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惘然
从前一日搞砸出场开始,羊队的心态就一崩再崩。
立威失败,没了领队应有的地位。阻拦嘉宾获得更多物资失败,没了拿捏他们的手段。
偏生连节目组都开始站到嘉宾那边,羊队原本还想采取漠视的态度随便带着嘉宾往前走,冷处理着保持自己的骄傲,这下也不成了。
节目组不包饭了,只能跟着嘉宾这边吃喝。
羊队已经拉下脸求了张导一次,得了的却只是两盆混做一团的饭菜。
仔细想想,还不如拉下脸和嘉宾们和好呢……
虽说这已经分了的牛肉未必能得着份,但是后头要是一起拿到吃食,嘉宾们总不好意思吃独食吧?
如此想着,羊队自是对嘉宾的六人多上了些心。
这一有心,就看到了可以伸出缓和之手的地方。
羊队站在帐篷边,正看着不远处的宁初阳把一大包肉干塞进了包里,然后又开始塞一大捧装在密封袋里的香茅草。
按羊队的感觉,那六人中,女嘉宾对他的敌意与不满,要比那三个男嘉宾强上不少。宋时月虽然总是破坏人计划的那个,但是论嘴皮子的利索,还是首推曾一唱一和把自己逼得哑口无言的于念冰和宁初阳。
既然准备低头,当然选有价值的那个人入手比较好。
羊队如此想着,边伸出双手理了理在窝了一夜帐篷有些乱的头发,边向在小木屋门口聚集的六人走去。
忘记昨日的不快,友善提醒,回归到领队应有的职能,不求回报,循序渐进,从利用专业知识和他们打成一片开始。
这,是羊队给自己的新定位。
然而,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总不是。
就在羊队离小木屋没几步,都能听清那边说话的声音时,就见那总是坏人好事的宋时月一手拉了宁初阳一下。
便是宋时月还没开口,羊队已经觉出了不好,竟是本能地停住了步子。
“你的包不要那么放。”宋时月伸手点了点宁初阳往包里塞的草包,“看起来我们接下来要走很久的山路,这样轻的东西,像这种草该往下放,烘干肉这种最重的东西才应该放在上面一些,可以感觉一下,大概放在包靠近背部的部分。这样重心能稳点,肩部受力也更均衡点。不过重心的高低也是要时刻调的,像是走到鹅卵石滩或者总是需要挪闪跳跃才能走的地方,包的重物就要往下放放,方便保持平衡。自己多感觉一下,不舒服了就试着调调,走的地方多了就有感觉了。”
羊队:“……”
宋时月这么说,宁初阳自是恍悟着赶紧把东西重新腾一遍位子。其他人也都回想了一下自己背包里的东西有没有需要调整的地方,自是没人看到已经走到了他们附近的羊队。
或者是看到了也没人在意,毕竟除了路上带队,羊队在经过他们的时候,总是如陌生人的。
偏生这次,羊队还真是捧着一颗想要提醒和好的心来的。
当然,这颗心已经被先一步开口的宋时月打碎了。
从杀蛇,到挖牛,再到现在本该由领队开口的提醒……
羊队确定,对自己而言,宋时月就是那个错的人!
奈何,不过是几步的距离,羊队选择了止步而不是快步上前抢先开口,就已经失去了这个展示友好的机会。
而此时,无论是嘉宾还是导演组那边都收整得差不多,羊队也只能扼腕而去,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便宣布上路。
前一日从飞机落地的山谷,他们一直是沿着小溪向上而行。几乎一路爬到了山顶,才到了这夜间休息的营地。
到时,已是夜幕开始降临,中间还插了个爬树的环节,自是没时间也没心思去四处打量。
而现在正是天放光的好时候,在早餐后,大家都在四周稍转了一圈。
这处虽可算是一山之顶,但真是一座矮山。
周围的山脉连绵不绝,四下望去,竟是此峰最矮……别说那栋据说是倒数第二站的古堡,便是远一些的山都看不齐全。
就这么一座坡势平缓的小山头,前一日都爬了他们将近五六个小时。
可见其他那些,比这处陡峭高耸的,需要付出多少的时间与辛劳。
晨光下,皆是主星上难见的一片森绿,颇为养眼之余,却是让人忍不住感叹一句“什么荒野之旅,不如叫荒山之旅可好?”
因着之前都出去看过一圈,对后头的日子并没有什么期待。所以羊队招呼大家上路时,不免迎接了几张兴趣缺缺的脸,又是一次失落,暂且不谈。
都说上山难,又哪知,下山更难。
便是坡势再平缓,没有人工开凿的台阶,在下山时看着下面那些低矮的树木也难免绷紧了神经和手脚。
“本来觉得还行,现在看看十几天都是山路,运动量真是有点大啊。”关勇毅走在打头的羊队后头,却是扭过头来看向了后面说道,“庄老师,牧老师,今天晚上我们互相捏捏啊。”
这般简单的一句话,庄嘉川和牧星洲却是愣了一下,互相看了一眼,才齐齐点头说好,这其中还有点儿说不出的尴尬。
关勇毅向来神经大条,这会儿得了答复也就乐呵呵地转头继续往前走了。
倒是于念冰在后头都看在眼里,一下子就猜到了昨晚住在帐篷里的那两个,肯定相互松过筋骨。
说来……前一晚宋时月手艺太好,泡过脚后于念冰几乎倒床就睡,都没试着动作一下给宋时月也松松。
这般想着,于念冰忍不住地生出了些愧疚。
就在此时,走在于念冰前头的宁初阳却是突然回头道:“宋时月我们……”
话到一半,宁初阳与于念冰那本就有些复杂的目光对上,一句话生生地在口中被掰碎重组了。
“今晚也和于老师一起互相捏捏吧……”简短的停顿后,宁初阳勉强接上了自己的前半句话。
走在于念冰身旁,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上多了几条细藤,正掰扯着叶子的宋时月抬头看了一眼于念冰。
后者紧记之前庄嘉川与牧星洲互望的尴尬,没有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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