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龙袍穿越了! 第39章

作者:丛璧 标签: 历史衍生 爽文 基建 沙雕 迪化流 无C P向

原谅他把“人才”的标准定到了这样的低,谁让他现在确实是翻遍麾下,只见一片贼党出身的人呐!

要不是卞夫人是曹操的妾室,他都想问问对方会不会清算账目了。

咦……等等。

刘秉想到这里,忽然目光一亮。

他竟忘了,除了近在河内河东的人,此前卢植让孙轻送来的消息里,分明还告诉他,有另外的一个可用之人。

而此人,应当已在赴任的路上了!

……

刘备勒住了缰绳,惊疑不定地看向前方。

他从幽州南下,凭靠着公孙瓒赠予他的骑兵和盘缠,并未遇上流寇,一路行来太平。途经冀州时,还曾与一路同样是前去上任的官员遇上,也就是与被授予渤海太守官职的袁绍擦肩而过。

袁绍知他是因卢植的缘故得到授官,多提醒了他一句。袁绍说,河内河东乃是是非之地,若要在河东立足,就需和黑山军打好交道。尤其要紧的,是摆明自己的立场。

比如说他袁绍,因与董卓闹掰逃离洛阳,还以良言相赠,就得到了张燕的尊重,赠予他了一批精兵,护送他北上。

反正与洛阳有一河之隔,刘备要想将那河内太守的官职做得长久,不如多骂董卓两句。

刘备不想因此给卢植招来祸患,只对袁绍敷衍了两句。

但在继续南下的沿途,他心中没少就此事思量盘算。

与黑山军的关系,与这位名义上的“恶邻”的关系,确是他最先需要考虑的事情,不过也得等他抵达河内的官署再说。

刘备自己都不知道,他还能得到这样的一个职务,想来,黑山军也是不知道的。那么,他们这一行人要穿过河内抵达河东,应当不难办到。

可为何——

此刻前方必经的关隘处,竟有一支兵马驻守!

其中一位年轻人远远向他们看来,催马而至,在靠近之时仿佛端详了他许久,有若确认了什么形貌特征,突然加快了速度。

而在他的后方,那一众兵马迅速地围拢了上来,仿佛绝不打算让他们轻易走脱。

刘备面色如常,心中却已打起了鼓。

他后方同行的关羽与张飞,更是各自无声地握住了兵器。一旦刘备开口,他们便即刻发作,杀出一条血路来。

就在此刻,那年轻人的声音已经迎面而来,却好像不是一句怀有敌意的话:“敢问,来人可是河东太守刘备刘玄德?”

刘备心中仍有疑惑,却也应声答道:“正是!”

赵谦喜气洋洋地迎了上来:“可算把你们等到了!算算路程你们也该当到了,愣是让我在此地守了三日,才看到你们。”

司马朗最近被那一堆的名册账目压得喘不过气来,别提多想要这个迎接河东太守的任务了,可惜啊,陛下觉得他是个宰辅之才,又怎么可能让他休息。

还得是他的日子舒坦。

现在还等到了人,圆满完成了陛下给他的任务。

见刘备迟疑着翻身下马,赵谦也连忙跳下了马背,迎了过去:“河东白波贼作乱,已在十日前被平定,陛下已令我等将这一众贼寇迁移至河东盐池之中。只是此地的诸多事务,没有你这位河东太守在,处理起来多有不便,就等着你来了。”

刘备被这一连串的话砸懵了:“且……且慢!你刚才说,陛下?”

陛下在洛阳,怎么突然管上河东之事了,还非要他这个河东太守在场!

他来此的沿路想过种种可能,却唯独没有想过,他有这样的重要。

赵谦一愣:“卢公给你的信中不曾提及吗?你这太守之位,是卢公在内、陛下在外,一番里应外合之下,给你谋划出来的。怎么,你竟不知此事?”

刘备:“……”

啊——那他还真不知道呢。老师什么都没有告诉他!

第29章

刘备的心中在这一瞬间闪过了无数个想法。

从卢植突然想到了远在幽州的这个倒霉学生,到卢植信中的语焉不详,再到他还没抵达河东就已经被人成功蹲点……

所有的想法都迸开在了电光石火之间。

刘备依稀有了一个猜测。

但在没弄明白对方的来意之前,他又不能将话说得这样死。不然说错了话,既丢了老师的脸,也丢了他这刚刚上任的河东太守颜面。

他答道:“我自右北平来,老师书信送往辽东不便。”

赵谦“哦”了一声,脸上似有恍然:“右北平——是了,路遥地远,必是因董贼苛刻,怕信件被劫,不敢说得那般详细。但卢公愿为我等内应,你又是他觉得可信之人,自有匡扶汉室之志,是我等的同道!”

刘备:“……”

是这样的,他刚从乡下回到洛阳周遭,能不能稍微给他一点适应的机会,不要上来就扣一个“匡扶汉室”的名头。

不然他自己虽有大志,但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他只能试探着岔开了话题:“尊使方才说,卢公在内、陛下在外?”

敢问,这话是不是,说错了???

向来只有陛下在内朝臣在外的说法,怎么在他这里就反过来了。

赵谦又是一愣,但想到刘备已说了他不知此地实情,连忙向他解释:“刘太守应当已听说洛阳这边的情形了,那董贼入京之后肆意妄为,废立天子,可这由贼子立起来的皇帝,怎么能真的叫做皇帝呢?当然只有先前的那位陛下,才能叫皇帝!”

“先前那位……你是说弘农王?”

“是,也不是。弘农王是弘农王,陛下是陛下。”

赵谦的一句话再次让刘备迷糊了。

幸好这一次他没有卖关子的意思,向刘备解释:“陛下当日被宦官挟持外逃时,因董卓将至,先令人乔装改扮成了自己的样子,逃亡在外。那董卓果然狼子野心,行废立之举,何太后已性命不保,若是陛下仍在洛阳,此刻还未知如何。所以弘农王只是弘农王,于我等而言,陛下就是陛下!”

是能凭借着天子之气,震死那河东白波贼首的陛下!

“……”刘备又沉默了。

他从未听过,有什么说法是皇帝因为恶贼将至,来上一出金蝉脱壳的。

这全然不合常理。

也不是一个皇帝应该当先想到的策略。

但赵谦似已察觉到了他脸上的疑虑,向他丢来了下一句话:“若非如此,我黑山军为何会停下游荡迁徙,扎根于河内,先后两次截获董卓兵马呢?那吕布吕奉先一度杀死丁原作为投名状,向董卓卖乖示好,又为何会弃暗投明,为陛下征讨王匡叛贼?若非陛下希望遁逃在外时有汉室宗亲为倚仗,又为何将你给找出来,与卢公里应外合定策,将这河东太守的官职交予你手?此皆陛下所为啊。”

刘备:“……”

这每一个问题,都让他不知道如何来回答。也都信息量太大了!

他努力压住了心中的种种情绪,问道:“那么敢问,陛下此刻身在何处?”

姑且忽略掉他本能觉得不太对的地方,只说赵谦的这一番话,这位“陛下”好像很有本事的样子。这位被派来接人的使者在太守面前也不落下风,侃侃而谈,没堕了“陛下”的颜面。

赵谦不知刘备此刻在想些什么。他用“头一个认出陛下衣着的功臣”身份,稍显挑剔地端详了一番刘备和他随从的模样,答道:“陛下已先往河东去了,请几位随我来。”

赵谦翻身上马,刘备也与关、张等人重新坐回到了马背上,重新启程向东。

见那先头带路的使者已行出了一段距离,关羽收到了刘备的信号,向前一步,与他并辔同行。

“以云长看来,此人话中有几分可信?”

刘备迟疑了一阵,唯恐是自己方才直面那一番话,于是当局者迷,先将这个问题抛到了关羽的面前。

张飞也凑了上来:“大哥为何不问问我。我看那小子肯定有话没全说,保不准就是有鬼!咱们远道而来,还是提防着一些好。”

关羽看他一眼:“先问我,自然是因为我是河东人士!”

他是早年间犯了事情才逃难到幽州去的,有了这样的缘分认识刘备。

如今他们几人又从幽州回到司隶,人生地不熟,只能尽量凭借早年间的经验来推断些东西。

要问,确实应该先问他。

张飞接受了这个理由,嘴上却还有几分不服气,发出了一声轻哼。

刘备打了个圆场:“自然是你二人都要问的,只是一个个来,莫要闹出这样大的动静。”

赵谦就已听到了后方的动静,回头看了一眼。见刘备似在与下属商议,他又不好在这个时候效仿孙轻,去科普一番陛下的“丰功伟绩”,干脆转回了头。

刘备微松一口气,却又不知,自己为何要这样紧张。

大约是因为今日听闻的种种,都已完全打乱了他的准备。

关羽安抚道:“大哥虽未见过陛下,但天子自有天子的气度,旁人是装不出来的,如今距离洛阳也不过咫尺,要向卢公求证料来不难,又何必担心呢?”

只是倘若这朝臣在内、天子在外,是一句真话,大哥这河东太守的位置,不好做啊……

刘备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越是机遇,也就越是挑战。

他心中暗想着可能见到的情形,也不忘打量了一番前面领路的赵谦和其随从,发觉这些人虽然自称黑山军,却不似他早年间征讨黄巾时所见的那般无序。虽不算个顶个的健壮,但也瞧着有几分好力气,便先在心中高看了他们一眼。

中道扎营歇息时,又见有一路骑兵途经。

刘备挑起帘帐向外张望,见这路骑兵短暂地停下,与赵谦交谈了两句,又再度分开。那为首之人虽在渐合的暮色中显得有些模糊,也依稀能辨认出,正是一派英姿勃发的少年将军模样,不由又是暗赞一声。

眼见此景,他对于赵谦所说的情况,更多了一分相信。要怎样的贵人,才能得到这样的将领效命呢?大概不会是等闲之人。

又过一日的赶路,众人终于抵达了河东地界。

刘备也有些意外地发觉:“咱们不是先去安邑府衙?”

关羽瞧着这已然偏向往南的行路趋势,冒出了个猜测:“该不会是往盐监方向去的吧?”

赵谦闻言,目光一亮,打听道:“壮士来过河东?”

关羽不打算向他托底,答道:“昔年偶有途经。”

“原是如此!”赵谦道,“我们此行所去,正是河东盐池所在,陛下如今就在——哎,张将军!”

刘备循声而望,见赵谦又与远处行来的一支队伍打起了招呼。

他们这一行人驻马停下,那边的队伍便一步步靠近了过来,也慢慢让人看清了这是一支怎样的人马。可不看还不要紧,一看之下,刘备便忍不住眉心一蹙。

只因他看到,那为首的将领看起来端正持重,麾下的骑兵队列齐整,打一照面间就能看得出训练有素来,就算是放在公孙瓒的白马义从面前,也不显逊色。

可在他们后方跟着的,就宛然是一伙难民,不仅大多衣着褴褛,面色青白,其中还不乏妇孺老幼,竟像是被这一众凶悍骑兵驱使着被迫前行,来到了此地。

刘备与关羽张飞交换了一个眼神,不知他们此刻是否已然身处虎穴,紧绷着面色看向那跳下马来迎向赵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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