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浮生然也
这边做出了个雏形, 大家正准备继续努力,却突然有人过来通报了一声:“云大人, 王爷朝着您的帐篷去了, 估计是去找您的。”
云南青疑惑, 这人来找自己干什么, 但是他想了一下之前刘副将说的那些话,觉得对方大概是来看看情况的吧。
毕竟他之前都没发现平乱军的粮草居然是被中钟的官员派人抢走的。
这其实是不合理的,按照云南青的脑子,他不可能没发现。
但是因为他忙着自己的事情,并不太关注军中的情况,所以才出现了纰漏,只以为安乐王打算自己抗下那些锅呢。
大概是安之先生和那草包王爷说过这个计划的相关事情,所以对方发现他好像没发现官员抢兵器和粮草的事情,然后打算把锅推倒自己身上,所以才怒气冲天,准备来找他要个说法吧。
心里是几番周折,但是面上却根本没有变化,只是去洗了个手擦了擦脸,然后朝着自己的帐篷去了。
“你们先做着,我去看看情况。”
等他到帐篷前的时候,易芒其实已经等了他一小会了,不过听说他快回来了,这才等着的。
“云大人,感觉许久没见了。”易芒随口打招呼。
这句话,就跟今天天气不错一样,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不过是个找话聊的起头而已。
但是云南青现在把安乐王当成了连接安之先生的某种渠道,在他心里,安乐王大概跟电话没什么区别,而且他还以为安乐王是因为他打算让对方背锅,所以才生气,于是这句话在他耳朵里多了一种讽刺意味。
但是若是安乐王真的是来兴师问罪的,那也不必这般礼貌了,这话,必然还有别的意味在,肯定是安之先生叫他这样问的。
于是他自然而然的以为,这是安之先生想知道他们这边的进度如何了,而安乐王的语气怪怪的,则是气恼于之前的事情。
所以云南青道:“确实许久没见了,在下最近太忙了,没时间去拜会王爷,若是王爷不来,在下也该去拜会一下王爷了。不过粮草的事情,听说已经解决了,王爷的烦恼应该已经解决了吧。在下的事情倒是有些麻烦,还需要点时间。”
这话回答得差不多了“太忙了,没有时间拜会”,意思是事情做着呢,但是没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最近要去拜会一下了”意思是现在已经有突破性的进展了,但是还没搞完。后面那句就比较直白了,就是说需要一些时间。
易芒可不喜欢做阅读理解,特别是在他觉得自己只是说了个“今天天气不错,对方回答了个确实不错,我最近事情多,没时间看天气”这种情况下,做什么阅读理解啊!
于是他觉得自己开话茬已经够了,可以进入正题了。
“听说这粮草的事情,云大人给了个别的解法,伪装成叛军抢了不少粮草啊。”
看来对方完成了安之先生给的任务之后,就开始真的兴师问罪了,不过大概是想着他们是一头的,居然还没有直接撕破脸来。
“这还多亏了王爷提起兵器的事情,这才提醒了在下,不过在下还是多有疏忽了,差点害到了王爷,多有得罪啊,这番给王爷道个歉了。王爷也可以把这功劳拦上,算是赔礼吧。”
云南青也不是想和易芒搞翻了,于是就松了松口,准备赔礼道歉,了结这件事。
这功劳本是安之先生给他准备的,意图是让他在军中站稳脚步,多一些话语权。
不过这草包王爷愿意跟着安之先生,大概也是想要改变一下自己的形象,这番让给他便是了。
易芒则松了口气。
哦!是这么一回事啊!所以不是别人多脑补了什么,而是依靠兵器这句话,云南青自己想出了这个主意,甚至还打算让他背锅,结果没想到之前的粮草和兵器失窃就是中钟的官员干的,这下对方就算被抢了,知道了是他们干的,也只能按住不发,不然要是真查起来,大家都没个好。
这样他就放心了嘛!这意思是说,这一切都是巧合而已啊!
电视剧嘛,多点巧合也不是没可能。
易芒放心了。
“这的倒是不必了,该是云大人的功劳,那就是云大人的,本王也没那脑子,想的也不过是将兵器卖了,换些粮草罢了。”
说罢,易芒就走了,仿佛松了口气一般。
刘副将是一句话掺和不上,只觉得俩人之间气氛有些怪怪的。
“这不是为难我吗!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不能直说吗!”虽然他听不懂,但是也知道俩人肯定是对了什么话了!
可恶的谜语人啊!
接着便气恼着走了。
云南青准备回去,回去的路上也在想着,刚刚安乐王离开前的话和神情总觉得怪怪的,好像有别的什么他没看出来一般。
甚至让云南青的心里升起了一股难受和担忧,一种自己做错事情了的感觉,让他极其的难受。
等走到了随军大夫处,大夫道:“云大人。”
云南青点了点头,随口问道:“最近不是有些伤员吗?大夫怎么待在帐篷前啊?”
“药打撒了,叫人去买药材了,但是一时半会儿应该也回不来,我这想着中种刚才才发生了事情,担心他们进去了能不能顺利拿到药来。要是拿不到,我担心里面的伤员之后会起热。”毕竟云南青是个读书人,比起周围的老大粗来,肯定是跟能聊一下的。
大夫便也没忍住把自己的烦恼说了一下。
云南青想起自己那儿是有药的,但是那些药要是拿出来,情况可就不一样了,暴露之后,太子必然是要找他要药方的,到时候太子拿到了这些,指不定就最后得到皇帝之位了。
如果是太子登基,他们君主立宪的想法必然是不可能成功的。
他之前也想过,这三个皇子之间,其实安乐王上位是最有可能实现君主立宪的,毕竟他只是个草包而已,就算是不愿意,可操纵性也大得多,这大概就是安之先生选择安乐王的原因。
不过安乐王就算是个草包,大抵也是抵不过权力的诱惑,所以才会答应安之先生,他大概只以为自己能当上皇帝罢了。
云南青想到这里,便准备离开了。
为了他们的大业,有时候需要狠心一些,他一直都懂。
所以抱歉了。
大夫继续起来:“看起来都挺年轻的孩子,要是因为这些伤离开了,那些父母该多伤心啊。这仗……要是能不打就好了,说是叛军,也只是些吃不起饭的孩子罢了。”
一般来说这种话肯定是不能说的,但是大夫觉得云大人是个好人,所以难免就多言了几句。
他知道,这次的行动是云大人给刘副将定的,也是大人特地吩咐只对官绅富豪动手,那些孩子看到城里的灾民也是偷偷漏一下手里的粮食也水、冰之类的东西,都是好孩子。
但是奈何,上头的,多是不是好的。
他这番话下来,云南青自然听出了很多未尽之言,纠结了片刻,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刚刚和王爷聊天时聊出来的难受和担忧影响了,他最后道:“我那儿有些药,一会儿给您送来吧,对了,那买药的人走了吗?我那药还不错,可以叫他再买上一些。”
大夫有些诧异,不过也不觉得云南青会是糊弄他或者是什么意思,所以虽然奇怪他哪儿来的药方,却也还是道:“那可真是太好了,只是这需要些什么药啊?”
云南青还是不想将药方传了出去,于是道:“你等等,我想去叫住那买药的士兵,让他多买一些,然后回来给你拿药。”
大夫点了点头。
这军营里,马倒是不少,附近就有,于是云南青征召了这匹马,骑上就追了上去。
……
早些时候。
平乱军到底算是个有组织有纪律的军队,就算他们中很多人互不相识,是因为这次的叛乱才被组合到了一起。
但是,到底是还不至于轻易被人混进去。
礼闲等人现在还没被发现,不过是因为这次的行动刚刚结束,等着随军大夫将这些人的伤处理好了,上面的必然是要点一点人的,发现多了人还是很容易的。
所以他们如果想做什么,只有在现在。
跟着礼闲进来的人,难免有些急了,毕竟若是没能及时搞定任务出去,他们就如同那自己钻进笼子的鸟,可谓是插翅难飞了。
为了颠覆大邕,他们这些人早就已经做好了没命的准备,但是礼闲不能死在这里,他现在就是他们的希望。
“礼将……礼闲咱们得快点吧。”一旁的人试探性的提醒道。
礼闲倒是淡定得很。
毕竟在他看来,这支队伍既然是王爷带领来的,那就算是被发现了,王爷也会想办法送他们离开。
不过能不被发现最好,毕竟到底是会给王爷添麻烦。
“探探消息,看看周围的部署,晚点我会想办法弄坏大夫的药,等着要去采买药物时,咱们就离开。”礼闲道。
“是。”
接着几人便分开了。
礼闲这次来,可不是真的要做这种事情的。
他是为了来见一面王爷。
之前他的身边一直有太子派来的人,想做什么想给王爷传递点什么消息,一样都做不到,只能先隐藏自己,按照对方的要求来做。
但是现在,这种危险的任务,他没让那人跟着。
大抵也是这段时间取信了他,加上到平乱军的军营里来,也确实不太可能有什么事情发生,这才找到了这个机会。
所以这会儿,礼闲让大夫给自己的小伤处理了一下,就包扎着出去了。
他来的时候已经看过了,在中心位置有一个看起来很是奢华的帐篷,仿佛生怕谁认不出这个帐篷是领军的一样。
不用怀疑,那一定是王爷的帐篷了。
既能符合他王爷的身份,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又或者是某种暗示。
暗示一些人来找他。
比如他。
在礼闲看来,这次王爷亲自来,一来是担忧旱灾下中钟地区的情况,二来或许也是担心这些叛乱的灾民。
毕竟若是按照皇帝的做法来看,一定是要将他们这些叛乱的人一网打尽的。
太子虽然想利用这次机会招安他们,却大概也不会解决中钟地区现在的情况。
但是王爷不一样,王爷是个仁善的人,就好比这次他组织了这个让自己的人装成叛军的法子,不管是可以抢到那些官绅富豪手里的粮草等东西,还可以顺带救助一下周围的灾民们。
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预感,礼闲总觉得是王爷的话,他一定是来救大家的。
就好像当初他看到了那老虎对着他时,没有选择转身离开,而是一跃而下,立在了他的面前,挡住了那只老虎。
礼闲还胡思乱想着,慢慢到了那帐篷面前,他装作是来通报的士兵,刚喊了声“报”就被一旁守着的士兵叫住了。
“王爷不在。”
礼闲愣了一下,问:“王爷去哪儿了?”
“这可不能随便告诉你,不过我估摸着今天不到晚上王爷是回不来的,如果不是要紧事,你可以晚点来,或者明天再来。”
他还记得,当时王爷听了刘副将的通报后,神情很是严肃,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所以赶忙去找云大人了。
王爷一直以来都挺轻松的,每天待在帐篷里,嗑嗑瓜子喝喝茶水什么的,他还是第一次见王爷这幅模样。
估计事情不小啊。
礼闲听完皱眉,那就麻烦了,他们可不能在这里待太久。
王爷如果是知道他要来找他,肯定会等着他,这突然离开,难不成是他会错意了,其实王爷根本没有要见他的意思,或者说,王爷根本不知道他现在是叛军的领头?
想完礼闲又否认了自己。
他在帮太子做事的时候,还时不时会想起王爷来,越是想,就越是发现俩人相遇之后的那些事情透露着一种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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