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雪虐风饕
“别这么说，我们都是为了拍好戏才这么看重人选，我刚才的态度有点太蛮横了，你别见怪。”
“你是老板，你说了算，不用跟我解释，我只是个打工的。没别的事的话我先走了。”
“诶！等等！”叶煻拉住赌气要走的牧遥，牧遥甩了一下没甩掉，回头使劲瞪她，叶煻脱口而出：“你又来了，每次说不到一块儿就跟我使性子。”
这话一出，两个人都愣住了，熟悉的动作，熟悉的语气，熟悉的表情，一瞬间，时间似乎回到了十年前。
“……”叶煻率先从愣怔中回过神，尴尬又急忙地松开手，视线有片刻的逃避，但很快回到牧遥脸上，平静地道：“选人的事情听我的，我是老板。”
没想到叶煻会这么说，躲避着目光接触的牧遥有些惊诧地移回视线，看到叶煻已经没有情绪的表情和平静的目光，明白了叶煻的意思，起伏的心绪一下子凉下去一大半。
第163章
叶煻打算离开，一转身看到关烟不知何时站在了几步远的地方, 一时间有点发慌, 她不知道关烟有没有听到她刚刚跟牧遥的对话。
关烟脸上没有表情, 看在叶煻眼里却讳莫如深, 叶煻故作镇定地走上前去：“回家吧？”
“嗯。”关烟轻应一声, 对牧遥微微一笑，点头告别。
回去的路上, 叶煻确定关烟一定听到她和牧遥的对话了，因为关烟很沉默。她和牧遥没有说什么不能说的事情, 也没有做什么不能做的事情, 但有些话放在她们俩之间，就是会带出一些不一样的氛围来, 这也是她不太愿意跟牧遥走得太近的原因。
想起当初信誓旦旦的自己，叶煻真是悔得肠子都要青了，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让她答应了关烟这个荒唐的要求？真是鬼迷了心窍。
这眼看要开机进组, 跟牧遥接触的机会会很多，叶煻实在没有自信能在工作的同时还有余力去时刻注意跟牧遥的相处距离, 一不小心带出一点特别的熟悉来让关烟逮个正着, 她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郁闷的叶煻在回家后见关烟像个没事人一样在她面前转悠来转悠去，一点没有要提起她跟牧遥争吵一事的意思, 她不禁迁怒起关烟来，趁着关烟走近时一把将人拽住压倒在沙发上。
突然被放倒的关烟捏住叶煻粉嫩的脸颊：“干什么？”
“不吃醋？”叶煻盯着关烟的眼睛，想从关烟的眼睛里看出些情绪。
“一点点吧。”关烟松开手指，轻抚叶煻的脸, 语气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工作上有争执很正常，也不能因为过去的关系就格外对她苛刻。”
叶煻知道关烟在撒谎，她不高兴地轻咬一口关烟的唇，关烟被咬疼了，嘶地轻吸口气，微微皱了眉，却没有责怪叶煻，反倒有一丝丝心虚，她知道自己的心思被叶煻看穿了。
“生气就生气，为什么要憋着？”叶煻直视关烟的眼睛，心里有一丝恼怒。
关烟抿了抿唇，无奈道：“你们有过去，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我不想为这种事情去为难你，本来就是我的过失，该我自己承担。”
“过失？”
“嗯。”事到如今，关烟不得不承认，她让牧遥离叶煻太近绝对是一个判断上的失误。“让她留下来的选择是错的。”
叶煻心里舒服一些了，笑笑地看着关烟：“后悔了？”
“谈不上后悔，只是错了一次选择而已，然后我要为这个错误的选择付出代价。”关烟的拇指轻抚叶煻的唇，直视叶煻的眼睛：“如果我情绪过激了，提醒我。”
“不高兴了就跟我说，不用憋着，你别总这么压抑。”叶煻亲一亲关烟抚在她唇边的手指：“你可以跟我吵，可以跟我闹。”
关烟微微一笑，故意道：“可以跟你使性子是吗？”
叶煻一愣，故作生气地在关烟的手指上咬一口：“对，可以。”
“那怎么行呢。”关烟轻叹口气：“我选择错误的代价不能让你来付啊。”
“我是你爱人，我不帮你付，谁帮你付？”
关烟怔然，在叶煻炙热的目光中看到了认真的纵容，让她觉得她可以更放肆一些，让她觉得自己会被包容。
*****
所有角色都定下后，筹备工作便开始收尾，要准备开机了。
出轨风波的余波还在，这次的戏便连开机发布会都没有，特别特别低调。可就算是这样，消息也一定会走漏出去，在拍定装照和海报这天，摄拍外景海报的现场来了不少媒体，试图围堵叶煻和关烟。
条件有限，两个人没有办法彻底地避开媒体，拍摄完离开时，被几个媒体记者追着，希望两个人能说几句。
两个人沉默不语，低头前行，叶煻一路牵着关烟，用行动表示她们现在很好。
追了一路却一句话都没有问到的记者只能遗憾而归，但当天好几个媒体都还是做了报导，放出两个人离开摄影场地时手牵手的画面，说一些两个人似乎并没有被网上的绯闻影响到，合作的电视剧马上就要开机之类的话。
叶煻和关烟又要合作电视剧的新闻一出来，黑粉立马开始带节奏，说要低制这种人品有问题的人出演的电视剧，骂得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叶煻越看越生气，她精心为关烟打造的电视剧还没开始拍就被骂成这样，她还什么都不能说，真是太让人憋屈了。
微博上，不管叶煻发什么内容，下面总有一堆人身攻击她的评论，她干脆把评论关了，却还时不时发点小日常，秀一秀恩爱之类的，誓要气死那些看不惯她的人，她等着事情澄清的那一天往那些人脸上狠狠甩几耳光。
风言风语之中，筹备了整一年的电视剧顺利开机。
*****
婉转清丽的唱腔，优美流畅的身段，配上专业又地道的伴奏，再有一个为此专门搭建高度还原的戏台，仿佛让人当真坐在民国年间的戏院里听上一出当年的戏曲。
牧遥看着台上采用原声进行录制的关烟，佩服得五体投地，再看边上的叶煻，被关烟迷得眼都直了，她心想，难怪叶煻那么执着地想让关烟唱戏，分明是假公济私在给自己谋福利。
这些天的拍摄牧遥也算是看出点名堂来，叶煻的这部戏啊，根本就是为了关烟才开的，之前她只负责剧本的部分，还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等到开机后，看到叶煻每天在片场围着关烟发花痴，她才知道叶煻原来那么猥琐。
瞟一眼边上又听成一脸花痴相的叶煻，牧遥不动声色地走过去，站在叶煻身边，叶煻完全没有察觉到她的靠近，看着叶煻专注在关烟身上的样子，心里那微微的挫败感又涌了出来。
隐下心里的情绪，牧遥故作调侃地出声道：“这么喜欢啊？”
正听得享受的叶煻回神往边上瞟一眼，见牧遥不知什么时候站到身边来了，窘迫却又得意地扬起一个微笑，只点了点头，没有正面回答，毕竟她在关烟面前可是一口咬定这是剧本需要，好说歹说才让关烟接受了剧本里那一堆一堆的唱戏片段，死活没有承认是自己有私心，当然了，她知道关烟估计也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只是懒得跟她计较而已。
借着话题，牧遥继续跟叶煻聊着：“我看过《戏园》，关姐在那里面也唱了几段，我还以为是配的音。”
“关姐录的是原声，我的全是配音。”说起《戏园》，叶煻忍不住回忆道：“那会儿我就老在片场磨着关姐给我唱，她那时候嫌弃我嫌弃得要死，也磨不过我五音不全的摧残，总忍不住唱给我听。”
牧遥微微有点诧异，饶有兴趣地问道：“她为什么嫌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