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浮游的蜉蝣
木柔:“我向负司申请了下一场单人成队。”
小绒毛很有自信:“负司驳回了叭?你的上一场让负司权威受损, 负司正需要用你的下一场来证明它自己的控场能力依然强大。”
小绒毛:“如果你单独一人进场, 那么即使出来后你说你这次经历的情绪场很正常、没有被你干扰, 鉴于你日常顺着负司、不与负司怼的表现,其他员工也很容易怀疑。所以负司一定会让你的下一场有队友当见证者。”
小绒毛:“且这个见证者最好还是日常喜欢与负司呛声哒。”
小绒毛:“我不算太刺头的员工, 但负司明确说过它不喜欢动物员工, 古任又是狗派, 所以我在负司和后勤那里也算是一个小小的眼中钉了,够资格当这个见证者队友。”
小绒毛:“与我相似情况的还有席祥毅。可惜军人自带稳重气场,如果负司想看你陷入困境, 就不会给你一个军人帮手——哪怕他还是新员工。”
木柔:“你这思路很人类啊。”
小绒毛:“在有条理的逻辑方面, 我确实被塞了满脑子的人类思路,可情绪场、临时情绪场、恐怖故事,重点全都在情绪上, 那方面我依然很猫。不信你试试。”
木柔戳戳小绒毛的脑袋:“不要激我。除了容易恐惧外, 我的其他情绪都很淡,很难受激的。”
小绒毛在桌上打了个滚, 又滚回来:“你就试试嘛。”
木柔捂着胸口:“你真的更适合当童话故事的主角。”
小绒毛:“好的写手应该是任何角色形象出现在自己的故事中都能驾驭,而不是局限地让某种故事中只能出现某种角色形象。故事能成情绪场,情绪场就是世界,世界量级的东西怎么可以把某种类型的生物彻底排除在外呢?”
木柔:“啊……也有道理……”
小绒毛:“那就这么定了叭?”
木柔下巴搁在桌面上,与小绒毛平视,说:“我还是得再想想。你下一次进情绪场是什么时间?”
小绒毛:“比你早一天。”
木柔:“那再给我三天时间考虑。”
小绒毛:“其实申请了也不一定会被答应,只能说有几率,但最近负司疯得特别厉害,难以琢磨。”
木柔:“负司再疯都是表层的,它的核心逻辑其实一直很稳。就是饿了便要吃饭、困了便要睡觉的那种稳。”
木柔:“负司非常地遵从它的本能,不管其他方面有多混乱,负司都不会让自己的本能受到委屈。”
说是要仔细思考,但木柔接下来三天主要做的却是写童话,且童话主角并不是猫,而是狗。
小绒毛:本来我对狗虽然没有特别的好感,但也没有特别的恶感,但你们这些人类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把我逼成厌狗派。
等把新作写完并发布之后,木柔对小绒毛说:“那我们就试一次吧。”
小绒毛:“喵。”
木柔:“我在情绪场里基本只顾得上我自己,所以遇到危险、恐怖时,你指望不了我帮忙,你只能依靠你自己。”
小绒毛:“我一直都主要是依靠自己哒。”
木柔:“你也不用考虑照顾我。如果逃命时你发现我没有跟上,你不用回头救我,我自有我的脱身手段。”
小绒毛:“你恐惧到极致后能瞬移离开让你恐惧的位置吗?”
木柔:“是我的恐惧能影响带给我恐惧的对象。可能类似于我制出一个临时情绪场,把对方的情绪、思维拉了进去,然后对方的行动就会变得迟缓,进而我便有了脱身的机会。”
木柔:“如果那个时候你在我身边,我可能会误伤你。我控制不了我临时情绪场的作用范围与效果,就像我不能决定我的读者们在看我的文时究竟是纯然的恐惧还是嘲笑我有病。”
小绒毛:“明白啦。”
小绒毛和木柔向负司递交了下一场同队的申请,负司纠结了一会儿后,同意了。
小绒毛问负司:“你不吩咐我们些什么吗?”
负司:“祝相互祸害?”
小绒毛:“我和木柔相互祸害对你有什么好处?能多得能量吗?”
负司:“你怎么知道不能?相互祸害就会相互咒骂,直至发展成一看到对方便情绪激动。”
木柔:“这一次我的队伍能只有两个队员吗?”
负司高冷:“无可奉告。”
木柔心下一沉:看来不行。
于是木柔把自己决定提前一天进情绪场的消息通知大家,让想避开她的人方便避开,接着才配合小绒毛的入场倒计时进入新情绪场。
当进入新一场的准备区之后,木柔发现,除了自己和猫,这一场还有一个新手、一个菜鸟和一个老手。
即,这一场的队员总情况是:一新手、两菜鸟和两老手。与木柔上一场的配置完全一样。
面对这状况,知晓前情的员工们都感慨:负司那个小心眼啊。
木柔之外的那个老员工梅蒋尉先开口:“中奖了。”他是看着小绒毛说的。
小绒毛之外的那个菜鸟岳芒幸的注意力也在小绒毛身上,他高高兴兴地自我介绍:“我是喂猫阵营的。”
倒是那位第一次进情绪场的纯新手施仲壶郑重地看着木柔,说了声:“木大大好。”
岳芒幸:“木?哪个木?”
由于最近员工论坛上热度最高的就是木柔抢了正经情绪场生意的事,所以菜鸟也对这个姓敏感了起来。
梅蒋尉:“木柔的木。这位就是恐怖大手木柔大大了。”
岳芒幸不由自主地略微后仰,惊叹:“这么……巧吗?”
梅蒋尉:“这样一位可能影响到你生命安全的当前风云人物,你都没有查一下她的照片吗?”
岳芒幸:“惭愧,我当惯了分母,没料到还能……中奖。”
木柔:“丑话可能得说在前面,我向负司申请过本场尽量少给我安排队友,但负司还是给了我一个结构与上一场完全一样的队伍配置。很显然的,负司试图以此向我施加压力。你们是被我连累的,但即使你们因此死在情绪场中,即使我为我对你们的连累而愧疚,死亡也不可逆转。”
木柔:“你们可以对我有情绪,但请尽量不要内讧。实在不行我们就全部分散各做各的,有仇有怨都等回负司后再计较。”
梅蒋尉:“你可能误会了,木大大,我是你的粉来着,我还因为你的文而小赚过几笔,在我没钱的关键时刻它们给了我一场及时雨,所以我对你是很有好感的。”
梅蒋尉:“至于负司的故意刁难,其实负司给员工安排的每一次情绪场都有刁难的成分。负司毕竟是以玩弄负面情绪为主业的,即使这一场我没有与你撞到同一队里,而是进了其他情绪场,我也不可能一帆风顺。现在明确了你是本场被刁难的核心人物,我还能松口气安心当个小配角。”
施仲壶:“大大你提前说了你的入场时间,想避开的人已经避开。愿意在与你相似时间点进来的,自然便做好了与你同队的心理准备。”
岳芒幸很惭愧:“我好像太迷信自己的运气,没产生主动避开的意识。”
梅蒋尉看着施仲壶问:“你生前是什么职业?”
施仲壶:“厚颜地说,我勉强算是木大大的同行吧,也是个写手,不过很扑街。我主要是写推理小说的。”
梅蒋尉:“这年头正经的推理小说想写火很难。披着推理皮谈恋爱、玩冒险、打各种擦边球,倒还稍微能提高些卖相。”
施仲壶:“对,我实在是没有笔力和智商把纯推理小说写得吸引人,所以我加了武侠元素。”
岳芒幸:“……啊?”
梅蒋尉:“我死得久了,不太清楚活人世界的流行现状。请问武侠题材在小说界回暖了吗?”
岳芒幸:“没有吧?纯武侠的时代早就结束、被埋葬了啊。”
施仲壶:“我觉得国人还是有武侠情结的,只要……写得好。”
岳芒幸和梅蒋尉:“……”
施仲壶:“当然,写得好的那个不是我。所以我还写入了有关性别对立问题的探讨。”
梅蒋尉真心赞美:“你扑街扑得真是明明白白、条理清晰。特别对得起你以推理小说入行的初心。”
施仲壶:“所以我想,在情绪场里赚生活费,比我靠写文养活自己,应该会容易一些吧?”
梅蒋尉:“只要对照组设得好,什么都可以显得相对更容易。”
第124章
梅蒋尉:“不过正常来说, 在情绪场里只要没死,混个温饱确实难度不大。”
梅蒋尉:“能进入负司的员工,已经被负司筛过一次产能天赋了。相当于, 负司里所有员工都是天赋型选手。之后如果很努力、很开窍, 就会很富裕;而如果很懒惰、很迟钝,也会穷得有底线。
他们这一次的情绪场名为:妈妈。
本来吧,这是一个常规意义上含义温柔的词语,但由于有“新手场必灵异”的规律在, 于是便立马显得诡异起来。
任务背景介绍也含含糊糊的,为:你是我的妈妈吗?
所有队员的个人任务都一样, 为:保护你正确的孩子。
没有团队任务。
梅蒋尉:“看来这是一个照顾鬼宝宝的任务了。”
岳芒幸指着自己:“妈妈?可我是男的啊。”
梅蒋尉对此接受良好:“男妈妈嘛, 有什么问题?当然也不排除这场安排了我们女装。说起来, 小绒毛好像也是男孩子?”
小绒毛:嗯哼。
岳芒幸:“小绒毛来负司时还非常小, 它对母猫能产生兴趣吗?”
小绒毛:关你什么事?
梅蒋尉:“啊,你这么一说, 也有可能这任务的前置条件是我们得生下自己的鬼宝宝。进而, 还可能出现前置条件的前置条件:与能给我们播种生孩子的对象发生关系。”
岳芒幸:“……什么?!”
施仲壶也不淡定了:“这位前辈, 你是在吓唬我们吗?”
梅蒋尉:“虽然我的确是故意挑了惊悚的来说,不过,这类事情在负司员工做任务时也确实发生过。被播种、怀孕、生孩子, 都发生过。”
梅蒋尉:“情绪场任务时间长的可以持续上百年, 在情绪场里建立家庭、任务结束时子孙满堂的员工也有——相当于拥有一段正常的、完整的人生经历了。”
木柔:“不过在明确的灵异类情绪场里很难建立起正常的家庭。梅蒋尉之所以用‘播种’来形容受孕是因为,当我们与某个东西擦肩而过,或者看到了某神像, 再或者踩死了某虫子、碰到了某面墙, 都可能因灵异力量瞬间受孕。”
梅蒋尉:“且不分男女。”
看了一眼小绒毛,梅蒋尉接着补充:“没实际听说过, 所以我不确定分不分种族,但估计不分。负司和情绪场对待员工还是非常公平的。公平地坑住每一个。”
小绒毛低头看自己的肚子,沉思。
梅蒋尉:“还有,怀孕的时间长短也不一定,有可能只几天、也可能得几年。生孩子时的危险度也不一样,可能像受孕那般毫无感觉地便生产结束,也可能活活感受到整个身体被劈开、绞碎的痛苦,最后甚至可能真的被绞成肉泥。”
新手和菜鸟们:“……”
梅蒋尉:“不过这一场的重点明确说了是‘当孩子的妈妈’‘保护孩子’,也就是,主要剧情发生在孩子出生之后。所以即使我们需要生孩子,其过程也应该不会是鬼门关,大概象征性地生一生就能结束。”
木柔:“重点是妈妈。不一定有实体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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