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我今天夺嫡成功了吗 第72章

作者:孜然咩 标签: 宫廷侯爵 爽文 成长 正剧 无C P向

长公主心中想道:楚文琬输得不冤。

虽然长公主说的是她求情让皇帝同意放薛瑾安参加宫宴,实际上其实是皇帝想要放薛瑾安出来参加宫宴。

皇帝想要同这个未来能替他开疆扩土的儿子打好关系,然而薛瑾安因诛杀楚文琬之事得罪了不少世家,朝堂又向来是世家的天下,他们一听皇上有这个苗头就赶紧出言阻止,甚至恨不能再把七皇子多关个一年半载的。

说什么七皇子顽劣,禁足期间犹不知悔改,在崔鹏飞因病不能入宫期间,同崔醉射箭作乐好不快活……反正说得是有鼻子有眼的,就跟蹲昭阳宫里亲眼见识了一样。

当真是文人一张口,白的都能说成黑的。

这个事情其实发生已经有两天了,早朝是最快获得朝廷一手消息的途径,薛瑾安就算早上不看早朝直播间,也会录下来,等晚上睡前看,用键盘骂皇帝菜鸡让他赶紧退位已经是他的日常活动了。

那次早朝内容他就是早上看的,看完之后自己倒是没有感觉,只是刷新了对皇帝忍功的新见识。

【你别的能力如何还有待商榷,但你的脾气确实在皇帝里能排前列】

【千年王八万年鳖,你这得是万万年老鳖】

【我误会你了,我以为你是废物点心,没想到你是废物气球,充满了气撒开手也只会上天,还不如窜天猴,窜天猴至少还能炸一下】

【打到你可算是打到一坨棉花了】

【难怪你肾虚,毕竟你整个人都实不起来】

……

薛瑾安激情给皇帝刷满了一屏幕的弹幕,刺激的皇帝又是一晚没睡,第二天顶着一张晚娘脸出现在小朝会上,可算是发了一次火。

不过也就是一句:“窥视后宫,你们好大的胆子!”

然后朝臣们非常熟练地摆出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跪倒在地,瑟瑟发抖一会儿,皇帝的龙须就被安抚好了,心满意足地回了乾元宫。至于对那些堵他嘴的官员们的惩罚……不痛不痒地罚了些俸禄,停职三天。

提前放三天年假,很划算的买卖。薛瑾安面无表情地想着,觉得自己看透了那些跳脚官员们想要放假的嘴脸。

不过皇帝到底是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大抵是为了给皇帝面子,之后再有受皇帝指示站出来说要让七皇子出来过年的人,再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对。

“看,小X老师,朕说过只要朕皱一皱眉头,这件事便能达成,朕是皇帝,朕心中有数,小X老师不用太为朕担心。”皇帝觉得自己的做法没毛病,并且已经合理化之前晚上挨了对方一顿骂的事情。

小X老师定然是觉得他这个皇帝当得太好,朝臣们不该连一点小愿望都不满足他,所以才那般生气。

接受到小X老师分析出的皇帝的心理活动的薛瑾安:“……”望你被我拉下龙椅的时候也能这么想。

薛瑾安面无表情地给皇帝每日供奉涨了价。

长公主没有上朝,她自然是从驸马口中知道这个事情的,每日上朝会议记录都是翰林院的人在做,而驸马就供职于翰林院,知道这种消息无可厚非。

长公主其实并不明白他父皇突然如此偏宠七皇子的原因,不过想来也不可能是传闻中所谓的皇帝的真爱是昭仁皇后周玉婷……说真的,长公主第一次听到这种传言的时候,直接就笑倒在了驸马怀里。

“真爱?”若真的是真爱,又岂会连护一下七皇子都不愿意?明明有能力查明真相却始终搁置,任凭心爱之人郁郁而终,这是哪门子的真爱?

长公主指尖把玩着一张巴掌大小的纸牌,上面画着一个黄袍加身的人物,底下是技能表,即便为了忌讳将卡牌名改为了汉皇,将太皇太后牌名字改成了吕后,可是,谁又猜不到这是谁呢?

长公主语气颇为凉薄地道,“自古皇家多薄情,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

驸马有些头疼地道,“殿下,隔墙有耳,若是被有心人听到了,您又要被参了。”

长公主虽然不知道父皇宠爱七皇子是因为什么,但必然是因为七皇子身上有他想要的东西,长公主对此很好奇,也想要接触一番这个被传得几乎妖魔了的七皇子。

而长公主稍微一思索就找到了机会,她知道皇帝现在需要一个能通知七皇子的人。

毕竟不想七皇子出来的可不止是朝臣,想来后宫里的妃嫔皇子们心理也都差不多,而从她了解到的有关七皇子的消息中,她也敏锐地发现,或许七皇子自己也并不想参加这个宫宴。

长公主以请安为由入宫,然后主动从皇帝那里接了这个差事,朝着昭阳宫而来。

事实证明,长公主的想法是对的,薛瑾安完全不想浪费时间去参加什么宫宴,他的目标就只有夺嫡,参加宫宴对夺嫡没有丝毫帮助。

“不去。”薛瑾安直截了当地拒绝,“没有意义。”

“七弟,人或许没有意义,但事情却不一定。”长公主将女儿的手握在掌心把玩了两下,含着笑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或许,没有意义的人在一起就会发生一些有意义的事,错过了岂不就可惜了?”

这些话落在薛瑾安耳朵里就是:“你要搞事?”

长公主摇了摇头,“宫宴如此盛大之事,关乎父皇脸面,我岂会动手。”

言外之意就是,有人要搞事。

长公主把玩着女儿的手,折出了一个“三”的手势。

第74章

三?要在宫宴上搞事的人是三皇子?

说实话, 薛瑾安对长公主给出的这个提示感到很意外,他想过很多种可能,三皇子动手的可能性是最低的一个, 除了他现在伤了腿还在养伤之外, 最大的原因就在于三皇子没有动手的理由。

三皇子并不是一个复杂难懂的人, 他想什么都写在脸上, 看不过眼谁就直接暴力镇压……说好听点是性格直率的莽夫,说难听点就是没有脑子,若是真的有谁得罪了他,他会做的是当场就报复回去,而且有80%的可能性是照着脸揍的那种,而不是精心挑选一个时间, 设计出一个阴谋套子等着敌人钻进去再发难。

比起三皇子要搞事,那还是有人要搞三皇子更有可能。

等等,长公主也确实没说这个三皇子到底是搞事的,还是被搞的那一个啊。

薛瑾安看着长公主笑吟吟的脸, 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若是三皇子是被算计的那一个的话, 算计他的人好猜又不好猜。

不好猜的因素在于三皇子、娴妃乃至钱家得罪的人太多, 那么想要他们死,会下手对付他们的人也会很多,其中也不乏能在宫宴上动手脚者,比如经常被娴妃训得跟孙子一样的乾元宫总管李鹤春, 又比如钱德忠揍过的大皇子及其伴读户部尚书幼子冯时。

好猜就在于,除了无差别杀人的疯子之外,每一个犯罪者的犯罪手法都是能看出他对受害者的情感的,也就是说只要他搞明白三皇子会怎么死,就基本能确定凶手是谁。

其实从对方选定宫宴动手就能看出几分端倪了, 首先一点最明显的,是个人都能看明白的,那就是凶手对着三皇子怀有恶意,或许并不是讨厌他,但绝对有些看不上他;其次,对方十分嚣张,对皇帝的敬畏心不够;其三,对方想要把这件事闹大,至少来参加宫宴的朝臣们都会知道。

宫宴在乾元宫举办,虽然李鹤春早早就做了准备,但宴会的布置安排,还是得从皇帝封印之后开始,宫门也不让人随意进出,这时候还能在宴会上动手脚的,就只可能是皇室中人。

其中最有可能的当然就是住在宫中的那些个。

薛瑾安在心中给凶手做了侧写画像:是个地位颇高心性高傲,名声经营的很不错,且背后势力相对比较厉害嚣张的人。

薛瑾安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大皇子和二皇子。

大皇子的母妃是德妃,其外家乃是大理寺卿林若甫,林家是扬州大族,书香门第清贵之家,更别说林若甫还有稳定边关五十年的出使功劳,如今又是负责刑狱的大理寺,在读书人之间的地位可想而知的高。

而二皇子的母妃敏皇贵妃出身更加高贵,可以说是勋贵的天花板,如今又出了个内阁首辅姜汶,二皇子自己的名声也经营的很好,都已经拟定取字无瑕了,自然是极受勋贵们推崇的,这点从他的伴读乃是出身渤海王族后裔的定海侯世子就能见之一二了。

这两个人对三皇子下手的理由,也无非就是排除异己罢了。

之前说过钱德忠的地位是相较而言比较特殊的,他是皇帝安抚收拢大启军户的牌子,作为钱德忠的外甥,三皇子一旦入朝听政的话,朝堂上的武官会天然的更倾向于他,很有可能被他拉拢过去。

三皇子这个人,在宫里的名声不好归不好,但在军事方面也还是有些才能的,他在原著中能在威虎营站稳脚跟也还是能证明一些事情的。

这次宫宴,若真的是有人要对三皇子动手,倒还真应和了娴妃上次那番胡乱揣度的话。

薛瑾安的思绪转得飞快,心念电转间也不过是和长公主对了个眼神的功夫。

长公主莞尔,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看来你明白了。”

薛瑾安点了点头,学着她之前的样子比了个“三”,手指向下指,表明三皇子是被动的那一个。

“当真厉害。”长公主这句话说得十分真心实意。

她故意只提示一个“三”字是在吊薛瑾安的胃口,同时也是在试探这个人的深浅,饶是长公主已经猜到薛瑾安不好糊弄,却也着实没想到这人如此敏锐,竟然能这么轻易的从她刻意留下的破绽中捕捉到真实的信息。

这代表着他对三皇子的行为想法都很了解,甚至到了一眼就看破的地步。

而据她所知,两人唯一的私下接触,只有那次马场蛊虫案而已,听说薛瑾安还想把三皇子给腰斩,三皇子每每同朋友聊起这位七皇弟时,不是对他加以赞誉,就是颇为郁闷幽怨,不过大家也都看得出来三皇子对七皇子总体是喜欢的。

——是的没错,三皇子养伤养得并不老实,太医叫他卧床休息,他偏偏就待不住,每天拄着拐往外面跑,不到宫门下钥落锁的时间绝不回来,比崔醉进宫都积极,把他的主治太医愁得都开始掉头发了。

要不是三皇子还有点数,只是找人组局吃饭聊天,顶天了也就是搞点斗鸡走狗的事儿,最近甚至连斗鸡走狗都不搞了,就喜欢到酒楼茶馆里打牌,把京城那些纨绔们都带坏了,若非如此,娴妃估计早就让人把三皇子五花大绑在床上,让他哪里也不能去,只能乖乖躺着养伤了。

反正托三皇子的福,薛瑾安不混京城纨绔圈子,圈子里却全是他的传说。

不管三皇子怎么吹和薛瑾安手足情深,也不能掩盖他们其实并没有什么交集这一点,而仅仅只是这么一点的交往,薛瑾安就已经把三皇子摸透到这种程度……

尽管有三皇子很好懂的原因,长公主却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人的能力,比她预想的还要厉害。

“真是可怕。”长公主轻轻咳嗽了两声,笑得温柔恬淡,内心将对薛瑾安的警惕又往上拉高了一个数值。

“我原本还想着要跟七弟你多说几句话,好多了解一下你的性格为人,今后也好拿出更好的东西来同你合作,现下看来我却还是少说些话比较好,不然保不齐哪句话没说好,你就将我给拆解分析透彻了。”长公主捏了捏女儿的手,似感慨又似警告一般地说道,“很多时候,把别人看得太明白了不好。”

“我很好,你不好。”薛瑾安一针见血。

长公主笑容依旧:“你看,我就说太明白了不好。”

两人的话题到这里算是进行不下去了,好在该说的已经说完,长公主也没有什么非要待下去的必要,她牵着女儿的手站起身告辞道,“也到了要出宫的时辰,七弟,不用送。”

薛瑾安可不懂客气,直接坐在原位目送她们的背影离开。

很快,长公主就带着女儿回了马车,就在马车驱动的时候,一直呆愣愣不说话的小泰乐像是突然被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脑袋直接诶伸到窗户外面往昭阳宫的方向看。

“哎哟,小郡主殿下您这样太危险了!”在外面跟着马车走的婢女和奶娘都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张着手护着她,以防她掉下来磕着碰着。

长公主也是微微一愣,却并没有阻止女儿的动作,一直到马车行到拐角,无论她再怎么探头都瞧不见昭阳宫了,小泰乐才瘪着嘴重新坐了回去。

小泰乐虽然年纪尚小,坐姿却很端正,一看就知道是曾经好好学过的。

长公主的坐姿就懒散多了,她伸手捏了捏女儿软软的脸颊,语调缓慢轻柔,“怎么突然不开心了?”

小泰乐慢吞吞地回答:“看不到叔叔了。”

“以后还能见到叔叔吗?”她问道。

即便心中已经有些预料,但真的从女儿嘴里听到这个答案,长公主还是很讶然的,自从两年前被拐过后,女儿对陌生人就很戒备,就连进宫来请安,对敏皇贵妃都亲近不起来,这还是头一次对第一次见过的人表现出这么强烈的情绪。

“朝阳很喜欢七叔叔吗?”长公主明知故问了一句。

小泰乐果然点了点头,又固执地重复问了一句,“以后朝阳还能再见到叔叔吗?”

“过几天就可以见到了。”长公主随意回答了一句,小泰乐高兴地应了一声“好”,就扒拉出自己的玩具沉浸入自己的世界里。

长公主有心想要问她到底为什么喜欢薛瑾安,但看她这样也知道是问不出来的,她摸着女儿的脸,神情若有所思。

事出反常必有妖,听闻昭仁皇后有一个弟弟似乎会蛊虫,总不会是薛瑾安给她女儿下蛊了吧?

长公主虽然觉得这种可能微乎其微,但在回到公主府之后,还是叫府医来给她们母女两请了个平安脉,确定没有任何事才放心,倒是把刚好回府的驸马吓了一跳,都顾不得什么君子仪态了,三步并作两步的冲进屋里。

长公主府这边热闹,昭阳宫里也不遑多让。

长公主刚出昭阳宫宫门,崔醉就迫不及待地从外面翻了进来,把福禄他们吓了一跳,就连内功最好的灵芝都有些意外,不过她当时心神主要放在突然造访的长公主身上,而崔醉就很小心,没有发现也算是情有可原。

崔醉给他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蹑手蹑脚地跟做贼一样的从背后潜伏到师父面前,就想着要吓他一跳。

然后他猛地一个鬼探头对上了他师父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反被吓得浑身一抖。

“哇!师父,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崔醉受惊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抱怨道,“师父你早发现我了也不说,我还以为我藏得挺好的呢。”

——也得亏崔醉遇上的是现在已经见过世面,对武功有了些了解的福禄寿全,要还是戚风院的两小太监,都根本不用他走鬼探头被反吓这一遭,两小太监能直接呐喊出声,让天下皆知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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