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的我也想搞科研 第45章

作者:一床羊毛 标签: 年下 种田 升级流 近代现代

她的宫女全是简家女眷,从小习武,自愿进宫伺候她,武功比起进宫还要高强。

他们把伪皇帝与容昭仪团团围住,将架着五皇子的人弄走,五皇子先前沾染毒瘾,如今虽然戒了毒,但身体大不如前。

他被人甩在地上,满头汗湿,又被自己的姐姐扶起,“皇姐?”

简贵妃对雪阳公主与五皇子说:“你们进去陪着陈贵妃!”

雪阳公主得令,马上带着弟弟进了寝宫中,如今后宫都是伪皇帝的耳目,她可不放心那些接生的姑姑。

伪皇帝被简贵妃拦住,他不敢乱动,嘴上却仍不服输,“陈贵妃生产,简贵妃你来是做甚?”

“那你又是来做什么呢?”简贵妃轻笑了一声,旋即眼神凌厉地盯着伪皇帝,“如今陛下驾崩,一切丧仪还未完成,不管你的皇位是怎么得到的,现在还没到你登基上位的时候。还有……”

“你方才叫本宫什么?本宫这是人老了没听清,你再说一次?”

伪皇帝额上都是汗水,他方才确实是逞了口舌之强,故意没叫简贵妃敬称,没料到这位平时吃斋念佛极少出现在人前的简贵妃竟然如此难搞。

他勉强扯了扯嘴角,“贵妃娘娘,刚才儿臣见陈贵妃娘娘早产,过于心急,不是刻意叫错的。”

“料想你也不敢。”

伪皇帝握紧拳头忍下了这口气,但他母亲容昭仪被压了这么多年,如今自己儿子就要当皇帝,她的地位也水涨船高了。

她笑着阴阳怪气道:“姐姐好本事,平时不出现,如今陛下一走,您就到处耍威风了。我皇儿虽然还未登基,但这遗诏写得明明白白,他登基不过是早晚的事,依妹妹看,您这些威风还是收敛着点好。”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称姐姐妹妹?!”简贵妃忽然怒喝一声,容昭仪本就站在她面前,被她带着内力的一喝,整个人腿软得快要跪下,幸好身边宫女搀扶住,才没倒下。

简贵妃:“陛下确实不在了,但他从前的圣旨还未失效,‘他日无论谁人登基,都必须奉简贵妃与陈贵妃为皇太后,位分在所有人之上’,这意思就是,哪怕你儿子登基称帝了,你也别想和我平起平坐!”

她的话说完,容昭仪已经满脸煞白,简贵妃怜悯地看着她,“容昭仪身体不适,应当在宫中静养,不宜见人,更不宜出门。你们将她带回去云林宫,在太医说她的病好之前,不许任何人过去打扰她。”

“你……你……放手!我没病!快放开我……”

容昭仪大喊着被人带走了,简贵妃对三皇子微笑着说:“怎样?你还要在这里站着么?”

三皇子气不打一处来,然而如今不是他与简贵妃撕破脸皮的时候,况且容昭仪已经被强行带走了,他再留在这里等一名产妇,怎么也说不过去。

“贵妃娘娘好魄气!”三皇子咬牙说出了这句话,甩袖离开了。

见三皇子的人都退下了,简贵妃留在泰安宫中,亲自守候陈贵妃生产,就在天快要黑下来时,寝宫中传来了一声啼哭。

陈贵妃顺利诞下了陛下最后的一点血脉,是一位小公主,因在公主中排行第九,故小名“小九”。

* *

北原,王帐中。

一名年轻士兵拿着一封信来到王帐外,下人们进去禀告后,他带着信封进去。

“大王,这是京城中来的信!”士兵跪下,双手呈着点了火漆印的信封。

王座上的男人把信封打开,里面是京城中最近的动静,还有伪皇帝景满出尔反尔的事情。

“这个景满真是混账!明明答应了大王把大周西北的十座城池送给您,如今却又不守诺言!”北原王身边的谋士也看到了信封的内容,为大王愤然道。

北原王冷哼了一声,说:“本王早就料到他不会轻易将城池拱手奉上。”

谋士不解,“那大王您还帮他攻打大周边境?”

“不过是为了借他的手,把一些人铲除掉罢了!”北原王沉声说:“既然他不守承诺,那我们就自己去取!”

第70章 南渡

有简贵妃在,伪皇帝暂时无法动摇后宫,他便将精力都放在了前朝,把所有忠臣能臣都除掉,全部换上了自己的心腹。

就在朝廷大清洗过后没多久,伪皇帝的皇座还没坐热,潜伏在京城中的北原士兵与外面的北原军队里应外合,占领了皇宫与整个京城。

景满的皇帝梦在此刻终于醒了,原来他以为的协助他登基,事后只要几个城池作为补偿的协议,只不过是北原新王为了从内部瓦解大周的计划,他的自大自私与自以为是,令他与整个大周一起走向灭亡。

伪皇帝被北原士兵挟持,京城中到处是杀戮与火机关油爆炸的声音。

简贵妃与雪晴公主一起,将宫内的禁军集合到一块,后宫妃嫔与居住在皇宫的皇子公主也被带到了一起。

宫外,贤王与陈相国的门生一起,将京城中的所有士兵以及青壮年集合,拼死打通了前往皇宫的道路,与早已等在门内的众人里应外合。

简贵妃与禁军首领一说起,才知道原来京城已经快被北原人占领,尤其北原军人多势众,且身上装备与武器都比我方高出不少档次。

简贵妃当机立断,舍弃京城,带着尽量多的臣民往南方逃去。

景满的皇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此事他们这些人都知道,然而对百姓来说,景满就是他们的皇上,是他们的天,他们的地,因此景满被挟持,大批的百姓与文人学子都不肯离开,叫嚣着要入宫营救圣上。

就在双方陷入僵局时,大皇子静王带着一队作禁军打扮的士兵出场了,他在众人簇拥之下来到双方人马中间,手持先帝遗诏,高声念出了遗诏的内容。

原来先帝早在半年前,南巡后就与陈相国一起拟了遗诏,将帝位传给了二皇子景淳,并将此遗诏交给了陈相国保管。

静王在众人的拥护下,想起了一个多月前,陈相国单独找到了他,将他策反,并把皇帝的遗诏交给他保管。

送走了陈相国后,静王迫不及待想要打开遗诏看其中的内容,他双手颤抖着,将遗诏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打开,纵然可能性很低,但他还是对父皇传位于他抱有些许期待,怎么说他都占了个“皇长子”的名头,指不定呢?

然而事实就是那么理所当然,他不是皇位的继承人,那个运气好的人也从来不是他,而是他的二皇弟。

如今想来,当时陈相国就笃定他不会讲遗诏交给伪皇帝,更相信他不会做篡改先帝遗诏这样的事。

事实证明,陈相国赌对了。

“景满私自伪造先帝诏书,自立为帝,是个不忠不孝不义之徒,他根本就不是我们大周的皇帝!贤王才是!”

静王从马上下来,第一个在景淳面前跪下以表忠心。在他之后,五皇子与其他皇子公主们、宫妃们、还有禁军护卫纷纷跪下,百姓们见此,也跪了下来,大喊道:“皇上万岁!”

贤王忽然被封皇帝,虽有一瞬的茫然,但马上就恢复了自然,他抬手让众人起来,接过静王手上的圣旨,小声说:“多谢。”

有了真正的先帝遗诏,贤王当即就被众人簇拥称帝,在他一声令下,全部将士与青壮年百姓就像打了鸡血一般,拼死杀出了一条血路。

在众人战斗之时,静王身边突然出现了几个青年侠士。原来他们都是静王特意聘来暗杀伪皇帝的杀手,这些杀手成功把伪皇帝杀死了。

这也是陈相国交代他做的事情之一,陈相国料到伪皇帝身后还有人,而这些人所图,必然不会比三皇子称帝要少,极有可能,大周会落入一个水深火热的境地,如果伪皇帝还在,他很可能会被幕后之人操纵,甚至作为威胁,将大周江山蚕食干净!

这时只有快刀斩乱麻,直接杀了伪皇帝,断掉对方手中的筹码,拥立真正的新皇,再将国都移居他处,保存实力,再慢慢想法子将失去的国土渐渐收回来。

陈相国的计策与简贵妃不谋而合,北原军队人数众多,且装备精良,他们且战且退,终于来到了南门附近。

静王将妻子静王妃交给景淳,要她跟着简贵妃等人撤退,静王妃不愿,被静王叫护卫强迫送走了。

静王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慢慢吐出来,“我当了一辈子的懦夫,终于也能当一次英雄了。”

他对景淳说:“娘子她性格刚烈,麻烦你们了。你这皇帝要好好做,不然我在地府也放不过你!”

除了感谢,景淳不知道要怎样回应他。一阵大风刮来,静王随着这阵风越行越远。

景淳从马上下来,跪下给离开的静王与守卫军们扣头,旋即跳回马上,带着他的臣民们离开了京城。

静王带领余下的将士们与自己的守卫死守南门,不让北原军靠近,两方人马打得昏天暗地。此时的静王没有料到,静王妃离开后没有立刻跟上大部队,而是逗留在京城周遭徘徊,却正巧碰上了带着先锋队回京的景深司徒蒙等人。

静王从南门打到北门城郊,身边的士兵守卫们已经牺牲得七七八八了,只剩他与身周的两个跟了他很久的护卫与那几个聘请过来的江湖侠士。

深知自己命数已定难逃劫难,只恨当初当皇子时上的习武的课自己总偷懒,不然他还能多杀几个北原军。

他准备最后的拼死一搏,正要与并肩厮杀到如今的同伴们一起引爆铠甲上的火机关装置,却不料司徒蒙等人与静王妃一起出现了。

如同天降神兵一般,景深他们一现身就打了北原军一个措手不及,趁机带静王他们离开。

静王被静王妃一个用力提到自己马上,他坐在静王妃身后,整个人都是懵的,过了好一会儿,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没死的现实,喜极而泣。

静王妃听到身后的哭声,嫌弃道:“小心你的鼻涕眼泪,别弄到我背上!”

静王嘤嘤哭着应下了,他满身脏污,素来有洁癖的他难得如此,却不介意身上的血污,这是他难得一次像男人一般站出来扮演保护者的角色,是他的荣耀!

“你们怎么碰到一起了?”终于哭完,静王好奇这群人奇怪的搭配。

景深说:“我与阿蒙,还有二舅他们听说了京城这边的消息,带领先锋队赶来,在路上碰到了静王妃,她让我们帮忙救你。”

“对了,怎么只有你一个,其他人呢?我母妃他们去哪儿了?”

“我与一队禁军护卫留下来守着城门不让北原军过去,给他们创造逃跑机会。这一天一夜过去,贵妃娘娘他们应该已经在去往江南的路上了。”

景深点了点头,“他们往哪个方向走了?”

“从南门出去的,”静王说,“反正是南面,具体往哪条路走,我就不知道了。”那时静王正在杀敌,没有留意他们。

静王妃比他知道的多一点,“好像是从官道走的,我看到了。”

景深与简飞翰对视一眼,两人默契地带领身后军队往静王妃所指的方向追去。

先锋队走了好几天,却一直没有遇到简贵妃他们。这时简家军的传信来了,前线不敌,目前正带着剩余士兵与百姓们加急撤退。

“看样子是追不上他们了,要不我们原地休整,顺道等待前线的大部队到来?”简飞翰建议。

景深与静王都表示没有异议,司徒蒙更是乐意至极,如此,他终于有时间好好研究士兵们身上的火机关铠甲与武器,景深还让人顺了几套北原军的铠甲供司徒蒙研究。

刚开始时简飞翰对此不以为意,只有景深一脸期待地在一旁守着,当初从平城逃出来的老百姓与官兵,都在路上选了个相对安全的城池落脚,因此亲眼目睹过司徒蒙的火机关武器大显神威的,就只剩下景深一人。

司徒蒙正研究北原军的装备时,一名士兵来了,他告诉景深,说有一名自称“李阅”的少年想要见他们。

司徒蒙闻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高兴道:“是小阅!他也来了?!”

景深却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只有他一个人?”见士兵点头,他的预感更甚,“让他进来。”

李阅果然单独进来了,他看见景深与司徒蒙,止不住地流眼泪。

司徒蒙马上上前安抚他,轻声问:“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你爹呢?”

李阅顿了顿,身体微微颤抖,“爹爹他死了!还有牧场的几位伯伯婶婶,他们都……他们都没了!”

“怎么会……”司徒蒙蒙了,明明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没了呢?

李阅一边哭,一边与他们解释牧场被北原军看上,老李因不想让这些重要军资落入他手,便带着整个牧场自爆了。

司徒蒙与景深听完,两人都沉默了,内心难过与愤怒交加。

江山风雨飘摇,人命如草芥。像老李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很多,然而眼下的他们却什么也做不了,装备武器与军队人数落后,这是原罪,不是单单靠愤怒就能解决的。

* *

几日前,京城南门郊外二十里处。

简贵妃等人在静王的掩护下逃出了京城,但他们没想到的是,在京城外竟然还有一批北原军,且数量不亚于京城中的。

大部队拼命往南方逃去,然而无论他们怎么跑,那些北原军就像毒蛇一般,如影随形,咬着他们不放。

北原士兵的铁蹄声已越来越近,从京城逃脱的他们这批人却尽是老弱妇孺,要照顾这些人,他们赶路的速度自然快不起来。唯一的解决办法,只有留下一批人拖住北原士兵的脚步,空出时间让这些人撤退。

这一点在逃人群中能想到的不少,然而谁留谁走,却是一个问题:留下来拖延时间的人必然没有生还的可能。

能从京城突破重围逃出来的人,肯定都想活下去,愿意为别人献出自己生命的人不是没有,只是这些人之中,能当得上此番重任的寥寥无几,且都是人精,如果有人能站出来替代,定然不会争着做那个出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