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成长计划 第39章

作者:裴微 标签: 天之骄子 系统 爽文 成长 正剧 无C P向

更何况,鲁王的前车之鉴可还在眼前摆着,鲁王还是陛下的亲叔叔呢,孤儿寡母闭门不出提心吊胆,家人被逼迫成这样,鲁王本身也死不瞑目。”

连自己的亲戚都毫不手软,就算是有做错的地方,那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人,这么冷血,自然让人唇亡齿寒,况且对待臣子没有体谅,将大臣如此狼狈下狱,这才是更让人感同身受的感到畏惧。

谁不担心皇帝的屠刀落到自家头上,他们总得想办法找个人去稍微限制。

“就算是不能回到先皇在世时的尊重,也该避免继续如此了,屠杀大臣如杀鸡一样,我们辛苦多年,难道就是为了让身家性命都寄托在皇帝的一念之间吗?君对臣这样狠辣,臣子何必继续忠诚侍奉君王呢?”

马永超及时把话题拉回来:“没错,不如去请太皇太后回来,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在五台山上礼佛,想来还不知道宫中变故。原本是道路不畅,难以内外沟通。现在耶律承启死了,如今外敌已退去,反正洛京附近也没有听说有新的敌人了,不如派人去趟五台山,至少我等还有个指望。”

听到不是和皇帝正面对抗,而是搬救兵找靠山,众人心思活络开来:“这主意不错,虽然皇城之危已经解除,但太皇太后也不知道在五台山有没有遭遇乱兵劫匪,她安全不安全谁敢说清楚,我们不过是忠心体国,担忧她老人家安危,这才派出使者。”

长孙坚站在暗道里满意的点点头,瞧瞧这漂亮话,明明是害怕皇帝继续对他们下毒手,将家产抄没。结果转头就变成担心太皇太后了,这是个人才。

有了这层遮羞布,众人也渐渐放开,纷纷赞成这个想法。太皇太后宠爱鲁王,知道鲁王身死,岂会善罢甘休,等到时候再有人拱火,皇帝还能这么稳坐钓鱼台吗?

就连杀死鲁王都没有亲自动手,而是因为先皇把鲁王咬死了,如此曲折。

太皇太后是皇帝的亲奶奶,皇帝出于孝道,也难以匹敌。这样的大山,正适合镇压这无所顾忌,要把天都给捅破的小皇帝,叫他好好反思。

出于这种考虑,就有人立刻准备派出报信的人马朝着五台山去。

这群人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已经被记录在册,而跟着马永超和赵怀真的,更是在一处容易躲藏的假山里碰见了。

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名控鹤卫更是在纸上寥寥数笔,勾勒出人员的座位和衣饰表情。等到看到聚会结束后,跟踪者们熟练的化整为零,轻松了混出去,派出一个人复命,其他人继续跟着。

第39章

永川伯是皇室宗亲,本来他和太后的关系是其最大的保命符,谁知道太后见势不妙就放弃了这块烂泥。

失去了顾忌,他又被皇帝厌恶,扔进诏狱后自然不会有好下场。

皇帝交给他的事情是最紧要的,因此,柳云庭外面罩着那身仙鹤服,白衣翩翩,纤尘不染,看起来温润清俊,就这样走进牢笼,干净的格格不入。

永川伯被粗长的铁链吊在木头架子上,墙上挂满了刑具,暗沉的血渍擦都擦不干净,还有一些碎肉块挂在上面,看起来就很可怕,一股股难闻的皮肉烧焦味道不断传来,耳边时不时还会响起阵阵惨叫。

“啊啊啊啊!杀了我,别,我什么都说!”

隔壁牢笼的动静把永川伯吓得不轻,他浑身都在哆嗦,要不是被绑起来了,绝对要瘫软在地,起都起不来。

即使这样,看着面前燃烧的火盆,还有放在一边的烙铁,永川伯感觉腿肚子都在抽筋,他心里恐惧的幻想着接下来的严刑拷打,汗出如浆,心脏急速跳动,眼前阵阵眩晕。

柳云庭抬头一看他一副快要魂飞天外的样子十分不解,转头去问旁边的人:“我记得还没有开始对他用刑吧?怎么好像已经被拷打过了?”

本来正默默点火的看守都忍不住笑了:“回大人的话,谁也没动他,人犯是刚提回来不久的。就是他自己吓自己,然后裤子都湿了。”

果然,火光照耀下,裤腿处有湿漉漉的痕迹。

柳云庭本来以为会面对个硬骨头,需要自己亲自出马才能把情报拷问出来,谁知道这个软脚虾是个能被吓尿的货色,这就让人有点提不起兴趣了。

抬手拿起放在旁边的细长银针,柳云庭笑道:“伯爷,太后娘娘已经放弃您了,不然你我也不会在这里碰见,您自己应该也清楚。这里是诏狱,控鹤卫的名声,您也是知道的。

瞧您吊在这里这么久,怪我们招待不周了。我给您讲个故事,肉要想好吃,我知道个土法子,就是在上面用针深深的扎出来洞,然后把血水控干净。

有时候为了好滋味,一块手指那么大的肉上,能扎上二三十个洞呢,肉下面的骨头都能瞧得清清楚楚。我呢,手艺不佳,这好久都没有练习过针法了,您也别见怪。

咱们时间长着呢,诺,这屋子里这么多的小玩意,可以一一试过来。先为您松松筋骨,然后让您试试我们这特色的铁梳子,对,就是那个能把人皮梳下来的铁梳子。您别怕啊,我这就为您扎两针醒醒神。”

手臂被紧紧捆住的永川伯惊恐的看着柳云庭,他不想知道对方拿着银针准备把他的哪根手指扎几十个窟窿,他平时养尊处优,哪里能受得了刑罚,他惨叫一声:“别动手,你想问什么,我招,我招!”

柳云庭遗憾的在火焰上烤着银针,银针尖端很快就变色,他轻轻晃动手腕:“伯爷,想好了?那您的账本都在哪里放着呢,您的府上已经被封锁了,我们早晚都能找到。

不外乎就是机关暗格地道密室夹层之类的,这些对于控鹤卫来说,都不知道抄了多少次了。你们不懂我们的工作,也许觉得已经藏得够好了,其实没有什么意义。”

那张美人面此时在永川伯眼中简直就是一条美人蛇,他哆嗦着说:“你把针放下,我说,是蓝色封皮的本子,一共三本,我放在书房桌子暗格里了。”

听到这个消息,柳云庭眉头一挑:“您已经是瓮中之鳖,我也不说别的,能少受些皮肉之苦总归是好的,像您这种贵人细皮嫩肉的,可经不起梳打,稍微碰一碰,皮子都不能完整剥下来了呢,所以确定还有别的要交代没?”

这个家伙,怎么能这么威胁我,可永川伯确实不愿意受刑,他见柳云庭就像是捕猎的蛇一样盯紧了自己,漆黑的眼珠一眨不眨,痛苦的扭了扭头,不敢和他的双眼对视。

永川伯小声说:“还有,我卧房下面有一间密室,把桌子上的花瓶顺着扭动三圈就能打开盖板了,我在里面藏了金银珠宝,还有一些从军中库房内拿出来的军械装备。”

反复询问后,永川伯苦苦哀求:“没有了,我就这些,剩下的早就花了,买了珍玩器物,还有那些大家书画,这些都很费钱的,东西都堆在我屋里,你去看看就知道了。一副名家作品就几百上千两银子,我买过的最贵的一副据说是六百年前的仙人笔墨,记载了难以捉摸的奥秘。

我见卖画的确实不一样,她是从云上走下来的,说是要不是我有某种特殊的缘分,不会把东西交给我,我见她说的肯定,就花了五万两银子和三千两黄金购置。这幅画我就挂在床头,到现在也没搞明白是什么奥秘。”

自嘲一笑:“总不能这特殊机缘应在我进了诏狱吧。”

无论是什么东西,只要跟仙人挂钩,往往都贵的离谱,更何况,听描述,这卖画的是不是人类都难说,也许永川伯遇到的只是某种幻化为人类的精怪妖魔,他是上当受骗了也不一定。但听到这描述,也不能排除真有点东西,柳云庭将此事牢记于心。

见暂时问不出别的,便安排人手去搜索永川伯的宅邸,柳云庭想到昔日皇帝的交代了,似乎对所谓的修行者之物很有兴趣,还特意叮嘱过他,要细细拷问那些世家大族们,就是为了得到更多的类似物品。

既然陛下喜爱,柳云庭自然万般重视,他亲自带队前去抄家。

等到了永川伯宅邸,他交代的账本和财宝都已经被尽数起出来,对方也没有撒谎。

至于那所谓的仙人笔迹,站在屋内仔细端详着,柳云庭本来就擅长描摹,他平日里接触的各种大家书法也不少,走近细细观察许久,能感受到一股很淡的威压,不是很重,笔锋锐利,看久了就仿佛隐隐有长剑刺来。一种危机感突然萌生,后脖子上的汗毛都站起来了。

闭上眼睛不再直视,那股危险的预感就消失了。确实有点东西,怪不得永川伯花了那么多钱也要买下。

小心摘下这幅笔迹,柳云庭打算先询问黎羽,若是不是某种诅咒所伪装的,到时候就献给皇帝,如果真的有所谓的仙缘的话,那也应该应在人间天子身上。

因为永川伯是皇亲国戚,宅子离宫城很近,车马拉着东西运回了控鹤卫所在,柳云庭刚坐下,这时候,属下前来禀告。

翻看着属下呈上的案卷,里面清楚记载了马永超等人所言,有人聚会阴谋对陛下不利,他来不及换衣服,听完始末后,就第一时间向皇帝禀告了这个密谋。

想到提到的那个口出怨言的,裴钰又询问:“是谁胆子这么大,心怀怨怼?”

“回禀陛下,是苏玉竹。”

敌意这样深重,翻了翻记忆,哦,好像是鲁王一派的人,好吧,他支持的主君骨灰都被扬了,心中有怨恨可以理解,不过裴钰又不打算原谅。

前面反对分子刚刚聚在一起商讨,后脚商议内容包括画好的每个人的神态座次都被摆在了裴钰案头。

他新奇的拿起那张画纸打量,笔墨不多,但下面标明了诸人的身份,后面的墙壁上特意空出一道缝隙,里面画了一双眼睛,然后在旁边用小字写着:‘长孙坚’。

裴钰差点没笑出声,他指了指画说:“长孙坚怎么就剩眼睛了?”

柳云庭特意将报信人也带来了,就是怕皇帝问什么细节,他没有亲自跟去,可能会答不清楚。

“回,回陛下,因为马永超私下去找了长孙坚汇报情况,我们的人跟着顺藤摸瓜就发现了这个叛逆。长孙坚是藏在暗道里,因为前面的墙壁上面绘制的有浮雕,是春日出游图,他站的角度正好是人物的眼睛部位,为了方便您看,墙上的画就没有描摹出来,所以,长孙坚就露出来这么多。”

因为级别原因,还没有面圣过的控鹤卫有些紧张,刚开始磕巴了一下,才慢慢流畅起来。

裴钰顺便看了一眼数据:

【姓名:慕容南

年龄:28

政治60,武力70,军政60,文学65,智慧70,外貌65

品质:绿

特殊词条:速写】

卡牌是绿色阶级,这很正常,数据非常均衡,也没什么稀奇的,就是这个速写是素描一样的吗?

“这幅画是谁画的?”

紧张的手指轻轻晃动,看到自己的顶头上司满眼鼓励,眼神含笑,慕容南深吸一口气说:“臣名为‘慕容南’,此画正是臣所绘。”

她不是傻子,控鹤卫人那么多,有一技之长的多了,她能有今日机会,就要尽力展现优势,来让皇帝记住自己,更何况,柳云庭不爱打压新人,陛下看起来又是有兴趣的样子。

柳大人当时也是这样,本来是陪着指挥使来的,却被陛下一眼看中,接下来恩宠加身,一路扶摇直上,这已经在控鹤卫里传开了,她也想做第二个柳云庭。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她鼓足勇气说:“臣善于观察细节,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记住,然后用笔描绘下来,着墨虽然不多,但神韵能够抓住。”

裴钰看了看画上的赵怀真,回忆起在朝堂上见到这个臣子时,看过的长相,确实挺像的,赵怀真脸上纹路比较深,看起来就是笑多了的留下的,还有他脸型比较瘦,看起来人也挺高的,就是习惯性佝偻脊背,这点也画出来了。

几个比较明显的记忆点都描绘了出来,能够让人在看到真人的时候,瞬间想到画像,算是很写实了。

这个能力很有用啊,裴钰兴致勃勃的看着她:“不错,这画很逼真。卿既然在场,可曾听到他们密谋的内容,除了要去请太皇太后外,打算什么时候造反,联络了哪位将军?

还是说没预备兵谏,而是打算在哪里埋块石头,上面刻着‘幼帝当朝,国之不详’,对,就这种类似的预言。或者找个狐狸精让它口吐人言,说什么‘裴氏当灭,某某氏当兴’。”

这些都是历朝历代为了造反玩腻的招数了,从元朝时流行的童谣,也就是在河道里埋下提前准备好的石像,刻上所谓的‘莫道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这是一种谶纬。而狐狸精那个就更典型了,陈胜吴广大泽乡起义用的招数,说是狐狸在叫‘大楚兴陈胜王’,所以应该尊陈胜为王。*

但是招数不在老,好用就行,反正人们就信这套,裴钰自然以为马永超等人密谋,也许会用这些方法。

柳云庭和慕容南心中怔忪,为什么陛下看起来这么熟练的样子,光套路都能说出好几种来,他从哪学到的?

见下面两张脸脸色不对,裴钰这次来兴趣了,“朕觉得这几招也有点老了,看你们的样子,显然猜的都不对。来点新意,是不是勾结了大妖怪,准备杀入皇宫?”

也对,刚才猜的套路,都是普通历史模式下的,放在这个玄幻世界里,可能略有过时,裴钰就结合了一下时代背景,做出了更加大胆的猜测。

柳云庭看皇帝越猜越离谱,他哭笑不得的说:“陛下多虑了,凡世有王朝气运笼罩,除非到了国朝覆灭的边缘,气运低迷,否则大妖怪怎么能突入宫城,任意杀戮贵人呢?

我朝如今打败了草原,更是杀了一名王子,本身又底蕴深厚,国力强盛,远远不到气运低沉的时刻,反倒应该是妖魔要往外逃窜才对。”

裴钰再次打量柳云庭,他的面板上没跳出来什么玄学类技能,干脆发问:“卿这些是从哪知道的呢?”

柳云庭款款下拜以示意尊重,声音清脆如玉石碰撞:“陛下,臣自从加入控鹤卫后,便开始钻研其中的卷宗,其中涉及妖魔精怪伤人杀人的并不多,但看多了案发描述后,臣也逐渐摸索出来了这些小小心得。

前朝灭亡前,末帝在位时,当时的洛京内,时有精怪食人,就连朝廷上的官员们,都会在一夜过后,发现头颅不翼而飞,事后追索,发现是魔怪所为。亲王地位尊贵,却能被大妖杀死,大妖还能从容离开等等,这些都是记载在册的事迹。

反观魏国建立后,在开朝时,明明都是凡人士兵,却能以军阵射杀妖魔。精怪意图杀死主帅时,被当场反噬而死。贵人们出城踏青游玩,遇到的小妖魔不仅不敢下手,还跑的飞快。臣以为,气运潮涨潮落,在开国时,为最炽热的时候,所以在本朝以来,精怪们一下子销声匿迹了,很少听说它们在人间作祟。”

也是,要不然区区先皇尸变,怎么会把大臣们吓得不轻,还是因为天下太平,妖怪见的少了。

慕容南接着说:“陛下,您刚才所言的那些,都没有发生。马永超等人,只是聚在一起发泄恐惧,不断抱怨,然后他们中稍有苗头,才有人表达了怨愤,就立刻被马永超岔开话题,最终商量的结果就是去请太皇太后。”

裴钰不敢置信的追问:“阵仗这么大,还特意找了茶铺掩护,长孙坚更是躲在后面偷听,结果就讨论出了这一个结论?”

慕容南悄悄瞄了一眼皇帝,“是的,确实如此,在场的诸位控鹤卫都可以作证。”

啊这,折腾半天就是准备给自己请家长。他都不是正常皇帝了,还用这种常规手段怎么会有效果。

他精心考虑的那些套路居然一个也没用,这种水平和勇气还想造反。长孙坚,他记得这人都50了,他是打算靠这帮子过家家一样的班底去谋逆吗?这种水平真叫人失望,还是说只是在试探他。

不过长孙坚现在还能召集人手密谋,等到他扔完陨石后,也不知道他手下那些人是不是还有这种勇气。

裴钰摇摇头,觉得老爷子的谋反真的很不顺利。

这些人已经上了他心里的击杀名单,裴钰为了发挥最大的利用价值,预备等到砍完三个世家牵扯的那些人后,再去对这些人举起屠刀。

这些反对派就像是韭菜,割完就没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长出来,因此裴钰倍感珍惜。

因为这些文臣里面似乎有蓝卡在,现在杀了,以后他的数据再想涨上去就不知道砍谁升级好了。

“先继续加强监视,不要让他们察觉到,如果有人有想要出逃的可能,立刻把他控制住,记得,不要杀了,而是活捉。”

“陛下,那太皇太后如果回宫?”

“先不用管,这群人还不知道外面耶律若望就要来了,派使者出城就出城,要是真的命大,没有撞见耶律若望所部也无所谓,太皇太后回来与否,并不影响朕的计划进行。慕容南做的不错,赏赐她一托盘银子,你的画技还可以继续精进,以后必然能有所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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