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哥俩俱乐部 第31章

出禁区都是那种格外有进取心的门将！

所以，柏林联的头号大队长，只是上前两步，手紧紧握住卡卡的手，然后恳切地用简单的英语对他说：

“卡卡，当教练跟你说，来我办公室谈谈的时候，你一定要有内心的坚持啊！”

高飞鸟当然听到了这话，罗伯特又没有避着别人，他抬手，发现还有几分钟，但还是忍不住：

“罗伯特，这话你能不能留着对马塞洛说？你跟卡卡说有什么用？他某些时候也能当前锋用啊？！”

卡卡腼腆地笑了笑，但是没有反驳高飞鸟说的话，因为事实如此。

门将拉着前腰的手，希望他能够记得防守，高飞鸟觉得，这估计是这个星期他见过的最搞笑的事情了。

马塞洛接受到了罗伯特的死亡视线。

高飞鸟说的话对吗？确实对；有用吗？也确实没用。

一开场，马塞洛那就是脱缰的野马，没人能拉得住一直往前冲的蓬蓬头，别管场前说的有多好听。

马塞洛可是跟着学了一句中文，这叫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高飞鸟又看了看手表，这下五分钟快要结束了，从墙根那里站起来，然后走过来，还顺手把烟头给扔了。

“好了，时间到了，你们也别光在这里盯着人家看，一个个都过来，虽然我没搞来流星那边的体检设备，但是老板也给咱们更新了一批，并且，也准备聘请更好的队医啦，咳，我说这话可没有别的意思啊！”

高飞鸟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称（就那种既可以看体重，也可以看身高的类型），把每个人都看了一遍，最终目光放在罗伯特身上。

“队长先来，然后一个接一个指定，你们自己说。”

罗伯特倒是没什么想法，毕竟他是个年纪挺大的门将，已经到达了31岁高龄，自然对假期保持体重这件事情有深刻的认知，人家是专业的，也明白教练干这事，不是针对他们这些已经踢出来的球员，主要为的是去年刚上一线队，还不懂得哪怕是在假期的时候，也得牢记自己是个运动员的菜鸟们。

大高个子上了称，上面的挡板缓慢地抵达罗伯特的头顶，然后滴了一声，罗伯特就见到自己的教练神情缓和：

“好，OK，可以，你走吧，训练场上的门将教练等你好久了，对了，说下一个名字。”

“卢卡吧，卢卡来。”

莫德里奇没想到自己会是第二个，他刚刚还窝在后面呢，罗伯特点他的原因，特别简单，卢卡是他在后场唯一能见到的球员，一来二去，自然对这个克罗地亚的小个子十分喜欢，再加上本身卢卡就是青训营出身，罗伯特这个老大哥不爱才怪了呢。

卢卡也站上去，对于他，高飞鸟一点儿也不担心，他从半年的相处，就能看出来他的球员们都有什么个性，像莫德里奇这样的，是那种对自己的职业有着相当远大规划的球员，教练从来不需要为这种球员担忧，他们可以自己管好自己。

“卢卡，走吧，去训练，下次袜子穿厚一点，外面确实很冷，挑一个。”

“呃，让马尔科站上来吧。”

罗伊斯过圣诞的时候，又捯饬了一下自己的发型，但是高飞鸟觉得还是之前的发型精神，但是他不怎么管球员这方面的事情。

“马尔科，你有点超重，嗯，这个星期你得加点训练，把这三公斤的肉减下去……不，让我想想，你想更有冲击力吗？”

罗伊斯有些茫然：“我不知道，教练，一切听您的。”

高飞鸟想了想，还是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上了点东西：“不用三公斤，减重1.5公斤，我看看你会踢成什么样，毕竟确实，你挺招对面后卫稀罕，别人都喜欢铲你。行吧，下一个。”

没办法，谁让罗伊斯细胳膊细腿，上场，不铲他，难不成去铲莱万多夫斯基？

罗伊斯连犹豫都没犹豫：“莱万。”

“莱万，保持的不错，假期干啥了？”

“教练，我去学跳舞了！”

“啥？好吧……个人爱好，我很支持，下一个。”

“那就迭戈！”

迭戈米利托慢悠悠地走上来，哪怕没上称，高飞鸟都能看出来他上升的体重，这体重底下估计不会是肌肉，上了称一看，果然如此。

“我烤肉吃的有点多，”迭戈米利托十分干脆地承认了错误，“一个周，我能减到之前的体重。”

“行！”高飞鸟也回应得十分干脆，“下一个！”

“那就马塞洛？”

马塞洛特别开心地往前跳着过来了：“我来了我来了！我假期可控制了！”

“但是你还是不合格，这是为啥？”

“啊？有可能是因为……我回巴西了？”

“这和回不回巴西有啥关系啊！还是那样，一个周——对了，你也穿的厚一些，你腿都在打哆嗦啦。”

“这不是有点害怕您的惩罚嘛！卡卡，卡卡！”

万众瞩目的大明星终于来到了体重秤前，但不知为何，卡卡脸上原本的笑容成了十分凝重而又严肃的抿着嘴的样子，然后试探性地往上踩了一条腿，紧接着把另外一只脚放上去。

高飞鸟的神情同样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先下来，你先下来，”高飞鸟拿出本子往上写了几行字，然后抬起头，看着这个十分不安，明显知道自己有错误的球员，呼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变得心平气和：

“卡卡，你这个假期都做了什么？我觉得也不至于啊，老琼跟我说，你现在很健康……确实健康，健康的有些过头了。”

卡卡怯怯地说：“琼最后一个月的时候，允许我上场比赛，因为她说我完全好了。”

“对，我知道，这是好事儿，然后呢？”

“我每天就不用去医疗室报道了。”

“嗯，还有呢？”

“我的生活没有了体重秤……而且，琼允许我假期的时候外出，呃，食堂也很好吃，外面的饭也很好吃，晚上有市场，一条街全是卖吃的，特别好吃……”

“停，我知道了。”

高飞鸟是知道流星俱乐部后街一到晚上，那是怎样的盛况的，虽然说青岛没什么夜生活，但是流星一条街也可以说是这几年比较奇特的景象了，可以类比一下大学城的小吃街，从东北烤冷面到长沙臭豆腐，总的来说囊括整个中国，他半夜实在不想呆办公室，就会选择去后街头那地方抽几支烟，顺便买几根烤串。

通常还会有用装粥的大铁罐卖啤酒的小贩，实在没事儿，他还会去打两块钱的啤酒。

他都这样了！被平琼允许的卡卡能不大开杀戒嘛！

高飞鸟有气无力地说：“好吧，我知道了，我给你三个月，下一位——”

第46章 对汉诺威

2008年2月02日，在漫长冬歇期之后，柏林联合迎来了他们08年后的第一场比赛——主场对战汉诺威，

高飞鸟看着自己的大名单，发了会儿愁，但是最终还是把一个后卫换下来，然后把卡卡放到名单里。

“真就不留人啊？”

“哎呀，没事，反正真踢起来的时候，也就没有什么前锋后卫之分啦！”

高飞鸟嘟嘟囔囔地说着：“等着有时间，我得跟老琼说一声，让她帮忙把后街那块弄弄，反正我可不想看到大罗和欧文来德国的时候，都得给点时间让他们恢复，虽然两边确实有区别就是了，唉……”

“哥，那宁劲秋她啥时候来德国啊？”

“唔，估计又成咱俩搭伙儿了，她和老琼谈天谈的太好，现在成老琼旁边的秘书了。”

“啥？”

“用她的话讲，有一个顺眼的老板，老板还正好喜欢她，给的钱还不算少，这可要比去国外，还得跟不熟的男领导干活儿好多了……我一想也确实，老琼那地方也确实磨练人，在那上班也挺好，连开车也不用开车，走道十分钟就到了，这不比来柏林住宿舍强得多？”

高长空，高长空无言以对。

他觉得，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真正掌控过什么东西，哪怕之前再怎么处心积虑，都会被人打乱。

这让高长空心中有些烦躁，但是他身边可是哥哥啊！无论咋样，只要哥哥开心，不就好了吗？！

“你说得对，哥！”高长空慷慨激昂，“人家有自己想要追求的事业，那就不好再做什么逼迫的事情了……”

“啥？你还准备逼迫？不是，小白，你只是有几个钱而已，咱家还没到继承皇位那个地步哈。”

高飞鸟重新回到了那种不能理解的表情，只觉得小白是不是每天上网时间太多，脑子里的想法也过于潮流，让他实在跟不上时代的步伐了。

“不是，哥，我是准备用钱逼迫，三倍工资什么的……”

高飞鸟又是一阵失语，他抬头看了看自己头上阴沉沉的天，心里想怎么不赶紧来道雷给小白长长记性？

也不怪教练和自己的翻译弟弟一直聊天，主要是大早上起来没人在俱乐部，偌大个场地除了高飞鸟和高长空之外，就只剩一个在俱乐部门口看守的保安了。

别问，问就是住在俱乐部，高飞鸟总是对自己的工作抱有过分的热情——他之前在流星的时候，也是坚持住在俱乐部里的，只不过流星俱乐部还有一个和他一起睡宿舍的大老板罢了。

“青训营的小孩儿还没回来，嗯，还有十来天，我觉得我最近德语也说得不错，罗伯特能听明白我说的话是啥意思了，要不然过两天再去他家蹭个饭？联络联络感情……罗伯特老是跟我说想退役，退什么役！才刚三十出头，把这种想法都给我从脑子里面掐了！真是的……”

高小白听着自己哥哥自言自语，也不让话落地上：“他现在精神状态怎么样？”

“什么精神状态？每天骂我的精神状态？那倒是好得很，”高飞鸟嘀嘀咕咕，“说我的攻势足球不是人踢的，这都些什么话？我看我的前锋踢得都很好啊，马塞洛也是，他踢的后卫很符合我的预想，要是所有后卫都像他这样踢就好了——你知道我是在开玩笑吧？”

高小白作为高飞鸟忠实的弟弟，当然不可能发生听不出来自己哥哥在开玩笑的事故，于是高小白点点头：“如果不是你的战术设想，你恨不得把米兰所有人都绑架过来。”

高飞鸟唉声叹气：“是啊，好后卫不算少，但是我还是最喜欢米兰的球员……算哦，不说了，要说的话，加利亚尼再也不和我做生意了。”

德国人的训练开始时间可不会像是米兰城那样，没到九点钟的时候，训练基地就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但是每个人换好衣服要去草场的时候，无一例外，都被蹲在石柱子旁抽烟的教练的苦大仇深的教练吓了一跳。

“教练……你怎么了？”

“不，没事儿，别管我，”高飞鸟说，“下午你们有比赛，所以我来的早了一点，你们吃早饭了吗？”

“当然！”

“那就好，把我扶起来，我腿麻了。”

————

柏林联合的主场非常大，是德国最大的单一用途足球场，可以容纳22000人左右，但是座位特别少，只有3600左右座位，其余全都是站席。

就算中间经历过高小白的拨款重建，座位也并不多，但是对于球迷来说，显然有没有座位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只要能看他们心爱的球员踢球，无论站着还是坐着，老林务所畔球场都是他们最爱的地方。

通道处，双方球员站成两排，汉诺威这边的球员盯着柏林联队伍里，站到最后位置的卡卡，几乎要按捺不住自己心中汹涌澎湃的追星心情，但大家毕竟都是职业的，无论心中咋想，现在他们还是敌人，什么东西都要放到比赛之后再说。

“柏林联合对阵汉诺威！双方阵容都很齐全！”

“柏林联合这边摆出了3-4-3的阵容，但是想必大家也都猜到，等会儿真正比赛的时候，他们的主教练高飞可完全没有精力让他们继续维持啦！”

“毕竟经过去年半个赛季的比赛，大家都知道了，所谓阵型，放到柏林联合这里，也只是空有一个静态的比赛前阵势罢了，等到运动的时候，他们的前锋可能还缀在后卫的屁股后面呢，也不知道高飞为什么不让他们的后卫去做前锋。”

“不对，高飞的后卫不需要前锋这个名头，因为实际上，他的后卫已经承担了一大部分前锋的职责了！”

高长空听着解说的话，脸皮抽搐，虽然解说这话说的没有任何毛病，但是就是让小白觉得不自在。

高飞鸟倒是怡然自得地坐在椅子上，听见身后球迷唱歌，觉得心情十分美妙，上午发生的尴尬事在他脑子里已经被橡皮擦给抹去了，什么脚软，什么腿麻，在伟大的柏林联主教练身上，都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有一件非常值得欢呼的事情，金球先生卡卡终于在半年后回到了柏林联，我们终于能够在老林务所畔球场看到他的身影！”

解说激情地说：“还有五分钟，比赛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