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北宋当权臣 第226章

作者:醉酒花间 标签: 历史衍生 爽文 基建 轻松 无C P向

苏景殊叹了口气,一路上看着越来越多的灾民,後面两天的路程实在笑不出来,直到进了襄阳城那种压抑的感觉才散了不少,也总算能松口气儿。

襄阳城同样不许难民进入,城里的百姓看着还算安居乐业,至少穿的都很整洁,看上去也不像缺粮食的样子。

然而在茶楼坐下之後,苏景殊发现他这口气儿还是松早了。

茶楼在城门附近,离襄阳王府有一段距离,襄阳王并不在乎治下百姓怎麽说他,只要不把事情传到别处,就是天天在家骂他都没事。

当然,骂声不能传到他的耳朵里。

襄阳城的百姓在襄阳王的管辖下生活了几十年,早就清楚怎麽避开王府的眼线悄悄唾弃襄阳王。

若是往常,有生面孔在旁边他们不会说的那麽明显,但是襄阳王府最近又开始祸害孩童,坊间的骂声根本停不下来。

苏景殊听了一会儿,大概听明白到底是什麽情况。

以前有无忧洞拐卖妇女小孩儿,襄阳王不需要在襄州拐带幼童就能满足需求,前几年无忧洞被连开封府连根拔起,中牟县的念奴娇也被铲除,襄阳王府没法从别的地方拐带妇女幼童,于是兔子开吃窝边草朝襄州下手。

有父母主动把孩子卖掉,也有父母在孩子丢了之後疯狂去找,新上任的襄阳太守金辉听上去像个好官,接到报案後连王府也敢去查,可惜他初来乍到没有根基,并没有找到襄阳王拐带幼童的证据。

“先生,您觉得金太守是真心想和襄阳王作对吗?”新上任的苏御史搓搓下巴,凑到旁边的开封府智囊耳边小声问道,“我怎麽感觉像是在做戏?”

按照正常逻辑,打上门应该是在找到证据之後凭证据抓人。

王府是襄阳王的王府,外头有官兵来查,他肯定把所有的痕迹都清扫干净才放官府衙门的人进去。

不对,那是王府,只要襄阳王不愿意,以太守的身份根本没有资格去搜查王府。

襄阳王既然敢让他去查,王府里肯定查不到任何证据。

金太守无功而返,反而像是在给襄阳王洗脱嫌疑。

他们来的路上包大人说过襄阳王治下的官场已经烂透了,外来的官员想安安稳稳当官要麽同流合污要麽睁只眼闭只眼当看不见,虽然金太守刚来襄阳没多久,但是难保他不会和襄阳王同流合污。

马克思说过,怀疑是一种非常重要的认知态度。

所以,查案应该怀疑一切。

苏·未来的青天大老爷·景殊说道。

公孙策无奈道,“金太守是包大人举荐来襄阳的,他先前在兵部为官。”

小小苏立刻放弃怀疑,“包大人举荐来的啊,那没事了。”

既然是包大人举荐来的,那肯定是想和襄阳王硬刚,只是经验不足反而让襄阳王摆了一道,人活一世哪儿能一辈子不掉坑,他能理解。

反正就是,包大人甄选,人品有保障。

公孙策:……

这小子。

金辉的确是包大人举荐来的,前些日子包大人弹劾王伦和荆州大小官员赈灾不利,当时他们还不知道王伦和襄阳王私底下有联系,只是觉得荆州这水灾来的古怪。

官家当时没有撤王伦的职,只将荆州襄州的一把手给换了,没想到换的只是小喽啰,真正的罪魁祸首还在後面。

金辉金大人之前在兵部当职,性子耿直但有些急躁,的确能干出没有证据就直接带人冲到襄阳王府搜查的事情。

自从兵部侍郎秦彭年私通辽国泄露北地战况,朝廷便对六部的官员进行了严格的审查,连打杂的衙役都是查过祖上三代才放进去,任职六部的官员审查自然审查的更加严格。

金大人先前是兵部侍郎,能力如何他不做评价,人品肯定没问题。

不过包大人只说金大人是个暴脾气,没说他如此沉不住气。

公孙策皱起眉头,打算晚上到客店和包大人说说,看看金大人是不是有别的打算。

大道士带着小道士在茶楼喝了会儿茶,用茶水点心填饱肚子,然後在门口不远处挂起招子等待有缘人上门。

苏景殊蹲在算命招子旁边,感觉他们不像大道士和小道士,更像大乞丐和小乞丐,只是身上比乞丐干净而已。

“大爷、大娘、哥哥、姐姐,路过的好心人们,行行好给口吃的吧~”

“不要鱼,不要肉,给个窝头就行QAQ~”

小道士可怜巴巴的蹲在路边,嘴里小声嘟囔着什麽,路过的大娘见不得这麽俊秀的小郎君饿肚子,从挎着的篮子里拿出个刚摘的枇杷塞到他手里,临走时还摇头叹气,“可怜见的,造孽啊。”

苏景殊:……

公孙策:……

苏景殊老老实实闭上嘴巴,挪到公孙策旁边板板正正盘腿坐下。

枇杷放到渔鼓後面,只要他看不到,刚才就什麽事情都没有发生。

他不可怜,是他造孽,让大娘浪费一个枇杷真是太对不起了。

天色渐晚,已经到了收工回家的时候,街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不过却没有几个人来算命。

这年头算命的要麽去熟悉的馆子里算要麽是吆喝到跟前算,吆喝到跟前还可能被当成骗子哄走,他们这种安安静静坐在角落里的可以避免和客人起冲突,但也没多少生意就是了。

这是第一天,无人问津很正常,多坐几天就会有人上门。

苏景殊想着他们坐到天黑就去和包大人他们会和,只是天还没黑,他们面前就站了几个一看就不好惹的家夥。

几个人穿的衣服差不多,应该是大户人家的护卫,这是要请他们上门测算?

公孙策不着痕迹的朝旁边的小徒弟眨眨眼让他不要紧张,然後面色如常起身问道,“几位有何贵干?”

为首的那人走上前,“老道士,你能算什麽?”

公孙策谦虚的笑笑,“八字流年贫富吉凶,悉听尊便。”

几个人又嘀咕了一阵,然後上前将大道士和小道士围起来,“我家主人正在招揽贤士,有劳二位跟我们走一趟。”

说话的功夫旁边已经围了不少人,周围的百姓明显知道这些人是什麽来历,看着被围起来的一大一小皆是摇头叹息。

这倒霉催的,怎麽让襄阳王给盯上了?

公孙策跟在包拯身边那麽多年,不是没有遇到过二话不说就绑人的情况,这几个人好歹还问了他们一句,态度不算太差。

既然态度不算太差,那就容他多说一句,“几位爷,我们师徒二人初到贵地,并不……”

“哪儿那麽多废话,让你们走你们就走。”态度不算太差的领头人瞬间变脸,“你们走不走?你们不走我们就上绳子绑了!”

呵斥声一出现,旁边围观的百姓一哄而散,连茶楼二楼的窗子旁都看不见人影,可见这群人在襄阳城里积威甚重。

公孙策:……

好吧,他收回刚才的话,这些人的态度一点儿都不好。

苏景殊躲在算命招子後面,努力藏住眼底的兴奋。

——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反派剧情走来了!

电视剧里演的不全是假的,微服私访真的有很大概率进城就遇到找茬的。先生先生,跟上去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麽。

小道士麻溜儿的收拾好地上的东西,拿起褡裢和算命招子亦步亦趋跟在师父身後,看上去像是被吓着了。

公孙策将臭小子塞到他手里的枇杷放好,再说一遍,他感觉这小子的胆量足够给他当师父。

“先生,您觉得我们要去哪儿?”苏景殊小小声问道,“我刚才听见旁边路过的百姓说襄阳王,他们该不会是襄阳王的人吧?”

如果真的是襄阳王,他们这是什麽运气?

“八成就是襄阳王府的人。”公孙策轻声回道,“他们应该还没有发现我们的身份,景哥儿待会儿不要乱跑。记住,见机行事。”

他不怕这小子吓着,只怕这小子胆子太大在襄阳王府中也敢乱跑。

小小苏点头,“先生放心,我知道分寸。”

来到襄阳城第一天,打入敌方大本营,这个进度简直跟坐了火箭一样。

公孙先生尽管去忽悠襄阳王,他进王府後就老老实实当什麽都不懂的小道士,肯定不会给先生添乱。

天呐,这究竟是什麽运气啊?

襄阳王受什麽刺激了?招揽贤士也就罢了,竟然连大街上算命先生都不放过,襄阳王府缺人缺到这个程度了吗?

城门口离襄阳王府距离不近,好在当街抓人的那几位没想让他们靠双腿走过去,到街口就喊了辆马车送他们去王府。

公孙策不知道襄阳王要搞什麽幺蛾子,这时候进襄阳王府不在他们的计划内,但是那麽好的机会不进去实在可惜,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刚才街上那麽多人看着,包大人安置下来後找不到他们可以很快打听到他们去了什麽地方,等晚上展护卫和白护卫混进王府再商量接下来要怎麽办。

天色一点点暗下去,等马车在襄阳王府门口停下,外面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灯火通明。

王府的院墙一眼望不到头,进去之後小桥流水景致颇好,掩映在景致後面的宫殿金碧辉煌,看着比官家住的京郊别院还要奢华。

襄阳王招揽了不少江湖人,最近烦心事多,他推上去的荆州知州和襄阳太守都被罢免,甚至连王伦都被押回京城下狱,一桩桩一件件实在让他头疼。

洪泽湖那边邬泽也有好几天没给他回消息,不知道是忙忘了还是怎麽,还得再派人去洪泽湖看看。

江湖人比官员好拿捏,就是有一点不好,太不服管教,不知道什麽时候就失去了踪迹。

他们在江湖上自在惯了,一时半会儿习惯不了管束,就像那邬泽,其实也不是故意不给他回消息,就是忙着忙着就给忘了。

他说他以为报过信儿了,其实根本就没有这回事儿。

这能怎麽办?只能他多派人过去看看。

襄阳王叹了口气,听手下人说府上又来了个颇有能耐的算命先生眉头皱的死紧,“算命先生?本王要算命先生干什麽?”

他要干的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造反,算命先生还能算出来他是成是败?

“王爷,朝廷都有钦天监测定吉凶,咱们找、啊不、咱们招揽个算命先生没准儿真的有大用。”回话的那人劝道,“近些天咱们府上诸事不利,兴许就是冲撞了什麽,您就让那算命先生给瞧瞧,算准了就留下,算的不准再赶出去就是。”

襄阳王想了想,挥退屋子里的舞女歌女,“既然如此,让那算命先生进来。”

旁边人立即领命,不多时,一大一小两个道士就来到殿中。

苏景殊小心瞄了一眼传说中的大反派,看完之後立刻收回目光。

怎麽说呢,和八王爷不像兄弟俩。

八王爷年岁上来了也是雍容闲雅,襄阳王的岁数还没有八王爷大,但是已经是个中年发福的老胖子。

看着不像八王爷的弟弟,更像八王爷的哥,还是大好多岁的那种哥。

襄阳王不知道苏某人在心里怎麽编排他,人进来後上下打量一番,兀自下定评价。

小的那个应该还没出师,估计也没什麽本事,大的那个倒是的确有些仙风道骨的意思。

还行,不像是骗子。

襄阳王坐起来,问道,“先生打哪儿来?”

公孙策拱手行礼,“回王爷的话,在下从大名府而来,今日初到襄阳,若有冒犯之处还请王爷见谅。”

“从大名府来的?”襄阳王挑了挑眉,“大名府最近太平不少,先生怎麽大老远跑襄阳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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