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里清欢
“山河省……”将两个人争辩的内容完全听了进去的影暝低声呢喃了一句。
言晰接着嘱托越多,实力恢复的也就越多,等到他完全恢复前世的实力的时候,说不定即便他躲在蔡霖的身体里面,也会被闻出味道。
和何况,那样的言晰会更加的难以对付。
影暝的嘴角轻轻翘了翘,拿出手机打开了购票软件,选择了购买最近的那趟前往山河省的车次。
言晰啊言晰,我可不能让你过的这么顺利。
“哎?”见影暝只背了一个小包包,赵志伟下意识的询问了一句,“你这是要回家吗?还是出去玩?怎么都不带行李的?”
影暝没有看他,径直路过了他身边,“我是个道士。”
“好家伙!”赵志伟猛然间看向王铎,“你听到了没?蔡霖是不是也接了委托啊?”
“他这段日子安安静静的,我还以为他已经放下了呢,他该不会还想着要和言晰一决高下吧?”
赵志伟和王铎也知道了蔡霖身受重伤,体内煞气弥漫,没有办法再继续修道的事情。
“管他呢,”王铎无所谓的开口,“我要快点走了,我还没把薛同学追到手呢,去晚了,给她留个坏印象可就不好了。”
说完话,王铎抓过车钥匙,风驰电掣的下来了楼。
赵志伟往前走了走,站在阳台上往下看,没过一会儿就看到了王铎的身影。
“滴滴”两声响,王铎坐进了那辆停在楼下的大G,一想到自己一会还要和纪文萱去挤地铁,赵志伟就忍不住唾骂了一句,“该死的有钱人。”
——
【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逆来顺受,遵守妇德】
空空荡荡,没有任何桌椅板凳的教室里面,雪白的墙壁上,那鲜红色的十六个大字,仿佛在往下滴着血。
讲台上的女人四十多岁的样子,她穿着一身纯白色的旗袍,头发只用一根碧玉的簪子簪在了脑后,低眉浅笑间,露出修长的脖子。
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但却丝毫不掩盖她本人的气质,瘦而不露骨,魅而不落俗。
这是一个十分优雅的美人。
可她手里面拿着的那根染血的教鞭,却硬生生的破坏了这一幅美感。
当她挥舞着教鞭,打出抽空声的时候,那张漂亮的脸就突然变得面目狰狞了起来。
整个教室的地面都铺了白色的大理石砖,看起来纤尘不染,讲台上面放着厚厚的一个蒲团,女人正盘腿坐在上面。
讲台下面的地面上,整整齐齐的坐着二十个女孩,她们穿着宽松的衣服,衣服的料子十分的飘逸,如同水墨画一般,将她们的浑身上下都遮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来一双手和一个脑袋。
她们的脚下并没有放蒲团,她们就这样直愣愣的跪坐在坚硬的地面上,每一个女孩的年龄都很小,最大的应当也不过十四岁。
她们没有机会被送到正常的学校里面去念书,而是日复一日的留在这个女德学院里面,接受着思想的荼毒。
“你们将来都是要嫁人的,”胡露眯着眼睛望着讲台下方的20个女孩,一字一顿的开口说着,“你们的父母长辈,还有你们未来的丈夫,都不喜欢你们去学那些独立自强的东西,你们只有在这里学好三从四德,学好怎么样去伺候自己的丈夫,毕业了以后才能够嫁个好人,知不知道?”
胡露的眼中隐隐有几分得意的神情,“女德学院毕业生的名号,可是十分吸引男人的东西,到时候嫁个大款,你们都会因为今天而感谢我的。”
“来,我念一句,你们跟着我念一句,”胡露的目光时不时的扫视一眼下方的女孩们,“男人是我们的天,男人是我们的地,男人不会说错话,不会做错事,我们永远要听从男人的指挥……”
二十个女孩跪坐在地上,双眼直视前方,一个字,一个字的重复着胡露刚才所说的话,“男人是我们的天……”
“啪——”
胡露手里的教鞭猛然间甩了一下,阵阵破空声吓得一众女孩们瑟瑟发抖,脸色骤变,头上豆大的汗滴不断的往下流。
在场的每一个女孩都被胡露的这个教鞭抽打过,教鞭上面带着倒刺,每一次抽打过来都会掀起一连片的皮肉,那股钻心的疼痛,没有人想要体会第二次。
“都没吃饭吗?!这么小声,”胡露十分的不满,“我倒要看看是谁在那小声念……”
“男人是我的天!”
“男人是我们的地!”
……
“我们要永远听从男人的指挥!”
刹那之间,几乎每一个女孩都是扯着嗓子在喊,生怕自己只要声音小一点就会挨胡露的鞭子。
“这还差不多,”胡露满意的点了点头,“你们要知道,服从,是我们女德学院的第一要义。”
她说着话,拿起放在蒲团边的高跟鞋穿在了脚上。
“哒,哒,哒……”
她抬脚走了下来,高跟鞋在地面上踩出清脆的声响,恍若是一声声轰雷一般,重重的砸在了每一个女孩子的心口。
“都给我跪好了!我看谁还在那东倒西歪的?!”她微微眯着眼睛,尖利的目光扫射过去,如同两条射线,只要被她盯上的人,就根本逃不脱皮肉的惩罚。
冯笑笑吓得眼泪都流下来了,她闭着眼睛歇斯底里的大喊,“服从是女德学院的第一要义!”
她真的好想妈妈……
那天放学回家的路上,她还在想着妈妈究竟给他做了什么好吃的东西,她一蹦一跳的往家赶,一辆面包车忽然在她旁边停了下来。
车门被打开,里面坐着一个和她年岁差不多大的女孩子,那女孩看起来温温柔柔的,让她一瞬间就放下了戒心。
那女孩询问她某一个店铺怎么走,冯笑笑知道那个店铺就在她家旁边,所以很愉快的给那个女孩指了路,女孩得知她家就在那个方向,十分好心的提出来载她一路。
上学的时候,老师教过他们,不要随意的和陌生人搭话,尤其是寻求他们这个年纪的小朋友帮忙的大人。
可那女孩并不是找自己帮忙,只是问个路而已,冯笑笑没有觉得这也需要警惕,所以她在女孩的热情邀请下,上了面包车。
上车的一瞬间就有一个布袋子套在了她的脑袋上,她立马就昏迷了过去,等到她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已经全然都是陌生的环境。
她被关在了这所女德学院里面,挨打,挨饿,被罚。
她好似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她的妈……
“非常不错。”高跟鞋的声音停在了冯笑笑的身边,惊得她浑身打颤,恐惧的情绪几乎将她彻底的给包围,就连灵魂都在抖动着。
但幸好,胡露并没有拿那个教鞭抽她,而是表扬了她,“大家都要向冯笑笑同学学习,看她喊的多大声,多卖力,如果你们都像她这样,恐怕用不了几年就可以毕业出去了。”
刹那间,同学们争先恐后的大喊了起来,一个个都扯着嗓子,恨不得把肺里的空气都给排空。
“不错,相当不错,”胡露拍了拍手掌,“好,来,我们进行下一个课程的学习。”
“把腿掰开,对……身体压下去……”
每一个女孩都开始由原先跪坐的姿势,开始把自己的双腿往两边掰,手肘撑在地上,把自己的腰往下塌。
这是一个十分羞耻的动作,可所有的女孩都已经习以为常。
“你们要保持一个良好的体态样貌,身体要足够的柔软,才能讨未来丈夫的欢心,这样的话,你们的丈夫带着你们出门也能够面上有光,听明白没有?”胡露不停的在女孩们之间游走,看到哪一个女孩的腰压的不够低,就会直接上去动手。
“啊……”
其中一个女孩子的身体比较僵硬,在胡露压她的腰的时候,那股自己的脊椎都仿佛快要断裂的疼痛,让她不受控制的叫了出来。
那一瞬间,胡露面色骤变。
女孩也知道自己做了错事,连忙开始跪地磕头求饶,“我错了,胡老师,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饶了我。”
她拼了命的磕头,脑袋砸在坚硬的地板上面发出“砰砰砰”的声响。
可胡露却直接一脚将她踹倒在了地上,“只有安静沉稳的女人,才不会惹人讨厌!”
她说着话,手里的教鞭狠狠的甩了上去,打的那女孩皮开肉绽。
“胡老师,我错了,我在也不敢了,呜呜呜呜……”
女孩在地上来回的翻滚着,不断的发出痛苦的哀嚎声,周围的其他女孩一个个的都仿佛完全没有看到一样,自顾自的压着自己的腿。
这并不是因为她们冷漠无情,而是倘若她们开口求情,或者是伸手帮忙的话,她们也会一样的被用教鞭打,甚至是打的会比这个女孩还要狠。
女孩求饶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翻滚的动作也变得缓慢了不少,她身上雪白的衣服上面,遍布点点猩红。
她躺在地上,用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胳膊,整个身体宛若煮熟的虾子一样蜷缩了起来,一双眼睛大睁着,里面全然都是绝望。
胡露打累了,她甩了甩有些酸涩发麻的手臂,低头冷冷的看着那女孩,“还不快赶紧滚?!”
“等着我给你收尸吗?”
女孩疼得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可她不敢迟疑一分一毫,她咬紧牙关,拼了命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拖着沉重的身子,一步一步的往外头走。
她要去医务室,医务室的医生会给她的伤口上药,确保这些鞭打的痕迹不留疤。
女孩一步一步的消失在了视野里,胡露用脚踢了踢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女孩子,“把地上收拾一下,红不拉几的,看着恶心死了。”
刚才那个女孩子因为她的鞭打,身上有不少地方都打出了血,她在地上翻滚求饶的时候,血液也粘到了地面上。
洁白的瓷砖上面星星点点,看起来格外的刺眼。
被胡露踹了一脚的女孩立马站起身,好像身后有什么恶狼在追一般,急速的冲了出去,不过一会,她端了个水盆进来,里面还有一块雪白的抹布。
她跪在地上,把抹布浸湿,然后一点一点的擦着地面上的血迹。
——
这间教室的隔壁,同样是一间巨大空旷的教室,只不过这个教室里面上课的学生并不是那些尚未成年的女孩,而是都已经结婚生子的少妇。
十三名女子一字排开,跪在坚硬冰冷的地面上。
她们的面前各放着一个木制的水桶,水桶里面热水氤氲,白色的雾气袅袅而上。
“来,姑娘们,准备好上课了。”一个只穿了一件睡衣,踢踏着拖鞋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站在门口拍了拍手,紧接着,又有十三个男人鱼贯而入,他们依次坐在早已经准备好的躺椅上。
穿着拖鞋的男人是这所女德学院的教导主任,名字叫曾孝汝,他负责教授已经结婚生子的这批“学生”。
“好,”看到那十三个男人已经落座,曾孝汝满意的点了点头,“接下来,就请姑娘们把他们当成你的丈夫,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当丈夫工作了一天,下班回到家,感到劳累的时候,要帮他们脱掉鞋袜,给他们洗脚。”
他手里面拿着一根细软的藤条,这种东西打在人身上,留不下太深的印子,可却是钻心的疼痛。
“谁要是做的不好,我可是要惩罚她的哦~”
随着曾孝汝的一声令下,十三名女子迅速的脱掉了自己面前男人的鞋袜,双手捧着对方的脚,轻轻的放进了水盆里,用自己的手拎着水,开始慢慢的搓洗。
“做的很好,”曾孝汝背着手,慢慢悠悠的在这几名姑娘之间穿梭,“你们要知道,你们的丈夫在外面辛勤工作,最终还是为了你们的这个家,为了你们,以及你们的孩子,所以你们必须要学会伺候好自己的丈夫。”
“女人要像水一样,遇方则方,遇圆则圆,”曾孝汝一字一顿的说着那些洗脑的语句,“一个女人,一辈子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经营好自己身边的男人,如果你连伺候男人都做不好的话,你觉得你还配做一个女人吗?”
曾孝汝所说的话,没有任何一个人反驳。
哪怕这十三个姑娘当中年纪最小的一个,也已经二十五岁了。
她们不是不想反驳,而是不敢反驳,因为反驳的代价,她们完全承受不起。
几乎每一个被送到这所女德学院里面来的姑娘,在一开始的时候都对曾孝汝所说的那种以丈夫为天的话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