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前男友死而复生这件事 第51章

作者:云深情浅 标签: 沙雕 HE 近代现代

有时候写完一篇策划,想和人庆祝抬头望向四周想找人庆祝,回应他的只有冷冰冰的家具。成就感瞬间被空虚感取代。看个新的电影,满肚子怒火与吐槽也无人可以分享,打开社交软件,弟弟忙着谈恋爱,其他的时候他也很难找到志趣相投的人。

江知秋被Krista养得太孤高了,兴趣爱好都是些让人一听就头疼的东西。他很难找到有共鸣的人,穆知澜算得上一个,毕竟和自己一起接受过Krista的毒打,而另一个就是陶亭。

他没忍住孤独,给陶亭发了消息,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能不能出来转转。一开始也就是约着去吃饭,约着约着,两个成年人就滚到床上去了。两个人一起上班,一起做饭,闲暇时候窝在沙发上看最近新出的电影,骂骂导演,批评演员,再吐槽剧本。或者去公园看看艺术展,又或者去歌剧院看看歌剧舞台剧。

他们趣味太过相像,以至于后来,江知秋早就分不清两个人的关系到底是恋人还是炮友。

不过不管怎么样,他很享受现在的生活状态。

他的弟弟和他一样。刚吃完饭,纪清风和穆知澜还是很困,穆知澜收拾着桌子去洗了碗,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口说了句:“还是去睡觉吧”。两个人就赶紧换了睡衣继续睡觉。穆知澜穿着海绵宝宝的睡衣,抱着纪清风睡得舒服,时不时地还打个小呼噜啥的。纪清风半睡不醒的,被他的呼吸吹得痒痒,睁开眼看着穆知澜吐呼噜的嘴巴,纪清风贴上去轻轻咬了一小口。

穆知澜蹭了蹭纪清风的脸,转了个身,平躺在床上。睡了会儿,似乎觉得还是不太对,又转回来抱着纪清风。

纪清风怎么睡都睡不着,可能刚才睡得太饱了些。

“我要起床了,”纪清风推了下穆知澜的肩窝,“放我离开。”

穆知澜现在也是半睡不醒的,揉了揉眼睛,坐在床上好半天缓不过劲。

纪清风到是清醒了,他记挂着去超市买点东西。家里的冰箱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以前放在冰箱里面的葱姜蒜也都蔫了不能用了。这些东西都得重新买上,刚刚看了一眼米缸也没剩多少,刚好穆知澜在让他扛米,对了还有零食。纪清风算着他得赶紧买回来好早点做饭,然后晚上还得接着直播。穆知澜非要跟着去,他半睡不醒,就把自己挂在纪清风的背后,陪着他一起逛超市。

他们的生活终于恢复了正常,眼罩,面具都可以扔掉不管。穆知澜可以看着纪清风的眼睛盯上好久,再把吻落满他的脸。这似乎就是他们十年前所向往的那种生活,每日忙碌于生活和工作,平淡、温馨且美好。

但就在大家都不知道的地方,危险已经露出了冰山一角。

弓箭离弦,死亡一触即发。

第53章

米迦勒的伤休养的差不多了,子弹嵌入不算深,这种伤对米迦勒来说也不过就是小事。既然伤口不再耽误事,米迦勒便自作主张地去了一场钢琴比赛的现场。

不是什么有名的大师赛,来参加比赛的不过是这个社区里爱好钢琴的孩子们。红色地毯铺就的舞台似乎是他们这辈子第一次见到的正式比赛场地。白色的三角钢琴摆在舞台靠左的位置,列好队的选手一个接着一个上台。因为是社区内的比赛,各家的孩子都认识,在台下等待的时候就已经玩成了三两群。

米迦勒坐在木质的长椅上,穿着白色西装打好领结。热情的工作人员为他送上了一张观众投票表,这东西写了也没什么用,不会影响到评委的决定,只不过是用来给观众打发时间的玩意儿罢了。可米迦勒还是端正地坐在观众席上,认真聆听每一个孩子的弹奏。

这些孩子弹得算不上好,勉强能入耳的水平,有些差得甚至听不出来原曲的调子。米迦勒斟酌着给分,满分一百分分,他写下的分数大多集中在87到100之间。他写的太过认真,甚至还要在每个选手名字后留下意见,这样一来,他就没有办法注意到早就坐在他身后的拉斐尔。

老友作为杀手敏锐的知觉在这粗糙的音乐面前不值一提。拉斐尔有些尴尬,咳嗽一声又拍了拍米迦勒的肩膀,这才得以吸引到这位顶尖杀手的注意力。

可米迦勒只是看了他一眼,说了句:“你等会儿”,转而又继续去填写那张或许根本不会有人看的评分表。

直到这嘈杂、稚嫩、不堪入耳的钢琴声塞满拉斐尔的整个脑袋,闹得他的耳朵嗡嗡作响,直到自己快要崩溃的时候,米迦勒才停下手中的笔。他拿起评分表,看了又看,甚至颇为骄傲地弹了一下纸张,发出清脆的响声。他起身恭敬地将表格放入评委的手中,并认真地夸奖了每一位孩子的表演,指点出其中的优点。

他衣着得体,谈吐大方,笑容温柔,在场所有人都把他当做了赞助商,或者是某个孩子的家长。热情地和这位温柔的绅士交流问好,甚至还留了名片。

直到这一切结束,已经是黄昏日暮。

米迦勒这才好心请了拉斐尔进入自己的车,给他递上一杯保温杯里的热咖啡缓解今日陪伴自己听钢琴曲的疲劳。

“黄昏喝咖啡,你是在诅咒我今晚睡不着觉吗?”拉斐尔冷嘲热讽,但还是伸手接下了咖啡。

干他们这行的,亏心事太多,大半夜能睡着已经是老天恩赐。这么一杯拿铁下肚,今晚恐怕就只能辗转反侧直至天明了。

“我没这个意思,”米迦勒看向车外,窗外黄昏下,野草和野花肆意地疯长,偶尔旷野间能掠过一些嘈杂的车声,“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他知道拉斐尔不会为了叙旧来找自己,他们之间虽然有着一起成长的竹马之情,但更多时候是利益交换和互相利用的工具。

“帮我救个人,”拉斐尔回答。

往日里,拉斐尔必定会提供营救对象的照片的信息,这次拉斐尔似乎并没有接下一步的动作。

“你资料不给我我怎么......”

“不需要资料,”拉斐尔打断了他,“你认识他。”

“谁?”

“江移玉。”

米迦勒惊讶地看了拉斐尔一眼,救他?江移玉的公司早就被穆知澜和穆知秋两个兄弟给拆了,如今对他们来说江移玉不过是一颗完全派不上用场的棋子,救或者不救都没有区别。而且还要冒着被穆知澜和江知秋发现的风险,何苦要去救这样一个人。

“给我个理由,”米迦勒靠在车后座椅上,他心里说不出的烦闷,准备伸手点烟,但又爱惜自己这辆古董车,怕烟灰洒满车座。可吧嗒了两下,嘴里实在没味儿,翻遍了口袋才找出一块薄荷口香糖。伸手把口香糖扯成两半,米迦勒分了其中一半给拉斐尔。

早已吃惯了山珍海味的拉斐尔自诩为上等人,哪里看得惯米迦勒递来的口香糖,他摇头婉拒,和米迦勒说起了自己的理由:“如果我们能够把江移玉救出来,就等于拥有了一枚可以和江知秋谈判的筹码。我们可以利用江移玉收回江氏集团,到时候名下的资产都......”

后面的话,米迦勒没带耳朵去听。说到底这次的行动任务依然是拉斐尔的个人请求,并非事关组织的利益。他喋喋不休地谈论着钱财,利益,权利。米迦勒把那一半口香糖也扔进了嘴里,他听着心烦索性打断了他:“你到底是为了组织,还是为了你自己?”

“如果有钱了,组织也会发展得更好,”拉斐尔的话多多少少也带了点怒气,“你和加百列看过账目吗?知道维持组织需要花费多少钱吗?如果没有资金的话我如何保证这样的运转?”

米迦勒听着心烦,他也不会算这样的账,但既然是与组织有关的任务,那他老老实实地执行就够了:“我知道了,我回去准备一下,动手的时候我会通知你。”

米迦勒吹了个泡泡,口香糖鼓出的气泡很快就瘪下来,黏在他淡樱色的唇上。他踩下油门,带着好友去往回家的路。黄昏之下,归家路上,他车上老旧的音乐播放器,唱响了一首歌谣。

“Twinkle,Twinkle,Little star。”

幼稚的童谣配着钢琴琴键弹奏的声音,是米迦勒最喜欢的音乐之一。

拉斐尔不懂,自幼被父亲培养作为职业杀手的米迦勒,他的童年与自己一样充满了黑暗与驯服。按理说不会出现童谣与钢琴,但莫名其妙地,米迦勒对钢琴有种近乎疯狂的执念。并非对其他艺术有所欣赏,而是如同诅咒一般爱着钢琴弹奏出来的曲子。

难不成是梦想成为钢琴家吗?

拉斐尔看了米迦勒一眼,金发,灰色的眼睛,修长的手指,布满老茧的掌心。高大的身材和恰到好处的肌肉可以将燕尾服撑得满满当当。如果他自幼学的不是杀人而是钢琴,恐怕这张帅气的面容和勾人的眼,能让米迦勒迅速成为贵妇名媛圈里的座上宾。

只是他们这样的人,不配拥有艺术的梦。

除了杀戮之外,他们一无所有,也一无是处。

米迦勒的行动安排的非常快,虽说穆知澜在江移玉所居住的疗养院附近增加了不少的保镖和看守,但对于经验丰富的米迦勒来说,不过是徒增了一些草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