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素长天
“啊啊啊为什么两个颜值逆天的人就这么内部消化了, 关键是他俩不能造小美人啊啊啊!”
事件影响比始作俑者预料得大太多了, 安塞尔觉得自己的头正在急速膨大, 像个被吹起来的气球,他以为女皇的心思已经够难猜了,没想到比起民意那还真是小巫见大巫。
女皇把她尽职尽责的秘书长从文件堆里刨出来,安塞尔眼镜也歪了, 头发也乱了,屋里还飘着他薄荷绿茶味的信息素。
“克制一下,你一激动闻起来好像牙膏兑进了陈茶!”
她说着探头看了一眼秘书长的屏幕,半分钟后,屋里多出一股马卡龙味,例行来给高层们体检的黎江从门口路过,脸色阴森森地嘟哝了一句:“妈的,这就下午茶时间了?”
两位对着飙信息素的领导人一起望向屏幕。
女皇:“朕要退位,这届人民不行。”
安塞尔:“臣想辞职,望陛下准许。”
女皇:“不准,你晚上还有个记者会。”
“臣写了两天一夜没合眼,一直在准备回答应对回声的各种问题,臣也考虑了民众万一因为雷恩他妈的那事儿——”
女皇:“秘书长阁下,注意言辞,不要讲脏话。”
“对不起,臣说的是雷恩他母亲的那件事,那是一件处理不好容易影响联邦元帅公信力与民众信心的大事,结果呢?”
安塞尔脸上的表情崩裂到极点:“民众脑子里这都是啥?‘所以猛a和美b在一起了,林舰长真的受得了吗’?这啥?他受不受得住不好说,但对不起我先受不了了!”
整个联邦高层忧心忡忡的是元帅登上指挥台的事儿,而民众焦虑不安的却是元帅下班盖上被子后的事儿?
天理呢?
当选联邦内政部秘书长一定是大宇宙对他的恶意吧!
“陛下,这个记者会臣申请取消,这谁爱去开谁去开反正我不知道说啥,我对楚疯子卧室里的事儿一无所知、且毫不关心!”
当天傍晚国会大楼前,号称记者会没法开的内政部秘书长安塞尔阁下笑容优雅柔和,针对联邦这些年在推进消除刻板印象、提高beta与omega权益方面的成就侃侃而谈,赢得了满场掌声。
*
林净然锁上实验室的门,准备去旁听一下战斗专业的课。
他盘算了一下自己的学分,如果顺利他可以把毕业时间提前,压缩在两年内,科研类专业和战斗系不一样,他们是允许提前毕业的,只要学得够快、达到考核标准。
走到教室门口他顿了顿,反思,哎我为什么忽然就着急毕业?
是……有什么事必须毕业才能做?
还没等他抓住那一丝灵感,一个身影从后面一闪而过,像个无声的阴影,林净然看了眼时间,这是刚上课不到十分钟,怎么看那也不是正大光明请假的样子。
在军校里溜教室后门翘课?
他皱起眉,下意识地用哥哥教他的潜行技巧追了上去。
那个人的隐蔽行踪同样出色,林净然扪心自问,大约比……不,他觉得无法判定。
强烈的危机感笼罩了他,他始终与那个人影保持距离,或者说,其实是那个人影和他保持距离,他是被动。
最开始的时候林净然误以为这个人的水平一般,因为他一路破绽很多,但很快林净然意识到对方是有意的。
这个人的潜行能力,几乎是专业斥候的级别了。
对方显然早早发现了尾随者,并且是有预谋地想要带他走。
林净然眯起眼睛,他不会觉得在蔚蓝军校内就安全无虞,虽说斐迪茨上将的人正在一颗一颗拔出烂钉子,那些与伊狄尔特势力有所勾连的人正走在遭殃的路上,但世界上的权贵二代不止一个伊狄尔特。
只要人还有人性,就永远不缺因为某些原因一时失足的人。
林净然与那个人影一前一后,从图书馆后方辗转绕到了工程学院的一个实验楼。
那个人慢慢停下。
“你不走了?”林净然从阴影中走出,声音清冷却戒备,“你引我到这有什么话想说?”
那个人影转过身来,林净然稍稍惊讶了一下。
那竟然是身高抽条的弗雷施。
弗雷施的五官还有着过去首都上层世家最追捧的那种甜o脸的痕迹,但身材确实长开了不少,哪怕是个omega,天天按照蔚蓝战斗系那个强度加训,也不太可能还保持纤细娇弱形象。
“竟然是你。”
“你居然认不出来我吗小然?”弗雷施的脸上又是那一惯哀怨委屈的表情,眼看马上撇撇嘴就能哭出来,但林净然面对他时却仿佛感受到面对爬行类的竖瞳一般的冰冷。
弗雷施还是一样的笑法,但那双眼睛里的情绪再不一样了。
“看来你现在不准备装了。”林净然没有半点惊讶,“我知道你讨厌我,很早就知道,但你这是准备在蔚蓝里对我做些什么吗?”
弗雷施歪头,用过去那样天真娇憨的表情说:“倒也不是啦,毕竟上次想邀请你直播,结果不小心连元帅都给惊动了。实在要命哦。”
林净然面色森寒:“上次是你,竟然不是你那好哥哥。”
“伊狄尔特蠢成那个样子,嘻嘻。”弗雷施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怪异的光,他像是一个陷入白日梦的小孩,却又有种渴望糖果却又在除夕夜失望看着焰火的烦躁,“你知道为了让他下定决心用药,我给他施加过多少次精神暗示吗?”
他像个把故事在心里憋太久的诗人,迫不及待想要朗诵:“小然,你干嘛这么看我,你不也一样,那些失败的约会对象,别跟我说你没有攻击他们可怜的脑子。s级的精神干扰怕是比我的厉害多了呢”
林净然不为所动,他上下打量着弗雷施,末了以一种专业语气说:“你状态不对,最好先去医学院看看病,伊狄尔特那种药会把他变成移动污染源,你和他住在一起那么久。你的精神力状态也堪忧。”
“我知道。”弗雷施垂头丧气,“这算是有点大意,平时其实控制得很好了,但最近训练强度太大,有点生理期不稳,你懂。”
林净然没有理他的故作熟稔,厉声喝问:“你到底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