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素长天
没有一个alpha可以把omega的信息素安全无副作用地注入体内,肌肉注射都不行的, 更别说腺体位置, 连最低等f级那种垃圾也不行,他们甚至抓了一个f级的重刑犯给兰登做了演示, 那个犯人在密封舱里发了一夜情,因为没有能够为他纾解的omega, 第二天拖出来的时候人几乎是废的。
alpha的信息素自带领地意识,不但会排异, 甚至还会同时被o信息素激起高热,失去理智。
所以兰登拿到林敬也的资料,他是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建设才接受的, 那个差点夺走他心脏的青年,只是一个普普通通、没有任何天资的beta。
但他仍然花了更长的时间理顺了自己的计划。
——他要得到那个特殊的beta。
或许是,各种意义上的得到。
“喔?”面前的omega青年歪了歪头,似乎是看穿了他内心所想。
omega伪装后的脸是那种笑起来还有小梨涡的秀气脸蛋,他用另一只手举起自己的项链,对兰登轻轻摇晃,勾起的唇边那个可爱的梨涡瞬间像是盛满嘲讽。
兰登下意识地伸出手,五指在空中虚张,似乎是想要去把那东西按回omega脖子上。
可惜他没有这个机会。
那伪装成颈饰的设备被随意扯断,丢在地上,甚至被他轻轻抬脚碾过,再也没有修复的可能。
咔嚓声入耳,兰登在那一瞬间甚至闭上了眼睛。
他觉得这其实和捂耳朵偷铃铛那种古老故事没什么区别。
“指挥官兰登,看来你心口的伤是彻底医好了。”
那是个熟悉的声音,是全星际人类、尤其是海德拉的战士闭着眼睛也能判断其身份的音色。
这声音往往能杂糅张扬的凌厉与温柔磁性,而若是两军阵前,褪去所有和善的伪装,这个冷冽的声音总会与炽烈的主炮声一同响起。
兰登没有办法闭耳塞听,而且逃避也并不是一个战士该做的事。
他慢慢睁开眼睛,声音低沉却略有干涩:“天穹之剑,雷恩·楚。”
面前的青年身上依然有柔软的甜香气息,他垂下的白发仍是那个凌乱凄美的造型,即使穿了夜羽特种战士的装甲,也依然看得出身材匀称修长,但此刻被战甲收紧的腰腹与笔直的小腿让他像猎豹般矫健敏捷,持刀的手依然是骨节分明漂亮,不过多了那把光能刀在这只手中,优雅尽碎,只有直逼面门的凛然。
这的确是个omega,一旦带着这种认知,就会立刻发现他有许多堪称明显的omega生理特征,比如身材,s级的alpha鲜少会有超不过一米九的,而且以传闻中天穹之剑的恐怖训练强度、与他表现出的单体战斗力,他至少该更壮硕些,肱二头肌没有头大,至少也得有三分之二个头吧。
是omega的体质让他不会像alpha那样躺着都能长肌肉。
但直到他亲手撕掉伪装,兰登才恍惚间被这个真相砸得头晕眼花。
“你、你。”兰登目光复杂地看向这位宿敌,竟是缓了好半天才问,“你怎么可能是天穹之剑!”
雷恩用他熟悉的语气反问:“我不可能是,那你可能?”
兰登的眼睛瞪得通红,雷恩明明知道他要问什么,你一个omega,你怎么会成为天穹之剑!
联邦战神、踩着反叛军脸面在他们基地杀进杀出、逼得上一代总指挥官把旗舰开进黑洞自绝身亡的恐怖男人,他是个,本该在家里好好研究菜谱和备孕的omega?
“你怎么会是omega……”兰登依然喃喃地又问了一遍,他感觉自己现在仍然在眩晕。
这不应该,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就告诉他只有alpha才是真正的强者。
所以他没有意识到雷恩的真实性别。
所有的一切都被“天穹之剑”这四个字遮掩得完美无瑕。
雷恩勾唇:“我本来就是。”
兰登微微退了一步,雷恩的光刀便如影随形,一点距离都没落下。
“可……你是天穹之剑。”
雷恩的笑容扩大,再次回答:“我本来就是。”
虽然三观摇摇欲坠,脑子差点被这真相砸成裂开的核桃,但战斗意识和理智重新挣扎上线,兰登迅速冷静,说道:“元帅阁下倒是坦诚,你技高一筹,我也佩服,但你要是真抓了我,你就不怕我把你的秘密公之于众?”
闻言雷恩还真的微微露出一个苦恼的表情。
兰登还想说什么,却被雷恩打断,联邦的元帅满脸的同情,眼神与笑容却充满讥笑。
“你随意啊。”雷恩遗憾地说,“看看谁信?”
兰登:“……”
雷恩那种无所谓的态度让兰登暴跳如雷,但却又碍于命门处的刀锋,不敢有丝毫大动作。雷恩看起来过于的不在乎,他既不担心真相曝光,也不怕兰登乱说带来风言风语,他甚至都不在乎旁人信不信。
因为他是天穹之剑,雷恩·楚已经赢得了这样的底气。
雷恩身上的omega信息素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收敛,而兰登暴怒的气息冲刷而过,彻底碾碎了它们的存在,就在此时,门被粗暴地轰开。
两个人都没动,进门的人却声势浩大。
那是天穹之剑的亲卫!
领队者正是这支队伍的队长塞西莉亚,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如何打进来的,甚至没有关于他们秘密潜入夜羽的消息。这些人与雷恩一样,穿着不知道哪里扒下来的夜羽特战队战甲,但那令行禁止的气质,确是元帅亲卫无疑。
兰登没有挣扎余地,雷恩的亲卫无一不身手绝佳,他们是雷恩亲手训练的顶级特种兵,这些人实在不长于指挥作战,于是雷恩用他们组成了一把锋利的尖刀,以亲卫的名义留在自己身边避免被轮换去其他队伍。
塞西莉亚向雷恩行礼,随后两个亲卫直接上前把兰登双手背后锁得死死的,甚至一个应该是懂得医学的人出列,掏出一个枕头就往他身上扎针。
兰登目眦欲裂:“你干什么!你们联邦不是禁止——”
“禁止虐待战俘。”雷恩似笑非笑地打断,“我可没打算虐待你,反倒是你正在用一股子麝香的骚臭虐待我们的鼻子。”
那医生也翻了个白眼:“先生,这是抑制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