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我今天夺嫡成功了吗 第51章

作者:孜然咩 标签: 宫廷侯爵 爽文 成长 正剧 无C P向

而始作俑者的五皇子坐在树杈上,一边吃他叫人给主子准备的水晶糕一边看他像个翻不了身的王八一样扑腾,最可恶的是这人还说水晶糕难吃!

主子最喜欢的水晶糕怎么可能是难吃的,没品味的五皇子!福禄在心里哼哼唧唧, 面上还是很能屈能伸的,陪着笑脸道,“五殿下,可否劳烦您帮帮忙?”

“你说的。”五皇子挑了挑眉,露出一个令人不安的笑容, 直接从树上跳了下来,然后一个抽射,踢蹴鞠一样地给了福禄一脚。

别说,那一脚还真是把福禄给踹了回去,就是挨脚的地方疼得厉害。

不过五皇子的现世报来得很快,听他说要进来找主子,福禄都差点当场笑出声来,“五殿下,这里要是有别的出路,奴婢也不会想不开钻狗洞不是。”

“或许……您不是会武功吗?尽管翻墙过来便是,可别叫御林军发现了。”福禄故意如此说道。

如果是之前,翻个墙倒也没什么,速度快得话不会有人发觉,然而现在不行了,或者说自从宫里出了刺客的事情后,御林军夜巡的路线就不止是地面上了,还会有人专门蹲在房顶,就是堵会武功的人。

而且其实最主要的是,五皇子的轻功没有练到家,要平地翻上这么高的宫墙动静不会小,届时一定会被发现。

福禄人在这边,五皇子生气也打不到他,整个人有恃无恐地很,清了清嗓子,假装不在意地道,“五殿下,御林军很快就要巡到这里了,没有多少时间留给您了,要不您明天再来吧,直接走正门通报,我家主子愿意的话,您也能在门口说两句话。”

福禄这话也不是瞎说的,薛瑾安的禁足是双相禁足,即不准他出去,也不准外面的人来看他,不过有太皇太后这尊大佛在,御林军们多少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要不然,福禄这边消息传递得也不会这么顺利,也是福禄懂规矩,自己没有出来,也没让人靠太近。

真要是有人一定要同七皇子说几句话,御林军侍卫们也会装没看见的,就是不让进去,只能在门口谈。

五皇子的事要是能直接当着别人的面谈,他也不至于大晚上的不睡觉,裹着一黑色披风跑出来吓人了。

“于是你钻了狗洞,等会你还得钻回去。”薛瑾安总结道,“你比真狗厉害。”

昭阳宫的真狗小夏子,一个成年太监,没有从小练就的缩骨功,根本没办法从那么小的洞口钻出去,估计钻一个脑袋都够呛,也得亏五皇子年龄还小,又从小练武,骨头比较软,他自己又下得了狠手,为了更快更轻松的过去,卸掉了自己的肩膀,进去之后才又掰了回来。

那卡巴卡拉的声音在夜晚里格外的瘆人,福禄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守夜的茯苓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骨头。

五皇子不知道茯苓和灵芝的存在,也并不知道自己从出现在昭阳宫的那一刻开始就被锁定住了,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要是在这里太放肆的话会出事的。

于是五皇子难得安静听话地让福禄带路,来见了薛瑾安,还被嘲笑了。

五皇子决定逃避还要钻狗洞出去这个事实,开门见山地说道,“萧姝死了。”

“……?”容贵妃不早就死了吗?福禄和寿全对视了一眼,都竖起了耳朵。

薛瑾安不意外,当时他隔着宫墙就能听出来萧姝还剩一口气,不过也只能撑个三两天,皇帝大抵是打算从她口中撬出背后之人的情报。

不过,薛瑾安看了看乾元宫黑屏的直播间,猜测应该没有撬出太震撼的情报,不然以皇帝的心性肯定是睡不着的。

“你去冷宫见了她。”薛瑾安在五皇子身上闻到了一点潮湿阴冷的味道。

五皇子点头,“她受了审讯,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被丢在冷宫里奄奄一息,我看她快死了去见了她一面。”

和薛瑾安不同,五皇子觉得萧姝没死纯粹是一种直觉,他当天晚上是刻意等到最后和失魂落魄的四哥站在一起,让自己也看起来很可怜,果然被父皇留宿在了乾元宫偏殿。

五皇子悄悄观察着李鹤春的动向,他知道这些重要的事情肯定是要经过李鹤春之手的,以父皇对此事的重视程度,李鹤春必然是会亲自执行一些事的,而李鹤春虽然是陆秉烛的徒弟,但武功底子极差,约等于没有,小心的观察是很难被李鹤春本人发现的。

五皇子也果然发现萧姝没死,不过对方并没有被丢进冷宫,又或者说在冷宫待了没多久又被拖到了慎刑司,只是慎刑司守卫森严,他不可能潜入进去。

他便只能等,等一个机会。这个机会在烧楚文琬尸体的时候来了,楚文琬的尸体是停放在慎刑司的,又要当着一众人的面取出来,慎刑司自然门房大开,他趁着这个时间进去找了找,成功找到了萧姝。

当时萧姝被挂在木架子上,浑身都是血,肌肉都在不自觉地抽搐着,三个日夜的刑讯已经让她面目全非。五皇子本来以为自己会觉得大快人心,毕竟每个被蛊虫啃食心脉脏腑,疼痛难耐的日日夜夜,他狠狠在唇齿间咀嚼着他母亲的名字,恨意深入骨血,根本难以抹除。

然而真的见识到这样的萧姝,五皇子却心绪难以抑制,他依旧恨,可除了恨之外又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五皇子在转身离开慎刑司的时候,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释然了,然而在发现慎刑司的人将她丢进冷宫自生自灭后,他又突然决定再去看她一次,也最后再问一次。

大抵是回光返照,被拖进来前还要死不活的萧姝,这会儿见到却是松快了不少,还能扑过来抓住他的手,念出他的名字。

然后萧姝说,“觉儿,琢儿还小,他是你的弟弟,以后你要多帮衬些他,多让一让他,他……”

“……冷宫真的很冷。”尽管他已经穿了足够多的衣服,还有内力用以驱散浑身寒冷,但从踏进这个地方开始,冷意就顺着脊骨一寸寸地爬满全身,刺入骨髓,发出钻心一般的嘶鸣,牙齿似乎都打起战栗。

五皇子说到这里拢了拢披风,往掌心吹了口热气搓了搓手,忽而一笑说,“我拒绝了她。”

不止是拒绝,五皇子还露出了一个难得阳光开朗的笑容,贴在萧姝耳边,用最轻柔的声音说,“母妃你忘了吗?你忘了我是你的耻辱了吗?你忘了你看到我就想掐死我了吗?——这些话可都是你亲口说的,你忘记了吗?”

五皇子还说了很多话,他自己也不记得了,但从记忆里萧姝扭曲起来的表情来看,话说得必然不好听。

“最后,萧姝被我气死了,死不瞑目。”五皇子捏着自己的手指,视线有些失去了焦距,声音像是在述说又像是在质问自己,“是不是很可笑?我明明想过要让萧姝也尝尝被蛊虫折磨的滋味的,为此我甚至日日用银针刺穴收集提纯我体中还没有清理完的蛊毒……”

可是最后,这根银针竟然没有刺进萧姝的心口。五皇子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甚至原来应该有的畅快淋漓的感觉,在看到萧姝死不瞑目地被直接气死之后,反而越发沉淀在心底。

五皇子在缓缓述说着萧姝的身后事,“她早就是个死人了,是在乾元宫门外被直接乱棍打死的,不会有人为她收敛尸骨,不会有葬礼,也没有人会为她哀悼,宁国府的人也只会恨她,大抵最后便是草席一裹,不知丢在哪片乱葬岗里。”

“如此你满意吗?”五皇子看向薛瑾安。

薛瑾安对此不置可否,他要的只是萧姝和楚文琬两个人抵命,对她们如何死的,死之前是什么样的心情并不感兴趣。

“活菩萨。”五皇子看透了他面无表情背后的想法,轻轻嗤笑了一声,却是忽而说起初次接触的事情,“我第一次主动和你接触,只是觉得你这个人着实有趣,黑的能说成白的,动手杀人时毫不迟疑……后来我再去找你,是因为她警告我,可我这人天生反骨,越说不让的事情我越是要做。”

“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让我摆脱那种被控制情况的会是你。”五皇子话头一拐突然说道,“薛瑾安,你想要太医院的人脉吗?我可以给你。”

五皇子的人去太医院拿药,好几次看到过福禄或者寿全在太医院门口晃荡,同太医或者药童搭话,当时众人只以为是没人愿意给七皇子看病,这两个小太监没有办法,就想同太医院的人打好关系,即便还是请不动他们去给七皇子殿下看病,好歹也能从他们口中学到些知识。

然而对薛瑾安的厉害有所认知的五皇子不那么认为,他亲自去观察过一次,便立刻发觉福禄是想要打通太医院的人脉,找到一个可用的信任的太医。

他以为这是薛瑾安的意思,殊不知这其实是福禄的意思。

福禄还记得主子晚上睡觉睡着睡着呼吸停止的事情,这导致他可以放手任何事情,但唯独给薛瑾安守夜这事他一直亲力亲为,不过好在主子再也没出现过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毛病,晚上也没有再起过高热。

当然,福禄也还是发现了主子的异常之处,比如主子只要闭上眼睛睡觉,就沉入了绝对的沉眠之中,非常难以吵醒,曾经五皇子第一次夜探戚风院之事,让福禄草木皆兵,他晚上数次起夜查看主子状态,将主子惊醒过。

再后面主子就再也没在晚上醒过,总是会在睡瞒四个时辰后醒来,很少有睡过头的时候,最近便是刚入昭阳宫的那天,一觉睡到了午膳时分。

按理来说,睡眠质量好,福禄应该高兴才对,总比当初主子总是要花很长时间入睡,睡着后又很容易被噩梦惊醒的状态要好。

可是福禄心中却埋着一颗种子,主子越稳定,心中的担忧反而越多,他很迫切地需要一个太医来给主子仔细瞧瞧病,好让他能够彻底安心,然而偏偏主子情况又特殊,若是真有什么异常问题,太医必须是可以托付信任的人。

福禄就这样和太医院死磕到现在。

五皇子自小被喂食蛊虫,太医院就没有哪个太医没给他看过病,他也一直有意识地在跟太医们学习药理知识,他常年在身上备着的金疮药和止血药就是他自己配的。

五皇子对每个太医的习惯都了如指掌,要说最了解太医院的皇子非他莫属,有他提供资料的话,福禄攻克太医院的进度会快很多。

“你想要那个位置对吧?我可以帮你,七弟,要不要合作?”五皇子朝薛瑾安伸出了手,见后者只是看着他不说话,也半点都不生气,还免费给他分享了一个情报,“七弟,三哥的腿好不了了,不会有人愿意他好起来的。”

三皇子当时坠马的时候,两条腿都受了伤,不过他左腿大部分是皮外伤,骨头有些错位,当场就被太医按了回去,在床上躺了一天那条腿就活蹦乱跳的了,过去不过三天,他就能拄着拐杖到处溜达了。

但右腿的伤就相当严重了,虽然没有真的到浏览器查病的“腰斩”地步,腿骨也是数段骨折,一度扭曲得不成样子,花了好几个小时,由胡院正亲自掌手才给把骨头给摆回原来的位置。

胡院正其实也无法保证这骨头能完全长好,或者说他其实更能保证这骨头长不完全,多多少少都会有些瘸,只是说瘸得明显不明显罢了。

然而三皇子是个不听人话的,醒来的第一件事先问自己的腿在不在,听说在之后就二话不说让人抬着榻就往外冲,说要去找七皇子算账,没想到发生了乾元宫的大事,胡院正缓了两天才总算是缓了过来。

胡院正想要把病情同三皇子说清楚,这里就不得不再说一次,三皇子是个不听人话的,他只听自己想听的部分,又有个娴妃娘娘从中作梗,一口一个“治不好我儿的腿一群庸医,若是出了差错叫你们陪葬”之类的话。

说实话,治不好让太医陪葬这种事情古往今来还是罕见的,但是治不好受罚或者被盛怒的皇帝、妃嫔杀了的太医还是有的。

胡院正倒是不怕被牵连,且不说他的地位品级不是能随便动的,就说他一个年过耳顺的糟老头子,死了也就死了,但是他不能看着另外两个年轻的小太医葬送生命或前途。

胡院正一个人将给三皇子治病的事揽在了身上,他非常尽心的治疗,三皇子的身体很好,恢复能力也很厉害,他都没有想到才三天时间,三皇子就能够自己拄着拐杖到处飞奔了,似乎半点都没有因腿伤影响什么。

胡院正对彻底恢复多了一些信心,就算最终结果还是不令人满意,他也能让三皇子的瘸变得看不出来。

胡院正想得很好,却不知道三皇子注定只能当个瘸腿皇子。

薛瑾安对五皇子的话有些意外,意外的不是三皇子的腿不可能好这件事,他对未来的预演中有这个可能性,他意外的是五皇子分享这个消息的意思是,有人已经动手了。

竟然都等不到三皇子腿伤结果判定的那天,就这么迫不及待地下了手。

果决而又心狠手辣。这是薛瑾安的数据库给出的对动手之人的判定词。

“大皇子还是二皇子?”这两个人是最有可能且有能力动手的。

“我儿即将年满十五入朝听政,这岂不是碍了大皇子的路?因而你不做二不休,在我儿羽翼未丰之时,索性将他害死,便无人同你夺嫡争位了!”——娴妃猜凶手猜得不准,但她的这句话倒是很契合如今动手之人的想法。

五皇子勾了勾嘴角,意味不明地说了句,“谁知道呢,反正他们关系都不好。”

三皇子那暴脾气和谁关系都不可能好,大皇子和二皇子则是表面兄弟,在外面,尤其是皇帝面前演得兄友弟恭,实际私底下不对付得紧。

“如何?要不要同我合作?我祝你登上那个位置,你封我一个亲王当当便是。”五皇子说得轻描淡写。

薛瑾安断然拒绝:“不要。”

即便五皇子早就料到会被拒绝,却也没想到会这么果决,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为什么?”

薛瑾安看了他一眼道:“因为你是吕布。”

五皇子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然后就听薛瑾安向来平静无波的语调莫名起伏起来,带着一种十分独特的韵律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公若不弃,布愿拜为义父。”

第二句:“大丈夫居于天地间,岂可郁郁久居人下!”

薛瑾安模仿完某经典三国电视剧里,吕布说话的语气腔调后,声音重新归于平静,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嗯,就是这样,你听明白了吗?”

五皇子:“……”

五皇子面无表情地道,“听明白了,你在骂我。”

“你很有自知之明。”薛瑾安不吝夸赞道。

五皇子感觉自己被骂得更厉害了,然后他的反骨就这么上来了,“你说得不错,我说跟你合作一开始不是真心的,但现在是了。”

他冷笑着说道,“这个吕布我当定了!”

“哦,我明白了。”薛瑾安二话不说摸出腰带套在了五皇子的脖子上。

……

最终五皇子还是幸运地活了下来,因为吕布不是死于大半夜。

五皇子觉得自己已经摸准了一些对付薛瑾安的方法,他摸了摸脖子上的痕迹,张口声音沙哑,“我走了,你送我。我听说,你有一种超乎常理的走路方法,能够避开看守。”

他说的正是薛瑾安在怡和宫是用的视觉错位游戏,这是他们去马场的那天,四、五两皇子在去找薛瑾安的路上狭路相逢,五皇子看出四皇子有事,不动声色套出来的,但四皇子很快就反应过来,缄口不言怡和宫的事,之后两人就吵了起来。

现在看来,四哥不提就是因为怡和宫的佛堂有太多秘密,根本提不得。

五皇子试图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说动薛瑾安:“七弟,今日一别再相见就是一年之后了,最后的相处时间我们要好好珍惜,我们到底认识了这么久,相处尚且愉快……”

薛瑾安选择屏蔽掉他的废话,并且熟练地用手中腰带打了一个刚好套脖子的活结。

五皇子秒说人话:“七弟,我不想钻狗洞。”

“这匕首送给你,就当我的过路费。”五皇子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崭新的匕首。

薛瑾安觉得眼熟得很,一个智能识图立刻匹配上了:“四哥的匕首。”

“我的战利品。”五皇子惜字如金,短短五个字就表达出了他和四皇子打过架,并且自己赢了这件事。

薛瑾安看了他一眼:“他知道吗?”

“不重要。”五皇子耸了耸肩,薛瑾安难得听懂了话外之音,四皇子确实压根不知道自己的匕首是战利品,甚至根本就不知道匕首已经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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