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被掉包的罪臣之子 第15章

作者:大叶湄 标签: 无C P向

睡女人有风险,靠嘴骗女人睡的风险加倍,马齐该当知道这个理了。

幺鸡杵枪而立,他虽有盔甲罩身,却一直是武力中心,身体也消耗的厉害,此时喘气如牛,汗如雨下,腿部和后背都有刀伤,伤口不深,却多少有些影响行动力,因此走路看起来有些蹒跚,但就这样,也没阻止他一步步逼近穷途末路的马齐。

凌湙则慢慢靠近了袁来运六人,他们也负了伤,伤多在手腿上,有两个已没了战力,也促使其他人心生退意,连袁来运都开口问他,“我们可以退了么?人杀完了。”

“没有,还有一个人没到,斩草得除根。”

袁来运急了,“可我们杀不动了,你也看到了,我们都负了伤。”

凌湙点头,“我知道,我跟幺鸡也受了伤,所以,我需要你们帮我最后一把,看到上面吊着的胡征了么?等会儿来人,你们只要拉着蝇子上的人撞过去,造成是被对方冲撞而亡的样子就行,其他的不用你们管。”

太狠了,哪个老子能接受当场撞死儿子的冲击?当场疯了都有可能,方寸大乱是必然的。

袁来运此回是真切体会到了凌湙的狠决果断,再不敢存半点侥幸退避,老老实实的答应了下来。

凌湙要的就是,胡总旗那一瞬间的方寸大乱。

“啊~嗬嗬嗬~你……你、你是……”马齐捂着开了口的脖子瞪大双眼,他终于看清了大斗篷下的那张脸。

幺鸡沉沉的点头,还有空回他,“是我,我说过,我会再来取你性命。”

说完,一枪挑了他的头。

马齐,卒。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胡总旗是在马齐带着胡征等一行人离开石门县城时, 收到的一方染血的救命手帕,帕子当然是胡征的私物,随同的还有他的一缕头发, 都被包裹成一团给丢在他家府门外。

蛇爷安排的小乞丐拍拍手完成了任务, 头也不回的呲溜一下跑没了影。

凌湙没让蛇爷在帕子上留一个字, 布的就是一个疑心生暗鬼的招,胡家只要有女人, 哭也得把胡总旗给哭上救援胡征的路。

胡征被悬吊在半天空, 几乎已经没了进气,微弱的胸膛只能证明他还活着, 凌湙拿鞭柄戳了戳他,“你爹可能不信一块带血的帕子, 会有能威胁到你命的事发生, 但你那头发养的不错,亲近你的家人应该能认得, 胡征, 你有个好爹,可惜……”生了你这个坑爹的儿。

老槐被蛇爷一脚给踢到了幺鸡脚下, 凌湙低头去望,发现这精赤老汉, 怎么讲呢?就面相挺忠厚的, 看着就是个实诚人的样子,这样的人开口就让人戒了三分心,要是再会说点巧话,是非常容易取信人的,也难怪他一混两混的到了马齐和胡征身边。

蛇爷已经卸了他的下巴,凌湙笑笑, 他还不至于被人花言巧语的给骗了,倒是蛇爷对这老对手很有戒心,一副生怕他留用的样子。

凌湙只是拖他来问两句话而已,“你收了我让人送消息的银子,事情办的我很满意,那现在你看,事都完了,银子也该还我了是不是?老槐是吧?做人要讲诚信,银子还我,命……”

那老槐眼睛瞪的牛大,惊恐的望着凌湙直摇头,蛇爷在旁当翻译,“你当代节县有神医的消息是天上白掉的呢?那是我们爷特意给你准备的,怎地?跟着好吃好喝了一路,不得把银子还我们?走吧你!”

说完一把拽了人就往旁边去了,凌湙这才转眼看向胡征瞪圆到不敢信的脸,“奇怪?害,没什么可奇怪的,一个投机取巧之辈,有空隙能钻营到少爷们身边当差,他当然不会放弃机会啊!”

边说边用鞭子比划着胡征身上的部位,“你急什么,他刚好知道什么,可不就一拍即合了么?你都等不及去求证,他呢,先搁你面前混个脸熟,混到代节县万一没有神医也有别的什么医,总之不会比以前更差。而他正因为有这虚报的把柄在我们蛇爷手里,当夜石门县的客栈后门,咱们可不就轻易拿到你的贴身之物了么?害,都是我专门为了针对你搞出来的费劲把戏,你该感到荣幸,毕竟爷还从没这么谋过谁的命,你算是开了个好头。”

胡征嗬嗬的挣扎了两下,但身上实在没劲,只能垂败的软了身体,眼神祈求的留在凌湙脸上,那样子仿佛在说要多少钱都可以,天价也行。

凌湙搓了搓手指头,一双溜圆的眼睛眨了眨,“你那马车里夹带的银钱不少,我就不好意思的全拿了,其他的价钱就算了,毕竟一会儿还有你爹,够我发一注小财了,多谢呀!”

他闲情似的跟人唠嗑,也不管人已经快没了气,幺鸡在抓紧时间门裹伤上药,袁来运几人则按照他的要求,将夹道林稍做布置了一下。

原本死的横七竖八的兵丁们,被整齐的码放在路中间门,每一把劈断裂的刀都根根戳在地上,树干、枝叶上的鲜血尽乎聚集在了一处,被光影照射出炼狱般的人间门惨祸,教人闻之色变,触之惊心,连同搬运尸体的袁来运在内,都不懂凌湙为什么要把尸体这么弄,但不管怎么样,垒成高高一摞矗立在道中间门,实在比东一块西一块摆着时来的更震惊耸人。

凌湙似乎忘记了叫凌馥来的目的,看见她脸色苍白的跟在蛇爷后头,这才想起来还有一招没使,鞭头又将昏迷的胡征戳醒,指了指红衣散发正提着白灯笼的凌馥道,“你瞧瞧,我给你准备的引路的女鬼使,好看么?”

胡征厚重的眼神遥遥往前一探,都没看清凌馥的脸就闭了,身子死鱼似的弹了两下,然后就在凌湙诧异的目光下不动了。

蛇爷紧走两步,探了下鼻息,无奈道,“爷,他死了。”

凌湙:“……呃,这个、这个,有点子意外哈!害,没得事,计划照旧,不影响,不影响。”

幺鸡提了刀要来卸头,凌湙拦了一道,“等他爹呢!”

马总旗来了,远远的官道上聚了一群人,过去才是代节县,往后只能去代浦驿里找人,可驿站那边推脱没有役吏,要逮人还得往浦合县衙报案,就这么一推两推的,等马总旗领着家里的护卫队赶来时,整个夹道林都成了人烟禁踏区,一时竟无人敢靠近。

凌湙又盘坐在了幺鸡的脖子上,“最后一击了,忍到,干不过就往旁边跑,咱不做自毁的事,懂?”

幺鸡吐了口唾沫,用长布条将枪柄与手掌捆绑好,等袁来运他们六人分两边将吊着的胡征拉成五马分尸样横在路中间门,点头,“懂的五爷。”

笃笃笃的马踏擂鼓般的震动由远及近,不及嘶鸣的马蹄扬起急停,袁来运等六人就冲着一众被夹道林内惨相震在当中的马总旗过去了,拉拽着早没了气息的胡征,放风筝似的将人兜了过去。

马总旗在领着人进林时就个个抽了刀防备,夹道林外的马车是他家的,他在进林时就做好了准备,但饶是如此,他也没能料到内里场景竟如此惊人,没等他回神震吼,左右两边的护卫就各自围了上来叫,“保护总旗~”

他们以为兜头飞来的是什么大型捕杀器,可当快速接近的东西叫他们看清是什么时,那竖起的钢刀收都收不及,二十来把雪亮的银白尖刺,就这么眼睁睁的顶了上去,将已经死透了的胡征再次戳成了刺猬。

马总旗一把将儿子接在了怀里,却已经是一具满身窟窿的死人了,他呆愣愣的尚没反应过来,凌湙就带着幺鸡持枪横扫了过来,一举将不知所措的一群人给扫落了马,之后凌湙就利用这段空白时间门,用手里的鞭子卷走了他们的刀,先头缴了一波械。

但这群人显然比马齐那一波人更有作战经验,就算被打了个错手不及,阵脚也没乱,几人一组开始围绕着凌湙跟幺鸡转,并且在观察他们的打法和步法。

袁来运六人完成了任务,扭头奔出了夹道林,其中一人问道,“我们就这么走了?”

袁来运面色复杂的回望林中战斗,“我们又没说把命卖给他,能这样就不错了,走。”

蛇爷拉着凌馥过来,一把将她推给袁来运,“把她带回去,我要去救我们爷。”

凌馥整个人都是傻的,叫干什么干什么,瞪着眼睛张惶四望,稍缓眼神一亮,“季、季大人……”

季二提着把朴刀正往这里奔过来,瞪着蛇爷问,“怎么回事?这边的事搞大了,驿站那边已经往浦合县派人叫官去了,走,一会儿驿官万一要查队里人数,我们没法交差。”

蛇爷指着袁来运六人及凌馥,“季大人把他们带回去吧!小老儿可不是你们队的人。”

说完就要往林里奔,却叫季二拦住了,“里面还有谁?幺鸡和五爷呢?”

他一问周围人都沉默了,季二眼睛都要脱眶了,不敢置信,“疯了吧这是?搞麻子?就他们俩?”

忽然,夹道林内扑飞出一道人影,却是扛着大刀疯狂劈砍的胡总旗,他的马被刺了腿跪了,整个人因为儿子的惨死失了先手,被凌湙趁机抽了几鞭,鞭鞭皆中各骨节关踝,再站起身时就有点一瘸一拐的不稳当,愤怒已经填满了他的双眼。

幺鸡扛着凌湙站在夹道林内,枝叶光影点点落在他们身上,看不清面容,却如索命恶鬼般立于人间门与地狱之间门,生门死门之外,一道林木之隔,内里没出来的兵丁在奋力搏击,凌湙和幺鸡就守在那条线上收割人命。

胡总旗杀疯了般举着刀再冲了回去,弹跳间门就要越过凌湙头顶从上往下劈,却不料凌湙仿佛预料到他会这般,甩了鞭子就滑着藤扣到了另一边,头盔与铠甲的身首分离,在满地残肢鲜血里再添恐惧,胡总旗直接在空中愣的忘了落刀,被幺鸡上挑的长枪一□□中腹部,甩飞出去。

隔林远望到这一幕的人们,呼啦啦跪了一地,又惊又恐的讷头就拜,季二要不是刀捏着稳,自己怕也是要吓跪,把着蛇爷的胳膊,“他们……他们……”

蛇爷急着甩开他,“季大人要是不帮忙,就请快点离开。”

凌湙感觉到了吃力,脚跟敲了敲幺鸡,“可以退了。”

幺鸡却顽强的挺直了身体,继续挥舞着长枪左右横扫,一副还能再撑一撑的样子,且胡总旗也正处于杀疯状态,两边打的难舍难分,他们虽然利用分合体术夺了不少命,但对方这回人多且都是满血状态,先行条件就比他们战过一回的强,因此,渐渐的,幺鸡身上又开始冒血,就连凌湙手臂上都被划了两刀。

战斗陷入焦灼状态,但凌湙这方显然处于不利地位,此时最好的方式就是夺马出夹道林,往前奔出代节县方能保命脱身,然而幺鸡正处于杀红眼状态,他不肯走,凌湙总不能一个人走。

蛇爷抽了刀跟后头补,边补边劝幺鸡,“够了幺鸡,差不多了,别连累的五爷也走不了,撤吧!”

幺鸡哽着最后一口气,对凌湙道,“五爷,就差最后这几个了,您给我扎两针激一激,我保证,就任性这一次。”

凌湙也说不上是失望还是早有预料,在这千钧一发之时,说什么都没意义,他不再劝他,从腰间门捏了根银针出来,对准幺鸡的脖子就扎了下去,然后,他也没太顾念自己,事情都做到了这一步,不了断也不是他的风格。

就也给自己后颈上扎了一针,两人同时身体僵直发颤,之后所有气力猛增一截,气势抬上两丈,杀势比之前更猛的朝剩下的几人袭了过去。

蛇爷一下子就顿住了,当时眼睛就红了,跺着脚骂,“你看你,你看看你……你,哎哟我的爷哟……这可怎么是好!”

凌湙最后飞身出去收割最后一枚人头时,道,“备好车,去配药,别叫人近我俩的身。”

季二紧紧跟在蛇爷身后,远远感觉天上有什么东西砸向自己,习惯就手搂一把,然后就与死不瞑目的胡总旗的人头对上了眼。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凌湙力竭之后, 身体的僵硬感渐次爬上全身,他是知道扎针后果的,因此在挑了最后一颗人头后, 就有意识的往尸堆里落,那样就算蛇爷跑不及接不了他, 他也不至于把自己摔坏, 幺鸡一直在地面行动,倒不用考虑身体不能动之后的坠地后果。

两人前后脚的砰砰落地, 蛇爷果然跑慢了一步, 急的连滚带爬的扑过来抱凌湙, 老脸上不自主的落了泪,本来就一脸脏污, 这会儿更看不清脸型了,跟个老疯子似的,不停的抚摸凌湙无法动弹的四肢, “五爷、五爷,五爷啊, 哎哟, 这可怎么弄?这可怎么弄哟~!”

凌湙稍稍将脑袋偏了点往外,露出后脖颈上的针,费力道, “莫哭撒,给我把针拔咯。”

他后颈部发际正中直上1.5寸处, 有一截露头的银针, 扎督脉引胆经聚精气,强征的一波身体潜能,万不得已方能用, 且用后必须配药浴浸泡,否则三天僵硬期会延展至七日,且后遗症会持续半月,症状相当于百蚁挠心,细细密密有如针扎电击。

他之前有意训练幺鸡对痛感的耐受力,便用此方法扎过他一回,因此,幺鸡和蛇爷都知道他这针的后果,更知道这针用后的霸道威力,是一种对身体损耗特别严重的自残行为,一次能让身体虚弱小两月不能聚劲,且年间隔至少半年以上才能再扎,否则极可能引动心悸猝死。

季二捧着胡总旗人头,一脸麻木的蹲在僵直成棍的幺鸡面前,嘴巴张了几回才问出声,“你小子……功夫咋这么好呀?还跟我装孬,总旗,胡总旗,这就叫你杀没了?”

幺鸡抿了嘴使劲往凌湙掉落处看,“去……看看五爷怎么样了,他摔着没?”

蛇爷正轻轻的将拔了针的凌湙放回地上,边放边道,“五爷您忍耐下,我去把车赶过来,回头等您能动了,幺鸡那边您随便处置,小老儿绝不露半个心疼的字来,他……他太欠抽了,太欠抽了,哎哟,气死老儿了。”

凌湙手都抬不起来,只道,“去给他把针拔了,时间长了会随筋吸走,要死人的。”

蛇爷痛骂幺鸡,甚至恨不得打他一顿,但关乎他小命的事仍然紧张,忙紧着点头,“我知道勒,您莫担心,他死不了,他得留着那副身子一路驮您,驮到他死那天为止。”说的咬牙切齿,但跑过去拔针的动作却半步没停,小老头就这一个孙子,紧张度都在心里。

凌湙仰躺着望天,心里则在想幺鸡这性子养的过于执拗了,好归好,忠肝义胆的,可坏也显在明处,还不够听指挥,以后得教他分主仆上下,可能两人再没法像从前那样说笑开怀,就怪可惜的,好不容易培养的伴当。

身边从小被母亲安排的应声虫听声筒太多,他就想有个能和自己说话时不露卑的,结果一趟出行就没了,失落霎那上头,身体僵直心里没劲,凌湙离家这老半月的,终于头一回想起了那个温柔的怀抱。

那是他两辈子享的最倾尽全力的母爱,不求他任何回报的一种爱,他离家时没觉得对不起她,现在想想,自己这么大个儿子说没就没了,那女人得哭成什么样?

得,回头找点东西稍给她,哪怕暂时不能回去,也比一点音迅没有的强。

他七想八想的,眼前就冒出了一片衣角来,红色的,带着沾了脏污血迹的布条,声音也透着紧张颤抖,跟要断线似的,“湙、湙、湙哥儿?五爷?你、你、你活着么?怎、怎,不动,动了啊?你别,别,别吓我,哥儿?”

“活着,没死,不能动,别哭了。”凌湙声音里透着烦,除了身体不能动外,脑袋跟着开始疼,这都是因为他现在这副身体太小的原因,损耗太过了。

凌馥张惶的脸左右不敢落眼,眼睛瞪的老大,直直的望着凌湙,“外面,外面聚了好多人,那个袁大人带着他的几个兄弟在捡财物,整理马车,可,可是湙哥儿,他们、他们好像,好像没有要进来接你的意思,我从旁边偷偷听到,他们说要把东西藏了以后再回来取,他们……他们……”

凌湙扭头望进她眼里,“你怎么没走?见这一堆的尸体,不怕么?”

凌馥努力将脚尖缩到不碰到旁边尸体的位置,瞪着黑圆的眼睛道,“见,见多了,家里那时候砍了一片,怕、怕过了。”

凌湙点点头,语气听不出什么意思来的道,“那你去给我把袁来运叫进来,他要不来,你就让他想想京里的家人们,凌馥,死人见过了,再开口时就别抖了,假的很。”

老在我面前装可怜有什么用?有这份功力,在个成年男人面前装俏扮乖,不比在我面前讨巧来的强?这女人脑子秀逗了。

凌馥被点的脸涨红,她也不是有意的,就习惯性觉得女人弱势容易讨人心软,凌湙平常冷心冷肺的,这个时候讨他巧最容易,所以下意识就扮上了,没料还是糟了他嫌弃,一时脸上都挂上了沮丧。

然后袁来运没到,季二却先来了,他一来就将胡总旗的人头怼在了凌湙脸旁,整张脸贴在凌湙的脸上看,“五爷,幺鸡的功夫是您训练的?怎么训练的?能不能也训练训练我?五爷,我……”

凌湙歪了半边脑袋躲开他喷的唾沫星子,声音里带着无奈,“咱们现在是不是要加紧时间收拾收拾跑路?季二,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季二跪坐在凌湙身边,两手一摊,“人死了我才有胆说,五爷,咱不用跑,这胡总旗要没死,不止您,咱一整队人都得跟着逃命去,可他死了,他死了,还偏死在了西云线上,无令离卫所,擅自离守,你懂么?茳州卫都要去找京津卫的麻烦去了,谁还管他怎么死的呀!只能怪他自己大意了命不好。”

谁特么会想到呢?那么多一队人个个带刀,结果愣是一条命都没逃出去,但凡逃走一条,这官司都不能这么容易算。

现在好了,茳州卫说什么是什么了。

凌湙立刻装做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讶然道,“连样子都不做?我原想着好歹跑出两个县城装个样子来的,两卫仇大?”

季二盘腿令自己坐舒服了一些,掰着手指头道,“那仇可大了去了,两卫每年京中比武都是拿人命去填的,真刀真枪,他们京津卫仗着西山铁矿和皇帝的御麟卫,收了多少茳州卫人头?现在死一个总旗和一个小标总,这功绩你看着吧,你不要,那绝对会有人出来冒领的。”

整个西云线属于虎烈将军杜曜坚辖下,他与京卫总督樊域从来不对付,俩人见面就恨不得死一个的那种,要叫他知道谁能在这里杀了京津卫的人,他指定重金招揽,并在年兵大练中带过去耀武扬威。

“要不你当代节县和代浦驿都瞎么?他们有信鸽的,你们这一开打,驿站那边就有动静了,连往浦合县派的报信驿马都是最老的,等消息再往石门县那边传,你算算,咱们到时候都走哪去了?”季二挤着眼睛对凌湙道,一脸的幸灾乐祸。

凌湙木着脸躺倒在地,他倒不在意有人冒功,只是可惜没能给那京里的老头添堵,这虎烈将军爵最早的编制,就出自宁柱国公府,虽然两府现在表面上是没了联系,可一但追本溯源……不爽一点点从心里冒了出来。

感情老子忙了一场,到头来倒给那边府里添威风了,好气啊!

凌湙眼珠子转了转,刚好看到袁来运从林外进来,默默的站到了他跟前,“东西收拾好了?你够机灵的啊!”

袁来运不说话,脸绷的极紧,弓背防范警惕,季二依然蹲着,见状拍了拍地面,对他道,“别忙了,这里的战马和刀你们带不走,除非不想出茳州官道,袁兄,恭喜你们咯,你们有前途了。”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