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我今天夺嫡成功了吗 第41章

作者:孜然咩 标签: 宫廷侯爵 爽文 成长 正剧 无C P向

【贞妃出示证据“翠云卧底身份”“五皇子脉案”“十皇子脉案”】

贞妃纵然跪着,背脊却挺得笔直,一身素净的衣袍让她看起来弱不胜衣。

她闭了闭眼,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再睁开眼时,语气坚定:“嫔妾要告发容贵妃豢养蛊虫,毒杀龙嗣,刺杀陛下……罪不容诛!”

“第一轮集中讨论结束。”这精彩的互踩环节,怎么时间就到了!

薛瑾安承认他是真的有点想看,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顺到下一个流程,“第二轮搜证开始!”

皇帝猛地从龙椅上站起来,沉声喝道,“来人,朕要搜查六宫,就从怡和宫和明华宫查起!”

第二轮搜证,从贞妃和容贵妃开始。

第44章

第二轮搜证开始, 薛瑾安虽然人没有跟着去,但他的左眼视野是跟着御林军的。

御林军在出了乾元宫之后就兵分两路,还各自带了两个太医随行, 由李鹤春和韦统领领头。

——这位韦统领便是之前在上书房刺杀一案中表现突出, 皇帝亲自从奉衣处选出来准备培养成御林军总统领的那位, 那天之后顺利升职, 把职位前的副字给去掉了,现在整个皇宫的守卫都由他负责。

上次在上书房将全场御林军的脸都扫了一遍,薛瑾安就认出了这位韦统领,之前他在废宫挖四皇子电池时,四皇子喊救命引来的就是他。

薛瑾安的左眼视野立刻也随着御林军的分队分成了两半,如同监控屏幕一样, 同步放送着两边的情况。

至于他的右眼,则放在审判现场,没有放过嫌疑人的任何细节。

听到皇帝下令搜宫,被重点关注的两人表情却没有太多害怕。

贞妃的平静一如往常, 她背脊挺直地跪在那里, 垂眸敛目一脸慈悲, 没有了碧玉佛珠,她便左手握住右手手腕,拇指摩挲着缠绕在手腕上的红玛瑙佛珠,那红色的玛瑙映衬着她冷白的皮肤, 红得如同鲜血。

容贵妃的平静倒像是一种有恃无恐,很显然她并不怕被搜宫。

事实证明她确实是不怕,整个明华宫都干净非常,翻了个底朝天也没翻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只觉得容贵妃太过“骄奢淫逸”了一些。

容贵妃有一整箱的金银首饰, 梳妆桌上几两银子一盒的胭脂水粉数不胜数,除此之外还有许多瓶瓶罐罐,两位太医一一打开看过闻过,一半是香料,一半是花露。

他们全部检验过后,所有味道混在空气中,呛得两位太医不由打了个喷嚏。

其中一人感叹道,“这些东西都密封得很好,平时使用时应当也很注意。”不然串味的后果便是这样。

李鹤春没有拿到什么棘手的东西,心情还算不错,他吩咐人再仔细搜搜,听到太医的话也跟着笑了笑,闲聊般地说道,“陛下鼻子灵,不喜欢太浓烈的味道,营造司的人在这方面自然也就上心些。”

说到这里李鹤春不禁一顿,目光若有所思地看向那满桌带香味的瓶瓶罐罐。

对啊,陛下并不喜欢太浓烈的香味,所以宫中的人香囊里大多塞的都是干花,也会尽量避免混用,因此每年花房的花才供不应求……容贵妃能得陛下宠爱,便是清楚陛下的喜好,平时身上也萦绕着自然的花香。

——反正这些瓶瓶罐罐中有一半都味道浓重,是用了一定会被陛下发现的,容贵妃有每日给陛下送汤的习惯,李鹤春从未听陛下有说过此方面的事,所以基本可以肯定容贵妃不曾用过,或者更严谨地说,是不曾用在自己身上过。

容贵妃收集这么多香料花露不用干看着,总不能是太喜欢了情不自已吧?李鹤春思来想去,还是叫人把这些瓶瓶罐罐都兜起来,送至乾元宫。

容贵妃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不过很快就又恢复过来,她解释道,“嫔妾出生郁林,自小便喜欢收集这些香料香露。”

郁林是香料之都,盛产调香师,如此解释倒也是合情合理。

皇帝不置可否地收回目光。

容贵妃知道皇帝有所疑虑,但这些东西说到底也只是香料,便是寻常调香师也不能勘破其中奥秘,而一旦贞妃佛堂里的东西被搜出来,必然不会有人再关注这边,容贵妃有恃无恐。

她以为这一关自己已经算是过了,紧绷的神经微微放松下来,不经意看向贞妃的眼神带着一种属于上位者的怜悯。

然而看着监控的薛瑾安却知道,御林军已经掌握了决定性证据。

明华宫干干净净,可不代表五皇子的寒香院也是如此——没错,皇帝这个狡猾的,说是要从怡和宫和明华宫查起,将御林军分作了两路,却是一队查六宫妃嫔,一队往皇子所而去。

寒香院的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凡露出半点慌张神情的,都被韦统领提出来好好审问了一番,于是非常顺利地将五皇子近期的行程都套了个干净。

包括上书房刺杀那一日,五皇子的病其实已经好许多了,又能神出鬼没玩消失了,带着七皇子来的时候,真是将他们吓了一跳。

“等等,五皇子时常自己一个人跑出去?”韦统领抓住了重点。

太监们不敢说主子们的坏话,也不敢隐瞒,只委婉地道,“小主子不喜人跟着,会故意躲着奴婢们,不过东公公总是能找到。自从东公公因为弄丢小主子被……之后,奴婢们要找小主子,就只能等小主子自己现身了。”

“东公公是指小东子?”可小东子不是因为隐瞒五皇子不喝药之时才被容贵妃打杀的吗?韦统领隐隐觉得自己抓到了重点,连忙审问,“小东子弄丢五殿下是什么时候?五殿下去了哪里?”

“去了哪里我们当真不知,不过那之后不久,小主子便和七殿下要好了起来。”太监们说着报了个时间。

韦统领立刻反应过来这正是四皇子遇刺那日,而当天晚上,小东子就被赏赐了一丈红。

在知道后续取代小东子成为寒香院管事的,是容贵妃身边的大宫女红菱之后,韦统领叫人着重搜查此人房间,连地板都掀开了,最终还是一个眼尖的小侍卫从砖缝里夹出一纸卷,打开一看竟然是六皇子的小像。

“好小子,这都能瞧见,眼力不错。”韦统领夸赞道。

小侍卫挠着后脑勺嘿嘿一笑,“是小人运气好,这砖上之前摆放了炭盆,沾了不少灰,小人就是一试,没承想这么巧就藏在里面。”

“不错,给你记一功。”韦统领拍了拍他的肩膀出去了。

红菱看到他手中的小像,眼神错愕又震惊,立刻便要狡辩,韦统领却直接叫人捂住了她的嘴,“有什么话到慎刑司说去吧,带走!”

一行人搜查寒香院正准备走,一位太医却瞧了院中含苞未放的梅树好一会儿,上前去捻着土壤在鼻尖闻了闻,“这似乎有黄芪的味道……”

另一位太医也过来闻了闻,又尝了尝,“还有丹参、枸杞……”

这些都是调养心疾之症的药材啊!这土壤蕴含的汤药浓度,那绝不是平日里倒药渣水那么简单啊!

两位太医对视一眼,叫人挖了一捧土送到太医院给胡院正和刘太医验证一下,前者是太医院资格最老经验最丰富的,后者则是宫中治疗心疾最好的大夫,也是平常给五皇子请平安脉的大夫。

他们如此做只是分担责任,心中几乎已经肯定五皇子的心疾之症有异了。

韦统领他们这边搜完了寒香院便是搜隔壁的溯洄院,四皇子才搬回来没多久,屋子里东西不多,很快就搜完了,没有什么发现。

他们又转战去搜三皇子的明德院,依旧没有搜出什么,倒是明德院的太监宫女们战战兢兢非常听话,问什么答什么,很快就把给三皇子准备衣服的小宫女供了出来,小宫女白着脸瑟瑟跪在地上抖若筛糠,被带走也半点都不挣扎。

一行人刚走到主干道上,明德院唯一不听话的主回来了。

“三哥醒了。”薛瑾安有些意外地呢喃了一句,没想到刚才集中讨论的时候,还在说昏迷不醒生死未卜的三皇子这么快就醒了。

薛瑾安自认音量开得足够小,除了耳聪目明的内功高手,比如陆秉烛、五皇子这种,其他人不该觉得漏音才对。

偏偏娴妃这时候耳朵还挺灵的,一下子就转过头来,“我儿醒了?谁?谁说的?”

薛瑾安的面无表情太过唬人,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她,把娴妃看得不自信了起来,陷入了自我怀疑中,“难道是我听错了?”

薛瑾安把主持人的麦克风给关了,这样他就算大喊大叫也不会有人听见了。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皇子所的监控里已经传来三皇子中气十足的大嗓门,薛瑾安心想:三皇子听起来好活蹦乱跳,不过,刚醒就出院真的没问题吗?

事实证明,只有三皇子本人觉得没问题。

御林军的视角中,远远只见四个太监汗流浃背的抬着一张塌,榻上躺着一个人,手脚都缠满了布条,怀里却抱着一把马刀,还在张牙舞爪地扯着嗓子大喊,“你们没吃饭吗走这么慢?快点!耽搁了本殿下的大事可饶不了你们!”

太监们只能苦哈哈地加快速度。

太医在旁边愁眉苦脸地劝,“三殿下,您人才清醒,高烧也还未完全退却,如此吹风的话,怕是要反复啊!再且说您这伤也不宜挪动啊!”

“本殿下衣服穿得好好的哪能吹到什么风?你别危言耸听!我再不去找七弟算账,那王八犊子该跑了!”三皇子说着风风火火地叫人往北边路拐。

“您说的大事儿,原来是要去找七殿下啊?”这得多大仇啊,病得快死了都还惦记着!太医都惊了,连忙道,“您现在去戚风院也找不到七殿下啊!自您受伤昏迷那日起,几位殿下便被带到乾元宫关起来了,今日正在审呢,您瞧那边的御林军,应当是刚从您的院子里出来呢。”

宫里的消息素来传得快,就御林军搜宫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便已经传出不少风言风语,真假难辨。

“什么?查我干什么?本殿下都躺在这里,难道还是我自己害自己不成?”三皇子叫人把自己连榻一起放下来,还没放稳,就非常坚强地翘着一条腿坐了起来,“还有,他们被关起来我怎么不知道?”

太医和太监们纷纷低下头,心想:您这一醒来就吵着闹着要出来干大事,也得给时间让我们说话啊!

向来不懂得反思自己,只知道责怪别人的三皇子指了指眼前五个人,“你们好大的狗胆,竟然敢知情不报!这个月月俸没有了!”

太监们脸色更苦了,根本不归皇子管的太医淡定地偏头望天。

三皇子叫人拦了御林军的路,原本想要质问搜查自己院子的事,韦统领却是直接一拱手,“卑职奉皇上之命彻查皇子所,时间紧迫,还请三殿下见谅。”

说着一挥手直接带着人走了,三皇子一听这话立刻不生气了,叫人赶紧抬着榻跟上去。

就这样,韦统领带着三皇子这个跟屁虫把皇子所翻了个底朝天,可惜的是,三皇子错过了最有料的两个院子,之后跟了一路什么都没挖出东西来。

特别是六皇子那里,他本人都全程懵懵的,看到三皇子满身的伤也犹犹豫豫地不敢问,等他们要走的时候,默不作声地亦步亦趋跟在三皇子的榻边,还被三皇子嫌弃脚程慢拖后腿。

于是,韦统领带着两个跟屁虫回了乾元宫——之所以少了二皇子,是因为二皇子不在渊博院,去淮阴侯府给内阁首辅姜汶之父,也就是康泰郡主的郡马过寿去了。

韦统领这边的搜查主打一个暴力,地板砖瓦都给你掀起来,所过之处如拆家般,也就戚风院好一些,除了实在是戚风院无论家当还是人都少得可怜,穷到一览无余之外,也有顾忌着这边还有一个刺客小夏子。

玄十一跟了马场惊马案的全程,是完全能够为七皇子作证的,甚至当时七皇子出门并非是要去马场,是被三皇子他们临时截胡的,唯一的疑点大概就是那死去的御马监太监曾和七皇子说过两句话,不过也大抵是七皇子救了他一命的缘故,都在可以解释的范围之内。

再一个,七皇子两日未归,玄十一在饿了小夏子几顿之后,给他喂了一口加料的饭菜,趁着他神情恍惚之际,对他进行了诱导审讯,小夏子作为探子确实受到过专业的审讯训练,不会对自己所在组织的事情吐露半点,不过这些玄十一早已料到,也不沮丧,转而轮番重复地讯问起有关七皇子的事。

七皇子的事情在小夏子心中的重要程度远没有所在组织高,最关键的是,这也是他刚得到不久的消息,还没来得及被训练成完全不能说的秘密。

玄十一抓住了这个漏洞,到底从小夏子嘴里翘出了一些东西,知道了他似乎是想通过七皇子接触到一个绝世高手。

总而言之,戚风院就这么查过了。

李鹤春那边的搜查主打的是一个细致,他知道后宫不能掀瓦铲地的那么搜——不说得不得罪各宫娘娘吧,单说真这么一来修缮宫殿的费用就要多出多少,到时候户部尚书撒泼耍赖就说没钱,就只能走陛下私库的账了,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才富起来的陛下得心疼得睡不着觉了。

李鹤春干脆便一边搜一边问,连地砖上的一道划痕都得细细盘问明白,如果有支支吾吾隐瞒不报的,他才会叫人拿下进一步讯问,好在能在妃嫔跟前伺候的都不是蠢人,没有要挑战帝王威严的刺头,都尚且算听话。

李鹤春也会做人,他搜完宫东西都会尽量放回原位,没有造成大破坏,而李鹤春也得到了充足的证据,大家都很满意。

贞妃的怡和宫中佛堂里的东西,乍一看到的时候确实吓了李鹤春一跳,不过待看明白是什么之后,他又禁不住摇了摇头,已经对此次事情的结果有了预感。

娴妃的永和宫搜到了一些她对德妃怨毒咒骂的一些证据,她以为是德妃害了三皇子,倒也情有可原。

德妃的庆安宫中专门有一间专门放置衣服布料的房间,颜色都十分鲜亮美丽;大皇子的文华院中有很多和各家世子往来的书信,都是和案件无关的事情。从太监宫女口中得到的消息,也是说德妃将自己查到的所有东西都呈递给陛下了,毫无保留。

舒妃的福寿宫十分雅致,书房的东西最多,琴棋书画样样皆有,尤其是书画,舒妃闺中之时便有才女之名,尤其擅长书画,桌案上那副完成不久的残荷图,光是看着便能瞧出作画者的心情,旁边提诗的簪花小楷都带上了凌冽气势。

李鹤春看看时间,这画正是作于上书房遇刺第二日,倒是也不难理解的。

敏皇贵妃的雍春宫应了宫名的雍春二字,种了满院子的花,舒妃的残荷图便是画的此处的景色,应当就是那日皇贵妃将众人聚在宫中商讨搜宫之事的时候。

李鹤春和韦统领两边搜宫结束,他们人准备返回,证据却已经陆陆续续送到了乾元宫,薛瑾安眼中的监控画面全部消失,主持人的活儿也来了,“第二轮搜证结束,开始第二轮集中讨论。”

皇帝直接将寒香院梅树下挖出来的那一捧土壤摔在了容贵妃面前,“小五的心疾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与不说?”

容贵妃完全没想到皇帝会查皇子所,不过她很快稳住,忽而转身走到五皇子面前,一巴掌“啪”的一声甩在他脸上,未取下的护甲在小孩稚嫩的皮肤上刮下三道伤口,缓缓沁出血珠来。

四皇子被容贵妃突如其来的一下吓得浑身一抖,看到五皇子脸上的血整个人都慌乱起来,下意识便要问有没有事,腰后侧软肉却被五皇子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所有话登时都咽了回去。

容贵妃丝毫没有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异常,还在沉浸式表演母亲被辜负好意的痛心疾首,“觉儿,母妃知道你不喜喝药,然而良药苦口利于病,你怎可拿你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说罢便一副承受不住的样子捂着脸蹲了下来,泣泪哽咽。

“……”五皇子垂眸沉默地看着她发髻上因为哭泣摇曳着的蝴蝶金钗,那无论怎么振翅飞舞却都徒劳留在原地的样子,真是让人可笑。

薛瑾安看到五皇子笑了,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角度,唇角上扬到一个冷嘲讥诮的弧度,不过很快便收敛了起来,他缓缓张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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