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役后，拒绝背锅 第214章

第154章

诺亚将法国国家队比作阿森纳, 虽然是夸大之举，但也没有夸大太多——

在本届欧洲杯期间，共有9名阿森纳球员入选了法国国家队。

再努努力, 就能组成11名首发球员名单。

不过这届法国国家队, 其实也有一些曼联因素掺杂其中——

法国国家队主帅布兰科，正是弗爵爷昔日的弟子。

然而他和当时的曼联门将巴特斯, 留给曼联球迷的只有惨痛的记忆。

正是因为布兰科的不靠谱, 才让红鼻子老头砸下惊人巨款，购入被誉为“后卫中的劳斯莱斯”的费迪南德。

在退役后，布兰科就成为了一名主帅，再加上曼联副队长埃弗拉，也是法国国家队前队长，本次欧洲杯也得到了征召，所以这届欧洲杯，英法相遇注定会十分热闹。

不过热闹是属于球迷的，让英格兰球迷快乐，则是诺亚的责任。

在让贝克汉姆接受了这支法国国家队，是可以战胜, 甚至是轻松战胜的事实后, 诺亚就深度介绍起了这支法国国家队可能存在的一些问题。

他和贝克汉姆聊得专注，那边的红鼻子老头已经险些气歪了鼻子。

“这是我的珍藏！都是我的最爱！是谁告诉你它们在这里的？诺亚？是不是那个小兔崽子！”

穆里尼奥在执教切尔西期间, 没少出入这老头位于老特拉福德的办公室。

谁让他们经常经手呢？

但他永远不会忘记, 当他还在执教波尔图的时候, 首次和这位红鼻子老头交手后, 受邀来到他办公室的场景。

那一次, 他明白了他的恩师老罗布森为何会对弗爵爷有着如此高的评价。

也是那一次，让他发现这老头在场上和场下, 完全就是两个人。

或者说，这老头多少有点表演型人格。

不过没关系，他也有。

而造访这个老头位于卡灵顿基地内的真正用于长期办公的办公室，还是首次。

但得益于他的情报精准，收获颇丰，老头会气得跳脚，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你自己说的，让我随便挑，你可不能这么小气。再说了，你对弗洛伦蒂诺可是非常大方的，甚至还说什么——他可以带走我办公室内的任何。

你让他带走了什么？

球员的照片？

一些文件上标注的字母？

又或者干脆是那些球员的妻子的名字？”

穆里尼奥才不相信这个老头会如此“老实”，但他相信他的儿子，是一位真正的绅士。

这听上去有些滑稽，但在他看来，诺亚不但优雅天成，也有着与生俱来的傲骨，完全不像是这老头培养出的儿子。

但考虑到这老头培养出的弟子，也是各式各样，人家诺亚的DNA也没有继承自他，在性格上不相这老头，也实属正常，更是诺亚那些粉丝的幸运。

弗爵爷怒斥道：“什么照片、字母、甚至是球员妻子的名字，你看我会无聊到这种程度吗？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以上统统不存在！”

“那你让他带走了什么？”穆里尼奥继续追问，“难道那是不能说的秘密吗？”

弗爵爷呵呵一笑：“我说了，他带走了他想要带走的东西，那是他自己的选择，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穆里尼奥知道，这老头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但他既然不承认，他也懒得继续在他口中套取他想要的情报，接着就抱着自己搜刮的两瓶好酒道：“那这两瓶法国红酒我也笑纳了。毕竟你很快就要和法国队交手，我相信身为你的昔日弟子，法国主帅布兰科一定会送你几瓶好酒的。”

“但那也不是你夺我所爱的理由！你和诺亚那个小混蛋都说了什么？他为什么告诉你这个秘密？”

穆里尼奥微微一笑：“大概是你的儿子想让你戒酒吧？老头，你都退休了，也应该戒酒了。”

戒酒？

弗爵爷嗤之以鼻，那还不如要了他的命！

他们两人争执期间，就听到窗外隐隐传来了动静，这让他们对视一眼，默契地一起走向了窗外。

在这个时间来到训练场上的不是别人，正是两位在抵达基地后，就换好训练服的英格兰主帅和他的助教。

他们两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来了兴致，居然在球场上较量起了脚法。

贝克汉姆的职业生涯即将结束，但他的传球依然有着神奇的魔力，而对面接球的诺亚，也不逞多让。

穆里尼奥静静地看着训练场上的诺亚。

没办法，他很难不被他吸引，也很难不趁着这个时间，解答心中的疑问——

“如果没有对抗的情况下，或者说在没有恶意犯规或者必须用头部争抢皮球的情况下，他现在的球技如何？”

“不存在的。”弗爵爷对于这个问题的态度，相当冷漠，“即使不争抢头球，他依然会和对方进行对抗。对方的一次恶意犯规，就是我们家族所有人无法承受之重。如果有一点点的可能性，我都不会在他还没有苏醒的时候，就为他宣告退役——因为我知道，这对他和他的支持者意味着什么。但无论是金钱也好，荣誉也罢，无论是名是利，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了。”

穆里尼奥挑眉，这番话或许能说服别人，但不包括他。

“但我知道，他在曼联训练场上当陪练。”

“你也说了，那是训练场。而且是曼联的训练场。你觉得那些小子们会真正和他对抗吗？不会。虽然他们的自尊也不允许自己放水，但所有人都知道，诺亚已经不再是那个职业球员了——若泽，换个角度看他吧，即使他和大卫在玩闹，但他已经变成你的同行了，他还将成为你老东家的新任主帅人选，他成为了你在下个赛季在欧冠赛场最大的威胁之一。”

穆里尼奥看着球场上的身影，看了许久后，才指着他们说：“如果有摄像头拍下这样的画面，曼联球迷会不会泪流满面？”

“……这里有。”爵爷说。“如果你想要，没什么不可以。如果你想要公之于众，我想诺亚和大卫也不会有任何意见。”

“你想多了，”穆里尼奥哼道，“我又没拿英足总哪怕1英镑的薪水，又怎么会给你儿子做宣传？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会换个角度看他的。我知道他很出色，我也知道是谁在对阵皇马和巴萨的比赛中运筹帷幄。

“我承认我很羡慕你拥有一个好儿子，但足球的世界很复杂，伯纳乌的一切都由弗洛伦蒂诺掌控——

弗吉，你的儿子从没有完全脱离你的羽翼，如果我是你，我是绝对不会中他的激将法的。

他或许认为博比（老罗布森）的欧洲杯，能和你的四个欧冠奖杯相提并论。即使如此，你也应该让他独自闯荡。

他是诺亚，哪怕他早不顾你的阻止，让装备管理员将他的球衣背号改为弗格森，他也不应该成为弗格森二世，而应该是他自己。”

爵爷听他叭叭叭地输出了一大堆，他其实听得很认真，因为他这是他认识这个年轻人后，他为数不多，全然地站在他的角度，为他考虑问题。

这是一片赤诚真心，他不应该无视。

但他只是告诉这个年轻人：“诺亚很享受当下。如果我能为他做点什么，就是让他快乐，让他满足，让他觉得他能为我做点什么——孩子，这是一份礼物，当我的儿子全身心地想为我送来一份他曾经送给过博比那个臭老头的礼物时，我是没办法拒绝的。

我想你也知道，我从来没有办法拒绝他。

在他10岁的时候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我承认，这是我们宠坏他了。

但既然许以了宠爱，也将他骄纵成了这样，我们也不会收回这份毫无保留的爱。

他可以做他想做的一切，而我呢？我也是这样对他的。

所以他还站在这里。”

爵爷说着，已经指向了那两个已经从长传，改为玩起了远射比拼，甚至引来了工作人员的关注和投|注的小子。

“我在很多的时候，是没有给他选择的机会的。或者说，我看似给了他选择，但从没有让他拒绝过。”

爵爷说到这里，视线已经落到了穆里尼奥身上。

“或许，这就是我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吧。”

穆里尼奥哼了声：“你炫耀的儿子的时候，比你炫耀那些奖杯的时候还要碍眼。”

爵爷哈哈笑道：“因为奖杯你能自己赢，但赢不来我的NoNo吗？”

嘁！

穆里尼奥直接对老头比了个中指。

看，他没说错吧，这老头在场上和场下，是截然不同的模样。

“不过你儿子不是一个无情的复读机吗？据说他自从来到曼联后，每天都在固定的时间，过着同样的生活。变的是这个世界，是你们的对手，不变的是他每天的一切？”

“……你怎么知道的？”

“欧文之前接受了专访。他毕竟就要在欧洲杯后退役了嘛，赢得了这么多，打肿了所有嘲讽他，奚落他，怒骂他的利物浦球迷的脸，你说他怎么可能不接受几个专访呢？”

爵爷笑了：“这的确是那小子会做的事。不过他形容得很好，很贴切。之前佩兰说我和诺亚的生活，就像是那个叫《土拨鼠之日》的电影。因为他的形容，我和凯茜还买了那部电影一起看了。”

“那现在是怎么回事？”穆里尼奥冲着球场上那俩人努了努嘴。

好吧，他承认了，同为教练，他看到下面那小子如此风骚，真的很难不羡慕。

毕竟人只会羡慕自己没有的东西，他和诺亚，甚至是瓜迪奥拉相比，缺少的是什么呢？

当然是一份成功的职业生涯。

这是他永远的求而不得。

人或许可以通过各种方式，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但当那样东西，是虚无缥缈，但又真实存在，并被世人冠之为“天赋”的东西呢？

他要怎么去追逐它呢？

“现在啊，”爵爷看着场上的年轻人开心地笑了，“那是大卫啊。那小子有的是办法让诺亚乖乖听他的话。我可以坦白地告诉你——我很嫉妒的。因为那小子拥有我没有的魔法。”

穆里尼奥：“……”

所以这老头“飞靴”的时候，除了比赛和贝克汉姆的个人因素，居然真的有家庭原因啊。

穆里尼奥看着球场上那两个身影，又看了看身侧老头的目光，最终说：“你是真的很喜欢贝克汉姆啊。”

“曾经。”

“小气鬼。”

“嘁！如果你是我，你难道能大方得起来？”

穆里尼奥沉默了。

因为这句话，让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差这个老头差得很远很远。

不是奖杯的数量，而是在“教练”本身的职责上，这老头也让他只能望其项背。

或许这老头看巴斯比爵士，也是这样的吧。

他一项项超越了老爵士缔造的一项项纪录，唯独立在老特拉福德外，那三人组成的不朽丰碑，是他一度难以逾越的。

但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