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孜然咩
然后玄十一看着新刷新的技能陷入了沉思。
皇帝的二技能为后宫养蛊,团战时使用会让敌方互相攻击,对单人适用则会让他的攻击伤害反弹,听起来很好用对吧?但是——这技能名字是不是哪里不太对劲?
这后宫养蛊的蛊,到底是指的蛊虫之祸,还是指的……那些后妃娘娘们呢?
玄十一不敢细想。
第一盘游戏玄十一可谓是一顿操作猛如虎,一看战绩零杠五,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和死亡次数一样多的助攻了。
“我玩得这么差吗?”玄十一怀疑自己。
“自信点,是你选的英雄差。”薛瑾安实话实说,其他人碍于对九五之尊的恭敬虽然没有跟着附和,但暗自交换眼神的样子很显然赞同他的说法。
他们对皇帝的技能已经认知很明确了,在团战中出其不意一下会很管用,但也只能一下,可以说是见光死。
说实话,要不是玄十一反应操作意识都不错,皇帝可能连助攻都混不上,成为真正的零杠五。
玄十一在是自己打得菜和皇帝真的菜之间,艰难挣扎着还是选择了前者,“再来一局!”
他要证明自己。
然后还选皇帝的他遇上了比上个队伍明显更厉害的,而且对面默契很足,盲选英雄时候也没有出现上一局那种严重的雷同问题,甚至冒出来的很多英雄名字他们都根本不知道,以至于他们对对面的技能一无所知,前期打得十分保守。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人都是军队中的人物,从衣服制式能看出来分属不同的军营。
对面对他们选的人物却很熟悉,有人开麦嘲讽了句:“哟,又是京城的,还都是达官显贵,今儿个运气真差,尽碰到你们这些怂蛋草包。”
他们以为玩沙盘的都是军旅中人,完全没想到还有皇子参与其中,而边军和京城守军积怨由来已久,会出言嘲讽不稀奇,事实证明他们也确实有些傲气的资本,战斗意识相当不俗,薛瑾安都从中学到了很多。
这次玄十一的皇帝几乎被摁死在了复活点,对面开麦似笑非笑道,“以为用陛下我们就不敢打你了?这只是个游戏,陛下是陛下,你是你,我想陛下也定然会想让我们赢。”
还是一群有脑子懂得防患于未然的将军。
最后结果还是薛瑾安他们险胜,排除一个最高分,他们平均每个人死了两次,最后大抵是崔醉的对西北军特攻起了作用,他悄不声息被养肥了后,一箭一个小朋友。
“没想到京城竟然也有厉害的,你们很不错,要不要来我们西北军?女娃子也是要的!”那边的人输了却还挺乐呵,笑嘻嘻地还同他们加了好友,约好以后一起组队玩
总结一番就是,整个比赛其他人都在秀,只有皇帝在挨揍。
玄十一毫无游戏体验。
“大家都在笑,你为什么不笑,是有什么心事吗?”崔醉贱兮兮地凑过来,同他勾肩搭背语重心长地道,“有道是事不过三,我从我师父那里学到一个词,叫什么什么控制量法?”
“控制变量法。”薛瑾安纠正道。
“对对,就是这个,你要知道是谁的问题,改变其中一个事物不就行了?”崔醉嬉笑道,“要不要再来一局试试?打完你就知道结果了嘛。”
玄十一点头了,他绝对不是认同他们对陛下的诽谤,只是觉得这游戏有那么多英雄,总得玩点新鲜的,让陛下好好休息休息。
这一次玄十一选了崔鹏飞,崔宰来过昭阳宫,他选这个不会出错,不会暴露自己。
崔鹏飞的技能都不适合打野,他去了辅助位,其他人也想试试其他位置,就干脆选完英雄再定,结果选来选去,还是那几个英雄。
最后崔醉操控自己去了上路抗压,茯苓带太皇太后打下路,灵芝操控陆秉烛去打野。
而中路的薛瑾安选了负互动值的舍利子楚文琬,发现她可能真的生前念佛念多了,即便没有慈悲心肠也被腌入味了,便见其技能:
一技能贪嗔痴:随机将一半属性值加点到任意属性值上。——这是指她嫉妒周玉婷的事情。
二技能怨憎会:击杀敌人后能操控对方身体使用,副作用为怨灵缠身,每秒掉血五滴,属性值下降1%,当残血时将陷入混乱状态,必须被友方队友杀死,否则友方所有人获得持续掉血状态,持续五秒。——这是指她杀人以及在剧本杀时将萧姝打成凶手的事情。
三技能求不得:自我沉默所有技能换得300%攻击值。——很显然了,这是指薛瑾安的烧舍利子提议让她所求的一切都化为了云烟。
四技能放不下:标记一个人为他舍身赴死,死后化作怨灵跟随标记者,弱化标记者受到所有伤害,持续时间五秒。——这应该是指的四皇子。
这英雄处处不提舍利子,但处处都是舍利子,薛瑾安用得很开心,每次看到她浑身怨气的样子,就有一种楚文琬收到了他送她的结局的感觉。
挺好的。薛瑾安都高兴得多死了两回。
这一次大获全胜,三路节奏都带了起来,两刻钟就打崩了对面。
玄十一战绩喜人,击杀突破了零,助攻更是多达十次,他终于有了游戏体验。
高兴之后又忍不住细思极恐:难道,皇帝真的不行?
产生了这种大逆不道想法的不止玄十一一个,同两场比赛的参赛者就不提了,围观了他们的沙盘激烈争斗的那三名侍卫也是如此想的。
这三名侍卫正是之前帮忙抬沙盘进来,被寿全留下来喝茶的那三位。
薛瑾安他们五个沉浸在游戏之中倒是没什么声音,反而是福禄寿全两个在旁边惊呼连连,连洒扫院子的小夏子都忍不住悄悄推开书房的窗,探头往里瞧,视线一落在沙盘上,立刻就陷了进去。
三个侍卫隔着屏风那叫一个如坐针毡,他们面面相觑,最后有个机灵地咳嗽一声提议道,“我们在这里也坐了好一会儿了,该同七殿下告退回去当值了。”
“是啊是啊!”另外两人连连应和,他们迫不及待地起身往书房走去。
告退是假,来瞅瞅这里发生了什么是真。
然后这一瞅啊,就不知不觉陷了进去,连巡视的队长察觉不对进来逮他们,都没能让几人挪动半点步子。
不过也没事,队长也陷了进去,还小声点评了一下双方各自用的英雄,对其他人都赞誉有加,到了皇帝这边就尴尬了,不管是表现还是战绩,他憋了半天只能勉强憋出一句,“陛下果然威严赫赫。”
毕竟皇帝是唯一一个技能没有范围限制,反而和视野挂钩的英雄,这个评价完全没有问题,就是相较于前面有理有据的点评来说,显得单薄而贫瘠了一些,简单来说就是:一听就是拍马屁。
薛瑾安他们玩了三盘就打止了,倒不是玩腻了,只是他目前的电量只能支持这点时间,他们退出来后,薛瑾安的法力会维持到其他战场也都结束才把他们的意识弹出去。
薛瑾安他们这边一出来,就看到围了一圈的人,薛瑾安对此有所感觉,并不惊讶。
其他人却是吓了一跳,尤其是崔醉,差点没下意识一拳把凑到面前的御林军小队长给打飞出去。
还好他及时克制住了,看着薛瑾安面无表情淡然的脸,抓了抓头发有些懊恼地道,“太沉溺于沙盘,竟然连何时有人进来都不知道,实在不该。”
若是今天有人来行刺,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是得多和师父学学,以后不管有多好玩的东西放在面前,他都得留意外面的动静,不能再如此了。
崔醉下定了决心。
崔醉没想过自己是被薛瑾安影响,才屏蔽掉外面不寻常的动静的,他只以为自己是太专注,毕竟弓手首先要练的就是专注,他时常会因为忙一件事而将其他事抛诸脑后,甚至到废寝忘食的地步。
灵芝和玄十一却并非如此,两人性格都很敏锐机警,不同的是灵芝是天生的,玄十一却是经过严苛的训练锻炼而成的,警惕已经成为了两人刻在骨子里的本能,就算是濒临死亡也绝对不可能忘记。
而倘若此异常不是他们本身出了错,那么出错的就只有……他们隐晦地看向薛瑾安,眸中闪过深思。
灵芝首先想到的是,会不会其实是七殿下屏蔽掉了他们的内力感知?
或许七殿下并非没有内力,只是他的内力到了一种返璞归真的境界,又或者是更高的一个层次,已经不是她等凡人能窥看得了的。
若真是如此,很多事情就都有了解释,比如她这些日子夜夜都能听到的古朴而厚重,高僧气息扑面而来的念经声。
灵芝曾私底下问过福禄,后者惊讶又疑惑地道,“怎么你也说主子有梦呓之症,我却从来不曾听到过,莫非是我耳朵有毛病?”
福禄陷入了自我怀疑中,很想去太医院看看耳朵。
“还有谁说过?”灵芝一下就抓住了重点。
这昭阳宫中身怀武功者屈指可数,茯苓性子纯质心思从来不会放在命令之外的事情上,是那种你叫她去某个地方趴着,只要没下达任务结束的命令,她真的能在那个地方一动不动趴到死的那种。
而小夏子丹田被毁,武功废的差不多了,只剩一个玄十一,这人从在戚风院起就被戒备着,能不能靠近殿下的寝宫暂且不说,即便这人真的偷听到什么,也该是不敢同福禄说的。
“是五皇子。”福禄将当初五皇子半夜趴主子房梁的事儿讲了一遍,“……就因为这梦呓之事,五皇子还纠缠了主子好久,非要带他去给受惊的四皇子唱曲儿。”
福禄提起这个也是颇为无奈的。
灵芝却一下子抓住重点:“我听到的呓语从来都是念经声。”
而且每次都能从上一次断开的地方接上,哪怕当时断的是一个字音的前半部分,第二天也一定是从这个字音的后半部分开始。
让她都不由得感慨,七殿下记忆未免太好了一些,好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步。
而若是这一切都是基于七殿下有高深到莫测的内力的基础上的话,灵芝却又都能理解了。
世人都以为文人比武人脑子更聪明,然而事实上真正叫人望尘莫及的高手,那都是全面发展的,过目不忘记忆超群都是他们踏入那个门槛的基础要求。
只是,七殿下如此年纪就有这般身后的内功,这可能吗?
还有便是,七殿下自出生起就一直在宫中,教他如此深厚武学的又会是谁呢?
灵芝思索着不禁在心中微微叹气,只觉得跟着七殿下越久,对方身上的谜团反而越多了。
灵芝的想法看似离谱,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是真相了,薛瑾安拥有的法力确实是比内力高一个层次的东西,他的入门门槛就是无数武人追究的至高境界,也便是破碎虚空。
破碎虚空实际上是因为这个世界承载力有限,没办法容纳这么庞大的数据,所以将它排斥到别的内存更大的世界去。
薛瑾安能使用法力全靠挂靠世界网络,相当于是取用了世界的核心密码,当然世界不是圣父,他的取用也都是等价交换的,那就是世界在用他残留的法力清理压缩大型文件并拓宽世界内存,虽然很难感受出来,但世界的运转确实是流畅了一些的。
说不准千百年后,世界内存达标,踏入到修仙门槛的武人可以不必背井离乡流落其他大内存世界了。
总而言之,灵芝的想法没毛病。
相较而言,玄十一的想法就有些偏了,他虽然没有看到薛瑾安的小金库,但他隐隐有听到风声,说皇帝近来似乎在信神。
玄十一并不封建迷信,但这不妨碍他觉得七皇子有些邪门。
跟着一起打游戏的众人都心思各异猜测纷纷,也就唯独茯苓什么都不想。
福禄和寿全也在思考,不过他们思考的是游戏本身。
福禄原本是对玩对抗游戏没什么兴趣的,他本身就不是逞勇好斗的性子,更别说他不会武功,对战术也一窍不通,总觉得和主子一起玩会拖他的后腿,索性便不玩。
然而在看了几场他们的精彩战斗之后,他手就忍不住有些痒痒了,只能遗憾地叹气道,“可惜这游戏只能在沙盘上玩。”
“也可以不止在沙盘上玩。”寿全思索着道,“我们可以将这些做成类似叶子戏的牌,或者是做成棋盘,制定相应的规则……只要趣味性不减,想来定然能引起不少人注意!”
薛瑾安略微惊讶地挑了挑眉,道,“这不是叶子戏,这叫桌游。”
“何为桌游?”众人纷纷看过来,眼睛里盛满求知欲。
薛瑾安便以经典的《三国杀》为蓝本,为他们讲解了什么是桌游,以及与叶子戏的区别,之后又从叶子戏延展了一下现代的扑克牌及各种玩法。
古代娱乐不多,能在桌上玩的就更少了,赌博行业都是万年不变的骰子,如此新颖的纸牌玩法当真是听得众人眼中异彩连连。
那御林军小队长忍不住赞叹道,“此主意甚好,沙盘到底不是普通人能有的东西,倒是这纸牌类似于叶子戏,却是人人家中都能备一份的。”
“若当真出了这么一遭东西,只怕不是引起人关注,而是要风靡京城了!”小队长如是道。
寿全原本只是随口提了一嘴,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大的收获,他的心思瞬间就活泛了起来:殿下没有家世撑腰,往后不管是在这宫中还是出宫建府,都多得是需要银钱打点的地方,总得叫殿下有些产业傍身才好。
寿全立刻就问道:“这纸牌在外面可有销路?”
“当然有!”小队长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对这里相当了解,知道这里有多少闲着没事干的二世祖,当即就拍了板道,“若真要按照这些玩法出,保管都有销路!若是你再出一些牌饰花样,高价有高价的样子,低价有低价的样子,甭管男女老少贫穷富贵,都得来一套!”
小队长这话说得有些夸张,但也确实这东西在繁华的京城根本就不怕没有销路。
甚至按照七殿下介绍的有些纸牌的玩法,只怕还会被赌场收录。
不过这话小队长没说,他也真的希望能出这么一套牌,他想玩极了,若是说了这话扫了七殿下的兴致,决定不出了,可就亏大了。
很多时候物件本身没有问题,只是被人类赋予了其负面意义,于是它便成为了引人堕落之物。
到底是人心难测啊!小队长想到这里又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京城商人精明,这纸牌和玩法很容易被仿造,便是打着七殿下的名头售卖,怕也是只能做一次的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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