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浮游的蜉蝣
谷琪贵看着小绒毛笑:“吐瓜子壳的感觉挺有意思的吧?我就不喜欢吃那种去了壳的瓜子,不是味道问题,是感觉问题。不自己剥壳吃起来不够香。”
小绒毛:还好叭,可以玩。
有点插不进其他人说话、但觉得自己应该与小绒毛更熟一些的泉双棵咳了一声,提醒:“来说任务吧。我觉得我们这一场应该表现得尽量好一些,以后负司才更容易安排喂猫阵营的同事与小绒毛组队。如果我们此次的表现太差,也许小绒毛以后就得频繁与反宠阵营的家伙组队了。”
萝莉风罗弗芬:“凭良心说,我觉得我们到现在为止的表现不太好。见到小绒毛后,我们一直在激动,情绪值一直偏高,没有降低,可能大家都没怎么产能?”
现在与小绒毛住同一栋楼的娄威:“确实,入准备区后我还没有能量产出。”
壮实又憨厚的胡文实:“我产出了少许。”
谷琪贵:“我的产出情况与之前几次准备区差不多。”
送小绒毛香水的尤海汇:“我也和之前差不多。”
严计励看着尤海汇:“冒昧地问一下,你可以不答,我想知道你这次从进入准备区到现在一共收获了多少初级能量了?”
尤海汇很大方地把他本场的初级能量累计产量调成公开展示模式给队友们看。
二千三百五十一。
一片沉默后,细高跟鞋女士邱夕染梦游似的开口:“P的吧?”
严计励比较冷静:“与其相信菜鸟中有人能对员工能量块公开展示模式下的信息进行伪装,我觉得‘尤海汇在产能方面特别有天赋’更现实、更适合相信。”
谷琪贵帮尤海汇加注解:“他可是相当得负司宠爱的优秀员工哦。”
严计励现实发问:“得宠能拿到额外的好处吗?”
谷琪贵:“好像没有。”她看向尤海汇,又问了一遍,“是没有吧?”
尤海汇慢吞吞地摇头:“没有。负司说,我凭自身本事比其他员工多赚到的能量就是我能收获的最大好处。”
卫刻闲:“抠得清醒脱俗。”
胡文实:“其实我倒是挺喜欢负司这摆在明面上的抠。它说它已经把能分给我们的利益都分给我们了、它拿走的全是它的劳动所得,我愿意相信这个说法。我觉得只有当自己手头的全是自己辛苦挣到的血汗钱、不存在丝毫不劳而获,才会斤斤计较得那么彻底、一分一厘都不妥协。”
邱夕染:“你这个观点我不认同,因为我见过很有钱、能轻松钱生钱的人也抠得一塌糊涂,那是某公司的老板。”
胡文实:“我还是相信我自己的感觉。因为我遇到的老板都很好,没有黑心资本家,我猜我的这份打工运气能延续到负司身上。”
泉双棵:“还能不能说任务了?”
卫刻闲:“要不你先说两句,抛砖引玉一下?”
严计励看着卫刻闲:“你的语文成绩确实不太好吧?”
卫刻闲:“我生前就是专业搞文字工作的,负责宣传那一块。”
邱夕染:“难怪很多宣传语都一言难尽,你们这行当的招人标准都是……你这样的吗?”
谷琪贵:“也许他的宣传主武器是脸?”
邱夕染:“但他长得就是个平均水准吧?只是比多数男性知道打扮,不过这打扮稍显油腻了一些。”
卫刻闲:“我本场的个人任务是将一个班的语文平均分提高十分。”
罗弗芬:“哇哦。”
谷琪贵把瓜子嗑得咔咔响。
严计励看着卫刻闲说:“对你倒是影响不大,反正只要努力做了、情绪起伏到位了,任务最终完不成也没关系。就是可怜被你教的孩子们了。”
小绒毛进入的第四个情绪场名为:青春。
背景介绍:
什么是青春呢?
是为了隔壁班的长发少女或者白衣少年偷偷脸红?是为了一两分的差距或喜或悲?是悄悄说老师的坏话、给老师取绰号?是躲过家长的目光在被子里偷看某类读物?是在宿舍里私藏违规小电器?是家与学校之间走过不知道多少遍、熟悉到厌烦的道路?是上课时的瞌睡?是和朋友的争吵与和解?是做不完的题目、考不完的试?是毕业时突如其来的惆怅?
你的青春是依然存在于你的心间,还是已成为尘封的记忆?
小绒毛的个人任务是:让十个哭泣的青少年笑起来。
邢异:“与前三场的任务比,画风真的差很多啊。”
泉双棵的任务是:作为复读生,在校庆时表演一个节目,拿到前三名。
娄威:作为足球教练,带领校足球队打入省四强。
第060章
罗弗芬的任务是:在学校里、正常上课日, 穿一整天的萝莉装,不仅不被批评,还要被老师夸奖。
严计励:拿到年级第一。
胡文实:作为体育老师, 一学期上满至少三百节体育课。
邱夕染:英语老师, 提高所教班级的英语平均分十分。
尤海汇:担任美术老师,参加绘画比赛,赢得第一名。
谷琪贵:作为校门口小卖部的老板,劝至少十个无心学习的青少年好好学习、名次提高百名以上。
他们这十个队员中, 只有罗弗芬和严计励死前依然是学生,其他人脱离学校生活至少也有三年了, 多的甚至已经脱离了十几年, 这一下子让他们重回校园, 哪怕多数并不是去当学生的, 也让他们感到苦手。
严计励:“我偏科有点严重,总成绩不太可能拿到第一。”
罗弗芬:“为什么给我安排了学生身份, 任务却与成绩无关?”
严计励:“其实可以算有关。如果你成绩好到逆天, 老师们完全可以忍你穿奇装异服;如果你在自己成绩逆天的同时, 还把你的同学们也带得成绩大涨,老师们面对你的奇装异服能笑出花来。真的,经验之谈。”
罗弗芬:“对不起, 我没有那种经验, 我的成绩一直在中游——就是最容易被老师忽视的那个层次。”
胡文实:“体育课一学期三百节算多,还是少?”
严计励:“一学期短的话十七八周,长的话二十一二周, 假设按二十周算, 三百节就是一周十五节,平均每天三节课。压力应该不算太大?我也不确定, 我跟体育老师不熟。”
卫刻闲:“重点问题难道不是,我们都没有授课能力吗?这样的我们去学校里教书?”
邱夕染苦笑:“是啊,要论英语的实际运用,我还有点心得,但对应试目的的英语课我真的……太误人子弟了。”
严计励:“之前我听老员工说过,负司安排给我们的任务、身份,应该都是对我们在情绪场中接触到的人有利的。就是说,只要我们遵照人设好好完成任务,那么当我们离开情绪场时,我们留给原住民的应该是正面影响,而不会是伤害。”
罗弗芬:“我也听老员工说过这事。好像是因为正面影响能让负司支付给情绪场的场地费少一些。如果造成了负面影响,场地费就会提升,负面影响越大,场地费越高。假如我们能帮情绪场将一个极为糟糕的世界格局扭转为美好,情绪场甚至可能倒支付负司能量。”
娄威:“我们有那么大的本事扭转世界格局?”
泉双棵:“人总是要有梦想的嘛——哪怕梦得比较超现实。”
胡文实:“总之,看起来这一场没有生命危险,但持续时间会比较长——起码一学期——我们要注意安排好我们的生活,不能像在短期任务中那样凑合。要正常地吃饭睡觉,不能整宿整宿地到处瞎逛,尤其要尽量避免被原住民看到我们不正常的一面。”
谷琪贵:“哎,你们真的觉得校园场景一定安全吗?‘校园’可是恐怖片的经典场景之一呀。”
热烈探讨的气氛陡然一冷。
谷琪贵继续吓唬:“哪类学生被外行老师——且是多个——教了后,其未来发展不会或者说很难受到负面影响呢?也许是根本没有未来可言、时间已经凝固了的学生。说不定我们进入的是一所厉鬼学校哦。”
谷琪贵:“也许泉双棵他们要拿第一,面临的问题不仅是将客观知识、答题技巧掌握到优秀级别,还得撑住同学们的诡异行为、理解厉鬼老师的评分逻辑。也许邱夕染他们要把课教好,面临的问题不仅是从零开始学习如何授课,还得在面对学生们血淋淋的外表时撑出老师的气场。”
谷琪贵说完后,准备区内一片沉默。就在沉默之中,准备区倒计时走到零,十名队员正式进入此次的情绪场。
进场后,小绒毛首先看到了灿烂的阳光,然后发现队友们被分散了,此刻它身边只有泉双棵,其他八人都不知去向。
泉双棵也发现了这一点,他自得:“我就说我与小绒毛你最有缘分、在喂猫阵营中理应成为前排大佬嘛。”
但还没得意完,泉双棵就听到一声压抑的呜咽。
泉双棵瞬间想到了谷琪贵的猜想,连忙仰头再看了看阳光与蓝天,安慰自己故事里的厉鬼学校应该不会长这样——或者说,即使校内真有厉鬼,当学校处于这种状态时,厉鬼也应该处在蛰伏期、休眠期,而不是伤人期。
泉双棵:根据鬼故事,当厉鬼即将伤人时,学校状态应该会发生明显的突变。就变为阴云密布、风雨欲来的那种模式。
泉双棵和小绒毛此刻是在天台上。小绒毛顺着呜咽声绕过楼梯间,看到了一个抱膝坐着、正在努力控制自己不继续哭泣的少女。
小绒毛歪头,出声:“喵?”
少女擦了下眼泪,循声转头,看到小绒毛,脸上悲伤的表情顿住了,发出一声有点惊讶的“啊”。
泉双棵也跟着小绒毛走到了少女旁边。
少女看见泉双棵之后的反应明显比看到猫时大很多,她连忙站起身,对泉双棵点了下头:“泉学长好。”
泉双棵低头看了下自己身上的、情绪场配置的校服,问:“你认识我?”
少女勉强笑了笑:“当然认识。去年泉学长你要不是出了交通事故,状元就轮不到隔壁校的那家伙拿了。不过现在看来泉学长你已经完全康复,相信今年的状元一定是你的囊中之物。”
泉双棵心里发慌:原来我还是个男神学霸人设吗?负司未免太看得起我。还有,为什么都开始走剧情了情绪场还没把我的人设背景资料发给我?
泉双棵强行镇定,斟酌着应该不会出错的说辞:“其实我觉得自己返校后状态不太好,以至于连待在教室内都觉得压抑,所以才上来这里透气。”
少女:“啊,你这样的学霸也……也是,大家都有自己的烦恼,没有谁是真正轻松的。”
泉双棵考虑了一下,问:“你认识严计励吗?”
少女:“认识,他跟我同班。啊,他好像准备参加今年的高考试水,那到时候他与你就是竞争对手了……”
泉双棵内心尖叫:这又是个什么设定?严计励的任务是拿到年级第一,我……哦,我的任务与考试成绩无关,所以情绪场哪怕给我安排了一个学霸人设,也默认我会崩人设吗?于是现在的问题就成了,如何优雅地、不太让周围人惊骇地崩人设。如何从学霸自然地过渡到学渣。
泉双棵给少女表演了一个故作忧虑的叹气,同时心中想的却是:入负司之后,生存技能没实在地多掌握多少,但演技是一场一个质变。
少女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在她的认知中颇为倒霉的学长,只好安静地站在原地,然后重新想起了自己的伤心事,眼眶再次发红。
泉双棵想起来小绒毛的任务,觉得自己作为喂猫阵营的相对资深者,应该为队友们做出表率,于是泉双棵从衣兜里摸出一个透明的折叠杯子,拉开,然后从地上捡起小绒毛放进了杯子里。
泉双棵满意:和目测一样,大小刚刚好。
小绒毛不满意:大胆人类,你在做什么?
看到泉双棵动作的少女的悲伤情绪又被打断。
泉双棵将被猫填得满满的杯子递向少女,说:“虽然我不知道你在苦恼什么,我甚至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但既然我们带着各自的苦恼正好在这里相遇,那么,借给你这杯猫,祝你所苦恼之事早日得到解决。”
少女接过这杯猫,与抬头的小绒毛的视线对上。她的眼眶更红了些,但这次是开心得想落泪。
少女说:“谢谢。谢谢学长,也谢谢猫。”
泉双棵:“不过,其实这猫并不属于我,所以待会儿请你将它安全地放生。放到楼下的花台附近就好了,它会自己去找猫妈妈的。”
少女笑出来:“好的,我会的。”
泉双棵略微低头摸了摸鼻子,继续说:“那个,还有,杯子也最好能还我。”
少女笑得越发明媚,再次应道:“好的,泉学长。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布鸥友,高二三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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