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被掉包的罪臣之子 第217章

作者:大叶湄 标签: 无C P向

掣电没长几个心眼子,但普适性的针对手段还是懂的,再说当斥候探马的,各种阴诡手段都见识过,不会用但会看的本事早练出来了。

啧~掣电咂摸了一下嘴巴,这薛先生大庭广众之下行此大礼,有意的吧?逼人上梁山?

主子要生气了!

凌湙扭脸闭了闭眼,眼沉沉的望向薛维,“先生,大帅的身体回天乏术,你要我这个时候挣什么?虚名与大帅待我的情分相比,不足一提,你若还想继续这份主从之情,就起来,否则……”

掣电直接用刀鞘头子戳了一下杜猗,压着声线提醒,“快去将薛先生扶起来。”

杜猗怔愣了一瞬,来不及扭头问原因,凭警觉立即照做,箭步上前就搀了薛维起身,并张嘴打哈哈,“薛先生几日不曾合眼,调兵筹集粮草,安排众将军食寝之事,累了……累的狠了,主子,卑下这就扶他下去休息,您别与他计较,等他脑子清醒了,会来与主子道歉的,卑下们这就先撤了,撤了哈!”

说完直接拖了人就走,根本不给薛维反应的时间,只最后扭头走时,眼神与掣电划过,那意思就是等他来解释的眼神。

掣电扭了脸假装看不见,对上凌湙瞟来的目光,努力绷住了表情,没有崩裂。

主从闹了个不愉快,连收复失地的喜悦都降了级,凌湙处理完手上军务,将收尾工作交待给了别的部属之后,这才去见了萧婵。

当然,是带着心口只剩了一口气的木序一起去的。

萧婵正抱了膝缩在城主府的牢房里,旁边睡着半死不活的姜天磊。

凌湙定睛往姜天磊的脸上看去,皱眉问看管牢房的士兵,“你们对他用刑了?”

那守门的士兵摇头,将眼神定向萧婵身上,凌湙转脸望向萧婵,“你打的?”

萧婵恨恨的看着脸肿成了猪头样的姜天磊,咬牙切齿,“他该死,要不是他死命拖住我,木序根本不会被人困住,他害死了木序,我打他几下已经很便宜他了。”

凌湙嗤一声笑了,嘲道,“你有能耐倒能打死他,这么不疼不痒的扇几下,最后还不是要和他搭伙?呵,我当你对木序多有心呢,也不过如此。”

说着招手让人将木序抬了进来,指着木序道,“他胸口上的热呼气散了就没了,你是想他活还是想他死?”

萧婵扑到木序身边,轻轻拍着木序的脸叫他,“木序、木序,醒醒,你醒醒!”

凌湙摇头,踱到两人身边,“他伤太重了,治不了。”

萧婵泪眼婆娑的抬头望着凌湙,咬唇道,“你有办法对不对?否则你不会把他抬到我面前,你一定有办法救他对不对?”

凌湙没拿乔,直接点了头,“是,我有办法救他,不过……”

萧婵立即扑过来抓住他的袍角,仰着脸露出楚楚可怜状,“救他,任何事我都答应你。”

凌湙微弯了腰,背着手盯向她的眼睛,轻声蛊惑,“任何事?”

萧婵忙不迭点头,“任何事。”

凌湙笑了笑,直起腰身,眼神往昏迷不醒的姜天磊处看去,“你可有在他面前透过我的身份……哦,塬日铉的身份?”

萧婵摇头,“没有,一句也没有。”

凌湙又问,“塬日铉的身份可能往沂阳山凉王帐走一走?”

萧婵瞠目结舌,险些哑巴了,“能是能的,可是……可是……”不跟找死无异么?

凌湙陡然转了话题,指着地上的木序道,“想救他其实容易的很,我大徵荆南部有一样物,名曰情人蛊,用女方心头之血催之,喂以相中的男子心上,从此二人便同命相连,情谊不减,你要试么?”

萧婵顿了一下,眼神悠然望向姜天磊,凌湙似懂了她的意思,摇头道,“一方若有强烈不甘愿意向,这蛊是种不成的,姜天磊身为大族嫡长,他肯定有解情人蛊的方式,我劝你莫要动到他身上,小心偷鸡不成惨遭反噬。”

情人蛊的副作用前面有提过,凌湙当然不会傻到细细给她掰开讲。

萧婵低头望着气息渐无的木序,闭眼一点头,“那就给他种上。”

她需要一个全心系挂在她身上,以她性命为先,且悍而无畏的忠勇死士,别人她不清楚,但木序至少用行动证明了他的死忠之意。

凌湙眼神连闪,牵了嘴角一笑,“可以。”

第二百三十三章

西炎城重回大徵版图, 这样的捷报合该锣鼓宣天,鞭炮齐鸣的告示天下。

凌湙让人将侥幸尚存的那几个礼部官给拎进了城主府, 武景同则让人替那几个被祭旗的倒霉蛋收了尸,二人分头从南到北的疏理了一遍,镇压和打散了一些不甘投降的敌骑,尽乎绕城一周的,每个角落都不拉的,将北境武大帅攻进城的消息传的人尽皆知,很快便安抚住了惊慌惶恐的城内百姓。

主要是这战结束的太快了,别说城内被欺压欺辱了多年的百姓没反应过来,就是里面安稳入驻了许多年的凉羌铁骑, 也没反应过来。

城南开打,守东城牧蓄营的将领还在喝酒烤肉,守西城马队的正组织跑马娱乐,两边分派看管的大徵百姓最多,也基本集中在他们的辖区, 属于战时后防线, 平常战役也根本轮不到他们上, 守城将招人往南城门集合的时候, 双方都以为这不过是一次战前动员,或正式开打前的热身活动,都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城北数万铁骑就是他们的底气, 盏茶功夫就能支援向南城门,且多年来被大徵百姓,甚至官员们捧出来自负心理, 就没有人会想到,真有城破兵败如山倒的一天。

多可笑啊!就大徵那群软脚虾似的官员, 打两下就恨不能送公主来求和的姿态,怎么可能敢挥兵来犯?

就是平日里玩的狩猎游戏,明明被赶进圈内的大徵百姓人数,多于他们马队人数好几倍,也没见有人敢反抗敢逃跑,都是一群被驯化了的羔羊,放了栓颈的绳子也不敢跑,哈哈,现在你告诉我这群羔羊要翻天,谁信?

鄂鲁、也炎的先后死亡,只是洗了上层掌兵者的牌,底阶兵将的排布上并未受影响,始于凉羌上阶将领层的频繁更替习性,底阶兵将们早都学会了依附二字,谁有兵符谁就能拥有对他们的指挥权,言生死的站队局且轮不到他们,所以,在中阶军将为己方利益喧哗的时候,他们是底层里过的最宁和的一群人。

阶级地位没到,有些事情没资格也没机会参与,该吃吃该喝喝,相信城池固若金汤,掌了权上了位的将领更有手段,就是他们日常生活里津津乐道的嚼资。

北城有大量骑兵涌入,南城门挂起了乌崈王孙的人头,消息炸开的一瞬间,东西两城的驻军将领根本不信,可当他们两边辖区内的大徵百姓和被欺压了多年的厌民们,同时对他们举起了刀兵后,他们懵了,信了,也终于反应过来了。

可惜,晚了!

裹挟着雷霆万钧的北境兵,和令凉羌两部闻风丧胆的边城军,以排山倒海之势踏进了城,伞射状的分兵于每个街巷扫荡,再有被压迫了多年的厌民百姓们的加入,居二线的后勤补给军卫们,都没能组织起有效的战斗方阵,就被打死打伤了不少,余部便开始如无头苍蝇般四散逃亡。

逃亡的过程中,有人“顺手”捡到了被旗杆子插着脑袋的乌崈图霆,又有人与吓破了胆子的突峪王子撞到了一起,终于,在有了上阶贵族者当领头羊的号召下,一群没了主心骨而散落四处,正愁不知何去何从者,勇聚了一波护主军魂,展现了凉羌骑兵该有的战力,在重重包围下,闯了出去,奔向了属于他们族地的方向,沂阳山。

凌湙没有出现在北城围剿线上,即便韩崝和陈奇章压着兵线想等他汇合,他也没往自己的大军去靠拢,始终在南城门处给武景同压阵,在全武家军高呼武少帅英武的震声里,淹没掉了自己的存在感。

薛维跺脚的便是凌湙没在此战中发出自己的声量,他在杜猗的阻拦里,仍愤愤高呼,“主上若与韩、陈二位将军合兵,整个北防线不可能放走一个凉羌铁骑,你捂着主上的排兵布线图,连商量都不与我商量,放漏了这么大一个失误,怎么地?是嫌主上名声太响太亮,一定要给他抹点黑灰?”

他气的一扫文人风雅,插着腰的在自己的房内来回,对着看管他的杜猗指指点点,“整个南城门连走脱的姜大公子都被捉了回来,哦,现在你告诉我,就咱北防线上跑了一支凉羌铁骑,主上不与你们汇合,你们不会叫啊?不会敲鞘高呼啊?那些凉羌铁骑当时定如丧家之犬般,平时就对咱们主上怕的厉害,那时只要满城皆是我主上声名,他们敢跑?给他们加个胆子也不敢,可你们呢?那么多人眼皮子底下,跑了一支敌骑,有没有万余人?哈?主上那么圆满的规划,替武少帅筹划的方方面面,他怎么关键时候让你们掉了链子?谁的兵不出问题,偏我们的兵放跑了一支敌骑,你们要怎地?你们是被武少帅收买了吧?哈?你给老子说话!”

杜猗被喷的满脸唾沫星子,被薛维的手指戳着鼻子连连后退,好容易等他气喘不匀消声时辩解,“先生,您也消消气吧!主上的决策从来也不归我管啊?我也只管按着计策行事,再说,您有没有想过,主上就是故意留个缺口放人的?他不与韩、陈两位将军合兵,就是晓得自己的威势太猛,万一那些残军不敢跑怎么办?主上……主上需要他们送信嘛!”

实在是受不了薛维的狂喷怒吼,杜猗这才小小声的将自己理解透的意思说了出来,一边安抚人一边也算是给自己消疑,“北城排了四五万凉羌铁骑,我军有近八万数,可城内还有大徵百姓数万,主子就是为着他们不受衰兵迫害,进入穷图末路后拿他们开刀,也得放一条口子让他们出城,先生,这本就是主子为武少帅筹划的军功,来前咱们都知道的,您不也接受了么?怎么到了这时又后悔了?先生,读书人最讲诚信,您这也太……太那啥了……”

薛维被他一副“你很虚伪狡诈”的表情伤到了,捂着急速乱跳的心口喘气,一张白净的素脸上涨了个通红,瞠目圆睁,“粗野武夫,不通文墨,出去!哎哟气死老夫了。”

其实以他的才智,只要冷静下来想一想,就能想通其中关窍,导致他如此失态的,是预见了凌湙止步边城以及凉州以外的发展脚步。

之前凌湙发怒于京中阚衡等人手伸太长,薛维还只以为是因为向外发展的时机未到,可现下这样大好的时机下,凌湙仍没有出头的打算,这才是他着急的根本。

失去这次机会,以后不会再有如此合适和更好的时机了,能连通大徵境内又有凉羌铁骑打底的战役,除这个西炎城涉外的战略地,不会再有,那是修国事录都绕不开的荣誉,是一名战将渴求而不能得的机遇,真的少有人能眉眼不动的出让。

局外人都能被急的跳脚的程度,何况他底下的那一群忠诚事业粉!

哪个心里不叨咕?

便是战后清点结束后聚一起的韩崝和陈奇章,也面面相觑的大眼瞪小眼,几乎同时发出疑问,“我往东城(我往西城),中路交给杜猗那小子,说好了主上会与之碰头收兵的呢?”

特奶奶的东西两侧兵线都压到了中路缝沿上,都没见着自家主上的人影,只一个杜猗在那里左冲右突,连刀头幺鸡都不见了人影,眼睁睁看着一路敌骑裹挟着他们的突峪王子冲了出去。

空门大开。

他们以为北防线会由自家主上最后接手,心道谁也跑不了,结果咧?

放跑了一个王子,还有近万的凉羌铁骑。

这叫什么事?

虽说不影响战局吧,可一向打惯了完美局的他们,没料会在有武家军做对比的情况下出纰漏。

哦,南城门打出了完美局,没让一个凉羌铁骑跑进关内,北防线这边兵更多,结果跑了人,怎地?以往的牛皮吹破了?回去是要叫同僚耻笑的啊!

二人心里真挺不是滋味的,最后陈奇章只好找补了一句,“北线这边都是重力兵,南城门那边才几个兵力点?不好比不好比,主上当有自己的盘算。”

确实,凌湙放那一队敌骑离开,是有盘算的。

在城主府休息了一会儿缓过精神的武大帅,听了身侧副将的禀报,等凌湙和武景同处理好城内事务回来后,召了二人近前说话,先是令人安置好了剩余的几名礼部官,后尔才对着凌湙问话,“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布局的?”

他就没想过凌湙在排兵上会有失误的时候,既然不是失误,那肯定就是有意,有规划性的放人。

凌湙看看武景同,又回转了眼神看看四周,对着武大帅装傻,“什么布局?没有的事,父亲太高看我了,就是为保我手底下人性命,不想在此战中损耗太多,疏漏了一小点而已……嗯,他们能跑出去,也是求生本能罢了。”

武景同挥退了左右,亲自往武大帅跟前捧汤药,对着凌湙摇头,“我都看出不对了,你还想糊弄父亲?小五,你杀敌一向不爱留尾,可能为了护持城内百姓安危有一点,但肯定有更多的考量。”

武大帅赞赏的抬眼看了看儿子,点头,“为父是不是坏了你的计了?那姜大公子捉错了吧?”

凌湙愕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抹了抹鼻尖,笑着找了就近的位子坐下,抚着膝头慢慢道,“也是一点防患于未然的考量吧!”

接着方解释道,“西炎城收归我们北境,那整个荆北等于也归了我们北境,原属北境五州之地便是齐了,父亲……”

说着轻抿了下嘴唇,“宁公当年被朝廷忌惮,就是因为他一个人坐拥了五州之地,即便后尔他出让平州和藓州,让朝廷将之与南川、保川共划为荆州一地,也仍没能打消帝王的猜忌,若捷报上京,我很难不怀疑朝廷下一步会如何为难您。”

气氛有些沉重,武景同也垂了眼,轻搅着汤碗中的药,凌湙接着道,“那万余残兵有大半是羌族兵力,突峪会带着他们先回族地,老凉王那边陡失王孙的噩耗,定会勃然大怒,撑也会撑着身体举兵来犯,父亲,我们需要凉羌大军压境,只有这样,朝廷才不会厚着脸皮跟我们要西炎城乃至整个荆北的管辖权,而我们……也能有时间利用敌军的兵临城下,与朝廷谈条件,景同兄的封赏该下了。”

其实凌湙还有一点没说,老凉王会因王孙发兵,但他其余的子嗣却不会当出头鸟的率先发动攻击,顶多做做样子陈兵境外,然后,整个凉羌会迅速进入争夺继承权的大战里。

他们能利用的时机,可能也就老凉王一怒的那股气,等到他陷入诸子夺位的争斗当中时,所布陈在境外的兵力也该撤了,而且还有一点,突峪没死,他与乌崈图霆一同来的西炎城,结果一死一活,老凉王的迁怒会让他找羌主的麻烦,两族分裂趋势已有开端。

房内一时陷入寂静,直过了半晌,才听武大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敛目有些意懒心灰,哑声开口,“本帅忠勇了一辈子,没料行至暮年,也有为功勋算计朝廷的事发生,小五,多谢!”

为了帮景同上位,竟不惜在自己常胜局里造瑕疵,小十年来,这是从未发生过的所谓“失误”,且为了不让另两路将领背锅,他是自己担了中路支援不力的错处,这样一来,即便有人说嘴,也不会有人敢说到他面前来,等于是用自己的名誉消弥了一场口水战。

武景同放下汤碗,冲着凌湙郑重拱手,“小五,你为我太费心了,为兄惭愧。”

凌湙立即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上前几步扶起武景同,有些生气,“干什么这样郑重其事的?你是要与我生分么?是不是咱们以后为彼此做点事,就要这么谢来谢去当陌路人了?”

武景同摇头,急道,“这不是一点子小事,这是……这是关乎你领军的威信,和用兵的智计,我不能……不能因为我,叫你在你的属下面前失去威望,他们……他们得多……”

凌湙打断了他的话,“没有失望,放一路残军出城,那是为了以后的长远打算,就算他们现在看不出来,等事到临头,定有人能懂,只不过事先我不会说明罢了,你焉能肯定这不是我的又一次用兵如神的铺垫行为?你忘了,我向来有走一步算十步的神言,他们才不会质疑我的决定,反正,你不要摆出一副受了我多大恩的样子,我不会感动的。”

武大帅叫他这样的态度,反倒弄笑了,摇头道,“可是你现在的口头亏是吃了,我还听说你身边的幕僚都气的踹桌子了,呵呵……便是日后有对此行为的反馈事实,都改变不了你现在叫人质疑能力下降的恼火,景同是在给现在的你道歉,等你神算子再次应验后,反过来调侃他,便算是两清,所以,这一礼你受得。”

凌湙愣了一下,望向武大帅。

可能武大帅并没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可凌湙却着实有点被触动到了。

所有的委屈都是当时发生的,可事后不会有人觉得有什么重要,特别是当一个人沉冤得雪后,更不会有人反过头来去关心受冤屈时所受到的苦难和不公,好像一切的好结果,都能弥补过程里的伤害一样,然后事实呢?伤害发生是不会消失的,它会永远沉淀在心里的最深处,每遇触动便会无休止的反复,直至麻木。

凌湙自己都记不得进过多少次心理诊所了,没有一个人会问他处境最艰难时是什么心情,而他似乎也习惯了报告结果,对于中间的失意只字不提。

反正结果是好的么!

所有人都会这么安慰他,结果代替一切。

“好,那我现在接受你的道谢,等以后再接受你的夸奖,届时你可别眼红啊!”凌湙笑着说。

武景同也跟着笑,边笑边点头,“我从来不眼红你,我会跟你的所有追随者一样,高兴于你的智珠在握,小五,我懂你一心助我的心思,但有时候能力与权势不匹配,也是一种灾难,父亲与我说过了,我自己本来也不执着那个位置,北境与你,我选你,小五,父亲的虎符你该收下。”

说着便接了武大帅手里的锦盒,一步一步走到凌湙面前,举到他眼前,眼眶有些发红,直视着他道,“小五,你既然那么担心五州之地会遭朝廷忌惮,不如这个重担就你挑了吧!为兄实在应付不来那些老狐狸,万一遭人算计了,岂不是要拖着大家一起死?所以,为了我们大家的性命,你敢紧收了,不准再推。”

凌湙张嘴,望着武氏父子,特别是对上武大帅的眼神时,竟一时不知道再找什么理由婉拒。

武大帅半倚在软枕上,声音有些虚弱,“北境是大徵朝廷的脊梁,小五,你须得记着,无论你要怎么拨弄朝廷局势,北境这块以及境内的安全,都要把握在手上,绝对不能叫凉羌铁骑再冲进关内一步,切记,自家人打成一锅粥,肉也得烂在锅里,不能叫外族来咬一口……”

长长的一段话说完后,他整个人更往榻上瘫了下去,精神极度萎靡,眼睛望着武帅府方向喃喃道,“我儿,咱们该回家了,为父想……家了。”

武景同一把将虎符塞进了凌湙的怀里,自己奔忙着跑到武大帅榻前,紧张失措道,“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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