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里清欢
邹璐快速的打了两个字发了过去。
对方继续回复。
【你是个很有趣的姑娘,我也挺喜欢你的,你不是约我看电影吗?我们什么时候去?】
邹璐的一颗心顿时砰砰跳了起来,她买的那个电影票是一个爱情片,原本是想要退掉的,只不过她太过于伤心,就把这个事给忘了,现在确实正好。
一想到自己可以和言晰近距离的接触,邹璐就十分开心,她把地址发了过去:【那我们到时候不见不散哦~】
【不见不散。】
“啊啊啊啊啊啊!!!!”
看到对面发过来的四个字,邹璐一下子从沙发上面蹦了起来,化身为尖叫鸡,然后迅速的给自己的闺蜜打了个电话过去,无比激动的诉说着,“我告诉你,言晰约我去看电影了,他约我去看电影啦!!”
“真的假的?”她闺蜜还有些不太相信,“她不是拒绝你了吗?”
“哎呀,你不懂!”邹璐兴奋的说着,“我要去挑衣服,化妆了,一会儿一定要惊艳他!”
邹璐把自己衣柜里面的裙子一件一件的都挑了出来,每换上一件就对着镜子拍张照,然后发给自己的闺蜜,“你帮我挑一挑,看看哪条裙子最好看。”
光挑衣服就挑了两个多小时,换好裙子,邹璐直接抓起包包就出门了,她去了一家美容美发,豪气万丈的对店员说道,“帮我做一个最好看的造型!”
下午三点,邹璐长发烫了波浪卷,店员还给她化了妆,她的眉眼本就很精致,微卷的长发把她衬托的更加漂亮了。
看着镜子里面焕然一新的自己,邹璐很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打了个车赶往电影院。
她刚刚走进电影院的大厅,一眼就看到了人群当中格外显眼的言晰,对方应该也是特意打扮过的,用发胶抓了一个背头,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在电影院灯光的映衬下,他整个人好似神明一样。
邹璐顿时停下了匆忙的脚步,迈着小巧的步伐,一点一点的往前挪,站在言晰面前,她举起手,露出一抹她在镜子前早已经练习了无数次的微笑,“等久了吗?”
“没有,”言晰轻笑着摇了摇头,目光落在邹璐的身上,“你今天,很漂亮。”
邹璐低下头,满脸羞涩。
检完票后,两个人走进了电影院里,电影开场的时候,整个电影院里面的灯光都被关闭了,到处都是黑漆漆的。
就在此时,邹璐忽然感觉有一只温热的手缓缓的伸了过来,然后一点一点的抓住了她的手。
邹璐一颗心疯狂的跳动着,如果不是因为她现在就处在电影院里面,她恐怕又要化身为尖叫鸡了。
旁边的人凑近了一些,温热的气体吐露在她耳边,“璐璐,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
“好,我一会就去。”
挂了电话,言晰准备到自己的卧室里面去拿些东西,邓素云听到声音后,回过了头来,“你是要出去?”
言晰点点头,“对,有个嘱托。”
“嗯嗯,”邓素云应了一声,“今天五一路上车多,人也多,你当心一点哦。”
“谢谢。”
言晰换了身衣服,把法器和符纸装在书包里面就出门了,地方离得不是很,言晰坐了两站的地铁就到了。
出站的时候,刘老头已经面带微笑的在那里等他,“哎呀,言老弟啊,你现在可真是个大忙人,我都有快两个月的时间没见到你了。”
言晰脚步没停,持续往前走,简单的解释了一句,“我学校里有课。”
“我知道,我知道,”刘老头小跑着跟上他的步伐,“就是随口一说嘛,又不是抱怨你。”
地铁口的小区,房价应当挺贵,门口还有穿着制服的保安在站岗。
进小区要刷门禁,没有门禁卡,根本进不去,但刘老头应该是提前和雇主打过招呼的,他拨了个电话过去,然后把电话递给了门卫,门卫应了一声,就把小区的门禁给打开了,“两位里面请。”
两人走了一段路,在13栋楼下停了下来,那里站着一个长相亲和的中年男人,看到刘老头的一瞬间,他立马露出了一抹笑,“哎呀,刘大师这千等万等,终于把您给盼来了,快快有请。”
在坐电梯的间隙里,言晰知道了男人的名字叫耿敬恩,现如今在一家商务公司做了一名小领导,年薪有个一百来万的样子。
他的妻子是一名高中老师,儿子在外地上大学,家里面还有一个瘫痪在床的老母亲。
“因为我和我老婆平时工作也挺忙的,尤其马上要高考了,我老婆还带着两个高三的班级,”耿敬恩用指纹开了门,给两人拿了两双拖鞋,然后又继续开口,“所以我们就请了一个专业的保姆来照顾我妈。”
“之前医生都说我妈恢复的挺好的,虽然意识不太清醒,但身体各项机能都有在持续恢复,可现在她的身体好像越来越差了,而且夜里面还总是做噩梦,无意识的尖叫,打人。”
“有的时候甚至连我都认不清了,”耿敬恩一脸的愁容,“我怀疑我妈可能是被什么脏东西给盯上了,所以就想着请你们来帮忙看看。”
言晰走进屋子里的第一眼,就注意到了站在厨房里,畏畏缩缩的一个女人。
那女人的大半个身体都被遮住了,看不清楚眉眼,但言晰在莫名的从他身上闻到了一股恶念的味道,竟是和他之前所闻到的邪祟的味道有些相似。
言晰不动声色地转回了视线,询问耿敬恩,“这种情况你们就没有送到医院再去看看吗?”
耿敬恩打开了他母亲的房间,沉沉的叹了一口气,“我妈现在啊,也没得治了,就这一段日子,我就想着能让她舒舒服服的走了。”
言晰踏了进来,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老人。
她看起来应当已经有七十多岁了,此时紧闭着双眼,人已经睡着,可即便在睡梦当中,她的眉头还是死死的皱在一起,看起来似乎是格外的痛苦。
根据老人的面相来看,她最起码还有一年左右的日子可活,完完全全不像是耿敬恩所说的就剩这么几天了。
“我能给她把个脉吗?”言晰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耿敬恩有些茫然,但想着终究是自己请过来的人,他还是答应了,“可以。”
言晰走过去,将老人的右手从被子里面拿了出来,轻轻地搭上了她的脉搏。
随后,言晰眼睛眯了眯,猛然间起身,在老人的脖子后面按了一下。
紧接着,他抽出来一根足足有十厘米长的针,针上面还沾着一点猩红的血迹。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出现在我妈身上?!”耿敬恩大吃一惊,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言晰没有理会耿敬恩,转而掀开被子,又从卧床不起的老人身上拿出了好几根和刚才一样的长针,且每一根针上面都沾着斑斑血迹。
第065章 第 65 章
言晰一共从老太太的身上拔出来了十一根十厘米长的细针, 他把这些针放在一起,抓在了手里。
老太太所居住的这间屋子光照还挺好的,清晨的阳光照射进来, 洒落在那些针上面,折射出细碎的冷光, 看上去阴森森的,有些渗人。
而且每一根针上面都有着斑驳的血迹, 因为针都是刚刚从身体里面抽出来的, 上面的血液还没有凝固。
好几个滴落状的血滴就那样吊在那些针尖上,欲落不落的样子, 看的人心里面直打颤。
言晰把那一把子针直接递给了耿敬恩, “诺,你好好看看。”
他双手颤抖着, 不敢去接, 一双瞪大的瞳孔里面流露出哀求的神采,“不……我不……”
“啧, ”言晰轻叹了一声, 转身把那一把针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耿先生,你对这些毫不知情吗?”
“我真的不知道啊!”耿敬恩唯恐言晰和刘老头不相信他的话,以为是他自己虐待他的老母亲,他拼命的摇着头,说话的语调都忍不住的拔高了许多。
耿敬恩慢慢走过去,坐在床边上,紧紧的攥住了老人的手, “妈,对不起, 都是我不好,是我的疏忽,才让你受了这么多的罪。”
老人家常年卧床,身上的肌肉都有些萎缩了,那只手被耿敬恩抓在手心里的时候,他才发现,竟然消瘦,干枯的像个鸡爪子一样。
耿敬恩感觉自己的鼻子有些酸酸的,都是因为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基本上从来没有关心过自己的母亲,才使得她变成了这副模样。
而且还有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对他的母亲下了这样的毒手,他母亲已经全身瘫痪了,话也说不清楚,身上扎着这么多这么长的针,她到底该有多疼啊?
母亲每次看到他的时候,冲着他大喊大叫,甚至是挥舞着手臂用力掐他的时候,其实是不是都在发出求救的声音?
只不过他完全不懂,还以为是他的母亲中邪了,脑子不清醒,甚至还想着要找几个大师来给母亲驱一下邪。
明明他想着是要在母亲临终之前,让她好好的过完这一段日子,没有痛苦,快快乐乐的。
可结果,母亲每时每刻都在遭受着折磨。
这些针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呢?
耿敬恩因为太过于愤怒,气的他心肝肺都有些隐隐的作痛,他替母亲好好掖了一下被子,回过头来对言晰说,“我和我老婆平常工作都挺忙的,我儿子在外地上大学,也没回来,所以平常家里面只有保姆在照顾我妈……”
突然,他神情一顿,好像想到了什么的,拔腿就往外面冲。
他从他母亲的房间里冲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他请的那个特意照顾母亲的保姆,正弓着身子,弯着腰,脱了鞋子拿在手里面,赤着脚,一步一步的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这明显的就是要逃!
耿敬恩大喝一声,“你要到哪去?!”
那保姆对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猛然之间回过神来,惊得手里的鞋子都甩飞了。
看着耿敬恩怒目圆视的样子,她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说话都有些磕磕绊绊的,“我……我没想干什么啊。”
“古淑英,我待你不薄,”耿敬恩阴沉着一张脸,一步一步的走过去,“平日里看你照顾我妈辛苦,我给你的工资比其他的保姆还要高上五百块钱,家里有什么吃的,喝的也是由着你去吃喝,我从来都不计较这些。”
“就是想着你能够好好的照顾我妈,让她安享晚年。”耿敬恩越说越气,如果不是他的教养时刻的在把他的理智往回拉,他现在真的恨不得直接冲上去给古淑英一巴掌。
古淑英有些不敢直视耿敬恩的眼睛,脑子飞速旋转着,想要找出一个借口,“我突然想起来,我……”
“你什么你?你想找什么借口?”耿敬恩十分简单粗暴的打断了她的话,“你敢说那些针和你毫无关系,这一切你都不知情,你根本没虐待过我妈吗?”
“我当初去保姆市场招聘的时候,一看中的并不是你,我想找的是一个考了证的护工,是你苦苦哀求,你说你这么大年纪了,没有工作,饭也吃不起,我是看你可怜,才请了你。”
耿敬恩冷冰冰的眼神落在古淑英的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可你呢?你是怎么做的?我给你那么多的钱,你就是这样干活的吗?!”
“就算你照顾的不够尽心尽力都算了,可你竟然虐待我妈!”
听到耿敬恩说的话,古淑英的眸光微微闪了闪。
或许是因为太过于心虚,她从来没想过会这么快的被人抓到把柄,她完全不会掩饰自己,一张脸“唰”的一下就变得格外的惨白。
在耿敬恩的步步紧逼之下,古淑英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身体抵在了后面的桌沿上,一时之间没站稳,下意识的撑了一下桌子,却不小心打翻了桌子上的那碗粥。
言晰和刘老头刚刚进来的时候,看到古淑英在厨房里面,她那时就是在熬粥。
等老太太身体半瘫,卧在床上,也没有办法自主进食,只能吃一些流食,平常家里面没人的时候,古淑英就直接会把一些饭菜放进榨汁机里面,榨成糊糊给耿老太太喂下去。
但今天五一放假,耿敬恩在家里面,古淑英我没有办法像之前一样的糊弄,所以一大早的就起来在厨房里面熬了一锅粥。
言晰他们进耿老太太的屋子的时候并没有关门,所以当古淑英端着粥出来,刚把粥放在桌子上,就听到了言晰所说的什么扎针的话。
古淑英瞬间就意识到自己暴露了,她就想着赶紧跑,但门没有关,她有任何大的动作,都会被屋子里面的耿敬恩给发现,所以她就脱了鞋子,把鞋拎在手上,准备打着赤脚走出去。
可万万没想到,她终究还是被发现了。
刚出锅的粥还是滚烫的,飞溅出来的热粥有一大半都落在古淑英光着的右脚背上,汤的她不受控制的大叫了一声,她拼了命的甩着自己的脚,可却越摔越痛,只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她的整个右脚就已经被烫的一片通红,眼睛里面都含了泪了。
耿敬恩顿时一蹦三尺远,满脸警惕的看着古淑英,“这可是你自己烫的,不关我的事,你别想讹我!”
古淑英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把自己给烫到,她瘸着一条腿,一蹦一蹦的走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泪眼汪汪的看着耿敬恩,“耿先生,我知道错了,但我真的不是故意想要虐待老太太的。”
“我只是听说这样扎针可以让瘫痪在床的病人早一点好起来。”脚背上面已经冒出了一个又一个白色的水泡,疼得古淑英呲牙咧嘴的,可身体上越是疼痛,她的脑子里面却越发的冷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