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水身
“造神？你是说生灵升格？”
对于万神之湮之后的人们，对于神灵升格大多数的印象仅停留于史书中，并没有见证过，哪怕有古书记载，也从未有人成功过。
但楚城却觉得这事情并不是不可能。不论是漫画中，还是他与土著人交流的过程中，都在不断地传输命运女神的强大，他有把握相信命运女神绝对是卡尔等人最终要面对的最终boss。
既然神已经如此强大，还有其他神明的站台，以血肉之躯的卡尔等人如何能赢过？就算是召唤了一百条龙也不够塞牙缝的。
楚城想到的可能性无非是两种，卡尔策反了除了命运女神之外的所有神，全世界与命运女神为敌。第二种可能性，便是卡尔升格，新生的神明的战斗力是有着无限可能的，如何设定都是有可能的，很可能卡尔直接升格爆种灭了命运女神。
哪怕是第一种可能性，楚城也相信卡尔至少能有媲美神的能力。那他作为反派，与他抢位置的便是命运女神。想要打败命运女神成为真正的最终boss，那楚城就得尝试升格了，否则在踏入最终战斗之前，楚城就该被排除在毒圈外面了。
胡子头紧锁着眉头，粗壮的手指反复摩擦过皱起的皮肤，浓密的眉毛下是思索的神情。但很快他便展开了眉头。无论弑神之事真实与否，对于此刻的他都不重要。
毕竟珀娜是真真实实的躺在浴缸里。对此，楚城发表了疑惑。他是根据漫画合理推测莉莉娜便是珀娜，但是胡子头可不知道这些。真的能够仅凭血脉的联系便找出自己的亲生女儿吗。从未感受过真正家庭之亲情的楚城无法理解，也无法感同身受。
胡子头的目光停留在珀娜身上，大手轻轻的拂过珀娜柔顺的长发，原本神色恹恹的小美人鱼此刻却像是得到了最心爱玩具的小孩子，乖乖巧巧的躺在水中，一丝水花都没溅出来。
“大概是...从看见她的第一眼起，我就感觉她是珀娜吧...血缘是一种奇妙的东西。而且珀娜的母亲便有二分之一的人鱼血统，珀娜大概是出现了返祖。”
对于这种充满着亲情浪漫，爱与关怀的回答，楚城不知可否，也没再过多纠结。他现在和胡子头有相同的想法，那就是把珀娜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旅店是奥利弗名下的店，但是奥利弗从来没有掩饰过奥利弗与胡子头之间的关系，这也是因为奥利弗曾经是天空实验室的核心人员，哪怕是退出，那也无法掩盖他卓越的功绩。因此他在高层政府间也是有一定人脉的，这也是保证不会有人因为记恨胡子头而找上奥利弗旅店的原因。
但是如今他们合伙把天空实验室的实验体偷了出来，那便不能放在奥利弗明面的地盘下，这纯粹是引狼入室。奥利弗需要，也必须把珀娜放置到一个与他明面上毫无关系的地方。否则若他与珀娜扯上关系，那实验室的人马上就会怀疑他们发现了实验室想要掩盖的秘密，那他们在贝尔利特可不用混了。
想到这儿，胡子头抬头看了眼楚城。楚城哪里不明白他的意思，而且他也正有此意。虽然对于胡子头来说，把珀娜送到楚城的地盘上无异于亲手送上个人质，这样一来是楚城让他去东，他不敢往西。
可他别无他法。在贝尔利特，胡子头无法告诉第三个人珀娜没死的这个事实。就算有，可他们的实力也不足以保护事情败露后的珀娜，所以唯一可以依赖的人，也只有楚城。楚城所展露出的强大是胡子头不得不屈服的理由。
“放心，珀娜不会有事的”
胡子头久久没有回答，半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随之沉沉的点了下头。楚城勾了勾唇，抬手开启了一个传送门，轻而易举的便把珀娜送了进去。楚城送的不是别的地方，正是金帽子所在的拍卖行。
放在任何人的手底下都可能出意外，但是金帽子不会。金帽子大概率是认识莉莉丝的脸的，就算不认识，金帽子肯定是明白这条人鱼的重要性的，绝对会拼命保下这条人鱼。而他更不用担心金帽子拿着这条人鱼去做其他事情，只要他看见这条人鱼手腕上的印记，他就知道把这条人鱼漏出去必然会引来追杀。
“...啊..啊！！爸...爸爸！”
珀娜不明白要发生什么，但是她知道她似乎要和她的爸爸分开了。她拼命的抓着胡子头的衣角，小小软软的手在此刻发出了巨大的力量。
胡子头一根手指轻轻的拨动着她的手指，却也不舍得放开，但他更知道珀娜在旅店里多呆一秒都是不安全，也只能狠下心，撕下了一片衣角，亲吻了珀娜的眼角，将一脸无助的珀娜送入了传送门。
胡子头定定的看着传送门缓缓关闭，直到彻底的消失在了空气中，仍然站在原地发愣。可惜下一秒楚城便无情的打了个响指，打断了胡子头的思绪。
“好了，珀娜既然已经暂时安全了，那便谈谈我们的事情吧”
胡子头揉了揉眉头，松动了下肩膀，褪去了刚刚面上的温柔，一脸严肃。
“你想让我加入你的团队？可以。珀娜已经在了你的手里，我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但是你必须拼尽全力保护珀娜，否则，我一定会拼上性命找上你的”
楚城才不在乎胡子头的威胁，就算胡子头不说，他也一定会保住珀娜。珀娜的出现不是偶然，更何况珀娜还与卡尔他们有联系，他没道理不保护。
不过他这么着急把胡子头拉进来，还有个原因是商会集会要开始了，他作为新登场的势力，身边需要找一个能压得住场子的场面人，来帮助他缩短掌握灰色地带的进度条。
“集会吗....虽然我并没参与过，但是我可以去，而且我可以帮你引荐一个人”
“谁？”
“斯科特，羊皮卷商店的老板，一个在整个贝尔利特都有一定地位的人，绝对对你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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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奥利弗老弟，怎么想起来过来找我了？怎么，又想要跟我一起去猎魔兽了？”
楚城带着遮住下半张脸的宽大围巾，冷冷的打量着面前胡子头拍胸脯保证能助他一臂之力的斯科特。眼前的男人一头黑色的卷发，面色苍白，红色的眼睛，整套装扮与金帽子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是眼前之人可并不是吸血鬼。
系统给他展示出的资料中明明白白的写着，眼前之人，不..并不是人的生物，可是一名货真价实的恶魔。也怪不得他的商店会叫羊皮卷商店。毕竟在现实世界中，恶魔也总是用羊皮卷来哄骗无知的人类签下绑架终身的契约，作为漫画自然会吸取一些一定的设定。
斯科特既然是恶魔，自然年龄也不会是面上这样年轻，可他与奥利弗熟悉的一举一动也不是作假，楚城能感觉到斯科特与奥利弗并不是假惺惺的客套，而是货真价实的老朋友，自然，斯科特也没有怠慢被奥利弗带来的楚城。
奥利弗还没介绍楚城的身份，斯科特已经吩咐旁边人递上了茶水与糕点，没有一丝一毫打量的意味在。奥利弗坐下之后也没有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的说明了来意。
“斯科特，我知道你已经远离贝尔利特的里世界很久了，但是我现在希望你能够重新出山。作为我身边这位大人的盟友”
听见此话，脸上一直挂着笑容的斯科特微微耷拉下一点点嘴角，但仍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不乐意，只是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抬起右腿搭在了左腿上，礼貌的询问着缘故。
“这位大人...你先暂时称他为愚者好了。愚者便是苏比海拍卖行与赌场新的老板，过几天便是商会集会了，他需要你我的助力。”
斯科特沉默了一下，轻叹了口气，无奈的扶额。
“奥利弗，我们的关系自然不必说些客套话，所以我也和你直说了，你也知道，我离开灰色地带很久了，也早也不插手他们的事情，自然，我也不想再回去了，其他事情我都能尽全力帮你，但这件事，我真是做不到”
关于斯科特离开灰色地带的事情，楚城来的路上也是听奥利弗简单的说了说。早年间，斯科特是做红灯生意的，也一手打造了贝尔利特最大的红灯区，一跃成为贝尔利特的支柱性产业，巅峰时期的日流水抵得上贝尔利特的4%的收益，足见可怖。哪怕是现在，斯科特对于红灯区的带来的遗留影响也是不可估量的。
但是斯科特却遭遇了一场谁都不知道的谋杀，是奥利弗帮他改造了基因，加入了凤凰基因，使他能够重生，可他也因此失去了作为恶魔一项强悍的能力，交换。说白了，奥利弗救过斯科特一命。
这对于斯科特无意识致命打击，是十分危险的，所以斯科特果断的与灰色地带的生意进行了切割，带着大笔的财富跑路，洗白上岸做起了羊皮卷商店生意。
但是这么多年攒下的人脉让他能把这间什么都买卖的商店经营的有声有色，日流水仍然相当可观，也无人知道大名鼎鼎的红灯恶魔居然已经失去了恶魔的能力，只是以为他想要换个生活罢了。
可若是让斯科特跟着楚城参与商会集会，难保没有谁的魔法或者异能看出斯科特已经失去了恶魔的能力，那他的处境一下子会变得很危险。在这种不讲道理的地方，没有自保能力便是原罪，所以带着斯科特参加集会无异于把他往火坑里推。
但奥利弗必须这么做，他自己一个人不足以带着楚城占下灰色区，必须有更强大的人来坐台，斯特克是不二之选。只有保住了楚城，他才有可能保下珀娜。
“斯科特，我知道这在你看来与背叛无异，但我要动用那个承诺，希望你能来为愚者助力”
第43章 贝尔利特35
斯科特双手合在一起, 大拇指相互摩擦，眼里是思索与沉思，经过了良久的沉默之后, 斯科特轻叹了口气，抬起头, 对上了奥利弗坚定而悲哀的双眼。
“如果这是你希望的，那我会尽全力去做的，老朋友, 你知道这并不是因为你救了我一命，而是因为你是我认定的朋友。”
奥利弗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疲惫的合上了双眼。他当然知道这是多么过分的一个请求, 可他别无他法了, 他必须紧紧保住楚城的目标, 这样才能保住珀娜的命。
这两位忘年之交的老友之间的交谈楚城没有插手, 只是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但是当斯科特同意后，便是他出手的时候了。
他拿出两枚湖蓝色的胸章放在了桌子上, 双手将两枚胸章分开, 向前推去，分别推到了两人身前。
“二位，请吧”
奥利弗毫不犹豫的拿起了桌子上的胸章, 三下五除二的便别在了胸前, 小小一枚胸章在他宽大的身体上显得分外娇小。
而斯科特只是淡淡微笑着，几秒钟后也用手指捻起了胸章, 别在了造价昂贵的礼服上，与他猩红的眸子交相辉映, 闪烁着冰冷的微光。
“红灯恶魔，真是别致的称号”
面对楚城不知道是嘲讽还是夸赞的感叹, 斯科特仍然保持着风度，微微点头。
“但现在已经不是了，这个称呼就让它离开吧”
楚城抬起下巴，手指敲着胳膊，瞧着对面的斯科特。他虽面上不显，但是背挺得笔直，身上属于恶魔刻板印象中的装束也从未脱下，无一不是证明了他的内心并非像是他嘴上说的那样轻巧。想到这儿，楚城手指卷起长发，兀然歪头一笑。
“那可不一定”
在这个漫画世界里，只要他拥有足够的人气，他才是唯一的真神。
解决完了这一桩事，楚城久违的回到了拍卖行。他需要见上金帽子一面。不出所料，金帽子给珀娜安排的非常妥帖。
从地面连到天蓬，以近十米的昂贵水晶砌成了一面墙，围起了一大片区域，里面灌满了海水，地面上铺满了美丽的礁石与柔软的沙泥，上面甚至栽种了一排排的珊瑚。
更夸张的是，里面还投放了不少的观赏鱼，成群的游动，在海底带起一道靓丽耀眼的“尾迹云”
黄底黑斑，红白相间的鱼儿们环绕着水中那到倩影。漂亮的宛若火烧云一般耀眼的红发随着水的波纹荡漾飘舞，有着细密鳞片的鱼尾折射出光亮，像是泛着星光，如梦如幻。
即使是楚城也不得不承认，这的确很美丽。不过那鱼群，却莫名的让他感到有几分熟悉。
“如何，老板，可还满意？”
楚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手搭上了冰凉光滑的水晶，留下点点水雾，随后点了点水晶墙。
“认识？”
金帽子抬高了眉毛，抱着胳膊似是而非的依靠着水晶墙，饶有兴致的盯着楚城如绸缎般的银色长发。
“认识，但也不认识”
金帽子转身看向水晶墙内肆意遨游的小美人鱼，脸上泛着海水荡漾的淡淡蓝光。
“这张脸的另一个主人我确实知道，但这条人鱼我却是不清楚”
说完，他转头，踏着步子走到楚城身边，挑起一缕楚城的长发放在鼻尖下，两人之间若是从后背看像是亲人般亲密。
“老板，过两天你就要去参加集会了吧，我跟着你去，如何？不会让你吃亏的”
楚城感受到身旁贴上来冰凉的温度，无声的勾了勾唇角，他抬起头，灰蒙蒙的眼睛对上了暗红的眸子，时间忽然静止了那么两秒钟。
一面上是将虚伪写在脸上的吸血鬼，一面是笑的勾人眯起眼睛，像是小狐狸的兰斯，明明是如此暧昧的一幅场景，却不知为何却品出几分一触即发的味道。
金帽子垂下眼皮，目光细细描摹着这张精雕细刻的脸，从眉眼到鼻尖再到唇瓣，颇具有侵略性。他知道这张漂亮的脸下面藏着满是黑泥与算计的心，知道那双看起来像是永远含着水雾的眼睛底下的锐利与凶狠，他更明白他们现在紧密相连的关系比以往任何时刻都更加深刻。
他们自愿的，被带着刺的藤蔓生生的绑定到了一起，每一根刺都深深的扎进了皮肉，越是挣扎越是痛苦，越是血液飞溅。可他们却都在享受着这个过程，两个疯子因痛苦而感到存活的呼吸感，因为针锋相对的算计而感到乐趣，更因为抱着杀死对方的心而合作的一线之隔。
它们可以是彼此手中最锋利的剑，最聪明的盟友，同样有着最脆弱的关系，每时每刻都可能将这把利剑狠狠的插入心脏中。
就在空气静谧的几秒内，银色的长发带着的芬芳在苍白的皮肤上贴连，短暂的有了一番和平的假象。
楚城侧头看着金帽子，看见在他眼睛中倒影出黑色的身影。下一秒吸血鬼像是红宝石的眼睛骤然紧缩，瞳眸中反射出的楚城冷下了脸，而金帽子原本苍白的脸忽的浮现了几丝怪异的红晕。
楚城修长的手指紧紧扣在金帽子的脖颈上，咚的一声巨响惊的水晶墙中的人鱼与鱼群都瞬间散开，躲到了最深处。
尽管脸色涨红的吸血鬼脚跟已经隐隐有了离开地面的趋势，可楚城的手却在不停的收缩，金帽子的脖子上已是青筋暴起，眼珠微微有些颤抖，但他脸上的微笑却从未消失，活像是感受不到痛苦的人偶。
这样一副堪称杀人现场的场景就这样僵持了将近三分钟，直到金帽子脸已经憋得青紫，楚城才猛的收回了手，任由金帽子骤然失去支撑力，顺着水晶墙滑落坐在了地面上。
楚城居高临下的看着衣服被抓的皱皱巴巴却笑容不减的金帽子，抬起腿毫不留情的踩到了金帽子的肩膀上，踩的他身体又向下滑了几分，腰腹悬空，两条长腿大剌剌的贴着地面。
可被楚城踩着的金帽子却没露出半点不悦，反而嘴角咧的更大，隐隐能看见他那两颗尖锐的牙齿。
金帽子仰着头看向逆光的楚城，顶着腮舔了舔沾血的尖牙，笑着吐出几口血沫。
随后他公然顶着楚城的冷脸，左手隔着马丁靴握住了楚城的脚踝，暧昧的蹭了蹭他的脚腕，手指顺着黑色的长裤上滑，最终紧紧握住了被长裤包裹的，覆盖着一层薄薄肌肉的小腿。
他过程中一直盯着楚城愈发阴沉的脸，笑的越来越肆意，他甚至将楚城的腿往自己一侧拉了一下，脸贴了上去。
金帽子毫不掩饰自己对楚城这张脸的喜爱。吸血鬼是最喜欢华美之物的种族，他承认楚城的脸让他很有收藏的欲望。
楚城感受到小腿冰凉的触感，眯了眯眼睛。他对金帽子突然的硬来不是发蠢，而是他明白了金帽子的意思。他也知道金帽子如此暧昧的举动不是想和他发生关系，只是在茫茫人海中发现了一个诡异的同类后莫名的开心，交织着杀戮的欲望与同行的快乐。
金帽子知道坦桑钠一，知道莉莉斯，他甚至可能早楚城很久就知道贝尔利特的弑神之心。那鱼群就是最好的证明。
金帽子手指反复揉捻着楚城的小腿舔着尖牙。
“怎么样，老板，踩着舒服吗”
楚城一用力，将身体微微前倾的金帽子再次踩在了水晶墙上，随后抽回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