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檀栾
左蔓然看负心汉般看着她,泫然欲泣。
陆苑对她的表演无动于衷,悠然吃起桃仁山鸡丁。
左蔓然气哼哼的喝着合欢花酒。
陆苑你没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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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封月闲把左蔓然赶走后,看了眼宋翩跹,没说话。
因她找的理由听起来挺像回事儿,宋翩跹还没察觉到什么,只笑道:
“怎么看我?”
封月闲顿了顿,道:
“怕你吃酒吃醉了。”
“你放心。”宋翩跹失笑道。
她酒量还不错,只是受限于如今身体素质,恐饮酒伤身,才不能多饮。
若说酒量——
她瞧了眼封月闲。
不知道封月闲,是否如上个世界那般,也是沾杯即醉呢。
“唔。”
封月闲倦懒应声,手中酒杯转动,却未送到唇边。
她眼尾耷拉了点,看起来兴致不高的样子。
却也因此显得有点无辜纯然,混杂着原本的冷媚,混杂出奇异的魅力。
宋翩跹只觉,封月闲此时的眸光比蜜酒还醉人。
她心微微一动,刚要张口,又有人来了。
这次的来人,却是奔着封月闲去的。
眼见着封月闲有人找,宋翩跹阖上唇瓣,垂首吃菜。
“今日难得能与殿下于此一会……”
宁遥梦面上绯红,好像酒还未喝,人就已醉陶陶了,她将一酒盅递向封月闲。
“这是遥梦亲酿的秋露白,特特带来与殿下品鉴,还望殿下赏脸。”
宴上到处是敬酒同饮的,说笑的,还有以箸击碗闹着玩的,吵闹得紧。
不知为何,宁遥梦说话声音明明不算大,却毫无阻碍地涌入宋翩跹耳朵里,分外清晰。
亲酿的酒?
宋翩跹挟笋丝的动作不觉间慢了下来。
秋露白不同这些子花酒果酒的,是真正的烈性白酒。
许是宁遥梦见封月闲出身武将家,不同普通女子,才特特选了这性子的酒来。
可——封月闲当真能喝吗?
宋翩跹手上动作彻底停了下来,她抬眸看了眼,正巧见封月闲未接酒杯,侧首看向自己。
嗯?
宋翩跹微一思索。
“来时,皇兄还让人叮咛于我,不肯让皇嫂多多饮酒,恐她头痛呢。”宋翩跹朝着宁遥梦,温声道。
宁遥梦看向公主殿下,一怔后,神情微微慌乱:
“是我疏漏了。”
“何谈疏漏?若非我身子骨不行,光听这般美的酒名,都要尝尝。”宋翩跹道,“是我们没那个福缘,你何错之有。”
如流水拂过心头,宁遥梦心神渐渐安稳,面上也轻松下来。
“如此便好。”她松口气道。
此时她再去看公主,只见公主脊背挺直如竹,鸦发如瀑,秀美钟灵。
如此锦绣人物,才合当坐在太子妃身边。
同样的绝色,不同的气韵,当真是极搭的。
和她们比起来,样貌,气度,抑或是身份,自己都没甚可比的,更不要说并肩而行。
宁遥梦抿唇。
她本可再拿起手边的橘酒,再去敬封月闲,可出于说不清的失落和释然,她最终未曾这么做。
宁遥梦离去后,两人之间微微安静。
过了会儿,封月闲挑眉问道:
“不吃酒了?”
宋翩跹一顿,道:
“不吃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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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妃都是剔透人,见她们不饮酒,自然不会再敬。
一场宴下来,封月闲只就着菜,略饮了些不易醉人的百花酒。
饶是如此,等离开水榭时,封月闲眼尾已漫上了红,眸中水意盈盈,平添三分媚色。
饮雪跟在主子后头随侍,心里很紧张。
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饮冰跟在主子身边熏陶出来的可能是冷静,但换到她身上,熏出来的就是三杯倒——
主子的酒量真的很差啊!
饮雪亦步亦趋地跟着,生怕自家主子已经醉了,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出来。
她眼睛总落到封月闲嘴上,若不是不敢,她好想直接拿块布堵上,省得每次主子一开口,她就心惊肉跳的。
饮雪看了眼公主,表情和心情都很复杂。
卿本佳人,奈何……
算了,公主长得太好看了,她无法苛责。
饮雪自暴自弃,只能道:
“殿下,咱们回东宫罢。”
“回东宫?”
封月闲似醉非醉,眉眼笼在薄薄的醉意之中,声音勾着笑丝儿道:
“不如……去明寿宫。”
饮雪听了只想揪头发。
“回东宫罢。”
在饮雪难受得不行的时候,公主声音宛如天籁,救她于水火之间。
“皇兄还在等皇嫂呢。”宋翩跹咬定“皇兄”两字,提醒封月闲。
东宫防守更严密,处理事务也更为便宜,她还想着从明寿宫回东宫呢。
好在封月闲看起来还清醒着,闻言没有多加坚持,点了两下头道:
“好罢。”
发间步摇轻轻晃,很有几分乖巧的意思。
宋翩跹看得心一软,跟饮冰饮雪道:
“好好照料皇嫂,万勿着了风。”
封月闲却低笑两声:
“你那小身板,还反过来叮嘱我。”
“……”
这下看出来了,封月闲是有点醉意了。
宋翩跹不跟醉酒之人计较。
她转身上了步辇,先行离去——还得回东宫呢。
饮雪看着公主离去的身影,再看看自己主子,恨铁不成钢。
明明是一起偷腥的,看人家公主,多么稳重自持成熟冷静贤惠体贴,再看看你寄几——
唉!
-
宋翩跹先是沐浴,再好一顿收拾,才换回男子装扮,经由密道回了东宫。
每次她离去后,都是雪青亲自守着密道所在的居室,外头还有暗卫,极为隐秘。
此次也不例外。
这居室就在寝殿里,只用落地花鸟屏风隔开,她从影影绰绰的屏风后绕出来,就见到了雪青。
雪青为她斟茶,低声絮语,说了这半日里收到的各路消息。
宋翩跹听着,拣了几处紧要的吩咐下去,尽快处置,才算将事儿暂时归整好。
宴饮之后,到底疲累,她有意小憩,想起来:
“太子妃呢?”
封月闲不是先回了东宫?怎生如此安静?
“太子妃回来后,许是饮酒发困,已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