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浮游的蜉蝣
员工们:“……”
负司:“别想了,你们最熟悉的那一款军人就是不适合我公司,倒是与你们同星球、不同国家的军人,还有雇佣兵,以及古代的兵痞什么的,可以考虑。警察同理。”
部分员工们冷笑:“那些也配叫军、警?跟他们同队我们比与普通人同队还紧张、心里无着落。他们专业能力也许是有的——可能也不怎么样——但人品完全不可信任,与他们同队和与流氓同队有什么区别?”
负司:“不用忙着敌视,你们在我公司能找到的外国人还没有外星人多。且即使是能找到那些,在文化理解方面与你们也不会有本质区别。”
负司:“文化矛盾虽然能引动情绪起伏,但副作用很多。比如,会导致公司内部需要设置更多样化的基础设备,也就是增大公司日常运营成本。又比如,会增大安排情绪场的难度,因为某些员工可能对某文化理解不到位,致使其理解不了部分恐怖场景的恐怖点在哪里,那么就不能安排其进入这类情绪场。总之,弊显著大于利。”
负司:“当公司内九成以上的员工有相对统一的文化背景、思考模式,管理起来会简单关键是稳定很多。当足够稳定之后,再试探地加入半成一成的其他思考模式员工,既能带来刺激,又不会破坏主体风格,才更适合发展。”
负司员工中有活着时是明星或者网红的。这类人在负司员工中的比例比其在活人中的比例还要略高一些——这是因为他们的工作内容要求他们经常得表现出比较大的情绪变化,且他们还容易引动别人的情绪变化——但在负司内,这类人多数都失去了明星光环。
倒不是说负司员工们都不追星了。正相反,因为负司工作压力大,其实大家很愿意在休假时间丰富自己的娱乐项目,但问题是,很多明星、网红在没了团队又必须与其他员工一起入情绪场做任务后,其他员工很难再觉得他们光鲜亮丽、值得大众沉醉,经常还觉得他们在情绪场里很没用、什么都做不好、一看就烦人。
连在负司里折腾电影、网剧的都不稀罕拉这些前明星、前网红入团队。
负司式娱乐圈大佬表示:“自己是个什么玩意、有几斤几两,心里有点数吧。”
第058章
负司娱乐圈大佬:“少跟我吹你们在活人世界有多少粉丝、流量, 那些玩意带不进负司。来到负司的人统统都得从头开始。”
负司娱乐圈大佬:“负司里不可能给谁配置几十上百人的团队把其照料出明星范儿,想继续当明星你们就得有能力自己照料好自己。化妆、服饰、宣传、交通……你们要是有能力自己花能量雇团队我也不拦着你们,但自己雇不到人可别指望我帮谁雇。”
负司娱乐圈大佬:“还有, 别在情绪场里跟队友说‘我拍戏好累, 任务你们带带我吧,让我躺赢’。滚蛋。情绪场内的活动是负司与员工签合同的根本意义所在,连这都做不好的废物,迟早会被负司开除, 其他人才不可能在废物身上浪费时间。”
负司娱乐圈大佬:“也别跟我说‘情绪场任务好累,拍戏时要求放低一些吧’。不爱拍就滚, 我没求着谁来。负司内的拍戏从来都是因地制宜, 也赚不了太多能量, 就图个乐。”
没真材实料的“明星”废了, 但有真材实料的那些,在经历了初期阶段的调整后, 又重新散发出了光芒。
其中有歌星、有影星、有谐星, 还有主持人等, 他们无一例外都对自己的职业有着浓厚的兴趣。他们不是为了,至少不仅是为了成为明星而走上这条路,他们是先喜欢了这份工作的内容, 然后在这项工作上努力, 直至将其发展成为自己的终生事业。
乃至于发展成为死了也要继续的事业。
一个在负司内继续发光的歌星说:“每次做情绪场任务都像是快要了我的命,但既然我还没真死,那我就想继续唱些什么。还别说, 情绪场的经历带给了我很多新的创作灵感。我觉得自己现在的创作状态回到了我的巅峰时期, 死前那种灵感枯竭感完全没有了。这一点我一定要感谢负司。新的人生,新的创作。”
同事兼粉丝捧场:“新的经典!”
负司里有一项很多员工不太理解的能量规则是:当某员工的行为直接引发了其他员工产能, 则这部分产能会分成给那位刺激源员工。
负司解释过:“那些刺激源员工其实算变相构造了一个个临时情绪场。我每次把员工送进你们做任务的情绪场时都是支付了对应情绪场能量的,对于员工自制的情绪场我当然也不会扣下这笔能量。该谁的就是谁的,我只拿我应得的份。交易要公平才能长久。”
歌星:“一次演唱会——不管形式是否很简陋——便是一个情绪场。”
影星:“一部让观众足够投入的影片也是一个情绪场。”
谐星:“让一群人专注地看着我,为我的表演哈哈哈不停,同样是情绪场。”
负司:“对啊,情绪场本就多种多样,只要你们有能力,你们便可以创造世界——当然,所创造的世界能否稳定、能否长存,又是另一回事了。”
一个厨师说:“原来如此。我在众人面前表演做菜,做完之后再当着他们的面独自把菜全部吃掉,让他们又馋又恨,我也算创造了临时情绪场、可借此赚能量。”
看此厨师表演做菜加吃播的员工们:“劝你善良点,我们馋过头了肯定是要上手抢的,你的宿舍门牌号可不是秘密。”
厨师把菜刀剁在菜板上,和善微笑:“什么?”
其他员工:“……每盘菜的价格您开。”
负司:“在员工论坛里分享经验、知识,甚至编百十来字的短小搞笑段子,只要吸引了一部分员工在一段时间内将注意力集中到这帖子或视频上,也都是小型临时情绪场。发帖者没感觉自己因此获得了能量收入吗?”
多数发帖者表示:“只感觉当天的日常能量消耗少了一些。”
高楼热帖的发帖者表示:“我确实看到自己的能量存款额上涨了,但我以为那是因为某些看帖者受到了启发、为表达感谢给了我打赏——确实有打赏,我还能查到打赏者的名字。”
负司:“打赏是有,能量分成也有。前者来自其他员工,后者是我收了初级能量提纯后分成给你们,你们怎么分不清呢?”
员工:“我们在负司内时,只要有情绪起伏,就天天都在上交初级能量给你,也天天都在收到你提纯后的能量,我们怎么知道你给的提纯能量是来自我们的情绪起伏,还是来自什么自制情绪场?你又不标注。”
负司:“我本来就是面向全公司范围一起收集、一起提纯、一起返还的,本来就混在一起,怎么分开标注?你们自己不会感知吗?”
员工:“还有,其他同事打赏给我们的能量是他们从你那里获得的工资能量,我们从你那里收到的也是工资能量。不管是你直接发,还是在其他同事那里转了一道或几道手,工资能量都是同样的属性,我们感知不到区别。”
负司:“是没区别呀。你们没有能力对我加工出来的纯净能量进行再次加工,你们最多只能做到消耗、转让,所以工资能量不管在你们之中转手多少次,只有变多变少的区别,属性肯定不会变。变了就说明某人可以脱离我单干了。”
员工:“所以说,如果你不标注好每一笔工资能量是从谁的初级能量中提纯出来的,我们怎么分辨?”
负司:“你们干嘛要从终极纯净能量上进行分辨?你们应该在你们自己产能时就意识到啊。你们自己产的初级情绪能量才是完全属于你们、最适合你们分析的——不过对你们来说,自产的初级能量也不如我给你们的纯净能量好用。这是你们的能力问题。”
员工:“我们有意或无意弄出临时情绪场时,我们自己的员工能量块检测系统上不会显示其他员工因这个临时情绪场产生的初级能量值。”
负司的语气中满满都是嫌弃:“你们怎么这么不开窍?每一个人的员工能量块当然只会显示该能量块使用者的产能情况。你们造出了临时情绪场,但情绪场又不直接产能,产能的是其他人。其他人!其他人的能量情况当然不会显示在你们的能量块中,那只可能显示在他们各自的能量块中。”
负司:“还有,我安装在你们魂体内的员工能量块里显示的内容,向你们展示的是在我判断中的你们的能量情况。你们应该逐渐学会脱离员工能量块、自己判断自己的情况。别什么都依赖我。你们隔三差五嚷嚷要推翻我,就是这么推翻的?”
员工嘟囔:“我们没能力推翻你你还不高兴?”
但也只能不满地嘟囔。员工们还是做不到从能量本源的角度去研究、利用、控制能量,搞不清楚自己某天获得的能量为什么比预料的多,也搞不清楚自己某日的耗能为什么格外大。
负司生气:“为什么我们世界的生物在能量方面的悟性这么差?凭什么他们修真文明在这方面就人才辈出?”
古任:“你要实在嫉妒,你就混到修真文明去生活。你要搞清楚,你之所以能在我们世界当一家独大的情绪能量公司、无数生物随便你挑挑拣拣拉来当员工,就是因为我们世界的生物在能量方面缺乏悟性、难出人才与你竞争。别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世界是可以算是你娘吧?”
负司:“啊!还是生气!气到我自己造能量了!”
负司平常和后勤一样,有少量的情绪起伏、能低频率地产些微能量,而当它特别激动、一次产能很多时,整个负司地盘便会发生比较剧烈的震动,跟要垮塌了似的。
负司:“哼,所以说劝你们乖乖听话、少惹我。我情绪过分激动、造成全空间震动时,我的本体不会受伤,还能得到高纯度能量,住在我空间里的你们却可能被震死。”
员工们:“怕你啊?如果震死了我们全部,你得花多少时间才能再次收集到这么多员工给你持续产能?光靠你自己产能你吃得饱吗?”
古任:“何止吃不饱,本体肯定要饿得瘦身成个小米粒。所以说,不要互相伤害了,双方和谐合作才能实现共赢啊。”
小绒毛进入第四场的准备区后,第一反应是:哇,好多人。
这一场算上小绒毛,一共有十个员工,其中一个是小绒毛来负司的第一天便见过、与它住过同一栋新手楼的泉双棵。
泉双棵一见到小绒毛就激动:“我们是被挑中与猫组队的幸运儿。”
然后在队友们的纷纷激动中,小绒毛意识到此次的队友全是喂猫阵营的。
小绒毛:唉,太受欢迎也有点苦恼呢。
泉双棵向队友们显摆:“我敢说,我是全负司第一个进入喂猫阵营的人。小绒毛来负司的第一天我就转给了它一能量。”
队友们泼泉双棵冷水:
“要送实物才算,转能量不算。”
“是啊,要是转能量可以算,那参与众筹的一千五百人岂不全是喂猫阵营的了?”
泉双棵不高兴地嘀咕:“凭什么那一千五百不能算啊?阵营规矩在那时候连个雏形都还没有,怎么可以用后来的规矩要求第一人呢?我就是第一个。再说我后来也送过小绒毛土豆片的。”
其他人不理泉双棵,忙着向小绒毛自我介绍——介绍顺序是刚刚猜拳确定的,由于人数偏多,猜拳过程略显混乱。
第059章
幸好不是所有人都参与了猜拳排序——因为不是所有人都着急让小绒毛立刻记住自己——不然猜拳场面可能更混乱, 可能直至此刻依然没有决出全部排序。
一个看起来瘦瘦小小的青年男性争到了第一名,对小绒毛说:“我叫娄威,与你住同一栋楼, 我住七楼, 送过你奶片。”
第二名是一个打扮得萝莉风的少女,她说:“我叫罗弗芬,住在你隔壁楼,送过你花朵形状的小蛋糕。”
然后是一个带着眼镜的少年, 说:“我叫严计励,也住在你隔壁楼——和罗弗芬不是同一栋——我送过你一份我自己经历过的情绪场的记录。”
接着是一个长得和石凝差不多壮实、但笑起来比石凝憨厚很多的、左臂上有纹身的汉子, 说:“我叫胡文实, 也是住在你隔壁楼——不确定跟罗弗芬和严计励是不是同一栋——我送过你逗猫棒。”
再然后是一个进情绪场居然穿着细高跟鞋的女士, 说:“我叫邱夕染, 还是住你隔壁楼——我确定我跟严计励不是住同一栋楼——我送过你小毛球。”
第六名是一个把发型打理得特别一丝不苟的男子,他先是冷笑一声, 说:“哪那么多‘隔壁楼’的?你们是把上百公里之外都算作‘隔壁楼’吗?”然后他才对着小绒毛进行自我介绍, “我叫卫刻闲, 送过你免水清洁毛巾。”
眼镜少年严计励:“任意两栋菜鸟楼之间的最大距离没有上百公里。”
卫刻闲:“你不知道有一种修辞方式叫‘夸张’吗?”
严计励:“我追求精准。”
眼看这俩要掐起来,一个刘海长得有点遮住眼睛、胡子也有些长、以至于不好判断年龄的男子犹豫地半抬了下手,见其他人没有反对, 他又放下手, 说:“我叫尤海汇,送过小绒毛香水。”他没有参与猜拳。
细高跟鞋女士邱夕染惊讶:“香水?这种并非生活必需品的玩意,香型稍微好一些的在负司商城里卖得可就不便宜。便宜的那些基本都不适合送嗅觉敏感的猫, 只适合在情绪场里拿来当吸引敌方注意的道具。”
尤海汇:“我挑的可能还行, 我闻到小绒毛今天身上就喷了一点我送的香水。”
小绒毛:是哒,这个香味和原邢异身上的味道很像, 是喷给现邢异闻哒。
现邢异:“谢谢猫猫,也谢谢尤海汇,我喜欢这个。”
邱夕染凑近小绒毛闻了闻,思索片刻,看向尤海汇的眼神变了:“一千多能量的那款?你……是老员工?”
最后一个还没自我介绍的妹子说:“不是哦,他住菜鸟楼。”这位也没有参与猜拳。
尤海汇慢半拍地肯定道:“对,我还是菜鸟。这次是我的第七个情绪场。”
最后一个妹子笑着说:“我也是第七个。我叫谷琪贵,送过小绒毛瓜子。”
说着,谷琪贵还现场拿出一小包瓜子,自己抓了一半,另一半放到小绒毛面前。然后小绒毛吃不吃她不管,反正她自己开心地吃了起来。
卫刻闲看着她把瓜子壳随地乱扔,面露嫌弃:“你其实是吃瓜阵营的吧?”
谷琪贵:“我无所谓自己属于哪个阵营呀,但我确实送了小绒毛礼物。”
小绒毛吃了一颗瓜子,表示认同——它也把瓜子壳乱吐。
卫刻闲看着小绒毛乱吐的瓜子壳,好像有点心塞,他忍了一会儿,最后对谷琪贵说:“小孩子容易有样学样。请你以身作则,不要教坏小孩子。”
谷琪贵先是疑惑地“嗯?”了一声,然后过分夸张地长长“啊”了一声,最后笑道:“你说瓜子壳呀?但我们离开准备区时,负司会把我们带入准备区、又不想带出准备区的杂物都清理掉呀——和宿舍清理内部垃圾的模式一样——在你看来这些是沾了口水的瓜子壳,但在负司看来,它们都是能量的具现化形态之一,本质上与我们的衣服、家具,甚至我们这些员工的魂体是一回事。负司不会嫌弃的。”
谷琪贵:“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如果把瓜子壳攒多了,还能卖给负司商城换能量哦。”
严计励好奇:“攒多少能换一点能量?”
谷琪贵双手比划了一下:“大概要这么大一包。”
严计励愣了一下,赞叹:“你嗑瓜子的效率真高,一般人很不容易攒这么多瓜子壳。”
谷琪贵略表谦虚:“还好还好。我活着时就喜欢吃瓜子,吃出了瓜子牙,还经常吃到上火。成为负司员工后就完全没有那些烦恼了,可以没日没夜地尽情吃。当然一边看各种瓜、一边吃瓜子,就更美味了。”
卫刻闲:“没日没夜地……勤奋吃瓜子?”语气的嫌弃之意相当浓稠。
小绒毛又吃掉一颗瓜子,并“噗”地一声吐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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