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Maku
不过,伏黑甚尔临死前将他托付给了五条悟。
父爱虽然少,但或许仍有残存。
“给我一根你的头发怎么样?”
有了儿子还能跑得了爹?千间幕想。
千间幕本想拿伏黑甚尔的骨灰做锚点,结果伏黑甚尔的坟被挖了,五条悟严重怀疑是挖夏油杰的那伙人干的,谁都没想到骨灰还能拿来搞事。伏黑甚尔在这世界上的锚点太少了,最终只剩下伏黑惠。
伏黑惠给了,表情有些复杂。
这就是千间幕凌晨两点降落伏黑惠卧室的始终。
伏黑惠是个好孩子,不知道伏黑甚尔对他干了什么,即使半夜惊醒看见房间里多了个人,伏黑惠也不慌不忙,和千间幕聊过天后,虽然半信半疑但也十分冷静,千间幕总觉得他是担心自己伤害家里的其他人。
总之,伏黑惠,四岁,靠谱小孩哥。
真是从小看到老。
暂时安抚好伏黑惠后,千间幕当着伏黑惠的面,给伏黑甚尔的情报商孔时雨打了电话。
孔时雨的电话很好查,身为中介,当初星浆体事件后五条悟查过这个任务的转手人,虽然他的电话几经改变早就不再用了,但以五条悟记忆和身份,拿到这个时间段他的联系方式并不难。
千间幕花一百万向孔时雨买下了伏黑甚尔经常出没的地点。
然后,就是之前那一幕。
此刻,面对小孩失落但又坚强的表情,稚嫩的可爱的脸,千间幕怎么都说不出你爹是牛郎这种话。
伏黑惠小时候真的很乖,明明很失落却为了避免给他造成负担而努力掩饰,年纪很小却已经很会体贴人也很懂事了。
似乎察觉到他的为难,伏黑惠摇摇头。
“如果很麻烦的话,就算了。”
看了他一会,千间幕叹了口气。
“这个地方我也进不去的……不过,如果我找到了你父亲,我就带他回来见你,怎么样?”
伏黑惠的眼睛微微一亮,却仍然抿着唇,不肯露出半点鲜活的表情。
小伏黑惠和未来的少年伏黑惠此刻在千间幕眼前重合,千间幕突然想起他拿到伏黑惠头发时,少年伏黑惠说的话。
他说:“如果你见到他了,能不能……”
说着,伏黑惠突然止声,紧抿着唇,将头发递给他。
“算了。”
十几年后的他和现在的他很相似,那些小动作都一模一样,微微侧过的脸,垂下的眼眸,强行遮掩的情感波动。
以及明明想要说点什么,渴望着什么,却又因为现实或过分懂事的灵魂却刹车的欲言又止。
千间幕轻轻叹了口气,放下手机,用一只手摸小孩的头。
翘起来的发型,摸起来却很柔软,和他的性格一样。
和乱步都是绿色的眼睛,但却要比乱步的深邃,有一种说不清的沉静与稳定。
“我会让他回来见你的。”他说:“我会努力把他留在你身边,怎么样?”
然而伏黑惠沉默许久后,却摇了摇头。
“你不要太辛苦了,只要见他一面就好。”
“我只是……”
小孩咬紧嘴唇,眨着漂亮的绿眼,轻声说:
“我只是有点想他……”
“……”
**
电话响起。
男人睁开眼,眼中没有丝毫睡意,绿眼中清醒的可怕,在杂乱的床上翻了翻,他按开手机,语气慵懒平静。
“有事快说。”
“啧,凌晨两点半,查你的电话打到我这了,友情提示而已。”电话那边的男人说。
或者说,是大半夜被扰人清梦的一层恶趣味的报复。
男人冷笑一声,带动了嘴上的伤疤。
“卖了多少?”
“……只是常出没的地点信息,一百万日元。”
“这么便宜?”他露出几分不屑的神色:“下次多要点,分我一半,挂了。”
啪嗒,电话挂断。
既然被吵醒,就实在睡不过去,赤脚下床,他拉开一听啤酒的拉环。
酒精在喝下去的一分钟内就会全部分解,他的一生只能不断追求那一分钟不到的飘然。
空瓶子在手中被碾压成球,唯有薄薄的拉环在手中被手指压平。
于是弹指,铁片如子弹般飞出,没入墙壁之中。
男人半身浸于阴影,只剩下鼻梁上微弱的一道光,折出冷冽深邃的折角。
“无聊。”
他说。
第124章
七月中旬, 东京竞马场人头攒动。
伏黑甚尔捏着几张马卷,靠在靠背上,等待马赛开场。
这个时候天气算不上凉爽, 然而穿着大码紧身衣的男人一滴汗都没出,就算没有运动肌肉也保持着漂亮的曲线,这具颇有魅力的身体大咧咧敞开,散着比夏天还要炙热的热气。
单论伏黑甚尔的身材,身形是很紧绷健硕的样式,但肌肉群却不是健美选手那庞大却笨拙的肌肉,纵使一眼就能看得出这个人的身上充满力量, 但若抵抗住那一层雄性威慑力,其实很轻松就能发现,伏黑甚尔并不‘壮’,相反他的身上洋溢着不笨拙甚至带着充满力量感的轻盈,是最完美的人类体态。
周围有人落座, 察觉到一束目光,伏黑甚尔睨了一眼,见是一个白发小孩, 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他挑眉, 没管。
尽管他一身戾气,无言的凶狠震慑旁人, 但也有不少人喜欢这种危机感,从这点看, 其实他长得还是很不错的, 甚至有一种和身体不太匹配的乖。
可惜唇上的疤痕鲜明, 连笑容都变得狰狞可怖。
被人围观,伏黑甚尔习以为常, 况且这一次赛马是今年最盛大的一次,他像是等待礼物的猫,懒洋洋没有多说话的精力。
那白发小孩看了他一会,赛马开始,他捏着马卷,静静的看场馆内的显示屏。
看了一会,伏黑甚尔微微挑了挑眉,分出一丝目光落在那少年身上。
心跳。
少年的心跳非常稳定,没有一丝波澜,在这个有些嘈杂的场合,在一群人因为激动或遗憾而心跳搏动的场合,这孩子的心跳如同钟乳石上经年滴落的水液,又或者是舞台表演中节拍器喋喋不休的低鸣,没有一丝一毫波动,甚至给人一种些微的拟人感。
伏黑甚尔瞥过一眼,少年马卷上写的是六号单胜,押注一万日元。
单胜是最简单的玩法了,不过赔率颇为可观,只是一万……零花钱拿来赌马吗?
男人扯动了嘴角。
现在的孩子,真有前途。
不久,他看着比赛结果,陷入沉默。
六号单胜,赔率32倍,他听见少年低头看了一眼,站起身,去买新的马卷。
傲什么,新手保护期罢了。
该死的新手保护期。
他啧了一声,把五十万的马卷撕毁,慢悠悠去填写新的一张。
依旧是单胜,压13号,他观察过,觉得这一匹赢的概率很大,五十万投入,他拎着马卷回到座位上。
邻座还是那个少年,少年没再看他,只看着大屏幕,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他压的三号,压了三十万,依旧是单胜。
不久后,三号爆冷,赔率68。
伏黑甚尔脸色微微一黑,他注意到那少年心跳依旧没有变化,甚至因为困倦还慢了点。
新手保护期,新手保护期。
他撕毁马卷,再次去买下一场。
这一次他特意等了一会,等少年坐定,他走到少年身边,看了一眼他的马卷。
二重彩,11号和1号,押注100万。
这是这个场馆目前机器能通过的最高押注,少年光是上一场就赢了两千多万,也合理。
枪响,开跑,讲解激昂顿挫,马匹一路狂奔,然后终点,终结。
11号第一,1号第二。
伏黑甚尔听着隔壁少年仍然毫无波澜的心跳,看着自己100万的废纸,咬了咬后槽牙。
嘿!他就不信了。
这次他砸了五百万,捏着厚厚一叠马卷重回现场,一屁股坐在少年身边,少年看了他一眼,他手上这次又换成了单胜,依旧一百万,也不怕他看,明明白白的展示给他。
两人并肩坐了半天,少年又赢了。
现在他的资金大概已经累计到了一亿三千万,伏黑甚尔就没见过这么离谱的胜率。
一万日元秒变一亿日元?他都不敢做这个梦?
他怎么选的?
伏黑甚尔猫猫祟祟的跟着少年,少年也不怕他,他先是看了一会下一场赛马的名单,几分钟后抽出一张马卷,这次他勾了个三重彩(第一第二第三,顺序不可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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