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北宋当权臣 第177章

作者:醉酒花间 标签: 历史衍生 爽文 基建 轻松 无C P向

包括但不仅限于范文正公改革的内容,这改得完吗?

他有生之年能见到问题改完吗?

苏景殊拍拍脑袋,第不知道多少次感觉大宋药丸。

也是,那些问题要是能改完,大宋也不至于沦落到联金灭辽最後把自己折腾成了南宋。

小小苏蔫儿了一会儿,很快打起精神恢复活力。

不管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哪怕山前拆车卖轱辘,他们是包青天世界的大宋,肯定不会沦落到正史上的下场。

文艺作品就要有文艺作品的样子,不野怎麽有资格称为文艺作品?

让他研究研究范文正公当年都想改什麽又为什麽会失败,前车之鉴後事之师,失败乃是成功之母,总结失败的经验,多研究研究肯定能研究出能用的法子。

进入腊月,太学的课程没有受到天气的影响,太学生们依旧卷生卷死,好在朝廷对太学这些未来的国家栋梁很重视,厚衣炭火和补贴的发放非常及时,不至于出现“天大寒,砚冰坚,手指不可屈伸”的凄惨情况。

太学中好些直讲都是亲身经历当年那场变革的人,学堂和朝堂息息相关但是又不一样,朝堂上参与变革的大臣在失败後被贬出京,太学改制後即便後来规矩被改回来了许多也没动直讲先生们的位置。

太学直讲虽然过问政事,但是在朝中担任的多是编书之类的差事,和二府三司各个衙门的差事还不一样,朝堂风波很少影响到他们。

朝中对范文正公当年的改革不说讳莫如深,评价也没好到哪儿去,提到范文正公改革的文章也有,就是带的个人情绪太多,一不小心就被带歪。

闭门造车不是好主意,该请教的时候就得请教,太学那麽多直讲不是摆设,身为学生找老师问问题再正常不过了。

小小苏每天学完之後就带着他的小本本往直舍跑,还特意避开梅尧臣梅直讲才问。

不避开不行,梅直讲和范文正公有旧怨,他怕不小心问错人直接被赶出去。

孙直讲哭笑不得,“梅先生的确和范文正公不对付,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不至于惦记那麽多年。”

这小子对梅先生有救命之恩,看在救命之恩的份儿上梅先生也不会把他赶出去。

顶多他自己出去溜达。

苏景殊腼腆的笑笑,“那多不好意思,外面天寒地冻的,把梅先生冻着了怎麽办?”

孙直讲:……

“这就是你特意把我从直舍拽出来的理由?”

“当然不是。”小小苏立正回话,“直舍人多口杂,学生怕先生有话不好开口,所以才请先生到清净的地方请教。”

孙直讲撇撇他手里的小本子,皮笑肉不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小本子上写的东西最後都会出现在话本里?西岭居士?”

“先生,这次不会,肯定不会。”苏景殊小脸通红,“时候不早了,咱还是赶紧说正事儿,学生有很多问题想请教,待会儿时间该不够了。”

话本子的事情闲暇的时候再说,到时候他给先生量身定做都行,他现在是苏景殊,西岭居士的事情和他苏景殊有什麽关系?

小小苏像只忙忙碌碌的小蜜蜂,卷生卷死的同时还要做庆历年间改革失败的调查,天天忙活的脚不沾地,连吃饭都拿着他的小本本看个不停。

同窗们对他的小本本好奇的很,看他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谁路过都想看两眼,“景哥儿,你这应该去隔壁国子学打听,那些人知道的可能比先生们都多。”

国子学里有很多都是当年参与改革的大臣之子,儿子对爹的了解肯定比外人多,想知道庆历年间都改了什麽直接找他们最方便。

苏景殊摇头,“不行,关系太近了,参考价值不大。”

当爹的提出政策让当儿子的评价,儿子肯定觉得他爹的想法很好,除非父子不和。

当然,也有那种关系很好只是政见不合的可能,但是隔壁国子学还是些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再过二十年或许会政见不合,这个年纪就算了。

他自己都是听谁说都感觉有道理,那些人应该也都差不多,耳濡目染之下八成都向着自己爹。

他爹要是和人意见不同他也向着他爹,他爹那麽厉害,和他爹意见不一致肯定是别人的错,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可能。

“想的还挺多。”那同窗饶有兴致的在旁边坐下,“景哥儿打探这些做什麽?考官对当年的事情想法不一,考试的时候最好不要写太有争议的事情,容易被黜落。”

“和考试没有关系,我知道考试不能写这些。”苏景殊不甚在意的摆摆手,他上辈子是应试教育出来佼佼者,知道考试的时候要投考官所好,“我就是研究研究要是范文正公当年的改革成功推行下去,朝廷有没有底气和西夏开战。”

不是小打小闹的那种开战,而是深入西夏直接打到兴庆府的那种开战。

咳咳,出门在外不能说那麽明显,他的意思同窗知道就行,应该也不用说的太明显。

周围的同窗们:……

这比写在考卷上还吓人。

但是想想还挺有道理。

“范文正公当年要修武备厚农桑,那些政策如果能落实到民间,国库的确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空虚。”年轻的太学生们聚到一起,很快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还有那个减少徭役,如果真的能减少徭役,民间的造反应该也会少很多。”

百姓都是过不下去才会落草为寇,能好好过日子谁愿意进山当山贼?

当山贼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那种落草的山贼里有野心勃勃的人在,只要有一个人振臂高呼“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那一整片地方都会不得安宁。

但是民间这种事情很常见,朝廷招抚那些反贼当兵,于是压力就又来到了没有造反的那些百姓头上。

当兵吃饷吃饷当兵,需要朝廷养的兵越多,缴纳赋税的丁口就越少,摊派到每个百姓头上的赋税也就越重,然後活不下去要落草为寇造反的就越多。

恶性循环,除非朝廷能狠下心大改。

可是大改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于上青天,这不,连范文正公都铩羽而归。

苏景殊心态极好,“失败一次那就来第二次,万一第二次就成功了呢?所以西夏那边要是打起来,朝廷其实还是挺有底气的对吧?”

同窗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听到这里也反应过来了,这小子真正想研究的不是庆历年间的改革,而是朝廷能不能打西夏。

嘿嘿嘿,这话题他们喜欢。

太学的气氛紧张了许久,如今已是腊月,再过十几天就要放假回家,太学生们也能分出少许时间恢复中断已久的座谈会。

西夏狼主暴毙,大将军霍天雕被杀,如今的狼主是个四五岁的小娃没法处理政事,所以是小狼主的母亲梁太後垂帘听政。

主少国疑,大臣未附,百姓不信,实在是趁虚而入的大好时机。

好吧,朝廷没钱,打不起来。

他们官家穷的到现在都没重建皇宫,可见国库空虚成什麽样,这时候打大仗简直是把官家往倾家荡産了逼。

官家倾家荡産,百姓能好吗?

唉,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大宋真的好穷啊。

苏景殊:???

意思意思就行了,你们怎麽还真心疼上了?

国库穷和官家穷是两回事儿,不能混为一谈,国库再穷也不至于让官家倾家荡産,人家一根腰带三十万呢。

小小苏摇头,颇有些腥私宰硭佬训母芯酢�

人生啊,就是那麽寂寞。

不过话说回来,大宋的思政教育做的还挺好,至少在忠君爱国这方面很出彩。

可惜只有学堂里的学生这样,进入朝堂之後立刻大变样。

学生嘛,多正常,永远年轻,永远热血沸腾。

他是学生他骄傲。

今天也是自我感觉良好的一天呢。

食堂座谈会以“大宋真的好穷啊”告终,太学生们摇头晃脑离开食堂,小小苏收起他的小本本,准备有空继续做调查。

先统计范文正公当年都想干什麽,然後一条一条的研究为什麽会失败,是太得罪人还是施行的不到位还是政策本身就有问题?

琢磨不清楚就去找能琢磨清楚的人请教,偌大的太学吵也能吵出几条结论来。

别管结论是什麽,先记下来再说。

统计完之後也不能他自己发愁,得拉上小光国公一起,金大腿要有当金大腿的自觉,他们共同学习共同进步,希望长大以後金大腿直接进化成小金人。

在太学请教直讲先生,回家请教他爹,隔壁有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实在不行还能写信请教远在老家的王小雱他爹。

那麽多大佬可以请教,根本不带怕的。

时间一天天过去,小蜜蜂忙忙碌碌的写满了好几个小本本,然後在太学结束月考放学生回家过年的第二天,西夏那边又传来了新消息。

二十出头的梁太後一朝大权在手风光无限,等帝位更换的风波过去便立刻下令废除前些年西夏境内出现的所有汉礼恢复党项旧制。

和白五爷探听到的完全一致,朝廷对此有所准备,并不算意外。

除了恢复党项旧制之外,梁太後大力培植私党外戚,以其弟梁乙埋为国相,以梁乙埋之女为小狼主李秉常的皇後,并重用情夫罔萌讹等党项贵族,试图将朝政完全握在手里。

是个有野心的女子,想法很好,就是实施起来有点难。

还有就是,小狼主李秉常还是个四五岁的小娃娃,这时候让他娶皇後是不是有点丧心病狂?

外戚想要亲上加亲很正常,西夏那边几位狼主都是这样,不管娶过几个皇後,但是其中肯定有一个是舅舅的闺女。

亲上加亲归亲上加亲,好歹等到孩子长大了再商量亲事,四五岁的小娃娃懂什麽?

还有那些梁氏男丁,虽然他们取的都是西夏名,但他们却是实实在在的汉人。

党项人建立的国家岂容汉人发号施令,自梁太後垂帘听政培植私党,西夏朝堂上反对她的声音就没少过。

她以前当皇後的时候也有很多人反对,但是那时候有狼主给她挡着,现在狼主没了,继位的小狼主不抗事儿,所有的事情都得她自己面对。

梁太後和梁氏的地位并不稳当,所以她才迫不及待下令要恢复党项旧制。

问题是,无论什麽政策都有人成为风口上起飞的猪,推行汉化影响了很多党项贵族的利益,同样也让另一波党项贵族尝到了甜头。

想讨好这一波就会得罪另一波,没有两全的法子,这题无解。

没办法,就算是贵族也有老牌贵族和新贵族,想讨好那些老牌党项贵族,必定会让因为汉化获利的新贵族心生不满。

她那政令发下去不久,绥州守将嵬名山就率领部下归降大宋,西夏失去了绥州,大宋得了绥州还得了个西夏将领。

满朝文武:还有这种好事儿?

继续打继续打,这戏他们爱看。

打仗劳民伤财,他们文人最推崇的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这种对方内讧而让他们拿好处的事情再多来点,他们大宋穷归穷,但是新官家很重视军中的将士,跟着他们肯定不会饿肚子。

嵬名山带着绥州归降大宋可以说是直接打梁太後的脸,刚刚享受过大权在握滋味的梁太後气的要死,开弓没有回头箭,索性直接把事情做绝。

——宋朝皇帝听着,要麽把绥州还给西夏,要麽就开战!

消息传到大宋境内,朝臣什麽想法不清楚,反正西北边关的将士们都开心的飞起。

这可不是他们主动挑事儿,是对面不给他们面子,他们打回去是防患于未然,朝廷不能说他们听风就是雨。

那些原本去通知西夏准备谈判的使臣也很懵,上次的仗刚打完,西夏大营被他们炸了个底儿朝天,大将军霍天雕带着残兵败将反攻兴庆府结果攻了个寂寞,残兵败将再次受损,成了残兵败将中的残兵败将。

上次的帐还没开始清算,怎麽又要开始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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