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叶湄
这下子可把袁来运给得罪了,他有今天可是努力了很久的结果,好不容易在凌湙眼中看到了赞赏,给了他足够的信任,叫他管着整个城的治安,如果真叫幺鸡去告上一状,不管他这个队长还能不能当,他在凌湙那里的评价估计给往下掉。
幺鸡的眼药,谁也不敢真让他上凌湙处使。
袁来运当时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翻了起来,摆开架势就道,“刚才是我没注意,重新来。”
他当幺鸡是有意来试他身手的,凌湙回城的消息,现在全城都已经知道了,幺鸡这突然的来找他比试,他当幺鸡是领了凌湙的令来的。
幺□□不得他主动应战,这样真打伤了人,也是互相搏斗的结果,而非他单方面碾压。
凌湙顶着一张被修改过的面容,顺着人流想往随意府那边走,结果刚走至半道上,就听路边上的百姓道,“快快,治安队大门前,刀营的头儿跟袁队长打上了,哎哟,袁队长那脸,叫那小刀头揍的,鼻血飙了一地的。”
幺鸡此时正站在袁来远面前,望着他再一次抹了鼻子站起来,沉着声道,“你认个怂,我们就不打了。”不然,我可真要打折你的腿了。
袁来运气的火冒三丈,打人不打脸,今天幺鸡怎么回事?一心往他脸上招呼,偏他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知道这小祖宗心情貌似不好,敢情是找他撒火来了?
“不可能,老子就是躺了,也不会认怂,幺鸡,你直管来,我认怂我就跟你姓。”
幺鸡也生气了,指着他道,“你这人怎这样犟?认个怂能怎地?不然我打折你的腿我告诉你。”
袁来运怒瞪着眼看他,伸手道,“来,我宁愿叫你把腿打折,也绝不认怂。”
两人再次缠斗到了一起,你一拳我一腿的打的热闹,凌湙挤进去时,正瞧见袁来运被幺鸡抓着腰封举过头顶,看模样是要往路边上的树叉子上挂,这要是真叫他挂上去了,袁来运这城管治安队长的威信可就要打折了。
凌湙忙紧脚追上前两步,一把揪了幺鸡的衣领子,同时一腿往他膝弯处踹去,“你小子吃疯药了?打他做什么?”
幺鸡不防有人从后偷袭,举着袁来运横扫,又有他袍角遮挡视线,一时也看不清来人长相,只听声音能辩出是凌湙的,顺嘴就道,“他走路不长眼,撞着我了。”
袁来运在他手上挣扎不停,闻言气死,吼他,“幺鸡你什么时候学会睁眼说瞎话了?明明是你撞的我,莫明其妙的上来就找我打架……”
凌湙一手将袁来运从幺鸡手里拽下来,一掌拍向幺鸡,“你皮又痒了?”
幺鸡瞪眼刚要辩解,突然一把卡了壳,便连喊完话的袁来运都止了声,两人四眼上下打量凌湙,一时惊奇道,“您哪位?”
这声音?这长相?
声是他们主子的声,长相却非他们主子的长相,看着更年长苍老些,跟南边往京畿戏班里,表演滑稽戏的侏儒人似的,就脸和身体不协调。
凌湙非常满意他们的表情,绕着他们转了一圈,怼着幺鸡的眼睛问他,“你做什么要打他?老实说。”
幺鸡张着嘴,想说关你屁事,然而,对着这样一把声音,他又不敢开口,便是袁来运也无法对着这样的声音撵人,两人一时竟僵住了。
凌湙点头,拿手指捺了下鬓角上的贴合缝,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挺好,师傅的手艺果然厉害。”
他对着镜子照过,自己看自己,明明没觉得有多大改变,但整体变化就是能让人见面不相识,从药庐一路出来,竟真的没一个人能认出他。
这敷面可太好用了,只要贴上脸,每次都可以随自己心意捏塑,不带旁人能找着漏的。
“是我,凌湙。”
最后,凌湙主动暴了身份,一脚先进了治安队,离了围观的百姓后,顶着幺鸡惊奇的脸问,“你想干什么?”
尔后,才对着袁来运道,“你收拾一下,准备随我回趟京。”
袁来运一下子明白了幺鸡的用意,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你来打我。”是嫉妒他能跟凌湙出外差。
幺鸡围着凌湙央求,“我也要去,主子,你带我去吧!我保证听话。”
凌湙摇头,“袁来运一走,这边军防就没人了,幺鸡,你得留下帮我守家,万一来个贼偷什么的,一把抄了我们的老底,我们以后去喝西北风?你别任性,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等我从京里回来,带你爱吃的烧鸡。”
幺鸡背一下子弯了,耷拉着脑袋,闷不开心的跟在凌湙身后,就是不愿离开,走哪跟哪,恨不得连如厕都要跟着,一副死磨硬耐的感觉,叫得到消息的蛇爷,来一把逮了人,揪了耳朵就拖回府里去了。
凌湙摇摇头,去了冶械司,找到陈师傅,这次回凉州,他多少得给那两个家伙带几把陌刀当礼物了。
不能白叫人忙了个把月,人情得还。
155. 第一百五十五章 鲜花美女,高调进京~……
凌湙去见了凌老太太。
自从一人达成暗里合作的协议后, 凌湙便将凌家女眷移至,西门后山处一座略偏僻点的院内,使人供着她们的基本吃喝, 确保她们的基本生活所需,没有锦衣玉食, 也没有仆奴驱使, 日常生活仍需要她们自己动手,他这边只提供物资材料。
凌老太太在院内东厢的隔间门里见了他,煤炉火上吊着水壶,正沽沽的往外冒着烟,对于城内大多百姓而言的冬日好物, 煤球炉子, 在老太太这里,其实并不好,她从前使的都是金丝无烟炭, 似这种燃烧时,还带着微毒的炉子, 若不是条件不允许, 她是万不可能用的。
门边上坐着凌媛, 时不时的掀一掀厚实挡门帘透气, 以防凌湙使人宣传的, 所谓煤气中毒,于是屋内一时热一时凉的,颇为受罪。
凌湙坐在靠窗的软榻上, 倚着背几道,“不用这么麻烦,窗户掀一个角, 稍微透点气就行,照你这么掀来掀去的,更容易受凉生病了。”
因为他来明显就是要说话的,凌老太太便挥手放了凌媛离开,两人对面坐着,一个安静的吃茶,一个捻着串佛珠摩搓,各自沉了心等对方先开口。
虽然有了合作,可两人的关系并未缓和,便是凌家女眷这样的待遇,也常叫蛇爷诟病,认为凌湙太宽纵她们了,照路上这老太太使的各种手段,弄死她都绰绰有余,现在非但要保她吃喝不愁,还要时不时的派个小药童来检查她身体,一副怕她死于非命感。
凌湙摇头,他哪是怕这老太太死于非命?他是怕这老太太死无对证,就她手里的东西,仍狡猾的没漏完,那些鸡毛蒜皮的后宅阴私,或姻亲故旧的网状交织,并不足能哄骗到凌湙,让他以为这老太太的手中空空,没了堤防的必要。
永远不要小看一个,身处困境的强者。
老太太虽然是个后宅妇人,但凭她能鱼目混珠的保下两个孩子,就足够凌湙给予她强者的评定,除了能力,就是她坚韧的心态,放在任何时代下,她这样的人,翻身的成功率都高过,遇事就哭天抹泪,怨天尤人之辈。
凌湙防她,却也敬佩她,至少,这老太太是他目前所遇之人中,性命最最顽强之辈,且永远知道自己的目标。
左姬燐替她检查过身体,在被虫上身折腾过两回后,她硬是凭着求生本能,抗过了蚁噬般药浴灌体,虽然元气未完全补充回来,可保养好了,再活个六七年没问题,而那个时候,凌家子该当能撑起门户了。
稚童与少年的区别,在于成丁之期,老太太硬挺着破败的身体,吊着命的等曾孙成丁,为的就是不让他受制于剩余长辈的辖制。
幼帝临朝,都有被外戚夺权的危险,放在手抱金砖的娃娃身上也一样,凌家那些剩余的女眷,和更偏远些的旁枝,完全有能力抢夺失怙失恃的孤儿家产,这是算计好一切的凌家两老,所不能容忍之事,故此,这老太太根本不敢死。
凌湙默默的喝干了一碗茶,见这老太太闭眼一副要睡着的样子,养气功夫真真到家,想来当年在府中当老封君时,也这样沉浸式的给小辈们立过规矩,那副盛景不用想,就知道有多威赫。
老封君的架势尤存,然而身周环境却今非昔比。
凌湙没功夫陪她耗,直接开门见山,“我要进京一趟。”
一句话,老太太立刻睁了眼,苍老的眼睛盯过来,一副等他继续说的模样,凌湙如她意道,“是时候去见见那个顶了我身份的孩子了,老太太,可有话要带?”
凌老太太长长的吸了口气,捻珠串的手迅速加快,一双老眼定定的望着凌湙,“条件?”
凌湙一声哼笑,点头,“老太太要永远这么识时务就好了。”
凌老太太板着脸,嘴唇阖动,“我也有条件。”
凌湙诧异挑眉,就听凌老太太道,“你把媛儿带进京,充个丫头,送到那个遗孤身边去。”
赵氏种了无相蛊,代替卫氏去了闵仁遗孤身边,可凌老太太仍觉得不保险,近日看着越来越水灵的凌媛,心里就又生了个想法。
青梅竹马相伴,不比假母子亲情更牢固?更何况,赵氏有父兄,她丈夫已无,对着凌家还能剩下几分真心?老太太越想越不保险,决定往那个孩子身边放一个真正的凌家女。
凌湙皱眉,心生厌恶,“老太太心里,为了那个孩子,可以牺牲一切?”送个女孩子,跟送个物什一样轻松,可她是不是忘了?凌媛可是她仅剩下的,唯一的孙辈之一。
“是,所有的凌家女,都该有自觉,为了家中仅存的男丁奉献,这就是她们此生的命,包括老身也一样,活着就是为了那个孩子。”凌老太太毫不犹豫的接口,倒堵的凌湙无话可说。
这是真做到了豁出一切,保家族命根的老太太,若非如此,凌湙也无法要挟到她,但凡她把自己看的重些,都不会受制于凌湙。
凌湙深吸一口气,“我需要文殊阁几位大人的详细信息。”
凌老太太捻着珠子,半晌方从身后的暗格里掏出一摞纸,递给凌湙道,“这是我前些时候默记下来的。”
受药浴蚁噬般折磨时,她以为自己要挺不过去了,便趁着手中有力,硬挺着身体将一些人的把柄录了下来,为的就是想着,万一要死了,可以用这些东西,跟凌湙打一打感情牌,好叫他继续两人之间门的约定。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死之所请,遵之念之,违信之人,寝食不安。
通过小一年的观察,老太太确信了凌湙的信用度,觉得自己若能把握好时机,未尝不能用“临终所托”,捕获凌湙的承诺。
边城一年的变化是巨大的,老太太平日也会往院外溜达,她非常清楚凌湙的能力,更清楚他在边城百姓心中的威望,若到万不得已,她一定会借着这种威望,倒逼凌湙遵守承诺,为此,她甚至都踩了好几处点,全是城中百姓活动聚集之地,但有感觉命不久时,她便会往那几处,去蹲守凌湙,叫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发出毒誓。
老太太面色复杂的望着凌湙,她那个在丈夫和长子口中,聪慧机敏的曾孙,怕是被框在京里,拘的心性胆怯如惊弓之鸟了,人在困境里是能锻炼心性,可见识却是要在广阔的天地里炼达的,那个孩子再如何坚韧,懂藏拙,怕如今,也没能追上眼前这个孩子的脚步了。
这个孩子成长的太令人难以置信了,若非她亲眼看着他一步步的趟过刀山火海,怕都以为边城这番变化,属天方夜谭之说,然而,事实上,他就是办到了许多大人都办不到的事。
凌老太太到现在,也闹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是羡慕多,还是嫉妒多,又或者还有丝后悔,早知这孩子如此本事,路上就不该处处与他作对,明明说了要将心比心的用心待他,却不知如何猪油蒙了心般的,一意要将他扼杀,结果人没扼杀掉,反成了虎倒扑咬人之势,弄的她一门女眷如此被动。
若然她能拢了这孩子的心,如今边城之势,该能替她凌家涨多少分量,又能替她凌家在将来的势力大洗牌之后,成就多高的地位?
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再要软了身段去笼络人,却骤然发现,已经没了任何优势。
底牌都叫人掀了,何谈什么笼络?能维持着有被利用之资,不叫人当做敝屣丢弃,就算是她余生之念了。
凌湙并不知这老太太转动在心里的算计,或者就算知道了,也顶多嗤笑她枉费心思,毒誓?他当年为了取信对家,也不知发了多少诅咒之誓,凡能让他打入罪匪窝,卧底成功的言行,想要什么都可以有。
肯不肯守诺,和会不会重诺之间门,全在请托人的心态上,出发点都带着不怀好意,他又凭什么要遵守?死者再大,也大不过一个正当性,毒誓当然也可以屁都不是。
老太太记录的纸张上,一条信息引起了凌湙的注意。
文殊阁由五位阁臣组成,凌太师当然也曾是其中之一,他去后,中书令袁芨进了阁,而袁芨有一位姨母,是已逝静隐王的侧妃,他之所以未因此姨母受皇帝排斥,盖因了他从未与那位侧妃接触过,他的母亲与那位侧妃虽为亲姐妹,但两人差了近十岁,隐王侧妃随夫被贬出京时,袁芨刚落地没几日。
凌湙点着这条藏在一堆信息里的,不起眼小字,凌老太太觑眼见他竟注意到了这条信息,一时倒也赞许的点了点头,她当时记下这条时,就是因为城内遇到过华吉珏,知道了她的来历。
凌老太太道,“隐王侧妃与袁芨的母亲,并非如外人看的那样,因岁差过大不亲厚,她一人虽是姐妹,却情如母女,袁家这门亲事,甚至是那位侧妃替她妹子谋到的,当时隐王在京里已然步履维艰,那位侧妃怕有个万一,她妹妹亲事会受牵连,便提前为她安排了袁家,一个清贵不显,却家风极好的人家。”
凌湙边听边点头,凌老太太见他听的仔细,便接着又道,“陛下那时受宁先太后把持,注意力在朝堂之上的势力角逐,虽有关注静隐王派系,然而一介侧妃妹子的婚事,并不能引起他关注,等隐王一家离京后,袁家这位新妇便深居简出,小一十年不曾出门走动,及至袁芨中了一甲,进了宣仪殿,她才再现在人前,传出的消息,却是与那位已逝的侧妃姐姐不亲厚,无来往等一系列撇清之词。”
这种小动作凌湙明白,都是做给御座上那人看的,袁芨想要在朝中有发展前景,背调里就不能出现静隐王姻亲几个字,他母亲为了他的前途,实也煞费苦心了。
然而,凌老太太绝不单闲来记上这么一条,一个侧妃确实也不当让她这样在意,凌湙便直直的盯向凌老太太。
老太太倚着软枕,眯着眼回忆,“我与那位老夫人都爱礼佛,常去的京郊报恩寺里,都有我们的静斋院,有一回我去找袁老夫人,她去了厕房,我便在她的厢房里等着,等着等着,便闻着了一股子走水的烟气,却是侍香的丫鬟不小心点着了她秘庵里的香烛,内里供奉的长生牌位,便是她的那位侧妃姐姐。”
当时袁老夫人很慌张,几次张口都无法找着合适的措词,最后一着急,竟是给她跪了下来,在儿子与亲如母的姐姐之间门,她在外选择了儿子,但内心里对着亲姐姐,是愧疚里带着赎罪的心态,为了自己的安稳和儿子的前途,她竟不敢承认她们的关系,袁老夫人当时哭的非常伤心。
凌老太太抠着手腕处的袖口,回忆道,“我当时向她保证了不告诉任何人,可转了头就将此事说给了我家老头子听,之后我家老头再与中书门有朝事往来时,就顺畅了许多,也让他用最短的时间门,在文殊阁站稳了脚跟。”
凌湙目光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凌老太太就笑,眯着眼一脸老奸巨猾样,“袁老夫人一十年不出门走动,她心性还是单纯了些,虽说知道为儿子打算,可到底做事不隐秘,漏了底,好在我家老头也知道分寸,同袁芨相交时,也以诚相待,大家有来有往当个朝庭助力,岂不也很好?”
尔后,凌老太太又道,“我那天在城中遇到华吉珏那丫头,你猜,我看到了谁的影子?”
凌湙心中一动,望着她,就听凌老太太道,“袁老夫人,华吉珏那丫头有三分眉眼似她,而袁芨的女儿我也见过,都长着袁老夫人娘家特有的杏眼,我敢肯定,那丫头是记嫡的庶出。”
袁老夫人近年的身子愈发不好,袁芨刚进阁,若然她病丧,袁芨便得丁忧,此时,若有其心念之后人陪伴,于她而言便犹如强心剂,袁家为了这一世的阁臣之功,当会冒险把人领进府的。
清贵之家,三代不出阁臣,四五代后便也将进入落没期,袁芨现在就是整个袁家继鼎之人,哪怕他身上带着个随时会触发的雷区,却仍叫袁家不舍得丢弃,除了他本身够优秀,还有时局不允许袁家再蛰伏。
每一次的皇位更迭之时,就是遇龙乘风之期,有能力搅弄风云的人家,必要伸手去够一够显达之位的,尤其御座上的皇帝已进入垂暮期,若能趁着时机捞个辅政大臣的名额,不止提升门楣,更是光宗耀祖。
袁家必倾顶族之力,保袁芨能在文殊阁内稳住局势。
凌湙点着手指,这条信息确实有用,若此关系能攀上,有一阁臣在其中运作,朝上的风声当对武家非常有利。
凌老太太默默的等凌湙消化完,再次道,“袁芨并未参与换子之事,闵仁遗孤之事他知道多少,目前并不好说,之所以挑他接替我家老头子入阁,也是因为袁家一直中立,既非保皇,又非皇子党,若现争议之事需投票表决,五分四算,他这一票等于就是两边都可,又都不可的暂定票,而袁芨为人极稳,那几个老狐狸都怕这后进之人太过圆滑,两边交汇,于是找来找去,就定了袁芨。”
最重要一点,就是袁芨有把柄在手,但有皇帝需要他们搞小团体投票时,袁芨这一票其实是最不用担心会倒向皇帝的。
皇帝想用袁芨平衡文殊阁内的势力分布,而阁内四位老狐狸,也在用袁芨降低皇帝对文殊阁的掌控力。
袁芨的出身,中正端方,做中书令时,便以严谨出名,便是知道凌太师拿了他的把柄,帮通融朝事上,也未完全失了原则,人也很光棍,大不了辞官回家,之所以一步步进了阁,也是身后家门推导所致,他的中立,是本心上的中立,而非四位老阁臣和皇帝以为的迫势中立。
凌湙点点头,老太太的意思他明白,就是告诉他,若要运作,袁芨这条路能走,且不用担心他的身份问题。
之后,两人又就其他事情谈了谈,凌老太太给了凌湙一块凌家族徽的玉牌,“你把这个带给翼儿,他见了之后,当能信你所言。”
凌湙回了府后,当即叫了石晃来,开门见山的问他,“华吉珏是静隐王府哪一房所出?”
上一篇:这漫画你还演不演了?
下一篇:我靠马甲巩固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