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酒暖春深
得到了满意答案的她仍是不骄不躁,笑眯眯的:“有劳师傅。”
“看你是个女的才告诉你的,男的,女住户我们一般不让进的。”
保安从岗亭里探出头来,拿走了她手里的打火机。
“行了,可别说是我说的啊。”
宋余杭点头如捣蒜:“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等进电梯,宋余杭戴上了鸭舌帽和口罩,到了十八楼,走廊里放着清洁工具和手推车,四下无人。
她想了想,走过去推了起来,径直走到了1808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电子眼,门上有微型摄像头的红光在一闪一闪的,还好做了伪装。
宋余杭不动声色按下门铃:“小姐,小姐,您在吗?”
上完洗手间的清洁工出来一看,洒扫工具不见了,气得大骂。
“嘿,这哪个龟孙子连扫帚都偷?!”
今天下雨,门口光可鉴人的地板难免留下了进出的痕迹,说明有人住,但敲了这么久无人回应,可能是不在家吧。
宋余杭退后一步,打量着电子锁,自带警报器,估计她前脚刚撬,后脚物业带着安保就上来了。
她看看表,也不知道是谁在骂她,打了个喷嚏。
耽搁的时间有点久了,宋余杭复又把手推车推回了电梯口,自己钻进去,按了负一层。
遍寻不见的清洁工又倒回了电梯间里,看见清洁工具完好无损地放在那里,顿时揉了揉眼睛:“奇了怪了,见鬼了吗?”
宋余杭下到负一层停车场,仍然是有监控的,她按着楼层指示牌找5栋的停车位。
终于在一处角落的地上看见了剐蹭得够呛的白色油漆,草草写着几个阿拉伯数字:180。
“8”字的半边被一辆白色轿车后轮挡着。
应该就是裴锦红的停车位了。
宋余杭打量着这车,不算太高调,但也不是很次,符合她的身份和地位。
家里没人,出门也不开车,说明去办的事很神秘,不想让别人知道,且地方不是很远。
无论是坐公交还是打车,都有被监控摄像头捕捉到的风险,只有走路才可能淹没在泱泱人群里不那么显眼。
宋余杭掏出手机,打开地图,锁定了几个地点之后快步离去。
***
一曲《花木兰》还未结束,台上戏子咿咿呀呀唱的正起劲,林厌已走出了茶楼,又戴上了雨衣风帽。
她沿着长街特意挑了与来时不同的路往回走,巷子深,路上的积水印出身后的人影。
林厌瞥了一眼,不动声色转进了胡同里。
身后那人脚步匆匆,也跟进了胡同。
林厌加快脚步,那人也加快了脚步。
她放慢速度,那人就不远不近跟着,看来是被跟踪了。
林厌唇角勾起一丝冷笑,一个闪身进了岔道,贴着墙根,看着那人左右看了看,似在犹疑,然后朝着这个方向扎了过来。
她抬手掀了雨衣往垃圾桶里一扔,轻装上阵踩在了积水里,开始疾步奔走。
眼看着那人脚步声渐远,她即将冲出巷口,巷子对面停了几辆出租车,坐上去就逃出生天了。
林厌眸中一喜,快步跑了过去,然后脸色一僵,楞在了原地。
宋余杭扔了烟,从路灯下站起来,没打伞,细雨纷纷落在她眉目。
她盯着她的脸,似要看进她的魂魄里。
“哟,裴小姐,又见面了啊。”
妈耶,真他娘的冤家路窄。
林厌两眼一翻,险些晕死过去。
身后脚步声渐近,宋余杭又在前面拦路,虎视眈眈,脸色不善。
前有狼后有虎。
林厌咬牙,退了几步,皮笑肉不笑。
“哟,您谁啊?”
她话音刚落,倏地转身,脚底抹油,溜得比兔子还快。
宋余杭脸色一变,拔腿跟上。
“别跑,站住!”
身后追着林厌那人听见动静,眼瞅着一抹黑影从自己身前那楼里窜了进去,蹭地一下弹出了弹簧刀也钻了进去。
这是一栋城中村里常见的筒子楼,东西相连,南北相通,楼里隐藏着各式各样的麻将馆、饭馆、歌舞厅、按摩店及拆迁户。
宋余杭咬牙追到楼下,往上看了一眼,林厌拨开拦路小孩的玩具车,孩子哇哇大哭着,她径直从人家洗衣盆上窜了过去,夺路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