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浮游的蜉蝣
小绒毛:“我还是经验不够呀。以后有机会了我要当卧底猫,好好刷一把偷窥经验。”
乌馨:“……你这个职业理解好像不太对?”
小绒毛:“因为只要时机掌握得好,我当卧底是不会有危险哒,所以心情可以很放松。”
负司:“你们呐,不要看到回我地盘的通道开启后就千方百计地非要作死一把才肯回来。好像回来前不玩把大的,你们就白去了一趟情绪场似的。”
小绒毛:“我们在情绪场内谨小慎微了大半的时间,最后稍微放纵一点怎么了嘛?”
负司:“不怎么,就是提醒你们小心作死自己,因为通道是可能受到突然干扰的。”
负司:“通道开启后、吸力还不够强时,你们觉得自己好像随时都可以跳入通道,就老喜欢掐着这个时间点去靠近爆炸、去与厉鬼正面打、去跳崖、去放任别人把你们装袋沉海等,然后在千钧一发之际进通道,享受心跳加速的感觉,顺便产一笔漂亮的能量。”
负司:“多数时候,确实是可以这么操作,也确实对你们对我都算赚。但极偶尔时,通道可能刚好被路过的强大力量撞了一下,临时没了信号,让你们暂时进不了通道,你们就完蛋了,我也就损失了一个或几个员工。”
小绒毛:“哪些强大力量可以影响通道?”
负司:“很多。比如相对温和些的有,你们身处的那个情绪场变更名字。改名瞬间整个情绪场的能量频率都会混乱,一般的原住民感受不到,但专与能量打交道的我们就有可能在那瞬间出事故。”
负司:“激烈些的有,通道连接的情绪场附近的其他情绪场发生爆炸、毁灭。你们知道星球是会爆炸的吧?情绪场的自然生长过程中也有那种毁灭步骤。实际上我也可能爆炸,只是时间格外遥远。”
负司:“还有更麻烦的情况是,我遭遇了攻击。”
负司:“以前情绪能量类公司还多时,我们相互之间时不时就会爆发斗殴,有时情绪场与我谈合作时谈崩了,也可能会打我。那种场面我就顾不上维持通道,有时断开通道的时间还会比较长,断好几年的都发生过。”
负司:“虽然近些年因为情绪能量类公司只剩下了我,导致别无选择的情绪场们对我忍让了很多,但偶尔还是有可能会突然冒出个暴脾气。就算不至于让我断通道好几年,但断几分钟也可能打你们个措手不及、枉送性命。”
负司:“即使在断开通道的前一秒我会尽量加大吸力、把能收回来的员工都收回来,可如果冲突爆发得太突然呢?所以你们行动时一定要给自己留后手,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全把生存希望寄托在我的通道上。”
乌馨:“良心忠告。我记下了。”
小绒毛:“我以后会更谨慎哒。”
负司表示满意,让这俩继续总结。
小绒毛打开后续剧情,首先看到的是自己的遗照,还有葬礼现场。
然后小绒毛在这葬礼上看见了活着的余京凉及其父母,它的同事、同学、老师,还有它在离开高压情绪场前救下的人们,以及不少它不认识的人。
余京凉看着小绒毛的照片,说:“虽然我与你从未实际见过面,但我们却分享了彼此的记忆。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中。以后我会努力像你一样坚定并坚强地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余鹤也看着小绒毛的照片,一言不发,眉头紧锁。
刘蕊一直捂着自己的心口,用极低的声音说道:“我好像终于发现那份情绪合同的痕迹了,在我失去了它之后。结束了。但我现在明明还有情绪能量可以传递给你……”
看剧情的小绒毛叹气:即使合同还在你现在也产不了能呀,悲伤值一直居高不下,转不出能量呀。签约时我的讲解你果然根本没听叭?
小绒毛逐渐发现,葬礼上那些它不认识的人主要是网友,这些网友们和实际接触过小绒毛的人一样,表达着对小绒毛的不舍与认同:
“你是一只优秀的警猫。”
比起小绒毛这边的无数人怀念来,乌馨的离去就显得静悄悄。
因为乌馨使用的身体不涉及死亡,只是灵魂切换回了原主。
在小绒毛于爆炸中脱身的同时,乌馨也脱离了高压情绪场。
一个眨眼之间,同一双眼睛,眼神却截然不同,让监视乌馨的研究组成员立刻便意识到了不对。
原主名叫佘节,她的年龄比乌馨大,容貌自带着一份严肃、智慧以及锐利。不过在情绪场的干扰下,佘节周围的人并不会意识到容貌上的切换,他们只能从眼神、表情上推测芯子不同了。
乌馨指着佘节那张脸对小绒毛抱怨:“瞧瞧,让我扮演她。我,扮演,她。负司以为我有整容式的演技吗?有能耐它派个影后去。”
小绒毛:“所以这场一开始就不是让你成功扮演,而是让你被囚禁监视。不然怎么体现‘高压’呢?”
一个研究员带着兴奋表情地打开关着佘节的房间门,刚开口时他的口型明显是准备发出“乌”音,但在声音出口之前,他茫然了一瞬,最终喊出来的称呼是:“佘组长。”
佘节一丝不漏地看完了这位研究员的面部变化,点头,说:“把这段时间……啊,是把这八年的记录都拿给我。”
研究员:“是。我已经让人在整理了。这八年发生的事情您还有印象吗?”
佘节:“我认为我知道得非常详细,你们让‘她’知道的我应该都知道。不过因为有强势的混淆力量,所以还需要多方资料综合确认。那只叫……雨点?那只猫刚刚发生了什么?我的回归应该与它密切相关。”
研究员:“雨……余京回同志牺牲了,就在刚刚,应该就是您回来的那个时间。”
佘节:“尽快确认余京凉的身体情况。他此次的体检规格与我等同。”
研究员:“是。”
从时间的先后顺序来说,佘节的这段发生在小绒毛葬礼之前。
——余京凉是在做了彻底的身体检查后才被允许出门参加小绒毛的葬礼。
但在负司卖出的后续剧情中,却是先展示小绒毛的后续,再展示乌馨的。
乌馨扶着额头回忆了一会儿,确认:“对,我离开高压情绪场与你被炸,应该是同时发生的。”
第253章
乌馨:“在我离开高压情绪场前, 并没有人告诉我你‘死亡’的消息,更没有人告诉我你的‘死因’。佘节灵魂苏醒后,其他研究员才告诉了她你的牺牲。”
乌馨:“所以, 为什么我在刚回到总结区时, 甚至便已经知道那危险物品来自什么人了呢?这明明是需要后续调查才能揭开的谜题,在你死、我们离开的那一瞬间,我肯定不应该知道。”
小绒毛不觉得这值得奇怪,因为它已经确定:“高压情绪场对我们认知的干扰就是特别地强呀。一个控制狂情绪场意识。”
乌馨抱头:“这种认知被混淆、自己却一无所觉的感受, 有点可怕呀。有一种怀疑‘我是不是我自己’的恍惚。难怪那些研究人员那么提防我。他们排斥的不是我,而是失控、错乱。”
不过毕竟是已经离开了的情绪场, 乌馨自己消化了一会儿后知后觉的小小恐惧, 便抬起头, 似乎恢复了正常情绪。
她还笑着对小绒毛说:“感觉上, 这一场里我像是专给你做配的。”
说这话时,乌馨绝没有半点抱怨不满的意思, 因为负司员工的工资又不按主配角发, 配角可能工资更高且过得更滋润。
小绒毛倒是真想抱怨:“明明你知晓全局, 我却一直被蒙在鼓里。”
乌馨:“不是知道多少的问题。我知道的是多,但我只能被动收听,做不了任何与该情绪场相关的事情, 只能靠专注于我本身的兴趣爱好来打发时间。”
乌馨:“我的行动范围被严格限制了, 而你却能自己决定你的行动方向。甚至能决定自己于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以何种方式死亡。”
乌馨:“在绝大多数剧目里,主角都不是知道最多的那个,而是最能推动剧情的那个。这场中, 我属于给你提供信息的NPC, 而且还是一切结束后才上场开总结会的可有可无类型。”
小绒毛:“死亡不完全是我决定哒。虽然我确实是想来一场英勇的牺牲,但如果没遇到, 我也不会故意制造那种场面。让那么多人那么难过,我觉得有些抱歉。”
小绒毛:“尤其是调我参加解救人质行动的那位队长,愧疚得被上头看不下去、强制要求他休假啦。在后续剧情里看到他偷偷抹眼泪,让我怪不好意思哒,真担心这会给他留下太大的心理阴影。”
小绒毛:“他也才刚升到队长职位不久呀,也还算是个新人。希望这事不会影响他的前途。如果可以选,我希望我能死亡得更欢快很多。”
小绒毛怀疑负司选后续剧情时是故意的,专挑因它而难过不舍的人展示给它看。
小绒毛:瞧瞧乌馨相关的后续剧情多积极向上呀。那研究组继续加大力度下去,迟早能挑战到高压情绪场的意识,说不定还能锁定负司的存在。然后自建通道来找负司、乌馨以及我理论。
小绒毛:“说到底还是这次情绪场挑的壳子有问题。你的壳子让你无法伪装,我的壳子让我只能死遁。”
小绒毛:“既然现在看来,我的魂体来去是与余京凉的灵魂状态绑在一起哒,那我与余京凉就应该共用同一个壳子。即,要么我应该落入余京凉的身体,要么我离开后,余京凉灵魂应该在机器猫身体中苏醒……”
小绒毛:“是不是如果我没炸毁壳子,余京凉就会当猫啦?成为真正的猫身人心?”
乌馨:“这我可猜不透。负司售卖的后续剧情里也不会包含假设场景。”
小绒毛:“余京凉要是真在猫壳子中苏醒,之后要重新回到人身体中很难叭?所以我选择的死遁方式算救了他一次?”
乌馨:“这可能取决于佘节那边的研究进度。不过即使余京凉真先在猫身体中复活,要把他的灵魂移回到人身体内,应该也不会花费另一个八年。因为研究组已经有底子了……”
乌馨:“可能有吧。我反正是不懂光靠观察能研究出什么核心信息,他们告诉我的情报中不包含他们的研究成果。而且汗颜地说,即使他们愿意告诉我,我怀疑以我的智商也听不懂。”
乌馨:“算了,略过那个已经任务结束了的情绪场吧,我们来说点我擅长的。”
乌馨把她在高压情绪场里录制好的歌都发给小绒毛,并说:“你先听两天,熟悉一下,我们后天来录合作版。”
小绒毛:“好哒。”
乌馨说她在高压情绪场中的生活条件比小绒毛好不是勉强之词。
研究组确实是在禁止乌馨出房间的前提下尽量满足了她的各种需求。
包括给她隔出一间录歌专用房间,并配置了全套设备,就差再给她找个助手了。
当乌馨离开高压情绪场后,她的容貌、姓名会在原住民的记忆中迅速模糊;之前记录文件里写下的“乌馨”之名、给乌馨拍的照片,也会被情绪场用“佘节”及其照片替代;研究组成员与乌馨交谈时录下的交流内容,同样会被情绪场用佘节的声音覆盖。
唯独乌馨创作并全程自己独立录制下来的歌,依然是她的原声,与她带回负司的那份完全一样。
乌馨对小绒毛说:“你之前与木柔、尤海汇都同队过,所以你应该知道,在负司和情绪场里,‘创造’有着特殊的意义。”
乌馨:“负司产的东西我们极难带入情绪场,情绪场产的东西我们也极难带回负司,但我们自己产的东西,包括能量、能量技能,也包括无形及有形的作品,会随着我们在情绪场与负司之间的来去,而也比较轻易地进入负司和情绪场。”
小绒毛:“谁产的、谁创造的,就属于谁。这并不是负司和情绪场商量制定的物品携带规则,而是比它们更高位的、它们也不能违反的……自然法则?”
乌馨:“我是这么认为的。情绪场创造的原住民、生活物资、事件主线等构成了情绪场的世界,负司雇佣的员工、编写的合同、造出的宿舍商店等构成了负司的公司世界,而我们这些魂体员工对能量的理解、上架的可供同事购买的商品等构成了我们的世界。”
乌馨:“我们世界内现在的东西相对于负司和情绪场的来非常少,所以我们也比负司和情绪场弱很多,但当很久以后,如果我们创造的东西足够多,也许,我们便可以成为负司那样的公司,或者情绪场那样的世界。”
小绒毛:“除了数量之外,对种类可能也有要求叭?如果光写歌、写无数歌,可以形成世界吗?”
乌馨:“谁知道呢。即使再乐观估计,那也是很久很久以后才能验证的事情了。更大的可能是没有验证的机会。”
回到自己宿舍后,小绒毛先把李斯兮剪辑好的遗物情绪场视频发布到自己的作品专栏里,并设置好与李斯兮的分成。
接着花了几小时把乌馨发给它的歌全听了一遍。
再之后开始切割自己的高压情绪场影像记录,拆分成适合出售的长度。
拆分完毕后,小绒毛没有立刻发布,而是问乌馨:“我这次售卖我记录影像的时间是不是应该放在我们的合作歌曲发布之后?为歌曲保留神秘感?”
乌馨:“各有各的好处。你先发布可以给我们的歌引流,你后发布则可以借到歌曲热度。不过从长远来看,先发后发最终销售总份数、我们分别收获的能量应该没什么区别。”
乌馨:“毕竟我们面对的客户群就只有那么大的范围,而且想法相当统一。外界靠营销来增加销量的做法在负司里不好使。”
小绒毛表示了明白,然后把自己拆分出来的记录影像都发了。
小绒毛:在购买群体相对固定、一个作品最终总收入也相对固定的情况下,越早发我便能越早收到能量,让能量越早在我这里派上实际作用。
小绒毛:每晚一天发都意味着在这一天里结束休假、入情绪场的人只能等下次休假时才会提供我能量,便可能导致我下一场少一份能量可用。
小绒毛:休息日要多攒能量呀。我养自己怎么老是这么拮据?
现在小绒毛的记录影像片段已经有了比较忠实的买家。
买下小绒毛所有记录的资深猫奴很少,但很多人对小绒毛的每一场都会挑一两段来买。
有人是买最萌的段落,有人偏好最惊险的场面,有人喜欢临近结束前的紧张或反转。
这些买家对小绒毛的统一要求是:“给每一个售卖片段写清楚简介。不要出现简介欺诈。记住,你做的是长久生意,不是一锤子买卖,所以千万不要挂羊头卖狗肉、做自砸招牌的事情。”
小绒毛:“行行行,看在你们实实在在付了能量的份儿上,满足你们。但有些片段我觉得惊险,你们觉得我在搞笑,这不能算我骗人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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