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笼 第63章

作者:厚年 标签: 虐恋情深 近代现代

时戬阴翳地盯着他,半晌后汽车发动,不是向着回H市的国道,而是本市的一家星级宾馆。

酒店经理引着时戬达到顶层套房门口,打开门欢迎两位入住,李奉天跟在他后面进去,走在最后的是刘栋全。

经理察言观色的功夫不错,把客套话浓缩到最简介,便退出去把空间让给两位贵宾。

刘栋全亦退出去守在门口。

时戬气势万钧地坐在正中央。

☆、第 53 章

李奉天脑子里涌出的很多的理由,无非是“车里的女的是我叔叔家的女儿”“当时有急事所以没停下”“我那时候没看见你”“我和你中午看见的那个女的没有什么”……

他甚至想好了用“这是个误会”作为突破口来向时戬解释这一天来发生的事,可是男人就坐在他面前,眉目带着冷冽的寒意,再多的借口都显得苍白无力,那些会变成丑陋的疤痕。

李奉天有一万句话可以说,解释、认错、辩解、推脱……可是在这无数个托辞中,他却偏偏选了最不应该说的一句,他心很乱,不停想着杨琛和、奉安和李父李母的话,这些人沉重压在天枰的另一端,让本来就摇摆的他彻底倾斜过去。

他躲闪着来自男人阴沉的寒光,时戬慑人的气势让他绷紧肌肉不敢乱动,像是下定决心般,在一小段窒息的沉默后,李奉天说出一句让他后悔半生的话。

他说,“我不想再这么混下去了,我想结婚。”

他不敢去看男人的眼,在这段岌岌可危的感情里,那双曾经让他遗忘所有障碍和诱惑的狂热早已熄灭了,李奉天硬着头皮,他们现在只有一个转身的距离,但是自此终成断点。

他已经做好了承受暴怒的准备,因为有些人注定只能被伤害,被忘却,或者说永远只适出现在另一个人某一秒的回忆里。

在爱情开始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会用结束的一天。

爱情是不可能克服一切的,不,甚至毫无力量,它不住平淡的流年,惶恐天长地久有尽时。

留下的只有人生中满满地遗憾,这些遗憾填不满,然后那些遗留的痛楚会继续制造更多的遗憾。

可这却偏偏是爱情。

它会重复地伤害,用背叛,用沉默,用离弃。

伤口也许会习惯,感觉渐渐麻木,可是无论多少次的伤害,心都会犹如第一次那么痛,如此的可怕。

李奉天听见男人的声音,“你又爱上谁了?”冰冷又嘲讽。

他是紧张的,甚至听见这句并不算过度责难的话都会忍不住的屏住呼吸不敢喘息。

莫名的悲怆忽然在心间徘徊,李奉天舌根泛酸,艰难道:“不是,我没有……我爸妈年纪都大了,他们,一直想要我回去,过……正常人的生活。我这辈子都没做过一件让他们逞心如意的事,我不想到了这把年纪还让他们伤心,时戬,我们……”难过地吞咽了口气,下面的话欲言又止,“你家里也只有你一个儿子,迟早有一天你也会走上这条路,娶妻生子是男人的责任,我们已经,已经,我很感谢你这几年的照顾。”

话到这里也就够了,李奉天说不下去,他们终归还是走到了失去的那天,再深的记忆都将慢慢淡忘,他的爱的人即将远走,关于一生一世美的梦被迫苏醒。

“你认为我们的关系不正常?”

时戬一字一顿地问,冰冷地盯着脸色难看的爱人,眼里全是无情。

就在上一秒男人承受了世上最难承受的痛苦,过往种种所谓的幸福甜蜜被瞬间粉碎,不堪一击。

那个满口谎言说着爱他的人,给了他致命的一击,这个人让他付出所有的爱人将一切全部抹杀,所做的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这份所谓的爱被鲜血淋漓地剖析,说会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人把他的心混在血水里如同赃物一样丢在脚边,时戬死扛着,用冷漠掩盖伤心,他尝到了人生最痛,坠落地狱之苦。

李奉天的软弱来的突兀又迅猛,像是拔地而起,他回答不了男人的问题,把头垂的更低。

他很紧张,紧张到出现了幻觉,有些无法承受的东西压在的他喘不过气。

时戬对他的痛苦视若无睹,拔高了嗓音,像受伤的野兽在作最后的挣扎,“我问你最后一遍,你认为我们的关系不正常?”

有一秒他想到了退却,李奉天五指蜷缩握着拳头,骨节像是要突破肌肤,指甲深深陷进掌心中,他被男人的嗓音惊的一抖,慌乱地重复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那个意思,不,不是那样的……”

莫名的恐惧漫天覆地袭来,李奉天四肢僵硬,快要说不出话来,这样的时戬太可怕。

紧了紧喉咙,惊慌失措道,“我其实,不是,要跟你分手,我们大可以把关系保持下去,你有你的家庭,我也有我的家庭,如果你想我,我就去找你,反正很近,等小孩长大了,我可以搬过来跟你住,就说我在这边做生意,到时候我们就能一起生活……”

曾经意气风发脸孔没有悲伤,只是冷硬,时戬打断他的话,每一句都化为利剑插在他的心中,“原来你一直都是这么打算的。”语调毫无温度。

讥讽的扯开嘴角,疲惫地扶着额,男人低语,“原来是这样,哈,五年了,你终于说出了真实想法。”

他彻彻底底的失败了,如同自己的母亲的一样,他们同时受到诅咒,爱上了不该爱的人,不过他不会像她那么软弱,眼睁睁看着那个人丢下一生的痛苦,就那么离开,过上自己的幸福生活。

李奉天怔住,王者一般的男人前所未有地显露出伤心的疲态,有些不忍,他喃喃地说:“我是家里唯一的儿子,我姐嫁出去就是外姓了,我,我没有办法。”沉默了一秒,接着说了下一句,“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了,但是我也是喜欢你的,不然也不会跟你在一起这么多年,可人活在这世界上,有几个不向现实低头的,我也是迫于无奈,不想和你分开。”

连小孩都搪塞不过去的谎言,李奉天还是选择了在让男人面对赤裸裸地伤心之后拿出来欺骗,李奉天说完这些,难言地撇过眼。

时戬淡淡地,冷静到了漠然的地步,他说,“那你是被逼的?”甚至挂起淡笑,“既然你这么不想离开我那就去和家里摊牌。”

李奉天惊愕地对上男人的眼,坚决地犹如磐石般不可动摇,“我,我父母年纪大了,他们,受,受不了,刺激……”最后的两个字被自动消音,男人的笑再也掩盖不住内心的疯狂,李奉天害怕地倒退一步,他凝聚了全部力量才能压抑住心中想要逃跑的欲望。

精美的茶杯带着劲风从他的耳畔擦过,飞出去,撩起了发丝,碎在了雪白的墙壁上,散落的碎渣反弹到了李奉天的脖颈间,擦出了血痕。

李奉天吓坏了,整个人被钉在当场,捂着脖子不可置信地看着远处的男人。

时戬收起笑,“你最好不要再动。”冷冽似乎感染到他全身,“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帮你。”

作者有话要说:要问问:姐,写吗?

厚年:心情不好/有事/要出门,不写。

要问问:好,那我也不写。

厚年:恩,那说好了,都不写哦。

要问问:恩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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