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北宋当权臣 第349章

作者:醉酒花间 标签: 历史衍生 爽文 基建 轻松 无C P向

他们本来说好的要一起下场,结果最後只剩下苏景殊和周青松两个,他和王雱、等等、王小雱也是今年下场,岂不是过些天考场上能见到他?

小周勤说着说着又激动了起来,当年失约的可不只他自己,还有个王雱陪着呢。

大周勤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张了张嘴到底还是什麽都没有说出来。

他原想问刚才送他们来客店的那位是不是治平二年的苏三元,可他这结义兄弟紧接着又提到的这个名字好像是朝中主政的王相公之子,既然认识那麽多权贵何必千军万马挤科举考试?

大周勤心情不好,可有些话他只敢想想不能往外说,郁结于心的结果就是临到开考被疾病找上门。

小周勤担忧不已,找来大夫给结义兄长看病,不知道几副药下去能不能好。

春闱重要,身体更重要,实在不行的话三年後再考,不能为了场考试不顾性命。

连秋闱考试都经常有身体虚弱被擡出考场的考生,春闱考试时间更长,身体撑不住真的会要命的。

大周勤垂眸敛下情绪,咬牙不肯放弃春闱,好在京城的大夫医术高超,到初七那天虽然身体有些虚但也能挎着考篮进贡院。

三年一度的春闱考试牵动人心,在学生进入贡院之前,监考官和阅卷官都已经被关了进去。

监考官和阅卷官多是经验丰富的大臣,其中有几位年纪上来了老眼昏花本来想拒绝这次阅卷,不过官家及时赐了他们能明目的法宝,几人用上之後感觉耳聪目明还能再为朝廷贡献五十年,于是又都乐颠颠的带上明目神器进了贡院。

苏景殊按部就班的去司农寺上班,万万没想到年後的他不光要上班,下衙之後还得加班。

加的还不是司农寺的班。

官家把制眼镜的差事交给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觉得他不能抢功劳,眼镜作坊成立之後就带着他的小夥伴来往于两府三司的大佬们家门。

老花镜比近视镜容易配,人年纪上来了眼花很正常,匠人们根据花眼程度的不同磨出几种不一样的镜片,大人们看看戴哪种最清楚就留下哪副。

年轻臣子的近视眼不能这麽简略,最好都去铺子里测一下让匠人量身定制,这毕竟是戴在眼睛上的东西,镜片不合适的话会头晕眼花比不戴眼镜还难受。

因为大宋的官场很看重资历,能升到两府三司这种决策中枢的官员年纪都不小,太子殿下筛选了一下名单,发现这些宰辅之臣需要都是老花镜。

难怪狄大元帅当初进枢密院被弹劾成那样,这是年轻人融入不了老人堆,不对,是老人团体容不下年轻人。

摇头.jpg

不管怎麽说,两府三司的大人们需要的都是老花镜就好办了,诸位大人不用特意来测眼睛,他直接送货上门。

当朝储君登门送温暖,谁见了都得说声官家爱才。

爹爹不用太感动,诸位大人也不用太感动,这都是他应该做的。

小金大腿对各位大人家住何处了然于心,开开心心送眼镜的同时还不忘和小夥伴说哪位大人性子如何,看着不像是官家给亲儿子铺路,倒像是官家的亲儿子在给他铺路。

苏景殊:眼泪汪汪.jpg

太子殿下也是用心良苦,“我爹说你可能比你两个哥哥还能得罪人,我仔细想了想,感觉我爹说的对。”

趁送眼镜的机会让两府三司的大人都知道这个主意是谁出的,以後想打压的时候扶一扶镜框想起来他们子安的好兴许就手下留情放他一马。

重见光明之恩不能不管不顾,朝中其他大臣的眼镜是花钱买的,两府三司这些大人可都是走的公账,怎麽着也不能太冷酷无情。

苏景殊听完太子殿下的解释越发感动,要不是还得去下一家他能直接抱着小金大腿哭。

他们家腿腿太好了呜呜呜呜,感天动地(储)君臣情,为了小金大腿他可以加一辈子的班呜呜呜呜呜。

太子殿下矜持的表示:没办法,他就是这麽贴心。

被官家父子评价为比两个哥哥还能得罪人的苏三元接下来着实老实了不少,白天踏踏实实在司农寺办公,下衙後跟着太子殿下慰问朝中大佬,日子充实的不知今夕是何年。

出了正月天气渐渐转暖,今年的春天来的比以往早一些,不过不确定接下来会不会有倒春寒,所以都还没有将厚衣服收起来,走在街上也能看到路人的衣物薄厚程度相差显着。

苏景殊看着早早换上春衣的胡宗愈,特意绕着他走了两圈,“胡大人不冷吗?”

胡宗愈眼下两块明显的青黑,说起话来也有气无力,“只要心中有火,即便身处三九寒天也不会冷。”

苏景殊:???

什麽意思?

胡宗愈长叹一声什麽都没说,摇摇晃晃回到他位置办公。

只是看他的状态,那些活儿最後还是得分给其他人才能完成。

苏大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很快就弄明白了他们胡大人“心中有火”到底是什麽意思。

机器人永远不能取代人类,因为机器人有逻辑,而人类有时候毫无逻辑,比如他们胡大人。

司农寺是个偏门衙门,一方面对接农时一方面对接户部,虽然这儿的官员在朝中不显眼但是重要性毋庸置疑,尤其在老王准备将司农寺作为接下来的变法大本营後寺中官员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

不过胡大人不太想在这儿办差,从刚来那天就不太想,这事儿全司农寺都知道。

倒不是说他在司农寺摆烂不干活,该他干的差事他都会去干,只是有些事情他实在干不来,次数多了控制不住就开始抗拒。

他家是官宦世家,他没种过田,没操劳过家务,不知道什麽东西市价多少也不知道粮价多少算高多少算低,农田水利什麽的更是一窍不通,偏偏司农寺近来忙的除了发放京官禄米就是发展民间水利,时间长了很难不觉得自己是个废物。

不行,得想办法贬一贬。

留在京城学不到东西,他得到民间看看才知道水利到底是个什麽玩意儿。

去年有个叫李定的官员从淮南路进京述职,这人是老王的门生,到京城後在老王面前把青苗法吹的天上有地上无,说淮南路的百姓都非常欢迎青苗法,每次朝廷散发青苗钱都络绎不绝的赶到州城。

当时朝中反对青苗法的大臣居多,猛不丁来了个夸青苗法好的一下子就显了出来,尤其这人还是淮南路回来的,于是老王就将人提拔到身边来办差了。

前不久有人推荐李定当御史,胡大人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立刻上疏反对这个任命。

御史不是谁都能当的,李定何许人也,有什麽资格当御史?

王相公任人不能不看出身也不看资历,这样不光于理不合还于法不合,除非那李定资历足够,不然这事儿他绝不同意。

按照胡宗愈的想法,李定的职务肯定是老王推荐的,官家肯定站在老王那边,这时候和老王过不去是逆水行舟,只要骂的足够激烈接下来肯定能被贬。

之前那些前辈都是这麽被贬出去的,他上他也行。

万万没想到推荐李定当御史的不是王安石,甚至王安石自己也不太同意让那家夥当御史言官,连番上疏後的确有人被贬了,只是被贬的是李定而不是他胡宗愈。

苏景殊:……

节哀。

第205章

*

苏景殊不知道该怎麽安慰可怜的胡大人,看了看接下来的行程安排,感觉这事儿也不是没法解决。

郏大人过些天要去考察黄河故道,胡大人要是不嫌累可以跟他一起去。

如果郏大人愿意带上他的话。

实地考察非常累,寻常读书人受不了这个苦,虽然胡大人一直喊着要去地方大干一场,但是他这细皮嫩肉的可能半个月都撑不住。

要不试试?

苏景殊看看苦大仇深的胡宗愈,再看看不远处拿着炭笔写写画画的郏亶,放下手里的笔起身去找郏大人说悄悄话。

他最近没有体察民情的行程,近期能带他出去的只有郏亶郏大人。

郏大人行行好,胡大人看着快碎掉了。

然而郏亶听了他的话下意识皱起眉头,委婉的回道,“如果胡大人能不拖後腿的话,带上他一起过去也行。”

言下之意,胡大人肯定会拖後腿。

没办法,他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司农寺中的同僚中共事时间最短的也有四五个月了,谁什麽性子都一清二楚,胡大人真不是能吃苦的人。

不是他血口喷人,而是之前已经有过教训。

郏亶往屋里瞅了一眼,确定胡宗愈没有注意他们才开始解释到底是怎麽回事。

有些人就是天生富贵命,有吃苦的心值得表扬,但是没有能吃苦的身体有心也白搭。

推广农田水利的重任在条例司解散後就落到了司农寺衙门,郏亶一直负责的就是这些,胡大人刚到司农寺的时候就试图和他一起去考察河道,结果第一天忙里忙外但是只能帮倒忙,第二天更离谱,因为前一天劳累过度迈不动腿,最後是被随从八擡大轿擡回的城。

苏景殊:额……

他是司农寺中来的最晚的那个,这事儿他还真不知道。

郏亶是过来人,他对胡大人的“心有余而力不足”再清楚不过。

跟他出城不是不行,只是接下来要做的事不光有考察河道和整理历朝的治水之法,还要深入民间查访两岸百姓的看法,劳累程度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胡大人撑得住吗?

苏景殊唏嘘摇头,看他们胡大人这黑眼圈都熬出来的模样,别说实地走访,就是别人干活他看着都不一定能行。

天气转暖不代表已经暖和,城外山野间可能还和冬天差不多,为了不再出现骑马出去八擡大轿擡回来的惨状,胡大人还是安心在衙门里待着吧。

待在衙门也不用一直埋头公务,偶尔可以找些农学方面的书,他们司农寺别的书不多就农学的书多,即便纸上谈兵比不过正经打过仗的,那也比什麽都不懂强。

再不济去练练数算也行,对账的时候用得着。

也不是所有司农寺的官员都通晓农事,衙门里没种过地的官多的是,包括他自己也是个只会纸上谈兵的家夥,以前怎麽干今後还怎麽干就行。

他们胡大人可是探花郎,到哪儿都能发光发热。

郏大人搓搓下巴,胡大人不行,苏大人倒是个不错的同行人员。

听说苏大人画图有一手,方便让他见识见识传说中的神赐之手吗?

苏景殊:???

“什麽东西?”

他不知道的时候又多了什麽见鬼的传闻?

郏亶哥俩好的将人揽到院子里坐下,“听闻当年开封府和禁军铲除作恶多端的无忧洞时有苏大人的参与,现在都水监还保存着苏大人当年留下的草图,地下水渠的图纸和山川河道无甚区别,苏大人有这本事怎好一直藏着?”

他常年在山野间考察,非常清楚图纸的重要性,虽然他自己也能画,但是衙门里要是能出个擅长画图纸的人才他能恨不得将人捆在腰上随身携带。

可惜苏大人是他的上司,只有人家随身携带他的份儿,反过来不可行。

苏景殊无奈,“京城周边的河道图纸郏大人不是有吗?”

这是他们司农寺中最精通水利的人才,所有资料都优先供他取用,司农寺里找不到的他们就去别的衙门借,总之就是要什麽有什麽。

别的地方的山川河道可能不清晰,他们现在在京城,开封府附近的河道图再不清楚还能得了?

郏亶理直气壮,“现在的图纸都是三五年前的了,不知道河流有没有改道,还是亲自考察过的用着更放心。”

苏景殊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谁家河道三五年就改道啊?”

郏亶脱口而出,“黄河。”

苏景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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