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修仙界装瞎 第183章

作者:小狐昔里 标签: 天之骄子 仙侠修真 爽文 升级流 轻松 无C P向

这个故事,刚好在闻叙的认知范围内:“你的意思是,不释是哪吒?”

“……那算了,不太吉利。”卞春舟给自己施了个清洁术,“闻叙叙,不释那个家伙到底准备做什么?他说他身上还有神修母亲封禁的力量,他是准备破封后,手刃当年害死那位司神修的仇人吗?”

“应该是,但不止于此。”

“景元城?”卞春舟也不傻,这点联想力还是有的,见闻叙叙点头,他当即倒抽一口冷气,“他看来不是哪吒,是水淹陈塘关的东海龙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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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两人猜测的那样,不释破开了身上封禁在佛心之中的修为。如果是按照预期,这份修为力量应该是随着他修为越来越高,逐渐为他所用,这也是他作为佛修能够暂时当一当修仙界筑基第一人的原因。

但现在,他自己亲手破开了这条坦途,筑基后期的身体根本没办法完全承受这股强大的力量,在他解开封印之后的每一刻,他的七窍都在流血。

但流血没关系,疼痛代表着他还活着。

他甚至心里有些庆幸,自己将僧袍交给了闻叙保管,若不然现在还没打呢,就直接弄脏了。

“不是千方百计算计我回来吗?现在见到我,怎么反而不开心了?”

不释此刻,如果不是他的眼神依旧清明,说他一句魔修都不为过,浑身血透的恨意交织着刺骨的杀意,哪怕是久坐高位的化神尊者,此刻都忍不住有些胆寒。

这狼崽子,哪里有半分普度众生的佛修模样。

不释被师尊救到苦渡寺的时候,才堪堪十岁,可他已经记得自己所有仇人的丑陋面孔,他不是不想报仇,只是时机未到。

但忍耐的时间格外地难熬,难熬到他都有些厌恶自身,当他筑基成功的时候,他就有些忍不住了,但师尊及时摁住了他,并将他塞进了五宗大会的队伍之中。

也是那时,他第一次见到闻叙。

说一句照镜子,实在不为过,因为不释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对方身上那份为了仇恨迫切修炼的心思,正如他自身一样。

而现在,对方已经走到了更高的高度,而他……水澜兽还当着兽质呢,他起码得回去摸一把再死,对吧?

“来吧,一起来吧。”

第251章 强惨

不释笑得畅快, 或许这也确实是他人生中最为畅意的时刻了。

幼年时还未记事就被冻结生长,等他再次生长,世间早换了无数春秋, 他认贼作父、还做了一些十分可笑的事情之后,终于得以离开景元城,成为了一名佛修弟子。

不释原本以为自己早已逃出了生天,但他或许同司滢一样, 从来没有真正地走出过景元城。司滢被困在过去,他也被困在过去, 他们母子俩居然可笑地被同一个地方困住了。

不同的是,司滢建立景元城是为了破开执妄,而他——

他要毁了这里,景元城本就不该存在,司滢早八百年就该沉了这里,不过现在也不晚, 他刚好用她的力量结束一切,权当是给她挖个迟来的墓穴了。

苦渡寺修佛, 佛修的攻击术法还是很多的, 诸如闭口禅术、业力之法,又比如降魔杵、缚邪钵等等,但不释天生佛心, 理论上来说, 他学什么都可以,他对修佛也没有特别的偏好,所以他什么都学了点。

而现在,他短暂地拥有了一份堪比化神后期的力量,倘若这份力量不是与他同宗同源, 他此刻早就爆体而亡了,可哪怕没有,他也必须速战速决——

关于这一点,他的对手们也非常清楚。

“三个化神,欺负我一个筑基后期,你们可真够好意思的!”

不释的理智已经在疯癫边缘来回滚动,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甚至都没有去思考该如何攻击,当力量强大到他认知范围以外的地步,他所能做的,就是使用最纯粹的攻击。

今日,杀死一个够本,带走一双算他走运,哪怕最后还剩一个——

也自有小师叔祖替他兜底。

不释于是愈发猖狂起来,这些人现在对他束手束脚,不过是想要耗尽他的力量后,将他废物利用,延长景元城的“使用寿命”。

说到底,这些人明明可以离开景元城去创建自己的城池,却根本没去,不过就是留恋景元城这座繁盛的富裕之都,毕竟自己一点点建立,哪有抢别人的成果来得香。

“言悯,何必如此决绝呢!”

开口的人姓罗,很显然是城中罗家的家主,能养出那等仗势欺人的奴才,显然罗家从根上就不怎么样,他此刻直接叫出不释从前的“假名”,不过就是逞口舌之利,为了激怒不释罢了。

毕竟在场的谁都知道,言悯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只能说言复那老小子是懂得如何羞辱人、恶心人的。

果然不释的脸色愈发扭曲起来,加上因为力量过载七窍都在流血,如果不知情的人看到这一幕,恐怕还会以为是景元城三巨头在诛邪呢。

幸好,君照影并不是那等没有眼力劲的人。

细说起来,司滢前辈曾经还帮过他们三人一个小忙,那已经是近千年之前的事情了,后来他们各自离散,自己的事情都顾不上,自然也没有刻意去打听景元城的是非。

却没想到——司滢前辈早就陨落了,却居然还生了这么大个儿子?

君照影的神识飘在半空之中,忽然有些后悔没去信雍璐山,那条啰嗦龙要是知道当年差点儿将他抢进后院的前辈还有后代,估摸着得连夜偷溜下雍璐山。

可惜了,太可惜了。

君照影并不急着出手干预,因为她看得很清楚,这一场对决对于眼前的佛修小子而言至关重要,她太快出手反而坏人好事。

不过怎么说呢,怎么好苗子都有主了呢,雍璐山那小三只自不必提,怎么故人之子还拜了苦渡寺?君照影心里揣着小嫉妒,默默看完了这场力量悬殊的比斗。

为何说是力量悬殊呢?

因为不释是强行提升、发挥不出满身力量的十之一二,这要是搁她化神那会儿,打这种小趴菜要是超过一炷香,雾山都得拿话挤兑她,但这三个化神……

只能说,她刚进阶那会儿都比这强。

无怪这四人居然还打得有来有往了,不过这会儿斗法收尾,那不释小子身上的力量已经溃败得差不多了。

“言悯,束手就擒吧。”

不释凄然一笑,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灰败,他似是已经认了命,浑身上下都在不停地流血,很难想象一个人居然可以流出这么多的血:“束手……就擒?笑话!今日,哪怕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

“不好,此子要自爆!快阻止他!”

不用人喊,在场的但凡有眼睛都看到了,但他们尚且还需要此子的肉身和力量去填景元城地下的水患,哪里会放任他自爆!

当即,三人就冲了过去,强悍的力量冲击将周遭的一切尽数逼退,摆明了要将不释乃至是他的神魂困于此地,好叫他们敲髓吸骨、利用殆尽。

而正是此时,原本颓唐的不释在看到三人逼近之时,脸上却忽然露出了狡黠的笑意,与此同时,他浑身上下全部的力量也凝成了一个巨型的灵力球——

“不好,这小子还有后招!”

然而此刻,已经完全来不及了,他们只得使出浑身解数抵御这一击最后的反扑,只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力量如此之强横,远胜他们的预估。

刚才打成那样,这小子居然还在摆局、隐藏力量?这怎么可能?!

不释确实是在隐藏力量,毕竟如果不稍微使一些小花招,怎么能够完成同小师叔祖的约定呢,他啊,就算是死,也得摸了水澜兽后才能去死。

自爆确实不错,但死在景元城,太恶心人了。

这里是司滢的葬身之所,他可不要跟亲生母亲抢墓地,天大地大,死在哪里都好,就是不要死在景元城。

“小子,你很勇啊,这么强横的力量之下,化神都得死,你也一样呐。”

不释原本正在等待强悍的力量反噬,不过他现在身上已经痛得过劲了,再痛又能如何呢,只要能够将这具身体支撑着走出景元城,他就算是赢了。

“你是……谁?”

鲜血已经模糊了不释的眼眸,他看不清来人的模样,也闻不到任何人的气息,如果对方是敌人请来的帮手,那他恐怕……

“来救你的人。”

不释居然恍惚了一下,不知为何,他第一反应竟然是:“您是小师叔祖请来的帮手?”

君照影想了想:“对啊,怎么你也想拜入雍璐山?”

不释没力气了,巨大的力量爆发夺取了周遭一切的声音,不释的七窍更是直接飙血,他根本听不清任何声音了,可他还不能倒下。

至少现在,他得活着见证仇人的陨落。

不释拼命地睁开眼睛,就像被冰封之后幼小的自己拼命睁开眼睛一样,那时候他以为迎接自己的将是美好的世界,而现在他已经确定这个世界并不美好,但——

眼前的一切,他可以非常确信,正是自己想要看到的。

“阿弥陀佛。”

不释发现,阻挡自己视物的血意消失了,他一抬头,便看到了司滢最后的力量收割着仇人的生命,这份力量本就不属于他,现在刚好,完成了它最后的使命。

“我知道,当初她将身上剩下的力量尽数封印在我身上,一是知道自己再无进阶的可能,二是生怕我会像她一样没有灵根,只能从头去做一个神修。”

“但我比她幸运的是,我有灵根。”

不仅有灵根,还有一颗跟他格格不入的佛心,不释从不认为自己身具佛性,可师公和师尊都认为他有,不释也就听之任之了。

“所以,你们好好地陨落吧,小僧就不为你们唱诵往生了。”

君照影:……年纪不大,倒是挺讲究的。

不释浑身浴血地勉强坐在地上,直到看到三人狰狞地、充满恐惧地、追悔莫及地死去,他才满意地闭上了双眼。

人不能双眼空空,可此时此刻,他心里却空得如同一个坟场,除了碎裂的尸块,便什么也不剩下了。

“前辈。”

君照影饶有兴致地应了一声:“怎么?”

“景元城,终于要被水淹没了。”

不释说完,竟然趔趔趄趄地站了起来,也不知道这小子哪里来的牛劲,看着瘦削一麻杆,倒是流不完的血。

“你要去哪儿?”

不释笑了笑:“我啊,我……”要出城。

话还未说完,人就直接栽倒了下去,若不是君照影用灵力虚扶了一把,这摔下去怕是直接能把自己摔死。

很命硬的小子,死在最后关头就没什么必要了。

君照影伸手一挥,原本已成风雨之势的大水直接停歇在了半空之中,风本就是主宰万物的力量,它让景元城生,景元城便能苟且偷生一会儿。

“拖延上一段时间,应当足够那三小子将城中的百姓撤出景元城了吧。”

君照影提溜着浴血小子,在整座城中搜罗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司滢前辈的陨落之地,此地显然被重重封印着,依稀还残存着神修的一些力量。

不过经过这些年的消耗,已经所剩无几了,少归少,但再送出最后一份馈赠,却是绰绰有余的。

景元城的覆灭,看来是在所难免了,但有些东西不破不立,正如这浑身浴血的小子,濒死之后才是真正的破水重生。

与此同时,闻叙三人正在紧急疏散城中百姓,这原本是来不及的,但现在——

“那是什么?”卞春舟惊呼。

闻叙不用抬头,就已经感知到了周遭所有风声的虔诚跪拜:“是神尊的驭风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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