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零七二四
像是漩涡,像是风暴中心,怪异的平静中积蓄着可怖的疯狂,要随时拉着人一同沉沦到幽暗未知的深渊。
但恐惧之后,随着而来的是一种强烈的刺激感。
“白兰地?”
她勾起唇角,“不是科涅克吗?据我所知,你们组织里一个人应该只有一个代号才对。”
半弯下腰的松田阵平眼神动了动,看着面前的乐高小人嘴巴一张一合地发出声音。
他和萩原研二说明情况的时候,就先让希拉帮他做了调整,证明自己已经“没事”了,才独自离开。
因为提前吃药容易产生强烈困意,而他还要来见琴酒,所以干脆就保持着这个状态。
乐高小人没有什么缺点,就是很不严肃,因此此刻面对普拉米亚不怕死的挑衅,松田阵平都很难生气。
“你想叫哪个都行。”他随口道。
但说完这句,沙发上的普拉米亚乐高露出一个明显的愤怒惊疑的表情。
松田阵平迷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猛地意识到自己这句话就像是不介意被绑架的人看见脸的绑匪。
简直像是摆明了告诉普拉米亚她没办法活着出去。
琴酒终于抬起头看过去:“白兰地,如果你再故意找事,我就要回禀先生了。”
卷发青年啧了一声,站直身体,不再管被绑在一边的普拉米亚,径直走回原来的位置:“琴酒,你还是十七岁吗,除了告状就是告状,能不能有点新意?”
“她是先生点名要的人。”琴酒把湿透的毛巾扔进垃圾袋里,同样无视普拉米亚,继续道:“但是你却差点把人送给公安。”
“是她自己不长眼撞上去的。”卷发青年的手指在零件中飞舞穿梭,“而且萩……萩原研二答应最后会把人交给我。”
“从头到尾,都是你在自找麻烦。”
转瞬间,一把手枪迅速重新成型。
子弹上膛,枪口准确无误地对准普拉米亚被反锁在背后的手腕,暗青色的瞳孔中透出暴戾和冷酷:
“普拉米亚,我的耐心不多,如果你再做我不想看见的小动作,我立刻就废了你。”
普拉米亚的目光泄露出一丝怨毒,不得已松开蜷缩的手指,一根细细的铁丝没入沙发的夹缝中。
松田阵平不甚在意地收起枪。
眼前都是乐高小人的好处就是,U型手做点什么都特别明显,普拉米亚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动作能瞒得过他。
“走吧。”松田阵平率先站起身。
夜色深沉,松田阵平站在院子中,看着琴酒将普拉米亚关进车里,在周围几辆车隐隐地“守卫”下,开往组织的据点。
车辆开走前,松田阵平从前窗的缝隙中,看了一眼被左右两人钳制着的普拉米亚,又平静地收回目光。
虽然确保了普拉米亚最后的结果不会太好,他也没有什么高兴的心情。
他想要的还是让普拉米亚得到法律制裁,给受害者的亲人朋友一点慰藉,让他们不至于永远沉沦在仇恨中。
而不是让普拉米亚悄无声息地沉寂被组织黑吃黑吞没,甚至将来某一天,组织还会顶着她的身份重新作案……
这件事,其实也是给他的教训。
依靠希拉欺骗运,确实是提前将普拉米亚引出来了,但是后面的结果却并没有好多少,而且还让hagi受伤,zero被怀疑。
运的轻微变动,都可能带来一连串的不可控的影响。
今天松田阵平本来以为自己能阻止普拉米亚安装炸弹,但是到那边后,一切都已成定局,就像是上辈子那样,所以他才匆匆改口让hagi不要过来。
普拉米亚都已经如此,假若要重现炸弹犯那天的情况,造成的影响不可估量,万一出点差错,真的有民众为此牺牲了怎么办?
所以一直到和hagi分开,他都没有提炸弹犯的事情。
反正不说的话,他们也一定会调查,那他不如尽可能不参与,将事情交给他们。
而且就算是这个计划,也因为当初的测试,有了一点兜底的保障。
[希拉,我现在参与变动运的程度,有没有超过安全的范围。]
[暂时没有,但是我现在担心,这个也不太靠谱。]希拉的声音比他还多一点忧虑。
松田阵平笑了一声,[行了,已经不错了,我们还有一年的时间呢。]
他也没有留在这边,而是在附近找了一家酒店休息。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醒来,盯着天花板上撕咬痕迹般的怪异癣痕,才后知后觉地摸出药吃了一片。
眼前的景象恢复正常,周围的声音也逐渐清晰,但松田阵平却忽然生出一点异样。
昨天他出现幻觉的时候,是不是也听清了hagi的声音?
为什么?
松田阵平正想问问希拉,就被一阵敲门声唤起了注意力。
“警察,请开门。”
松田阵平疑惑地换好衣服,走过去打开门,却看见了一位相貌秀丽而熟悉、黑色短发的女警。
“……佐藤?”
第104章
“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刚喊出对方的姓氏, 就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现在的他应该不认识佐藤美和子才对。
但还没等他找借口掩饰过去,对面的佐藤美和子却喊出了他的名字。
穿着黑色西装外套的佐藤美和子看上起比他还要震惊,本来抬起来敲门的手悬在半空中, 精致英气的杏眼瞪得大大的, 嘴巴张张合合了好几次, 才发出声音:
“你不是牺牲了吗?”
松田阵平心神微凛,暂时按捺下问她怎么认识自己的念头:“你认错人了,我叫神奈荒介。”
佐藤美和子错愕地怔住,接着神情中透出几分不知所措:
“这、这样吗?抱歉, 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实在太像……”
她说到一半忽然顿住,狐疑地看向他:
“那你怎么认识我的?而且一般人听到和别人长得像,都会问一下那个人是谁吧, 为什么你一点都不意外?”
“因为我也认错人了。我恰好认识一个姓佐藤的, 和你长得有点像。”
佐藤美和子嘴角僵了一下。
她当警察两年了,都没见过这么敷衍的谎话。
今天就不应该代替伊达前辈来出外勤, 让对方过来认人才对,她记得伊达前辈和松田阵平好像是同期吧?
而且伊达前辈今天不出来的原因,好像还是因为……
“今天是那个炸弹犯发传真的日子, 我还是守在局里面比较安心。你也是这么想的吧?”伊达航拿着电话走到角落里,低声回答萩原研二。
“嗯……”
萩原研二稍稍有些沉闷地应了一声,虽然昨天松田阵平已经解释清楚了,但是抓普拉米亚功败垂成这件事情, 还是让他有些心烦。
伊达航也知道他的心思, 有些忧虑地道:
“我稍微有点担心。去年这个时候, 我们前一天就发现了炸弹犯可能的位置,今年明明加派的人手更多了, 却始终没有发现对方的半点踪迹。再加上昨天普拉米亚的事情,那个炸弹犯会不会警觉的躲起来,不打算发传真了?”
“不会的。”
萩原研二打起精神,说出自己的推测,
“要说危险的话,放炸弹勒索警局,连续几年发传真挑衅都很危险,但是他依然这么做。这种人要么就是对自己有强烈的自信,认为绝对不可能被抓住,要么就是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无论哪一种,他都不会停下来。”
“你说的对,那……他们那边还好吧?”
伊达航说得含糊,但萩原研二知道“他们”指的是降谷零和诸伏景光。
“应该只是暂时被绊住了。”
说到这里,萩原研二还有些欣慰。明明之前都是他通过小降谷和小诸伏得到小阵平的消息,但那两个家伙从抓捕之后就都没在主动联系他,反倒是松田主动替他们两个人报了平安。
根据松田的说法,降谷零和琴酒见面之后,应该是找朗姆那边主动交代情况去了,朗姆多疑且谨慎,对于这种人,要让他觉得你始终在掌控之中才行。
诸伏景光应该是被琴酒那边盯着,几个人在组织中关系太紧密也是个麻烦,很容易被同时关注,行动上难免受到牵制。
不单单萩原研二这么想,诸伏景光自己也这么觉得。
但如果非要找个理由把关系断开的话,也不是一件好事。毕竟琴酒看似中立,实际上隐隐和白兰地,也就是松田站在一侧,有意无意地针对警惕着朗姆。他作为琴酒的手下,和科涅克决裂的弊大于利。
而且诸伏景光早就察觉琴酒对松田的态度相当复杂,既有一定的信任,又在暗中评估审视。甚至于,对于苏格兰和科涅克的特殊关系,琴酒也看似漠视,实则是默许。
琴酒希望苏格兰和科涅克的关系更进一步?难道他想借苏格兰来牵制白兰地?
但琴酒为什么需要这么做?他权力欲望和野心又没有朗姆那么重。
诸伏景光直觉认为琴酒的态度是一个关键的问题,搞清楚这件事,可能他们一直以来的另外一个困扰,也有了突破口。
他说的这个困扰,当然就是松田怎么成为白兰地的。
虽然他们没有再问松田,但也不是真的将这件事放过了。
组织在松田身上做的实验,松田在组织内举足轻重的地位,都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松田早就和组织最核心的那部分深深地纠缠在了一起。
他们一直以来对松田的探究,除了对同期的关心,更是在调查组织的真正目的。
和松田的特殊关系,就是他们调查的理由和梯子,让他们不至于像其他人一样讳莫如深,不能越雷池一步。
而松田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即使他因为组织内的流言尴尬羞耻,也从来没想过去澄清。
毕竟离谱归离谱,还是挺好用的。
尤其是在打听消息上。
诸伏景光给自己倒了一杯干邑白兰地,成功引来刚到据点休息室的基安蒂的侧目。
“苏格兰,大早上的,你为什么要喝酒?”
蓝灰色上挑眼的男人端起酒杯,慢慢品了一口,才叹息道,
“我们又不是刚刚起床的上班族,一晚上没睡,总要找点东西提一提精神吧,等琴酒回来,我就能去休息了。”
“琴酒没在据点里?他干什么去了?他不是要审问普拉米亚吗?”基安蒂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但是对面的男人温和的笑笑,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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