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他飒爽又威风 第42章

作者:大叶湄 标签: 打脸 爽文 无C P向

所以,似北境均田制的推广,最终以失败收场。

李雁匆匆看了一眼祠堂那边聚集的人头,崔幼菱就随口说了一句,“我爹把大宅名下的田地分给族人种了。”

就叫李雁忽然就对这里生出了巨大好感,以为终于有人能连上她师傅的脑回路,有统一的思想认知了。

可惜事实非也!

崔闾这里的分田到户,只是说换了一种租赁方式,收息降低,把田按人头租出去,与之前放给佃农劳作,而佃农只拿工钱的那种,一个是为自己种,一个是为族长家种,打工与给人打工的区别。

确实是个惠民之策,但跟李雁嘴里的白送是两码事,一项被那么多世家大族联合反对的政策,必然在制定的时候就有缺陷,联合现在的形势,首先就是时机不对,且不成熟,崔闾就算在梦里见过了土地公有制,也清楚的知道,这其中想要成功的过程,必然要经过一段漫长的时间,当今和太上皇行政太短太急切,几乎没什么缓冲时间的,想要从那些世家大族手中将这份祖业抠出来,这谁愿意呢?

他也不愿意啊!

是的,哪怕他都在梦里看过了土改成功后的模样,换现在来讲,他也不能接受一下子将祖业拱手让人的事实,尤其是他们崔氏还没有完全商业版图的情况下,他若真散了手中的土地,叫他身后这一家老小上百口人,吃什么喝什么?

人都是自私的,不到死那一刻,都不能说可以完全的想开,而只要不死赖活着,哪天不要花销?总不能为了十年后的既定结局,现在就散尽家财,叫一家老小去喝西北风,乞讨过活?

不能够啊!

所以,能把田分到每家每户头上,叫他们自己种自己吃,每年只稍稍给一点租赁费,就已经是崔闾能做到的,最大的土地改革,和“败家散财”之举了,再要让他散的兜比脸干净,那是真不行。

他作为大家长,必须在保命的前提下,还得保证给到家人足够的生活保障,命到最后若真保不住,至少生前衣食不缺,吃喝不愁。

是以,他不着痕迹的,让李雁忘了追问详细的分田事由,将话题歪到了别的事上。

李雁因为不能将师傅的事情据实以告,而心存愧疚,没说两句话就以疲累为由,回了客院休息。

崔闾这才将眼神落在了长女身上,面容一肃,“李文康怎么回事?”

他与崔秀蓉和离之后,就被其祖父强行绑回了家,与他那个“同窗”分了手,按理,他此时当在乡下庄子里。

崔秀蓉垂眼默了一瞬,“他来找我借银子,说要外出游学……”说着脸上露了个嘲讽的笑来,“他当我不知道,是要和那人一起离开呢!”

所以,是她故意作了局,叫他撞李雁刀口上,丢人现眼的。

崔闾一掌拍下,震的桌几上的茶盏跳了几跳,厉声道,“跪下!”

崔秀蓉磕巴都没打一下的,立即曲膝跪了下去,旁边的崔幼菱吓的也跟着一起跪了,两人头也不敢抬,就听崔闾用异常严厉的声音训道,“既已和离,便再不相干,他找你借银钱,你大可用别的方法拒绝他,或通知了李家人来拿人,你做什么非要如此落井下石?……秀蓉,他再有不是,也是你两个孩子的亲生父亲,你便恨他,也该换个不显眼的方式解一解气,用如此手段置他成全县笑柄,你当博儿和姝儿脸上就好看了?你让这两个孩子以后出门,可怎么面对那些投过来的嘲讽言语?”

说完顿了一下,方语重心长的教导道,“夫妻一场,便不能白头偕老,也该看着两个小的份上,咽一咽心里的气性,从此当个对面不相识之人,也就是了,你过你的,他过他的,你只要把自己过的比他好,就是对他最大的报复……也不用多少年,就看两个孩子长大了回不回李家,你们之间的胜负就能分出来了。”

和离时约定,为了让两个孩子拥有更好的教育,和生活质量,就放在崔家寄养,是寄养,不是随母归宁,等孩子们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届时再叫他们自己选择回不回本家。

这中间有许多年,可以叫孩子们认清现实,知道该选哪边,才会对自己更好更有帮助,届时,不比任何言语动作,更具有打脸的效果么?

崔闾眼眸深沉,盯着垂头不语的长女,又再道,“……况我若是你,定会馈赠许多金银,助他与人远走高飞,一江之隔,什么意外都能发生,他若就此失了踪,或在别处流连忘返,孩子们连选择都不用,自然更该依母而居……比你让他在全县人面前丢脸,哪个更得利?”

崔秀蓉先是一声也不吭,后来被崔闾盯的受不住,终于抖着肩膀哭出了声,“我不是想报复他,我是想报复他娘,那个老虔婆……”

崔幼菱膝行两步红着眼睛替她姐姐解释,“爹,您这些日子不在家,不知道那个老妇人有多可恨,要不是家里护院警醒,博哥儿就要叫那女人抢走了,她甚至还藏了姝姐儿,两天没给水喝,要我们拿博哥儿跟她换,长姐也是恨极了她,才会叫人偷偷去李庄放了李文康出来,否则那老女人根本不肯离开,天天盯着大宅这边……”

崔闾瞪了她一眼,指着她批评,“此地无银三百两,从你开口说绝对不是秀蓉要报复人开始,我就知道李文康受辱绝不是偶然,哼,心虚有鬼,不打自招说的就是你。”

崔幼菱缩着脖子,觉得再没有人能糊弄过她爹了,什么小伎俩都逃不过她爹的火眼金睛,太可怕了!

崔秀蓉抹了眼泪,朝崔闾叩了一个头,声音带着沙哑,“女儿知错了,听凭爹处置。”

崔闾没出声,沉眼望着这个一直不太爱出声的长女,从幼菱嘴中,他大致已经拼出了事件的整个来龙去脉。

叫他感觉欣慰的是,长女的算计,很懂得拿捏人的七寸,知道她前婆婆的弱点在哪里,知道怎么用计去拿捏一个混不吝人,虽然收尾的方式做的有些激进,一下子暴露了自己动手脚的事,但总体而言,教训解恨之举,是达成了。

崔闾示意幼女将人扶起来,揉了把鼻梁道,“李老妇那边你不用管了,回头我给文康祖父去个信,他会处理的。”

崔秀蓉倚在妹妹身上,有些不敢抬头看老父亲,又羞又惭,嗫嚅着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就听崔闾又接着道,“跟李雁后头走了几日,观她所言所行,可悟出什么来了?”

两女又重新落回坐位,迎接着来自老爷子考问的压力,一时沉默的摇了头,崔幼菱轻声道,“李姑娘好像对县里的悍妇厉害人特别感兴趣,很喜欢钻那些人堆里听家长里短。”

崔秀蓉抹干净面后,也轻声道,“女儿原本以为她查出了流言的出处,会严厉处罚呢,结果,她竟然会跟她们讨论流言的合理性,说下次编排人的时候,得尽量往人之常情上靠,那样才更有可信度,不会给人一耳朵假的认定。”

崔闾扣着桌面,“所以,她都这么提示明显了,你们还没参悟明白?还没弄清妇协会的工作,该怎么发展,首要动摇的目标人群是谁?”

崔幼菱还皱眉苦想,崔秀蓉却眼睛亮了一下,“县里和族里上了年纪的老妇人?”

崔闾更正,“是在自己家里说话有人听的妇人,是能偶尔替男人拿主意的妇人。”

二女恍然大悟,怪不得之前茶话会开展不动,原是出在了这里。

她们找的基本都是年轻小媳妇,纵有在家中能说上话的,也多集中在抹不开情面的族亲里,根深蒂固的思想,让她们自动忽略了脾气大,不好说话的老妇,婆婆类等人,认为她们是最不可能生出比肩男人的想法的一类人。

可李雁几日下来,找的恰恰是这些人,沟通说话跟吵架似的,但也是这些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要求李雁拿男人试孕。

崔秀蓉瞬间起身,朝着崔闾行礼,“多谢爹提点,女儿知道怎么做了。”

崔幼菱也跟着起身行礼,一副以长姐马首是瞻的样子。

崔闾摇了摇头,挥手道,“去吧,这两日拘着些博儿跟姝儿,把好下头人的嘴,别伤了两个孩子的心,你这个当娘的,也别尽想着处理手头上的事,抽些时间陪陪他们,若不能兼顾,那这活你就不用做了,爹另找人做。”

崔秀蓉急急接口,“我知道了爹,我以后会注意的,爹,您再叫女儿试试,别另找人做。”

等将两个女儿送走后,崔闾小憩了一会儿后,冲着身边代替崔诚守在他身边的钱鑫道,“走,去见见他。”

回来些许日子,崔闾一直没有去见那群被派来偷袭他家的人,致脚消肿,能搭着人胳膊走路后,才决定去会一会那些人。

崔元逸用药将人迷晕了后,为防关在大宅地牢里叫家人受惊,当时连夜就叫了护院,将人拖去了云岩山那处部曲用来夜训的洞里。

钱鑫是吴方的助手,吴方不在,他就跟在了崔闾身边,带了些护院,抬了一架滑竿,将人抬进了曲训营。

三两松油火把,照了一处不大的栅栏圈起来的暗牢,崔闾坐在钱鑫叫人搬来的椅子上,示意钱鑫打开牢门,从里面揪了个人出来。

那人眯着眼睛适应突亮的火光,渐渐的终于看清了闲适而坐的崔闾,瞬间脸露狂喜,抬脚就要往崔闾处冲,却叫旁边的钱鑫一把按住了肩膀,不得动弹。

他立刻将遮挡视线的长发往两边撩,拿手指着自己脏乌的脸,冲着崔闾道,“闾兄,我,我啊,廉榷,张廉榷。”

崔闾面无表情,声音冷冷,“我当然知道是你,张廉榷,二十万两银子,就叫你带人来取我家小性命,你真行,真不愧是头喂不熟的狼。”

张廉榷本想装傻糊弄过关,却不料崔闾都懒得跟他演了,直接开口戳穿了他,“我能坐在这儿,你猜给你钱的那些人如何了?呵呵,你再猜猜,你滙渠县令的位置还能坐不能坐?”

从得知崔闾竟然与,来江州的巡按毕总督是至交好友时,张廉榷就知道,自己这位置恐怕岌岌可危了。

崔闾培养其族弟上位府经历一职,就伺机着通过崔榆的手,将他调离滙渠,可别处县区一个萝卜一个坑的,他左右观察都观察不到一个合适他的位置,如此,他就会落到两种局面。

一种是调任府学监科这一类没什么油水的闲散官,二是等候补录其他州县,但这个补录要等多久,就得看出手的实力有多少了。

他不甘心去当闲散官,就得寻求补录机会,恰此时有人找到了他,说愿意拿二十万两当报酬,正卡在他准备上京述职的当口,这心动的,什么兄弟情分,全抛的干干净净。

崔闾冷眼望着神色莫变的张廉榷,“那几家的驻船所都找着了,人也被王、武两位将军控制住了,张大人,凭你手中的银票,一个同伙判罚是收买不动的,还是想想怎么保住妻儿老小吧!”

“不是,不……闾兄,闾兄,我错了,你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给我一个机会,我知道毕总督听你的,你去跟他说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跟那几家也完全没联系,我就是一时财迷心窍,叫鬼迷了眼,你大人有大量,别去大人们面前告发我,成不?闾兄。”

正弯腰小声哀求着,一副连脸都不要的样子,叫崔闾更坚定了这种人不能留的心思,就听曲训营的大门叫人从外面打开了。

钱鑫立即领了人往那边冲,结果没走两步,就听外头一把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小心翼翼道,“嘘,轻点搬,轻点搬,把火把灭了,别招了人来,快点快点。”

接着又听一声音道,“五爷,您确定这地方安全?咱们真不回府城看看?老爷和大少爷应该都在府城那边呢!”

就听被叫做五爷的人道,“等藏了这批东西,咱们再乘船过去,林力夫,这么多东西,你甘心全充了府库?”

林力夫深吸一口气,摇头,“严大人眼看是废了,府库那边肯定不是几大当家的人,那后来的几位大人,看着也不知是个什么章程,况他们刚过江来,对江州局势这么不了解,咱们不趁机寐下这一笔,以后可能再也没机会了,五爷,我懂你的意思了。”

钱鑫愣愣的让开半个身位,让被遮挡住视线的崔闾,看清了从外面弯腰弓身,拖着一只铁皮箱子往里进的人的脸,“小五?”

崔闾眼一眯,危险的声音透过空旷的暗洞,传进了来人的耳里,生生吓的刚踏进洞口的几人一个激灵,差点叫出声来。

崔季康听出了声音的主人,一抬头,果然就撞见了老父亲危险投过来的眼神,当即就把身子站直了,“爹?您怎么在这里?您回来了啊?嘿嘿哈哈!”

崔闾眼睛往他和同样站笔直的林力夫脸上圈了一遍,问道,“弄什么东西了,竟然要藏到这里来?还有,你们是怎么脱险的?不是说那艘船是往海寇基地通风报信的么?”

怎么人不仅没事,还意外弄了这么多看着就沉甸甸的箱子。

崔季康弯腰,轻轻掀起箱笼一角,金光乍泄,竟全都是黄橙橙的金银币,一个巴掌大,装的箱笼都扣不上。

崔闾:……

好家伙,老子难不成还得表扬你咯?

千万两白银,叫老子撒在了江州,你倒好,转头就给老子抬回了这些。

崔闾,“多少箱?”

崔季康挺腰插腹,得意洋洋,“一船。”

混蛋玩意,这是把海匪的老巢给缴了啊?

第47章

忽明忽暗的火光,让人看不清崔闾脸上的表情,崔季康自以为立了大功般的,又激动又自豪的讲着他跟族兄崔柏源的这一趟冒险之旅。

二人在林力夫和吴方的帮助下,捞了整整一艘船的财物,若非怕浪大水急,船吃不住力翻底,他恨不能将甲板全部堆满,好悬被吴方劝住了,才堪堪给船甲留了一条路,供驾船的力夫船员行走。

末了还很惋惜道,“没有搬完,那珊瑚东珠只捡了品相好的搬了一点,还有香料药材什么的,都弃了好多……”

然后似想起什么般的,立即翻箱倒柜的,从堆了一地的箱子里,抽出一只全鹿皮做的防水皮箱子,神秘兮兮道,“爹,您看,舶来神液,一皮箱子全叫我弄来了。”

说着表情便有些难过了起来,声音也低沉了许多,眼睫挂了氤气,“娘若能用上这个神液,说不定就……”

其实并不对症,只那时就跟溺水者仅能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般,盲听了大夫对舶来神液的吹捧,不顾崔闾的阻拦,硬抢了前院账房钥匙,开了银匣子,拿了银票往府城购药,结果却因为没找对门路,一滴都没买到。

至于求药求到几大家门房口,被赶出来又被揣伤的事,崔季康并没说,那后腰上的青紫直到半个月后才好的事,只有大哥知道。

那一阵子为了遮盖身上的药油味,他硬是天天熏香,把自己熏的香飘十里,逗母亲开心,美其名曰彩衣娱亲。

如此,当有一只船徽显示是几家里的其中一家时,他才会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那顿揍也不白挨,至少叫他知晓了神液是打哪来的事,出海的船只都有得到此物的可能。

哪怕现在用不上了,那东西也烙在他心上了。

崔季康的心里,可能也在愠怪着老爷子,这才在老大擅自动用银钱换了母亲的棺椁一事上,以沉默表示其坚定的支持,只随着母亲逝去的日子久去后,他才渐渐恢复了清明,知道不该怨怪父亲在求医问药上的局促行止。

他又不是在母亲病中时吝啬的,他是自来就吝啬的,求医问药所需的花费,他没克扣,只是清醒的认知到了无力回天后,才缩紧了开支,取消了认为不必要的买药花费,几个子女心里其实都知道,能日日以老参为亡母进补了大半年,已经是破了老爷子日常简省的底线了,连母亲去前也笑言过,一场重病,倒是把这辈子省下来的钱全花掉了,指不定老爷子躲什么地方喝粥咽咸菜呢!

他们母亲走的并无遗憾或不甘,叫他们莫要与老爷子生分置气,他就是那样子人,一辈子改不了的小气抠门,再说,人一辈子有失有得,她虽没过成锦衣玉食样,可吃穿并不愁,最重要的是,他们兄弟姐妹的,全都是一个娘胎里爬出来的,他们家老爷子吝啬的连男人的欲望都能克制,不为外头那些莺莺燕燕花半文钱,放眼全县,甚至全府城,有几个人能做到呢?所以,他们要知足,要感谢老爷子没给家里弄出庶子庶女来,所以,就也不要为逝者强求或打抱不平了。

他母亲说她这辈子值了,甚至走之前还开玩笑道,“你们看着吧,就你们爹那样的,指定不能够续弦,他舍不得出聘金,呵呵呵,有了你们几个啊,他也算是完成了祖宗的任务,不会再多花一文钱养别的女人跟孩子,所以,不要为母亲不值当,看看外面的女人,你们就知道娘这辈子有多幸运了。”

锦衣玉食,跟与别的女人分享男人相比,恐怕大部分女人都愿意舍弃前者,苦心和苦力之间,当然是前者更消磨一个人的意志和精气神,女人可以陪男人吃苦,却绝不会愿意见男人纳新欢。

只这一样,整个县府的男人,都超不过他们家老爷子,是以,想通了之后,崔季康也就抹平了心里的那点芥蒂,恢复成往日与老爷子亲近的混不吝样。

但他娘到底有一样说错了,老爷子是没续弦,却不是因为舍不得花钱,昏迷半年转醒之后的每一天,老爷子可愿意花钱了,就家中那前院后宅新砌的炉灶,上面每日不间断的炖煮食材,就够得上他们家前十几年的开销,更别提要扩建的院子,及族学,还有那些分出去的田地,崔季康只能用物极必反一说来解释现今老爷子的变化,也不知道这日子还能奢华成什么样,但有一点是相通的,那就是谁也不能嫌钱少,但有机会,肯定是要为家里的钱库做贡献的。

如此,他在找到海匪的一处藏宝点时,没怎么纠结的直接选了金银币,那些个玉器精瓷和名贵木料香粉的,他一个也没弄,虽知道变现后也价值不菲,可到底不如直接的金银币更动人。

他家这些日子的开销巨大,是时候补充一下账房了。

他献宝一样的将抬进山洞里的箱笼全打开,等守在船上的崔柏源和吴方,领着一队人,押着船长力夫们一起进来后,这次出门前前后后一溜人,才算是集齐了。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