便以为自己说中了,更加热情高涨,相见恨晚,很不得与奚从霜月下个共饮畅谈。
奚从霜不想,就眼下这情况,一旦坐下就相当于是答应长谈的信号。
说实话,这并非谈亦澄第一次看见奚从霜原地切换社交状态,与人交谈。
奚从霜正经起来,其实挺担得起未来制药掌权人的身份,辞令温和,态度坚定,好像答应了什么,其实什么都没有正面答应。
她甚至还能看清对方眼底的情绪没有半分热情,只是漫不经心地应答着。
只是奚从霜身份摆在那,她没有拉下脸,就算是热情。
那女人刚刚的音量并不小,不少人也听到了,惊讶或好奇的目光纷纷朝那边看去。
谈亦澄听力灵敏,站在原地就能听见来自四面八方的细碎交谈声。
“怎么会是她?”
“我本就觉得长得有点眼熟,可是她穿得那么普通,会不会认错人了?”
“不会吧,田总怎么说都是中心星上有名有姓的人,她不会随便认错人,估计就是她了。”
“那我们岂不是错过了?”
世人皆如此,先敬罗衣后敬人,穿得平凡,长得像也会被否认那就是她本人。
要不是第一个胆大的人喊住了奚从霜,她今晚就这么蒙混过关,继续若无其事地跟谈亦澄聊“你究竟有没有躲着我”或“酒量深浅”等平凡的话题。
而不是各种话中有话的社交辞令,或是随口几句就能影响公司未来进展的话题。
两人身份,本身就是天堑之别。
一边,被强行拖来的年轻alpha不解道:“你说什么啊妈,她是我们学校校医助手啊。”
“我看你才是胡说八道,她怎么屈尊去做校医助手?”
挨骂的年轻人欲言又止,她嘴巴张了张,扭头看向那张熟悉的冷美人面孔:“可是她就是啊,前几天模拟课还跟着校医过来帮忙来着……”
她当时还大言不惭,说什么肚子裂成六块腹肌来着……要是真的,那可就完了!
调戏未来制药掌权人什么的,这事要是被她妈知道了,她绝对会被亲妈切成六块!
终于意识到什么的alpha只觉得天崩地裂。
她看见了余光里站着谁,连忙向其求救:“同学同学,你说那位奚助手是不是校医助手来着?”
谈亦澄望着被一众位高权重的人包围的人,沉默片刻,转身离开。
年轻alpha:“???”
不是同学,不要见死不救啊!
腹肌六块的alpha最终没能躲过亲妈的铁掌,被掐着后颈,拎过去给奚从霜问好,幸好的是奚从霜根本不记得她的存在,只是看了一眼,随意点头。
逃过一劫的alpha长呼一口气。
其实她不知道,谈亦澄并非见死不救,她只是没有听见同学的说话的声音。
最终她还是离开了,独自走出宴会大门,往夜色深处走去。
暂时还不想回宿舍,也不想去哪里,每天三点一线的生活让谈亦澄并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漫无目的地走走停停,最终她在一处花坛前的木长椅坐下。
背靠着坚硬的椅背,谈亦澄扬起下巴,看着夜空出神。
换做十八岁前,她根本不敢想自己还能在这地方上学,生活,也从未想过出现在光鲜亮丽的宴会当中。
很多人都以为,谈亦澄是A级alpha,肯定是家里的骄傲,被好好养着长大,优渥的环境与充满爱,的氛围灌溉,将她养成如今见怪不怪的淡定脾气。
实则恰恰相反,她的以前跟现在是两个极端,跟淡定无关,更像麻木。
现在的她只是从记忆里缓了过来,把自己伪装成寡言的稳重罢了。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容易想起以前的事情,想起自己的年少时期。
那时候她还在窄**仄的贫民窟里,生活清苦,家里还有妈妈陪伴。
谈亦澄妈妈只是普通白领,偶尔为了更多的薪水兼职小作坊里的手工制作工人。
星际时代很多机械化劳动被真正的机械替代,产量高,速度快,被高智能覆盖的时代下依然有被忽略的细微之处,细小如尘埃,无人在意。
这无人在意之处反而是一些人的生存途径。
从小到大,她房间一侧的窗户不能开启,她住在二楼,要是开窗就会跟楼下的垃圾场对上。
那里臭气熏天,永远只有两个型号老旧的机器人在忙忙碌碌的清理垃圾,运送垃圾。
机器人每日每夜地工作,垃圾却永远不减少,好像从她很小开始就这样,每天都在做无用功。
这是离世的妈妈唯一留下的东西,一间年久失修的房子,逢雨漏雨,逢风透风,
好在不用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四处流浪,居无定所。
周边的邻居就算有心照顾,可自己都住在这种鬼地方无法脱身,能帮助的事情也少得可怜。
她自认童年时期不算悲惨,还有妈妈在身边陪着,后来妈妈因病去世,也只觉得孤独。
谈亦澄妈妈病了不少年,在这种环境里长期居住没几个人能健健康康,她总因为没钱越熬越病,最后压垮了她,病重离世反而对她来说是解脱,不必再受病痛折磨。
只是病入膏肓时,躺在床上的妈妈总喜欢伸手去摸谈亦澄的脸,她病得看不清东西,只能用手摸。
床边的少女便沉默着,弯下单薄的脊背,将脸放在妈妈瘦骨嶙峋的手心上,听她再一次歉然道:“我不应该把你生下来的,是我连累了你,对不起。”
谈亦澄不知道应该回答什么,只好继续沉默,为她擦洗身体,更换衣服,然后继续在病床不远处的桌子上学习。
对于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来说,照顾自己已经不容易,更遑论还要照顾一个卧病在床的成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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