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他飒爽又威风 第12章

作者:大叶湄 标签: 打脸 爽文 无C P向

张廉榷久久不能从主薄位往上升,心中积怨,终于在一次酒后,冲着崔闾发火泼怨,怪他当年出手小气,没有鼎力相帮,叫他错失了县丞一职。

可他明明清楚,那个时候已经不是花银子能解决的事了,是州府同知那边卡了他,已经明确托人上门说亲,要让他将女儿嫁入同知大人家,给他的病秧子儿子冲喜,只要他这边同意婚事,他就能立刻补上县丞位,隔年就能让他坐一县主官,也就是县令位。

而让崔闾觉得这人可交的原因,也正是这次,他回绝了同知家的亲事,接下了形同羞辱的县主薄一职,并在期间兢兢业业的干了多年。

那个新旧朝交替的混乱时间,旧官被贬,新官拯待上位,恩科攫取的举子撒出去都不够补充被革掉的空缺,像县主薄以及更下一层的吏员,都只要秀才身即可,张廉榷以举人身补任主薄一职,放给人的信号,就是身后无人也无财。

小小的县衙里也是会拉帮结派的,县令自然稳坐钓鱼台,底下的县丞和县教谕分庭抗礼,县主薄若按举人身补录,那他就是县令的亲信助力,用好了就能和另两个掰一掰手腕,然而,张廉榷并没有成为县令的亲信,他既没钱去笼络下层的胥吏,也没有太出色的手腕去与另两人比划比划,县令看他是个“朴实的平庸”者,便自己另花钱请了师爷,将他真正丢在了干实事的工位上,于是,他也只能靠实干保住职位不被顶替。

人啊,一无所有的时候,便只求三餐饱饭,偶尔一顿荤腥,便只觉人间美味,那时崔闾在族中没有可交之辈,别看满目皆亲族,然恨人有怕人富的阴暗心理,让他成为了亲族里被羡慕嫉妒的对象,那时间觑着他四顾无着的境地,上门打秋风的险将门槛踏破,后来他才从那些虚伪的笑意里,体味出了自己在别人眼里,其实只是一个好占便宜的傻冒。

年轻的崔闾对亲族还有着些许的依恋,这个叔那个弟的,在他心里还是亲属,至少在他们热情的围在自己身边时,会短暂的让他感受到一丝家人的温暖,亦能些微填补一些失怙失恃的空虚。

张廉榷的出现,让他察觉到了族亲同辈们的情感敷衍,真诚可以堪破一切虚妄,在全心诚意信赖他的张廉榷的对比下,族中那些带着面具的示好,和真心想要从他兜里掏钱的行为,让他真正体味出了金钱的魅力,也真正杀死了他对族亲和谐友爱共创美好生活的期待。

然而,人生的长河,就存在着多变的状态,同样一个人,会用真心教他分辨好耐人,也会转身用比旁人更深的心计,教会他人心相背,不为己遭天诛的事实。

崔闾的马车缓缓停在家门口,正瞧见孙儿崔济领着几个玩伴来家里,见他下车,忙跑着到了身边,仰脸叫他,“祖父,母亲说我可以邀朋友来家里开小宴,说以后都可以,您给了孙儿好多好多钱,都是可以花用的,是不是?”

小小孩童的眼里亮的光,灼的崔闾心头发烫,他弯下腰用大掌揉了他的脑袋,笑的温和,“是,以后有要好的朋友都可以喊来家里玩,如果嫌家里小了,也可以去郊上的庄里玩,祖父让你诚爷爷准备了烧烤炉和架子,你们玩累了可以自己烤肉吃,想用什么去跟你母亲说。”

崔济今年九岁,是次子崔仲浩的长子,平日里被个优秀的堂兄比着,少有能见他出门玩的时候,本该性子好动的年纪,被老二夫妻硬关在房内读书,不到十五就闷出了心病,郁郁不得的没了命。

崔闾这次重罚次子,也有敲打他夫妻二人的意思,醒后的那一个月时间,每日让崔济到他跟前捧汤熬药,打着替父敬孝的名头,替这个孩子放松舒缓一些读书压力,于是便有了他现在,敢冲他面前直接了当问原由的胆子,放从前这孩子怕早躲开了。

崔济摇着身子笑的开心,崔闾却注意到他身后的一个小人,笑着招了招手,“是元溪啊?今日你母亲倒是放你出门玩了?”

崔元溪上前一步,躬身规规矩矩的给崔闾问好,“大伯伯,我母亲交待我见着您一定要说感谢的话,您给我们家分了田,还赊了耕种工具,我祖母今年可轻省了好多,身体也会养的很好很好的,谢谢大伯。”

他今年也十三了,若按正常程序,已经可以下场考一考童生试了,可惜他家的转折,就在他父亲徇私失职后。

他就是崔弦的遗腹子,别看他年纪小,辈分却是和他长子元逸一个辈的,崔济得管他叫叔叔。

崔闾点头,细细打量他,崔弦是他这一辈里最好读书的,但可能书读太多了,人就显得不那么伶俐,又是从小被其母亲教导着,要听族里长辈的话,弄的崔弦一副老好人心态,谁找他帮忙都不辞,月奉有七八都会被人借走,搞得自己家中常常短衣少食,崔闾点过他几次,奈何心性难改,后来倒也懒得管他了,直至他因私被革,他才又着手调查他的过往。

这一调查,就查出了叫他非常难以接受,却又不得不相信的事实,人心叵测,在功利面前,什么感情都是假的,什么真诚都可以扑灭,所有的巧言令色为的不过就是黄白物,人性在权利面前不值一提。

他后来的性格成型,就拜这一次调查事件。

崔弦不单单是被崔延彬拖累的,其中亦有一意想不到的人出手,若非他挖的足够深,恐怕也难以相信那样的事实。

崔闾对自家孙子道,“好好招待你元溪叔,等宴开了别忘了给祖父送一份吃食,呵呵,去吧!”

崔氏放在衙门里的族人,都是经过挑选的可靠老实性子,崔弦就是这么通过考核,被放进衙里做事的,也不支持他当多有权的职位,只当个笔吏,做个眼睛,晓个朝廷邸报什么的,按理是最不被注意的一种人。

可有人却是注意到了,崔闾沉着脚步进门,却在进门的那一刻转头往县衙方向望了望。

他随口在张廉榷的耳边提起一句,说要让崔弦往上挪一挪,从笔吏往主薄位上升一升。

他说的随意,张廉榷却听的很不随意,他那时已经在隔壁主薄位上坐了许久,知道在自己的那个县衙里再不可能往上升,于是,他开始想别的招,听着崔闾不经意的一句话,便将目光盯在了滙渠县上。

崔闾只当他眼光高,不可能会瞧上他们这个贫县位置,便从来也不曾将他与滙渠县联系在一起。

直到他调查出崔延彬威逼崔弦,帮他徇私做事的主意是从哪来的,才知道张廉榷的手早顺着他摸到了他族里的一些人身上。

张廉榷的目的很简单,用包庇前朝余孽的罪,拖整个滙渠县衙下水,在那个严抓五大姓罪党期间,谁沾了这个罪名,不死也要脱层皮。

他让崔闾出了一笔钱,将崔弦的斩监侯改为革职永不录用,然后,他拿着这笔钱去了州府,隔年他就取代了原滙渠县的县令,成功从隔壁县的县主薄跳槽了过来。

崔闾从此对他起了堤防之心,而他也知道这事办的不地道,没有像往常与崔闾闹了嫌隙后的赔罪流程,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的,仍与崔闾称兄道弟,仍与崔闾吃茶聊天,仍像从前一样的跟崔闾交往。

但感情终究是不一样了,连之前两人暗地里言语间,要亲上加亲的事,也不再提及,各自的儿女各自婚嫁,亲眷再无走动。

崔闾从此心硬如铁,不再对任何人抱有期待,而他后来的儿女亲家,专结的是为克制张廉榷在滙渠县的权利施为。

他长媳吴氏家资是平平,可她舅家有一子,结的是州府典吏家姑娘,那姑娘的兄弟,就在滙渠县任县丞。

他次媳孙氏家虽只是州府普通的富户,可谁叫她的姐姐有能耐成了州府同知的继妻呢?于是,他与滙渠县教谕也能拐着弯的攀个亲。

他阻拦不了旁人一心往上爬的心思,却可以凭一己之力让一块地上政绩平平。

给人做嫁衣裳一次就够了,他不会蠢到再白送一次。

他要在滙渠县大搞投资之前,先把张廉榷送走,这就是他今日给他送满一匣子钱的真正目地。

要为儿子找保人,他有的是旁人,干什么非要找他?不就是觑着他有了钱后,会四处活动的心理么?

张廉榷未有一日不想着高升离开这个赤贫县,所以,他是去送佛的。

送佛送到西。

第17章

宗族事务处理中心自从成立后,每日熙熙攘攘的喧闹不休,可能也就只有在崔闾过去的时候,才能有一刻间是安静的。

崔元逸被安排出仕的事情已经在族里传开,他手上的族务被崔闾收回后,转而交给了处理中心集中办理。

崔家老二崔仲浩被剥夺了进仕权后,很有一段日子不曾出现在人前,在知道自己被人当傻子耍了后,直接自闭的关在祠堂里跪了三日,等被每日给他送饭菜的仆妇发现时,人已经烧的迷糊了,抬回家病没好就去了老爷子院里,之后又跟关门温习功课的大哥谈了场心,再出现在人前时,整个人沉静了不少,身上的衣裳也不再是舞文弄墨时的文雅清淡色。

他默默的跟在老爷子身后,看见他从跨进门的那一刻起,众人瞬间安静下来,齐齐往两边让道的行止,再到老爷子抬手间落坐,挥手让人将待处理未汇报的事情呈上后的从容,突然就懂了儿子眼神晶亮的,跟他比划着看祖父掌家理事时的那种崇拜和骄傲。

他也是在老爷子身边长大的,可他从未用这样的角度看过老爷子,尤其从中了秀才后,就感觉满嘴节省持家,花一个钱跟要人命似的老爷子,哪哪都透着世俗、庸碌以及鼠目寸光。

老爷子中举的喜报和官录,他在大哥手里看到了,那一瞬间对从前自己轻视老爷子文才不如自己的心理,兜头如一巴掌般扇在了脸上,羞愧的他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等再从大哥的旧文里淘出他随手作的策论,更只觉自己这么多年,在父亲和大哥面前的洋洋得意如小丑般,五味杂陈渐至麻木。

怪不得每次小五在他畅联文采胜五岳的自夸里,总会露出同情又怜悯的光,那时他把这称之为羡慕嫉妒,现在才知道,那是看弱智者的光。

兄弟几个,小五最清醒,老大最自谦,只他最自高自大。

他没再对老爷子安排他,走商道的事提出异议,就像大哥说的那样,父亲的安排总是为他们好的,无论作出何种决定,老爷子的目地一定是以家族前景为重,身为宗子和嫡支子嗣,既然享受了族中最好的资源,那本身就也当有为族里奉献一生的准备,无论做什么,以氏族以家庭为重,才是他们为人子为族支的责任和担当。

崔仲浩养好病后,就主动接管了大宅琐事,后宅仍由大嫂吴氏打理,前院则由他和诚伯共同处理,只不过他目前只负责大宅范围内的小事,大宅外务主要由崔诚把控,老爷子只会在晚膳后抽出一个时辰,听两人将白日里的事汇总一遍,查漏补缺。

只几日,崔仲浩就从老爷子的言辞行止间,窥出了他深渊般的心思,对于家事族务处理的得心应手,以及遇事有几种方式的预设规划,那是从前他不知道的一面,也终于明白了大哥总在父亲面前显得懦弱唯唯诺诺的原因。

根本没法不怯懦,站在处理大小事都显得那样信手拈来,好像就没有什么不能过的崁般,绽着绝对自信的老爷子面前,连提个自己的见解和看法,都显得那么不懂事和心虚,总有种搬门弄斧之感。

挫败感真是太强了。

崔仲浩头一次从心里开始,重新评估大哥在家中的地位,并对能顶着这般压力,还敢掀了老爷子决定好的事的大哥,报以打从心底里的敬佩。

现在回头想想,若换成他处在大哥的位置,是否有敢顶着父亲的愤怒,替母亲委屈,并偷摸的为亡母更换更为贵重耗钱的棺椁?

答案是不敢。

所以大哥才能顶住二叔带人逼迫的压力,等到了父亲的清醒,也才能在看透他算计的理智中,挑出最能稳妥将大宅过渡的算策。

在父亲的言传身教和高强度的打压下,显得默默无闻暗淡无光的大哥,其实才是他们兄弟中心计和抗压能力最强的,所以,这也就是他能改变父亲,替他前程重新规划的根本原因?

崔仲浩这几日的思考,胜过了往前二十几年的,尤其在老爷子日日刷新他的认知下,总让他感觉自己白活了。

他现在倒是有些羡慕小五了,居然能在老爷子的眼皮子底下,过的那样没心没肺,且还能在老爷子的禁区里,活出了自我。

小五要去北境学艺的事,终于彻底让崔仲浩认识到一件事,老爷子支持一切以实用为目地的耗钱行为,舞文弄墨可以,但非常讨厌以文炫技,想想他以前作的那些风花雪的酸诗烂词,崔仲浩就脸红,在老爷子心里可能早就想抽他了。

大姐说的没错,他遇到了老爷子脾气最好的时候,要换了以往任何一个时间点,他该跟着二叔一样,被永久的关在祠堂里,一辈子别再想出来。

正如此思维发散着,就听隔壁祠堂里突然传来一阵嘶吼痛骂声,听那声音应该是崔奉叔的。

果然,就听有人跑来跟崔元池耳语了一声。

崔元池立即躬身到了堂前首座旁,低声对查看近日的族务处理册的崔闾道,“大伯,隔壁奉叔要见您。”

说完顿了顿,“刚从京里来信了,那边去的人扑了个空,五个孩子带回来两个……家财被清走了大半,只剩了些不好挪动的家私摆件。”

边说边将刚收到的信件递给了崔闾,脸上神色有些懊恼,低头道,“是我们这边的人去的晚了,没能早一步……”

崔闾抬眼看了他一下,崔元池立即把腰弯的更低了些,便听上首处传来一道声音,“是租的漕运船便宜了吧?钱没给够?”

崔元池咬了咬腮帮子,“他们要的太黑了,咱们去的人多,按人头算过一次江就要近百两,再若带人回来,更要翻倍,我……我便故意抻了两天,哪知道就迟了……”

崔闾将信件放在桌面上,扣着手道,“走私道是这样的,不花钱谁肯走险?咱们这是捉人拿脏,若按正经官办,走官船是最稳妥的,可咱们这不是不想走官案么?是以,有些钱该花还是得花,下次记住了,别在不该省的地方简省,不值当!”

崔元池脸色泛红,“是,侄儿受教了。”

崔闾摆摆手,“去让回来的人过来,我先问问。”

于是,立刻就有人出门去叫,不一会儿就进来了四男两女,都是族中原执事堂的人,崔闾虽架空了原族老团,可有些事情也是必须得有人做的,于是,执事堂里一些能用的他平日也照常了使唤,现在就都一并归了中心处,供崔元池他们调用。

崔闾看着堂下立着的几人问道,“具体情况先说说。”

明明声音也不多严厉,可听在几人耳里,犹如有鞭在动,令人战战兢兢的,“回,回大老爷话……”

四男两女,有两个男的是崔氏的上门女婿,因为老实勤快,跑腿干活麻利被选进的执事堂,另两个是本姓族人,只不过已经是五服远亲了,靠着给崔氏宗族干些活来维持生计,另两女倒是族内女眷,年纪都上了四十出头,辈分跟崔闾同班,都是喊的某某弟媳。

几人并不敢直视崔闾,尤其自觉办坏了差事,便只得其中一个看着最敦厚的出来回话,“我们按着地址找过去时,门里已经没人了,除了两个孩子和几个洒扫的仆妇,那卢氏妾已经不见了踪影,后来我们在四周找了找,并搜了奉老爷的家资后,确定连人带物的都走了。”

他们去拿人,当然得有凭证,崔奉的手书和府中兑钱的牌子,都能证明他们的来历,那留下的人正六神无主,一见竟是老爷族中来的人,干脆竹筒倒豆子的全说了。

卢氏跟她的相好,裹了崔奉的钱财跑了,带走的三个孩子是老二、老四,和最小的刚满月的,从仆妇的闪烁言词间,可以判断出,这几个孩子的出身有问题,或者干脆就差点直说了,这几个孩子不是崔奉的,而是卢氏那相好的。

堂中一片静谥,围在堂门口,等着分崔奉家财的人全傻了眼,他们好不容易盼星星盼月亮的,叫崔奉归族问罪,等着拿回被骗的家资,结果,现在却要告诉他们,崔奉的钱叫个妾全卷跑了,且生的孩子只有两个是他的。

一时间,竟不知道谁比谁更惨,怪不得崔奉在关他的小黑屋里大吼大叫呢,这换成谁都受不了,都得疯。

崔闾从鼻腔里哼出一个音,“报案了没有?”

那回话的人低了头,“没有,去前老爷要我们悄悄带人,那卢氏走的悄摸摸的,我们也怕惊动旁人追问,最后就只带了两个孩子,并照顾他们的嬷母回来,具体卢氏的情况,她们更清楚。”

崔闾皱眉,望着几个人挥手道,“下去吧,回头上长林那领银子去。”

也没说这趟差办的好还是不好,到底,他们只是按章办事,自己并不能拿主意,且也没有灵活机变的能力。

旁边的崔仲浩则从崔闾皱起的眉头上,体味出了他对此趟差的不满,望着退出去的六人背影,犹犹豫豫的张了张嘴。

崔闾余光瞟见了他,更皱眉道,“有什么话直接说,做什么这副优柔寡断样?”

崔仲浩脸红,低头道,“只是儿子自己的看法,他们应当去报官的。”

旁边崔元池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就听崔闾反问道,“报官之后呢?”

在那个人头不熟的京畿地界,让那边的官把他们崔氏查个底掉?

继而转了头问崔元池,“你怎么看?”

崔元池看了眼头更低的崔仲浩道,“回大伯,我会花点钱去找五城兵马司管羁盗的差爷,就说家里进了贼,掳了妇人和孩子,不提钱也不提所谓的相好,只专管着找人就行。”

崔闾瞥了眼旁边的次子,“五城兵马司管京畿地界上所有的人踪马迹,而钱财失窃属正官所辖,报上去就要惊动正堂衙差,我们本就想低调办事,能不惊动堂官最好不要惊动,找当职的差爷,塞点好处费,他们就能悄摸摸带头找人,所谓的五城兵马司,还有另一个别称,就是官方地头蛇。”

崔仲浩呆滞的脑子里有些转不过弯,他读的一直是经世道,学的都是官面文章,遇事也只知道走正常官路,却不料真正要掌家理事时,市井小民的经济道才最堪用。

这就是猫有猫道,狗有狗道,官私两用的灵活现场,是以,别小看任何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差兵,有些事官面上管不了,不好办,但交给擅钻小道的牛鬼蛇神,就是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崔闾,“执事堂那边得放个专人去管,以后遇到此类事情,得有一个能主事的人跟着,不然再出现如今这情况,连个敢拿事的人都没有,太容易坏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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