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醉酒花间
所以他记不住他爹的朋友有问题吗?完全没问题!
老苏瞅瞅愤愤不平的臭小子,“我没怎麽和你提过他,你们俩不还是处的挺好?”
苏景殊挺胸擡头,“那是我自己讨人喜欢。”
苏洵揉揉脑袋,不和这臭小子多费口舌,“红花杀手的案子破了,你先前说要随我一起去谢柳七,还要去吗?”
“去,为什麽不去?”苏景殊连忙点头,“爹,咱们什麽时候去?”
苏洵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不是和同窗约好旬休出城踏青吗?有时间随我去找柳七?”
苏景殊想了想,旬休那天的确不太行,但是他们去感谢柳大佬帮忙也不能拖那麽长时间,这两天准备准备就可以去了,“爹,你等我放学一起去呗,咱们两个在州桥会和。”
他正常放学的时候天还没黑,虽说傍晚去拜访有些不合适,但他实在不想错过这次机会,柳大佬不拘一格,应该不会在意这些吧?
小小苏不太确定,以防万一还是叮嘱道,“爹,您明天先让人去柳先生那里送拜帖,我去开封府看看给柳先生的奖赏有没有下来,咱们後天傍晚去给柳先生送谢礼,您看怎麽样。”
他都安排的这麽详细了,老苏自然只有答应。
苏景殊把每天都安排的满满的,少年郎蹦蹦跳跳,谁见了都得赞一句精力充沛。
他之前提过协助断案要有奖赏,公孙策心细一直记着,事情尘埃落定案卷写完归档便将所有人的奖赏都准备妥当。
开封府品级高,可以支配的银钱也多,准备奖赏无需另外打申请,只要包大人点头就行。
一个个包裹放的清清楚楚,有柳永的,有白玉堂的,有苏洵的,还有跑来跑去协助破案的苏景殊的。
白五爷不缺钱没有动,小小苏和老苏也不缺钱,最後四个小包裹变成一个,四十两银子堆成了一小堆。
这些钱足够三口之家好吃好喝过两三年,但是柳永不是常人,从来都是有多少花多少,有钱过富人的日子,没钱过穷人的日子,怎麽着都能过下去。
苏洵叹了口气,“为何不能十两十两的给?一个月给他送十两,就可以整整四个月不用担心他没钱吃饭了。”
虽然柳七比他年长,但是那家夥真的很难让人不操心啊。
寻常一家十两银子能花一年,让他去花的话就算只有一个月都得担心月末会不会穷到没钱买药。
这四十两银子送过去,该不会两天就没了吧?
苏景殊提议道,“爹,你可以再把钱分成四份,一个月给柳先生送一次,不过只有第一次有开封府的侍卫同行,接下来三次就没有了。”
他们这次是协助衙门办案,虽说不至于敲锣打鼓送花红表里,但也不能拎着个钱袋袋就上门,开封府特意分出张龙赵虎两位护卫来和他们一起去。
红花杀手伏诛,朝中官员不在人心惶惶,开封府也不再像前些天一样压抑的喘不过气儿。
不压抑是好事儿,活泼过头了也是头疼。
白五爷认定御猫展昭比不过他後很是得意,原本都准备回松江府陷空岛报喜去了,没想到出门一趟坊间到处都在传官家可能要封第二只御猫,气的他当场提刀要找展昭一较高低。
什麽叫封第二只御猫?就不能让展昭变成陷空岛第六只鼠?
五爷不服!有本事就来较量一场!看看到底是第二只御猫还是第六只鼠!
拔剑吧展昭!来战!
展昭被他缠的没办法,恰好这时大名府有案子需要开封府协助,他二话不说接下任务连夜跑路,连开封府都不待了。
白玉堂:???
叫什麽御猫,叫跑跑鼠得了。
白五爷很生气,但是他又不好追上去耽误展昭办案,只能气哼哼亲身出去澄清谣言。
他锦毛鼠白玉堂不是那只笨猫,锦毛鼠就是锦毛鼠,这辈子都不会当什麽见鬼的侍卫。
汴京的百姓听多了江湖传闻,知道白五爷是个不肯受气的性子,怕把人说恼了惹祸上身,街头巷尾明面上没人敢再提到他。
至于私底下有没有说,那就不知道了。
张龙赵虎端着红艳艳的托盘一起去柳永下榻的客店,俩人和苏景殊很熟,说完展猫猫和白吱吱之间的恩怨,又提到这两天忙于改造的太学食堂。
学校有食堂,衙门也有食堂,之前苏小郎说家里在京城没有田産不会开食肆,现在苏家置办了田産,程夫人却去改善太学的夥食了。
开封府的人员比太学多得多,改造食堂的好事什麽时候轮到他们开封府啊?
苏景殊晃晃脑袋,“大概得等我长大,我要考不上进士就去开封府谋个差事当小吏,到时候开封府三个食堂一起整改,绝不让一个兄弟饿肚子。”
赵虎连忙让他停下,“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文曲星君原谅苏小郎孩子心性,他刚才只是说着玩。”
食堂事小,科举事大,不能为了改善夥食就不让人家考状元。
苏景殊被迫跟着呸呸呸,呸完了之後才抗议道,“是进士,不是状元。”
他的目标就是考个进士,状元难度太高,不要难为他。
张龙端着托盘笑呵呵解释道,“他这些天一直觉得连陈世美那等人渣都能考上状元,他去读书没准儿也能混个状元当当。”
赵虎面色发红,“我没说过。”
他只说他当年要是没有弃文从武没准儿也能读出个名堂,可没说能考上状元。
苏洵加快脚步,不想听他们说什麽状元不状元的。
马上到客店,都正经点,他们这次是代表开封府来送奖赏的,不能给开封府丢人。
啐,连陈世美那等狼心狗肺之辈都能中状元,老天是瞎了眼不成?
一行人郑重其事的来到客店,还没进去就已经吸引了不少看热闹的目光。
客店掌柜看到这场面喜不自禁,问清找谁後连忙亲自将人请进客院,开封府派人来感谢是好噱头,宣传的好的话接下来可有得赚了。
柳永:???
柳永:!!!
苏明允!你干什麽?
柳永年轻时习惯被腥斯刈ⅲ衷诶狭说偷鞯偷鳎蛲蛎幌氲降偷髯诺偷髯呕鼓鼙饶昵崾备芄刈ⅰ�
以前他身边的都是歌女,现在这是什麽情况,开封府的官差?
他不招风揽火很多年,过分了啊过分了啊!
直到张龙赵虎放下托盘离开,柳大佬依旧保持着恍恍惚惚的样子,“苏明允。”
老苏促狭的笑出声,“怎麽?”
柳永深吸一口气,“你摊上事儿了。”
老苏笑的更欢实,“什麽事儿。”
柳永慢吞吞的看过去,“有人扬言要你儿子好看。”
老苏:???
“我儿子?不是我?”
柳永面无表情,语气平静,“没错,就是你儿子。”
这些年士子中流行“太学体”,以那种写法参加春闱高中的举子不在少数,但是平心而论,“太学体”除了引经摘典外,空洞无物毫无实用价值。
欧阳修一直觉得“太学体”看看就行不能用来为国取士,以前他不是主考官说了没用,这一届他是主考官说话有分量,所以阅卷时特意将采用“太学体”的考生黜落,反而选了那些文采出醒灾形锏奈恼隆�
他的喜好一直很明确,辞藻华丽只是锦上添花,如果文章没有观点,辞藻再华丽也是通篇废话,所以聪明的学子在知道主考官是他後就开始转变写作风格,就算不能短时间内提高学识水平也不会再刻意追求华丽。
主考官的偏好对成绩影响很大,每场考试之前都会有主考官的各种消息在士子间流传,提前打听这些并不是见不得人的事。
但是总有人觉得觉得没考中不是他没本事,而是怀才不遇,是阅卷的考官没有眼光让明珠蒙尘。
前几日放榜,榜上有名的进士非常高兴,落榜的举子却有很多不满,很多人私底下纷纷指责欧阳修以个人好恶取士,甚至扬言要以武力让那些被选中的进士知道他们的厉害。
所以说,怎麽不算摊上事儿了呢?
第30章
*
烟花女子的消息很灵通,柳永和烟花女子交好,也就等于他的消息也很灵通。
落第举子满腹怨念,饮酒作乐时会发牢骚再正常不过。他们大多不拿妓子歌女当回事儿,说话的时候也不会特意避开,牢骚话听进妓子歌女的耳朵,然後就传到了他这里。
如果苏洵没有大张旗鼓的带着开封府的官差来给他送银子,他会正经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这位俩新科进士的爹。
但是现在……
子有难,爹之过,子瞻子由,出事儿就怪你们爹吧。
苏洵:!!!
可不敢这时候闹别扭。
老苏扶着越老越小孩儿脾气的好友坐下,好声好气给他解释为什麽没有悄悄的来。
好友和家里关系不好,虽然他儿子柳涚就在京城为官,但是父子俩过的跟陌生人一样。
柳涚不满父亲整日和烟花女子来往,柳七看不上儿子老实巴交干什麽都谨慎小心,父子俩都跟刺猬一样谁都不肯服软,结果就是现在这样各过各的。
柳七年老多病,烟花女子也大多生活艰难,能凑出钱来帮他买药已是不易,别的也帮不了太多。偏他花钱大手大脚,穷困潦倒也不知道省着点用,让人不知道该怎麽说他好。
最近手头宽泛能住在州桥,还能租个单独的小院儿,等过些日子银钱花光,他就只能搬去外城的破烂民宅居住。
最最可恨的是,这家夥还不接受好友的资助,谁和他提钱他和谁急。
怎麽着,好友的地位还比不过那些妓子歌女?
苏洵想起来这些就想絮叨,可好友不是他儿子,他絮叨也没用,只能由他任着性子来。
柳永这些天关注开封府查案,眼前有事情做,精神也比往日好了许多,听到好友老生常谈的絮叨也没生气,而是耐着性子和他解释,“歌女妓子来我身边是为了唱新词,我写词她们唱,她们的银钱我受之无愧,你们不一样。”
这话他已经不知道说多少遍了,好友都有家有室,哪儿都要花钱,就算家里不缺钱,他柳七也不愿让友人来养着。
他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娃娃,又不会把自己饿死,着什麽急啊?
苏洵叹气,“我家景哥儿说将这些银子分成四个月给你,一个月给十两,免得你花起来没有节制几天就没了。但是我想着每个月来一次你得将我们父子俩赶出去,还是直接全给了吧。”
开封府的侍卫亲自送来客店,店家想看他年老欺辱他也得掂量掂量。
客店要做生意,自然得保证店里的安全,附近的地痞流氓私底下都会打点好,因此街上的蟊贼小偷只敢在外面放肆,鲜少有进店犯案的。
今日官差来这一趟,至少能保他几个月的清静。
“知我者,明允也。”柳永笑着回了一句,这时候才注意到好友身边还跟着个少年郎,“这便是你家景哥儿?方才人多杂乱未曾接待,小友见谅。”
苏景殊受宠若惊,连忙上前见礼,“小子景殊,见过柳先生。”
上一篇:穿着马甲在正主面前舞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