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狐昔里
“江湖中,善弓者,本就不多,最近京中,不是说陷空岛白五爷一直在找神手大圣邓车嘛,我猜,说不定是邓大侠所为!”
“邓大侠不是善铁弹子嘛,若真是他,用铁弹子不就好了,为甚要用弓箭啊,你猜他,不如猜五爷算了!”
“五爷那人,行事要说磊落,也是磊落得很,若真是他做的,早便嚷嚷得谁都知道了,现下还没人承认,多半不是五爷。”
正在拾级而上的白玉堂:……你们一个个分析得,都跟黎知常附体似的。
他正欲出声呢,却听得有人道:“我看啊,既不是什么邓大侠,也不是白五爷,你们可听过徐敞徐大侠的名头?”
“徐敞,莫不是那小瘟癀徐敞?此人确实善弓,但没人见他在京中出没啊?”
这人言语间,显然是有些轻慢的,毕竟江湖正道,谁同那些所谓的绿林好汉打交道的,说白了,绿林好汉就是穷打劫的,仗着有几分武艺,就拦截过路的客商,说白了,这人送去衙门,必然是要蹲监牢那种。
还大侠呢,大虾都够不上,加上这上不得台面的花名,若此人都配称英雄,那他们人人都能当英雄了。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莫不是,你也要学那白五爷,找不到邓大侠本人,便要同人下战帖?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邓大侠诛杀单柏芳,那是替天行道,轮得到它陷空岛锦毛鼠吱哇乱叫吗!”这提起徐敞之人一听,当即就恼怒地拍桌而起。
“人邓大侠义薄云天,才不会同小辈斤斤计较,倘若随便一个人发了战帖都要应,人邓大侠,岂不是要忙死了!”
这一句话,简直是要将陷空岛锦毛鼠踩在脚底下啊。
这位,莫不是喝酒喝大了?白五爷的武功,可不是随随便便的阿猫阿狗,江湖人几人能敌啊,还随便一个人,几个菜啊,喝成这样?
而且有眼尖的,已经看到了楼梯口的白五爷,当场就连呼吸都屏住了。
白玉堂几乎上了二楼,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酒味,大抵是喝的人不对头,他只觉得难闻极了,自然出口的话,也难听了许多:“你又是那条道的人物,敢在这里品评五爷?你今日若是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五爷就割了你的耳朵!”
这话虽说云淡风轻得很,但五爷性子乖戾在江湖上可是出了名的,在场没有人敢怀疑五爷这话的真实性。
就像,从没有人怀疑五爷给邓车下战帖,是开玩笑一样。
这人,仿佛才如梦初醒一般,脸上也有些惊惧:“你是……锦毛鼠白玉堂?”
“不错,五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又是谁?徐敞吗?”
白玉堂说完,便将手里的大刀横在了桌上,这江湖上使大刀的人很多,但这么重这么长的大刀,却是江湖独一份的。
“你最好,乖乖说些好听的话,毕竟若是不大好听,五爷这把刀,可是不认人的。”
怎么说呢,虽然五爷平日里经常被某个黎姓朋友噎得说不出话来,但对上其他人时,五爷的嘴皮子还是相当能拉仇恨的。
至少他这话一出口,刚才那嚣张跋扈的醉酒江湖人,已经乖怂得想立刻逃遁离开了。
第261章 徐敞
可他想走,也得问过五爷愿不愿意让他走。
“诶,话还没说清楚就想走,看来你是真不把我白五爷放在眼里了。”白玉堂轻佻一笑,他这人本就生的好,这会儿即便是提一柄大刀,都有种信步春游的感觉,只是这刀锋凛冽刺骨,着实是叫人心生胆寒。
“五爷有话好好说,我不过就是€€€€”
这人生得獐头鼠目,身形却意外地高大,他状似求和,却在一刹那从靴筒里拔出一柄寒刃来,直冲五爷的面门而去。
这么近的距离,又是这么快的速度,天底下能躲开的人,恐怕还没有出生吧。
围观的江湖人倒抽一口冷气,有那醉酒的,这会儿都跟清醒人没两样了,甚至有那好心的,声音都喊得劈叉了:“五爷小心!”
白玉堂确实躲不开这么近距离的刺杀,但他既然敢靠近,便是心有倚仗的。
有时候,刀足够大,也是有好处的。
比如在面对这种杀招时,他可以直接转动刀柄,瞬间以刀背截住这把杀人的刃。
尖刃同刀背相斥,发出令人发酸的碰撞声,靠近的江湖人听到,立刻退开了距离,生怕受了池鱼之灾。
但这一举动,也给了獐头鼠目男逃窜的时机。
正所谓时不可失,这人见一击不中,竟也不恋战,一个灵巧的翻身,竟也从二楼窗户上直接跳下去,这倒栽葱的姿势,要是一个落地不好,说不定就得脑袋开花。
五爷惯来觉得自己是个善心人,见此立刻跟了上去,就在人要翻出窗外的时候,刀柄一伸,直接从人背后的厚袄子里穿了过去。
于是这人呐,就能被旗杆挂着的旗帜似的,四脚朝天地飞扬起来。
五爷见此,当即扬唇一笑:“哟,还跑吗?”
“跑你个大爷!”他徐敞打从出了江湖,就没这么憋屈过!
白玉堂见这人还要跑,干脆将刀柄一收,收刀的同时,直接整个身形就跃了出去。
徐敞本来心生一喜,却未想到这白玉堂居然这么蛮横,他还没有落地呢,这人竟一脚踩在了他的身上,等落地时,巨大的力量将他压制在地上,他小瘟癀徐敞,居然跟只四脚朝天的老乌龟似地不能翻身。
“你€€€€好生霸道,我不过就是仗义执言说几句实话,你居然下手这么狠!”
五爷几招将人制服,这会儿心情倒是不错,他用脚使劲碾了碾,叫人吃痛得哀嚎,他才心满意足地开口说话:“我白玉堂行走江湖,从来都是依着性子行事,你触了我的霉头,又打不过我,我拿你出气,我看哪个敢替你说话!”
白玉堂眉峰一扫,楼上瞪着眼睛看好戏的,没一个敢发声的,毕竟他们可惹不起陷空岛。
“你€€€€”
五爷就喜欢别人痛恨他却打不过他的憋屈模样,闻言便用刀锋指着人的胸口道:“徐敞是吧,告诉我邓车在哪里,我便饶你一条狗命,如何?”
徐敞闻言,错愕道:“你认识我?”
这就是不打自招了,五爷当然不认得什么徐敞,他真就只是随便一猜罢了。
“少扯废话,邓车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你徐敞,也配和我们相提并论!你自己提起来,还要惊讶,你几岁出来混的江湖啊?”
就这脑子,估计搁黎知常面前,一句话说不定能把其祖宗十八辈都翻出来。
楼上还有那好事者,闻言直接附和五爷道:“对啊,你徐敞就是个混绿林的,也配和陷空岛邓家堡相提并论!”
徐敞听了,气得都能吐出一口心头老血来,他哪里比不上了,不过是时运不济罢了,等他大事谋成,什么南侠北侠,都得跪下叫他大爷!
可他实在是气不过啊,怒气一上头,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当即就冲着楼上喊:“你们方才还对我敬仰有加,现在却帮着这锦毛鼠来落井下石,你们这群墙头草!”
敬仰有加?他们分明是对射杀庞迪的英雄敬仰有加!
有那脑子转得快的,当即出声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真是你引弓杀了庞迪?”
徐敞听到这话,即便他此刻依旧被五爷踩在脚下,依旧骄傲地抻着脖子道:“当然是你爷爷我!那字还是老子亲自写的,哪里有假!”
什么?居然真是小瘟癀引弓杀了庞迪?
“你们不信的话,便拿出纸笔来,我写字给你们看便是了!”
徐敞骄傲地开口,心想这样,这锦毛鼠白玉堂总不敢当街行凶了吧。
天子脚下,五爷本就没准备当街一刀结果了此人,毕竟距离他给邓车下战帖到现在,只有这徐敞冒出来替邓车说话,他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两人是认识的。
加上这徐敞,居然敢当街承认自己是射杀庞迪的人,五爷心里立刻决定送这徐敞一份“远大前程”。
“怎么?五爷是不相信吗?难不成,是五爷瞧不起我们这些底层江湖人的血性吗?”
……啧,这个时候,又是底层江湖人了?
五爷都不稀得看徐敞,只将人提起来,用刀架着进了客栈,刚好客栈堂口有纸笔,便道:“是真是假,写了再说,你若真是个英雄人物,五爷自然也高看你一眼!”
若此刻客栈里,有真正了解五爷本性的人,就该心生警惕了,只因这话出自谁口都不违和,只五爷,绝不可能说这样的话。
但很可惜,这里没有五爷的朋友,便也无人提醒徐敞要谨慎小心。
故而徐敞听到这话,也未觉奇怪,只当自己当真“道德绑架了锦毛鼠”,心中不由沾沾自喜起来:“写便写,锦毛鼠,你豪横江南也就罢了,这来了北地,居然还这般嚣张,你还真当我们都怕你不成?”
围观的江湖人:……对,怕啊,谁不怕比自己武功更好的人啊。
徐敞说罢,当即挥笔写就,他自觉潇洒无比,但很可惜,他书都没读两本,写出来的字,那当真是……狗都不看。
白玉堂见了,都忍不住好心建议道:“徐敞,你该好好练练字了。”
就八个字而已,写得还这么东倒西歪,说它是字,都对不起字,难怪这案子一出,官府的人就觉得是江湖人所为了。
徐敞闻言,当即气急败坏道:“你在教老子做事?”
五爷可不惯着别人,当即刀锋逼近道:“是啊,不过就是杀个庞迪,你拽什么?”
“那你怎么不去杀!”
“你说你杀了庞迪,倘若五爷杀了你,岂不是等同于杀了庞迪?”五爷故意用着某黎姓朋友的气人语气说话,“怎么哑了?五爷觉得,倒是可以一试呢。”
徐敞整个脸都绿了,关键他还不敢开口说话,因为这刀锋太近了,他吞咽口水的动静,说不定都能割破他的皮肤。
不过幸好,徐敞不能开口说话,其他人倒是可以。
就有那墙头草知道徐敞杀了庞迪后,说了两句劝诫的话:“五爷,您大人有大量,这徐敞也翻不出您的五指山,他如今杀了庞迪,为名除害,也算是个人物,您就饶了他吧。”
“哦?”
五爷说完,又看向其他人,“你们也这么觉得吗?”
这语气,听不出情绪,有人试着点了点头,也有人明哲保身,不点头也不摇头。
白玉堂见了,竟觉得有趣,说话的语气也昂扬起来了:“可五爷我不这么觉得,他徐敞敢同五爷动手,就要付出代价,既然你亲口承认杀了庞迪,倒是省了五爷不少的事。”
说罢,他便抓起桌上的狗爬字,随后伸手一刀敲晕徐敞,便提着人往外走去。
有人想拦,但五爷一个眼神过去,哪个还敢出头啊,只能眼睁睁看着五爷把徐敞带走。
等五爷都走远了,才有人敢小声说话:“你们说,五爷要把徐敞带去哪里?”
“谁知道啊,你们谁知道徐敞有什么过命的兄弟吗?赶紧去通知啊,不然晚了,说不定只能给徐敞收尸了。”
五爷行事,向来无所顾忌,万一徐敞把人惹怒了,那大刀可不是吃素的。
众人作鸟兽散,哪里还有什么宴饮达旦的兴致。
倒是五爷,这会儿心情很是不错。
他一手大刀,一手提人,也不在意落在身上的绵密雨丝,等他走到开封府门口时,雨势刚好逐渐变大。
看门的衙役先开始没认出来是五爷,等见是白大侠,忙撑开伞小跑过去:“五爷,您怎么来了?这是谁啊?”
五爷伸手将人一丢,便道:“杀庞迪的凶手,叫徐敞。”
啥?五爷你改名叫及时雨锦毛鼠了吗?
黎望正准备睡呢,就听人说五爷气势恢宏地领着凶手及证据到了开封府,等他披衣起来,刚好看到门口披着一头湿发的某白姓朋友。
“哟,你居然还借住在开封府啊。”
黎望见五爷这副打扮,便道:“难不成,五爷也想住进来?”
“不行吗?我好歹也替开封府逮了个犯人,你不知道,方才展昭看五爷那模样,就跟看送财童子似的。”
“……五爷你本来就是送财童子转世,这还需要用比喻吗?”黎望用着一副无奈的语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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