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千山踏歌
“够了!”屏幕后面的人染上了烦躁,失去琴酒让他断掉了一条最有力的臂膀,让他很多事都无法做成。“那截断指呢?”他问:“你又有什么收获?”
博士闻言惭愧道:“在不破除封印的情况下,我只能说,它就是一根干瘪的枯指,但是我能够检测到,它的外表下,潜藏着一股巨大的能量,那很像是精神的能量,我大胆猜测,它其实是活的,”他的双眼发亮,那是求知的光芒:“是的,那根手指是活的,比我们所有人都更具有活性的能量……”
“砰!”外面传来巨大的爆炸声,博士有些遗憾地停下话,将最主要的资料和研究财产抱起,他急忙道:“如果您能更早将它送来就好了,现在我必须要走了……”他匆匆忙忙地想要通过另一条秘密的通道逃走,身边是组织派来的监视也是保护他的人。
但他没来得及赶出去,因为来的人速度太快,简直是所向披靡,组织外面设下的防备对他就像是纸糊的一样。他宛如流星赶到,高高在上,目无余子:“走,你要走到哪里去?”
保护他的人连忙冲着他开枪,但子弹却像弹到了一道无形的罩子上,在他的身前纷纷摔落而下。“怎么可能?”组织的人不敢置信,心中恐慌涌上,面上突显恐惧。
第82章
“真是让我好奇, ”来人是一个穿着一件黑色立领制服外套的青年,他身形修长,双手随意地插在裤兜里, 银色的头发张扬得立起,双眼处被一副黑色眼罩束起,他肆意地笑着:“就凭你们这些人, 也想要研究两面宿傩吗?”
枪械已经无用,习惯了用武器来面对敌人的黑衣组织中的人宛如失去了一直以来穿在身上的壁垒, 他们中有人大声地叫着:“不可能没用的!”并再次举起了枪。数秒后,他恐惧地瘫倒在地上:“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那一瞬, 强大的含义在他的心中被彻底颠覆了。青年依旧是笑着道:“真是失礼啊,你们的领头人不是说过了吗?”博士心中一刹那生出了不好的预感。青年低头, 微微掀开一丝面上的眼罩, 就像是被什么极可怕的东西给盯上, 博士的手脚都僵硬住了。
下一霎,上面的人陡然消失,一个幽幽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我就是你所说过的……咒术师啊。”
“啊啊啊啊!”基地中尖叫刺穿苍穹。
几分钟后, 一只鞋子踩踏在倒了一地人身体旁边的地板上, 来人弯下腰, 将一个密封得很严实的盒子捡了起来,稍微检查了下, 没发现遗漏, 他语气轻松道:“嗨嗨,两面宿傩手指, 二十分之一,Get★daze(我得到了)!”
自顾自地做了一个收服宝可梦的架势, 见没人搭理,他很快就泄了气。随即将视线转移到还亮着的屏幕上去,他收敛了神情,语声低沉道:“那么,这位先生,能否告诉我,两面宿傩的手指,你们又是从哪里得到的呢?”
没有人回答,屏幕立刻就熄灭了。显然,对方选择了避而不谈。青年愣了下,嘴角的弧度上弯:“这是……逃走了?”
对方逃了也没办法,青年“啧”了一声,有些不爽。没有彻底解决这件事,就像是喜久福吃到了一半突然掉到了地上一样,总觉得难受。最后再检查一番这个组织里的一些资料,他若有所思:“原来是一个普通人里的大型黑暗组织啊。”
“就像是电视剧里的幕后反派一样。”他随意地做了个总结,抬脚就要往外面走,“不过,”他稍微摸了下头脑:“还是有哪里不对的样子。”
“我该不会是,”他抱臂思索,十分不确定道:“……被算计了吧?”
日本公安在半个小时后才姗姗来迟,他们来的时候,青年早已远去,散落一地的资料表明着他根本不在意这些。博士与枪手都躺倒在地上,公安们毫不费力地就得到了一位组织中的重要研究人物,并解决了组织在日本中最大的秘密研究基地。他们面面相觑,非常不解。
全世界除了FBI与日本公安,还有其它很多的官方组织,也在同一时间对国内的黑衣组织进行着严厉的扫荡,他们仿佛早就知晓了组织据点的分布图,行动迅速又精准,获得了从未有过的、不菲的成果。
半年后,一系列的行动也终于开始慢慢降下温来。在这场扫恶中,黑衣组织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他们分别丢失了北美洲和亚洲中绝大多数的势力,实力萎缩到了一个岌岌可危的地步。
但到底还没有彻底剿灭。如这样的组织,只要没有捕捉到首领,哪怕逮捕了全部的中层和一部分的高层,日后也有一定几率死灰复燃,重新恢复过来。
寇当穷追不舍,直至灭尽他们最后一缕火苗。
再也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情势了。
一处秘密的场所中。外面是不知道多少道的检测机关,里面是一片黑暗。显然,这里的主人不喜欢开灯,他更习惯这样安谧的黑色。
“出生于鸟巢的小鸟,为什么要奔向猎人的怀抱?”有人在轻轻哼唱,他的身形佝偻,拐杖被放在一边,坐在躺椅上,慢慢地摇晃着。
“那未知的风暴会撕裂你娇小的身躯,将你的血肉与羽毛撒向长空。
乌鸦啄食你幼嫩的内脏,孩童捡起你洒落的羽毛,高兴地要做成一件新年的衣裳。
泥沼困住你,陷阱吞食你。可这些仍然不够,我还要诅咒你,
你的灵魂要被钉死在痛苦之柱上,让地狱的毒虫啃食千千万万遍,永远不会有尽头!”
这道饱含恶意的嘶哑的歌声在通道中不断回响,让这原本就寂静的环境更增添了一抹阴森,令人不由为之胆寒。
而在更外面的地方,一场交战蓄势爆发了。
基地一方领头者是一位长金发的女性,她身姿窈窕,肌肤细腻,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涂抹了鲜红色口红的饱满的唇。她眼神冷酷中透着犀利,正直直地注视着基地中的外来者。
“咳咳,”她似乎负了伤,但手中的枪仍在对着对面的人,她笑着道:“一群从组织中走出的小崽子,居然还有反噬父母的一天。”
美月小鸟说:“你们所做的事,注定会迎来这一天。”
伊安森·莱格道:“我宁愿出生在垃圾堆里,也不想有那样的父母!”
一位穿着武家服饰的少女握着刀说:“你们怎样对我们,我们就怎样对你们。这只不过是对等的报复。”
“哈哈哈哈!”女人大笑道:“好,这也确实是我们应该有的结局!我早就该想到了,违逆命运的人,能有什么好下场!”
美月小鸟皱紧了眉,伊安森一脸厌恶,最后只有少女说:“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命运,我只知道,自我出生以来,你们就是我的命运。”
“斩了你,就是我对命运最好的报答!”
外面的战斗再次爆发了,而另一处,风祭野见却是与那位在剧情中,只出现过一抹剪影的组织的神秘BOSS相见了。
他并不畏惧于见这位BOSS,又或者说,他不会因为动漫迟迟没有交代他的资料,也没有确定他的死期,就一直拖着不解决他。如果他是这样一个人,他就不会专门为琴酒设下那样一个圈套,也不会选择去接纳那么多在原剧情中连一个名字都没有出现过的炮灰人物了。
剧情可以当做他的依靠,但不能成为桎梏住他的东西。若是因为从未见过,所以就畏惧不前,若是因为怜悯其中人物,就无端将所有情感交付其上;出现过的,他笑意吟吟相对,未出现过的,就一丝关注也不给,那么,哪怕他拥有再多的马甲,也只能到这里了。
因为这是个完整的世界,不是他游玩的安乐场。
这个世界有一个无形的圈子,他要既可以走进来,也可以走出去。
想到这里,他停下了脚步。
“咳咳,就是你吗,‘幽灵’。琴酒没有从那辆车上下来,你却完好无损地从那上面下来了,原来你就是这一切的源头啊。”组织BOSS的语音沧桑沙哑,却依旧维持着镇定。
这话之前的贝尔摩德也说过,但她只以为自己是那群体中的一员。那辆列车是一个特意被塑造出来的“无法逃跑”的囚笼,恶劣的天气只是让它连最后的一点空隙都被堵住,里面不仅有能与琴酒匹敌的叛徒黑麦、傀儡师情报商、还有一位看痕迹,能与琴酒打得你死我活的未知者,更据说还有异能者在场……只能说,上了那一趟车,琴酒就注定了无法完好无损地回来。
在这样的谋算下,风祭野见还能平安地抵达基地的训练场,这本就是一件不用思考,便知道不对的事。只是当时,组织陷入了一片混乱,没有人将他与“幽灵”的领头者联系在一起。
组织中人将那群叛逆者们称为“幽灵”,因为他们埋伏了太久,无声无息地扎根在黑暗的黑暗中,就这样一直“陪伴”在他们身边,真是让人想起都觉得惊恐。
风祭野见没有反驳,他只是道:“一些自保的手段而已。”
BOSS说:“我记得你,你的父亲是风祭永炎,你的母亲是道莲美,你的代号是从你的父亲那里继承下来的,因为Collins的音译‘柯林斯’他不喜欢,就改成了‘哥连士’,但还没等他正式使用,他就牺牲在了一次组织内部的间谍叛乱中。你在训练场中的成绩是……嗯,最后一名,哈哈,卡得还真是好啊,你们年轻人的心思我还真是不懂……”
风祭野见静静地听着。“咔哒。”是他打开了手枪开关保险的声音。
BOSS的声音稍稍加快了些许:“你知道我建立这个组织是为了什么吗?你可有想要从死亡国度中再度复活的人?你知道人的一生总会有终结的时刻吗?时间的洪流之下,当你年轻的身体染上老朽的病症,手与脚甚至连自己的身体都支撑不起来,你知道那时的我们,会有多么的恼恨与痛苦吗?”
“风祭,”他语重心长道:“我当初也和你这般惊才绝艳,我们和所有人都不一样,时光不眷顾我们,是它的错。我们可以自己走出一条路来——”
“我们可以做自己的上帝!也能够做世人的魔鬼!我们应当是站在永恒道路上的同行者!你再想想——不——”
“砰!”一道清脆的枪响结束了一位老人最后如鸦啼般的嘶鸣声。
而之后,一切归于沉寂。
世界没有因此倒流,也没有因此静止。它依旧是在平缓地向前流动着,由此表明,他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重要。
似乎是知道了这边的动静,那边战斗的响声也很快止息了。风祭野见走出这个基地,外面的气候很适宜,组织的BOSS为自己挑选了个很适合养生的地方。
外面有一架直升飞机在等候着他,一些严阵以待的黑衣人正站在两侧。他一脚跨上直升机,对着身边的人吩咐道:“准备好,等我们的人出来了,就将这个地方全部炸了。”
“地上和地下,一点遗漏也不能有。”他说。
特工敬礼:“是,长官!”
他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
“你真的成为了FBI的高官?他们真的愿意让你加入?”是望川涉。
“为什么不呢,”风祭野见回答道:“我与他们的协议,就是让跟着我的那群人能够洗脱黑色的身份,那其中,还包括了我自己。”
“这群人的人数太多了,他们不敢将他们乱放,就干脆将他们统筹起来,将其中的一部分招纳进FBI,本来我们就有人在它里面,现在只不过是让他们的身份也转正了。”
“想要自由生活的,就去用一个新的身份。但大多数都没有目标,便被他们一个个地忽悠进去了。有些人适应不了日常的生活,加入其中也是一个选择,真做不下去,这个身份又不是不能辞职,”风祭野见打过去一个微笑的表情:“当然,他们最忌惮的还是我。”
“我可以带领他们重建一个新的酒厂……我是在说笑,当初承诺了要改变他们的命运,将黑色涂抹成白色,才是最彻底的翻牌。再加上,我对继续率领他们也没什么兴趣,就干脆放归他们自由了。”
“呵呵,你不还是他们的长官么?”望川涉发过来一个蔑视的表情。
风祭野见道:“因为担心我再做出来什么事,所以用高官厚禄来招揽我,甚至还不是普通的位置,是当中的决策层。他们敢给,我为什么不敢收。不得不说,他们考虑了很多,诚意还是很足的,就是不知道,这份诚意能维持多久。”
“为什么不说他们是看重你的才能呢?”望川涉说:“不过,他们还真是敢啊,比起我来,光与暗在你的身上,才是真的没有了界限。”
“他们为什么不敢,曾经横滨市中也有人洗脱过罪不是吗?FBI只会比他们更没有底线,更何况,我交给他们的那份在组织中的履历,还是非常漂亮,没沾染多少血腥气的。”
“组织中的人要是知道,你用他们的存在去换取了一份晋身之阶,恐怕会气疯吧?”望川涉叹道。
“他们已经知道了。”风祭野见意味深长道:“最起码,当我去见那位组织的BOSS的时候,他肯定是知道的。”
然后他就一枪打死了他。
无法想象当时他的心情。他收起了手机,从直升机上眺望着下方的景色,天空一片蔚蓝,气候恰好,风将他额前的发丝吹乱。
在命运的牌桌上,一只手伸了过来,将一张黑牌彻底翻转。
一切在此定格。
第83章
裴真喜欢这样平静悠闲的生活, 虽然有些无聊,但不会无故闯进他人的犯罪现场,也不会在大街上偶遇琴酒的保时捷车, 然后因为露出异样,就被黑暗组织盯上。
他的侦探社开得不温不火,最近大概是因为抓猫抓得太多了, 在这一带有了名气,还有个小电视台想要过来采访他, 想知道他抓得如此准确快速的原因。
裴真只好将“宝石”猫交了过去,让这个电视台的成员, 拎着笨重的摄像机,跟着它跑了一路。最后, 这些人气喘吁吁的回去了, 数天后, 他收获了27数值的光点。
不是,你们日本的电视台这样无聊的吗?不仅在节目上将它大肆夸赞了一番,还取了个过分夸张羞耻的名号, 让之后的几天里, 柯南他们每一次遇见他, 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黑衣组织还剩下一点小尾巴有待清扫。BOSS已经被解决, 贝尔摩德也在那最后的基地中被带走,她或许能有另一番际遇;朗姆也快了, 他热衷权力之争, 但权力无法在这最后的时刻保全他自己。地下世界中一番风云浪涌,望川涉在里面攫取了不少利益, 成为了少数的得利者。
风祭野见收到了很多个国家的秘密组织的邀请,其中FBI是最慷慨的, 他倒也没有犹豫,成为了其中一员。他伪装是不喜欢接手不必要的麻烦,之前在黑衣组织中,做出成绩,也只是在为那个不露面的BOSS效力,他不愿意给一个以生死强迫自己训练的人带去利益。那样做是效率最高也最安稳的方式。
而成为决策层,才是更适宜他发挥的位置。
能做得了小人物,说明你心胸宽广,可以容纳得下琐碎万物,不为一时的浮华所惑,本身就足够强大坚韧。但只能做小人物……以上的那些,便都是你自己欺骗自己的借口了。
能够做大人物,才是你才能的另一番验证。不必要躲躲闪闪地活着,权力本身就是另一种维护安全的保障,成为掌权者,才能够守卫更多。
风祭野见去体验另一种生活去了,进行政治上的博弈,未免不是一个新的命运的牌桌。裴真在家里过着日常的生活,他开始在考虑要不要接下一些破案的委托,在一些有关“猫”的羞耻的名号落在自己头上之前。
柯南最近有些忧心忡忡的模样。对于黑衣组织的严厉打击,是各国内最严密的军事行动,他收到消息,已经是事情步入下半部分之后了。他因为列车上的事,有一段时间不愿意联系某位情报商,因为他已经看出了,那辆列车就是一个专门塑造出来的陷阱,可他和他身边的人受到的威胁也是真的,小五郎还在病床上躺了好几个月,这样的被蒙蔽,让他无法接受。
但一转眼间,怎么组织就落到这种地步了呢?解决琴酒,不是你们那一次行动的最终目的吗?到底是谁,将FBI和公安还有更多的势力都拧在了一起,就是为了将组织消灭,你也是与组织有仇吗?柯南一时有些茫然。
还有就是,我要不要继续保密自己的身份;组织败落,有关APTX4869的解药呢?
柯南站在咖啡厅里欲言又止,不知为何,降谷零仍没有辞去这个在侦探社下方小咖啡厅里的工作,在忙碌了一段时间后,他又回到了工作台后,酿造起了新式的咖啡。
看出了柯南的犹豫,降谷零微笑着询问道:“怎么了,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吗?”
时间正好,外面的阳光投射进咖啡店中,在外围的客人和桌面上,留下一抹灿烂的光晕。赤井秀一在经过一番没日没夜的FBI行动后,接下了过来与日本公安交接的任务,他之前便是负责这片区域的,有过长久的经验。
也是他在接到了一样东西后的放松。他侧着头,喝了一口手中端着的咖啡,看了一会窗外的行人后,将杯子放下,拿起了一边一张绿色的请柬。这是一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现在他身边的请柬,其样式精美庄重,色泽鲜艳富有生机,拿在手里,能感觉到纸张的厚重,上面的描纹精妙入微,措辞简约又不失大气,若不是知道它是出自哪里,他只以为这会是个极高规格宴会的邀请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