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沉祈
“怎么了丹恒，是有什么新发现吗？”
丹恒略微沉思过后，说道：“这里的水……给人一种很纯粹的感觉，就像是有生命在流动着一般。”
星一脸懵逼：“……这玩意这么深奥？好好好丹恒，现在我愿称你为大哲学家——”说到这里她仰起头，学着丹恒平日里的模样，继续说道：“水，是生命之源！”
三月七忍不住笑出声：“星，你学得好像啊！”
即便是星期日，也忍不住露出笑容。
丹恒无奈。
倒是钟未轻轻地点头：“实际上哥哥没有感觉错误，露景泉是枫丹河流的交汇处，而这里，也的确是更轻易地感受到情绪的涌动。甚至是……一些纯水精灵的呐喊。”
“感受到情绪的奔涌，以及，呐喊……”星凑到露景泉面前，低头一看，就能看到干净透彻的水面上，倒映着自己的脸。
她就这样盯视了几分钟以后，然后——身体前倾。
旁边突然发出几声尖叫：“别想不开啊年轻人，别在露景泉这里自杀啊！”
星猛地抬头：“什么？哪个年轻人，哪有年轻人想不开？”
她说完，就发现好几个枫丹人朝着她投来关怀的视线。
星：………
惊，想要自杀的人竟然是她自己！如果她要是说只是想要在这里听听泉水的声音，会不会被当成神经病啊？
“这里发生了什么？”
就在星犹犹豫豫站起身来的时候，陌生的声音从不远处而来，周边的枫丹人看到来者立马激动起来：“那维莱特大人——”
星心里头好奇：那维莱特，这谁啊？
“那维莱特大人，是这位旅者想要自杀，被我们制止了！”
那维莱特：“原来如此。”他缓缓地走到星的面前，非人的眸子注视着面前的星，继续说道：“虽然不知这位客人经历了什么，但生命是宝贵的，还请客人可以珍惜自己。”
星：………
“稍后我还要主持欧庇克莱歌剧院的审判，便不再打扰诸位的。”那维莱特向周围人示意，立马迎来了浪潮。
“那维莱特——今天打算审判什么罪犯！”
“那维莱特大人！今天的罪犯会被发配到梅洛彼得堡？”
“那维莱特大人，今天芙宁娜大人怎么没有跟着过来——”
“……”
听着各种各样的问答，那维莱特一一回应：“对于接下来审判的罪犯，是否会发配到梅洛彼得堡的这件事，还要经受审判才是。至于芙宁娜女士，此次她并未与我同行——但我想，芙宁娜女士不会错过枫丹的每一场审判。”
“那么诸位，稍后见。”那维莱特说着，目光略过这帮人，眸光在丹恒、钟未身上稍微停顿片刻，便收回目光，朝着欧庇克莱歌剧院走去。
那维莱特离开以后，枫丹人也陆陆续续地朝着欧庇克莱歌剧院而去，露景泉附近一下子少了很多的人。
星从露景泉上跳下来，然后重新回归到队伍里面。
“那位就是枫丹的审判长？”
钟未点头：“是啊，驻守在枫丹已有五百年的大审判长，那维莱特。”
星：“五百年，听着就不是普通人该拥有的年纪。”
钟未眨了眨眼睛，五百年这个时间的跨度，对于普通人无法想象，对于诅咒的人类实在是太过于漫长，可对于水龙王来说……这时间反而实在是太过于短暂。
“接下来我们也去欧庇克莱歌剧院吧！当然，如果可以的话，咱们还需要买一些东西，以防这场审判的时间太过于漫长，会饿肚子。”
三月七：“好耶！我同意！”
就这样，他们准备前往附近买一些吃的时候，钟未侧过身，却发现自家哥哥站在原地，眸子注视着不远处的欧庇克莱歌剧院，俨然陷入沉思的模样。
“哥哥，在想什么呢？”
丹恒回过神来：“未未，你有没有觉得，这位那维莱特先生似乎有些不一般？”
钟未当即支楞起来：“怎么说。”
“说不清楚，但我能够感受到与对方的轻微共鸣。很难想象那是什么样的感觉，说不定这位那维莱特先生，或多或少也有这种感觉。”丹恒看着面前的钟未：“这种情况，与你我第一次在列车上相遇的情况，有些相似。”
“未未。”丹恒对上钟未至始至终都没有因为这件事而惊讶到眨动的眸子，心中突然浮现出了答案：“那位那维莱特先生，是［龙］吧。”
“更准确来说，是［水龙］吧。”
钟未：………！
咦，这就是水龙与水龙之间的共鸣吗！哥哥竟然一下子就猜出来了！
“果然如此。”丹恒松了一口气：“不过，那位那维莱特先生，在离开之前，目光有困在我们的身上。”
“未未，这会不会对你造成什么麻烦？”
感受到哥哥的关心，钟未心里头一暖：“放心吧哥哥没事的，那维莱特他不会对我们出手。况且，他几乎没有离开过枫丹，压根就不认识我的。”
不然也不会造成——那维莱特知道一堆魔神的名字，却硬是不认识除芙宁娜以外的神明。
丹恒安心：“那就好。”
“喂喂喂丹恒，钟未，你们两个兄弟又在偷偷摸摸聊什么呢！”星捧了一大堆枫丹特色零食，嘿嘿一笑朝着钟未伸出手：“钟未，钱包瘪瘪，求付钱。”
钟未掏出摩拉一一付钱。
星十分感动：“这种有钱花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丹恒无奈摇头：“我们使用的货币，终究是与这里不一样的。若非如此，也不至于让未未一个人承担我们所有的出行费用。”
钟未也买了一些马卡龙，说道：“没关系呀。如果是摩拉的话，管够的！毕竟我离开须弥之前，无论是爹，还是纳西妲，都有给我装一些摩拉的。”
“好了，审判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也进欧庇克莱歌剧院吧。”
就这样，他们一行人前往了欧庇克莱歌剧院。
由于没有预约，再加上来的时间实在是有一些晚，导致他们只能坐在几乎是最后一排。
就这样一个挨着一个坐下来以后，他们听着周围熙熙攘攘的声音，等待着审判开庭。
“从高处来看，果然能够看到很多东西啊！”三月七探头探脑：“话说最前面的，看起来很像是天秤的东西，又是什么？仔细一看，好像还发着光芒……这玩意应该不会在歌剧院里面炸了吧？”
钟未听到三月七近似预言的话语，差点被马卡龙噎住。
丹恒立马递过水杯，钟未连忙喝了水咽下去以后，说道：“三月，这是谕示裁定枢机，用来敲定最后审判的机器。”
“不过某种程度来说，你还真是预言家啊。”
三月七：………嗯嗯？
对上三月七那因为茫然而眨动的眸子，他轻声说道：“它最后真的炸了。并非是表面的谕示裁定枢机，而是潜藏在里面的［神］。”
第232章
首先一定要说明的是, 审判是很严肃，同时也很无聊的事情。
即便是那维莱特的声音多么的有磁性，但阻挡不住，其案件是多么无聊的事情。
星和三月七跟他的状态一样, 听着各种信息量只觉得像是在听催眠曲, 不知不觉已经觉得要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之中，他好像看到星期日神采奕奕的听着这场无聊的审判, 这一刻, 钟未脑海里不由得想到——不愧是星期日啊！星期日曾经做过家主的并为众多信徒化疗过的人, 的确是很擅长倾听。
就这样, 在这无聊的审判之中，他缓缓地阖上了眸子。
不确定是梦，还是其他的地方，在未睁开眼睛之前，就能感受到被一种温暖的水包裹住，那种材质, 很让人回忆起第一次来到枫丹，第一次操控角色跳入海水之中无需补充氧气, 在海水之中自由自在的快乐。
随即而来的, 是夹带着愁苦的轻叹声，以及另一种经由岁月压缩的诅咒，所有声音的回响汇聚成一句——好痛苦。
钟未缓缓地睁开了眸子, 便发现身处于意识构建的欧庇克莱歌剧院，这里与现实与之相反，这里相当的寂静, 连外围的喧嚣声都无法传进来一些。
而置身于舞台之上的少女，也缓缓地睁开了眸子, 看向了他。
“真是让人稀奇，你似乎……与我产生了共鸣？”
“你的情绪通过水的力量告知我，你知道我所有的痛苦，所有的目的。但不知为何，我却不认识你？”
钟未：这是很正常的，毕竟芙卡洛斯你成为水神之前，是上一任水神的眷属，甚至是未跟爹、温迪哥哥他们参与神明之间的聚会，不认识他是很正常的。
但是，产生了共鸣的这种事……果然是因为，想要同时拯救芙卡洛斯、芙宁娜的想法，通过水的共鸣，让这位全水的女王感受到了吗？
钟未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下一秒，便出现在舞台中央。
他看向芙卡洛斯，黄金色的眸子里满是感慨，最终，他开口：“你好，芙卡洛斯，我是钟未。”
芙卡洛斯眸子闪了闪：“你果然知道我，那么我想，你怕是已经知道外面的［芙宁娜］，并非是我了。”
“芙宁娜是你剥离开的人格，在期待之中成长、在诅咒之中努力完成任务的［人类］，对吧？”
芙卡洛斯双手背过，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果然也知道这些事情。但是我记得很清楚，在创造［芙宁娜］这个孩子的时候，并未在其他人注视的情况下剥离出来。我敢肯定，即便是听从风的指引的风神，估计也不会知道我所做的事情。”
“那么，你……是天理吗？”芙卡洛斯刚说完，就立马否决了：“不，并非是天理。如果你当真是天理的话，你根本不会与我产生共鸣，甚至是在出现在这里的一瞬间，就知晓我的原罪，进而让灭世的洪水奔涌而来，让所有枫丹人溶解于海里。”
“那么——你是理解我一切之人，是来帮助我的人，对吗？”
“我的确是产生过想要帮助你推进进度、欺骗天理，进而拯救枫丹所有人的计划。”看着芙卡洛斯眼睛突然一亮的样子，钟未继续说道：“不过，有时候命运就像是注定一样，有一些事情肯定会发生，比如说，枫丹真的会有洪水席卷而来，芙宁娜作为神明真的极有可能会被审判，甚至是被敲定为［死刑］，最后，枫丹也真的会被拯救。”
“但如果，没有在规定的时间内去做这些事情，会不会让原本既定的命运，产生偏移呢？”
芙卡洛斯抬起手鼓掌：“真好啊，听到你后面说的这些，我内心涌现出一种——你仿佛是在诉说着未来会发生的事情。”
“至于命运的这种事——”芙卡洛斯缓缓地走到他的面前，轻轻一笑：“身为水神神格的我，都已经叛逆了几百年，我可听不得我所谓的叛逆，实际上是命运。”
“剥离人格、神格是我的选择，创造芙宁娜赋予她拯救枫丹的巨大挑战，也是我赋予的，而想要拯救枫丹，极有可能会让我死去的这件事，也是我有预料的这件事——我所做的一切都遵循着我的意志、我的想法！”
“听好了，这并非是命运的选定，而是我芙卡洛斯的抉择——”
听到这些话，钟未生出一种——不愧是芙卡洛斯，不愧是想要欺骗天理的水神！
“你说得对，在最困难之时所做出的选择，可不是为了未来某一天，在一切成功的时候，说这一切都是命运，一切都是既定的事实。”钟未抬起手轻轻地捂住心口：“既然如此，那我也稍稍叛逆一下吧！”
“灭世的洪水，说不定可以稍微提前一些呢？”
芙卡洛斯听到这里，眸光轻轻眨动，已经清楚眼前之人，并非是什么简简单单、有缘进入此处的少年了，看似年轻的少年，想必拥有着了不得的身份。
“你这可真是相当大胆的想法。”她提起裙摆优雅行礼：“那么，请容我在此介绍自己，我是芙卡洛斯，枫丹的水神，众水的女王。”
钟未抬手轻扣心间：“我是钟未，是行走在提瓦特的开拓者，也是希望纠正一切悲伤的人。”
芙卡洛斯眨了眨眼睛：“我想，不止这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