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凡你醉处
而偏偏就在一日前,这玉清山却来了一个少年,那少年生得唇红齿白,一双桃花眼很是灵动,看着便让人怜惜。
这少年非要拜流光仙尊为师,为此还跪在了玉清山之下,说仙尊不收他便不走了。
玉清山常年冷清白雪皑皑,正直寒潮而过,整日整日都在飘着鹅毛大雪,那少年却还是一动不动,不肯离去。
流光仙尊自然是知晓这少年跪在山下的,他站在山顶,透过层层云雾看去,只能隐约看到一个影子罢了。
他不愿收徒的,他本就孤家寡人惯了,收了弟子难免又会牵扯出不少的凡尘俗事。
但流光仙尊只是不愿收徒而已,若这少年要留下,他倒也不怎么介意收了当个童子,毕竟这少年生得好看,他见了也心生欢喜。
只是他却并没有出面,因为他想要知道,这少年会坚持多久。
于是一人在山下跪着,一人便在山上看着。
你不见我,我却一直见你。
那雪是大的,鹅毛大雪可不是说说而已,铺天盖地的落下来,还有寒风仿佛要冻坏骨头。
而那少年不过一个筑基,这般的修为在这冰天雪地之中,亦是不够看的。
三天,整整三天。
知道大雪将那少年完全的覆盖,远远看过去就如同一个雪人一般。
流光仙尊叹了一口气,他动容了,他取了一把白伞,伞上什么都没有画,干干净净的,他朝着那少年过去,眉头微动。
“你不必如此。”
那少年仿佛有些恍惚,他动了动,身上的雪哗啦哗啦的往下掉,三天,没被这大雪给淹了都算是个奇迹了。
流光仙尊蹲下来,伸出手为他拂去脸上的白雪,对方冻得全身通红,睫毛上都是一片的寒霜,那双眼睛却依旧灵动。
顾盼生辉,明眸皓齿,流光仙尊第一次觉得这些词语都不足也形容眼前的少年。
之前远远看着,只是瞧着可爱,这般近了,倒觉得好看得紧。
“你可是真心拜我为师?”流光仙尊瞧着这少年心里似有些复杂情绪,忍不住问道。
对方狠狠的点了点头,“我想要拜仙尊为师。”
流光仙尊看着,似乎在确认什么,过了半响才轻声一笑,“也罢,起来吧。”
那少年抽了抽鼻子,“跪太久,起不来了呜呜。”
不然他早跑了。
跪了一天一夜后他就想跑了,可是等他想要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膝盖都被雪给淹了,一片的麻木,没有任何知觉,他是起不来才没跑,不然谁真的能跪三天三夜啊。
流光仙尊却觉得好笑,都这般还不起来,这双腿是打算不要了么。
他伸手拂过对方身上的冰雪,将伞收好,然后缓缓弯腰将人抱在怀里,很轻,很冷,又很可怜。
他便这般抱着人一步一步的上山了,他将人安置那温泉内,然后又仔细的帮这少年上药。
膝盖受损严重,须得细细调养,不然这双腿就得废了。
那时的流光仙尊被对方的真诚动容了。
不过是想着留着当个童子或者收个弟子都没什么区别,直到留下后方才深知当时错了。
少年青春懵懂,天真灿烂,让他很是欢喜。
即便后面两人双双翻车,彻底看清对方真实面目,流光仙尊也没想着要对他如何。
他还是无法忘却当年的那一眼动容,他跟这少年之间,也大多是他一手造成,所以便怨不得谁。
直到今日,流光仙尊都依旧不曾后悔。
只是瞧着不安分坐在云蝶轿中,甚至还在试图考虑要不要跳轿的苏清,流光仙尊非常头疼的捏了捏额头。
他知晓这少年并非他所看到的那般,只是却不知如此的、水性杨花。
这些年流光仙尊找不到人,就暗地里调查了一下,到底碍于身份他不能太过明目张胆,于是便知道无数有关对方的风流往事。
临渊仙宗的玄光仙宗痛失爱徒,为此修为一蹶不振,差点魔障,数年饱受心痛之苦。
剑宗的剑尊因为道侣出走,为此修无情道,却依旧对道侣牵肠挂肚。
长生谷薛家,那薛谷主原本带了个冷清修士回去,却不知为何那美人自裁,薛谷主一夜白头,伤心断绝。
上品九居叶家,数年前那二当家叶木曾带道侣回去,却被叶家小辈所放,叶木亲手打了那叶家小辈九九八十一道戒鞭,差点将人打死后心灰意冷只身投入鹿野之战,身死。
诸如此类的消息多不胜数,虽有的名字对不上,但只要稍微将年龄容貌对上一对,便能知晓就是苏清。
一想到苏清那些数不清的复杂感情,流光仙尊除了愤怒外,还有点其他心思。
他就该被自己日到哭着求饶表示再也不敢出去乱混了,方可解气。
流光仙尊抬了抬眼,“数年未见,你倒变了不少。”
当初苏清在他面前伪装的是天真灿烂,他也非常怜惜对方那般的做派,虽是假象,却依旧怜爱。
苏清转了转眼珠,看了看四周,然后朝着流光仙尊过来,小心翼翼的趴下用脸颊轻轻蹭了蹭对方的手背,“师尊,我真的知错了,回去后你不要罚我好不好嘛。”
流光仙尊手指微微一动,“那得看你表现。”
当初苏清跟流光仙尊好的那一阵子,流光仙尊也经常说这样的话,每一次都玩得非常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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