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卷柴
门推不动,已经从外面被锁死。
秦上来到窗边,望了眼对面房i]紧闭的毛坯屋,抬手去掰木窗上的格花。
木窗年久失修,轻易就被破坏。????秦上把外套脱掉,脚下踩住柴堆做支撑,消瘦的身躯从充满木刺的窗户爬了出去。落地的声响被雨声遮盖。
柴房距离大门有一小段距离,秦上轻手轻脚朝门口移动,不时看向毛坯屋,小心翼翼来到门口。
他轻轻拉开铁门,吱呀一声响,动静在这瓢泼的大雨中并不算大。
秦上逃了出去。路灯忽明忽暗,秦上走下台阶,努力辨认来时的方向,朝面前的小路走去。就在这时,一道狗叫声猝不及防响了起来。台阶旁的枯树下有一只老黑狗,目露凶光,不停朝秦上猛吠。坏了!
秦上猛地回头,看见毛坯屋的灯亮了起来,他拔腿就跑,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愤怒的怒吼。
掺着雨的冷风犹如利刃打在脸上,从耳边呼啸而过。
秦上死命的跑,视线被雨模糊,他辨别不清方向,只往有路灯的地方跑去。
四周的毛坯房亮起灯火,隐隐有人声传出。
秦上东拐西绕,迷路了将近半小时,终于远远看见那块熟悉的刻字石头。刹那间,视线天翻地覆。
秦上被脚下泥坑绊倒,摔了一跤,脸擦过泥地,口袋里的止痛片飞了出去。
也顾不上疼,赶紧爬过去捡起药片,起身那一一刻,和窗户里那张披头散发的脸对上。
秦上认出是那晚在雨夜看见的女人。那女人用力拍打窗户,嘴里喃喃说着什么,路灯下,她眼中似有泪光在闪。
秦上已猜到这女人的身份,大概和他一样,也是被拐卖来的。
秦上连自保都难,更救不了她,狠心把头转开,朝村口跑去。
就在他到达村口那一刻,石头后面走出一个人。是秦兴文。秦上气喘吁吁停下脚步,手脚冰凉。
他后退着转身,看见杨碧香站在身后,颤抖的手上拿着木棍,态度已明了。
“我告诉你,这儿老子比你熟多了,你跑不掉的!“
秦父显然气得不清,大步上前,一脚朝秦上踹了过来。
秦上本就虚弱,这一脚直把他踹倒在地,胃好像炸开般,疼得他蜷成一团,冷汗直冒。
秦父双眼发红,还要动手,杨碧香赶紧拦在秦上面前,劝道:“别打了,你要是把他打坏了,老田那可不好交代。”
这话果然有效,秦父马上停下了动作。
秦父指着秦上,恶狠狠说:“要不是怕卖不出好价钱,我非宰了你这个小兔崽子不可。”
秦父拽住秦上大衣,把他从村口拖回去,这动静引得不少人探头来看,却是见怪不怪的模样。
“又是谁家的媳妇逃了?”
“谁知道呢,睡吧睡吧。”
秦上一路在地上被拽着拖行,模糊的视线里,那个趴在窗户上的女人正看着他,也不知是什么表情。秦上被关回柴房,墙角还躺着那条割断的绳子残骸。
秦父怒气未消:“早知道这么不安分,一早就该把他锁起来。”秦父出去一趟,没过多久折回来,手上多”了条铁链。
“这节骨眼上,绝对不能再出事。”
秦父用铁链缠住秦上的手腕和脚踝,还上了锁,防止他再逃跑。
秦上气息微弱躺在地上,不停咳嗽,他盯着那扇大开的铁门,眼皮逐渐沉重。
头顶传来秦父的警告:“这两天,不准给他吃饭,只能喂水,免得他养足力气作怪。”
那扇破了的铁窗重新用木板彻底封死,柴房的门加固了两道锁,如今别说是人,就连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就这样关了秦上两天。第三日,老田拿着谈好的价钱来了家里。
秦父一见到钱,眼中绽放出贪婪的光,迫不及待抢过手,沾了口水的拇指快速数着纸钞。老田心疼的说:“这可是我的全部身家,你要是敢骗我……”
秦父信誓旦旦打断道:“这你就放心吧,要是他生不出崽,你就来找我!”
老田这才放下心,等着杨碧香去柴房取人。
杨碧香给秦上擦干净身体,拿来麻绳,把他手脚捆起来。
杨碧香双手有点抖,“小上,妈会经常去看你的。”
秦上没说话,眼底尽是死灰。
杨碧香抿紧了嘴唇,没再说话,拿钥匙把铁链的锁打开,把捆绑了绳子的秦上从地上扶起来。秦上这时开了口,“我就问你一句,你怎么,知道我能怀孕的事?”
杨碧香嘴唇咬出血痕,没有说话。秦上冷眼看她,有气无力地说:‘”都到这地步了,你还不愿意告诉我吗?”
杨碧香死死抠着指甲盖,迟疑很久,她说:“小时候,你在医院做体检,医生告诉我的。”
秦上呼吸微重:“只有你知道吗?杨碧香犹豫片刻,忽然用力摇了摇头。
秦上浑身微微发抖起来,“还有谁?”
杨碧香几乎将嘴唇咬出了血,她抬眼,眸中蕴含了难以捉摸的复杂,“你能怀孕这件事,除了方家的长辈知道……还有,方少。”
第55章 再次逃跑两更大粗长合一
秦上浑浑噩噩被送到了老田家。秦父把秦上前天逃跑那事告诉了老田,叮嘱道:‘你可把人看好了,要是跑了,我们可不负责。”
老田不当回事;“放心吧,对付这种不听话的,我最有一套。”
老田把秦上拽到面前,身娇体弱,面白齿红,要是个女的,别提多诱人。
杨碧香搓着手,紧张地说:“儿子,妈走了。”
秦上只是阴森森看着她,眼底涌动着从深处发出的厌恶。杨碧香不敢再看,被头也不回的秦父拽着走了。
老田把秦上带进屋里,说道:“以后这就是你的家。”秦上好像没听见,眼睛直勾勾盯着门外,五米外就是村口,那块大石头上刻着鲜红的大字:城江村。
老田像看出秦上的心思,笑道:“你别想着逃跑,我们这可是偏僻山区,就算你能从我家逃出去,你也跑不出这七拐绕的地方
老田拿来铁链,把秦上的脚锁在床头,避免他逃跑。
晚上,老田端来一个冒着热气的脸盆,要给秦上擦身体。
秦上冷冷说:“别碰我……”
老田当然不会听秦上的,人是他花钱买来的,碰是天经地义。秦上再怎么反抗,也敌不过干农活的老田力气大,他把秦上按住,掀高衣服,眼睛顿时直了。细皮嫩肉的,比他以前的媳妇皮肤还要好。
老田口干舌燥,拧干毛巾,顺着秦上小腿往上擦,“我查过了,男人做跟女人做是一样的。”秦上用脚踹他,“滚!”
秦上越挣扎,老田越来劲,握住秦上挣动的脚腕,也不气恼:“别怕,待会洞房花烛夜,我会对你温柔点。”????
“以前我那媳妇,刚买来的时候也像你这样反抗,后来给我生了娃,别提多听话。
秦上听到这话,静了下来,他看了看四周,这个家根本不像有小孩生活过的痕迹。
老田笑嘻嘻地说:“前两天被我卖到隔壁村当媳妇去了,不然你以为哪来的钱买你?”
秦上背脊涌起一阵寒意。
老田却见怪不怪的模样,毛巾擦到秦上胸口,终于忍不住了,把毛巾往脸盆一扔,猴急地脱掉裤子。
那处已经站了起来。
秦上正准备反抗,就在这时,隔壁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窗外有人大喊:“要生了,快叫接生婆来!"隔壁动静太大,老田被吵得没了兴致,烦躁地把裤子一提,急匆匆出门去看热闹。
秦上望出窗口,看见一个身体高壮的男人,他认出是那晚把女人拖进屋里的人。
男人冒着雨,朝小路跑去,不出十分钟,又折了回来,身后跟了个头发发白的老太婆。
雨越下越大,窗户蒙上一层水雾。
女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像要撕破天际,持续了约莫一个小时,大地终于恢复平静。
没过多久,木门推开,老田伴随着雨气走了进来,嘴里直说着真晦气。
秦上直勾勾盯着老田手上的血。
老田蹲在地上,把手放进脸盆里洗干净,说道:“那孩子没保住,生下来断气了。”
秦上一愣。
他远远见过那女人两次,从没发现是个有孕的。
老田洗干净手,拿来毛巾擦干,“不过那孩子本来就不是老光家的,死了也好。”秦上怔怔道:“她也是被拐卖来的吧?“
这是秦上第一次主动开口和他说话,老田高兴坏了,盘着腿坐到床边,解释道:“是拐卖来的,花了这个数。”
老田比出两根手指头。
两万块钱,买了那个女人的下半辈子。
老田越说越来劲,从他话里,秦上才知道那女人被拐卖来时已经怀孕,原先那家人要带她打胎,可是女人反抗得厉害,撞了几回墙,这才打消了念头。人私下商量好了,如果生下来是女孩,等养大些就抓去卖了,要是个男孩,就带去后山活埋。
没想到的是,孩子一出生就断了气。
秦上问:“那女的家里人呢?”
老田轻飘飘地说:“她男朋友找过来一回,被村里人活生生打死了。”
秦上听得浑身发凉。
说到这,老田意味深长看了眼秦上;“所以啊,只要被拐卖进这里的人,谁也跑不掉。”
“这儿的路,我们可比你们熟悉多了。”
这天晚上,女人的哭声响彻村子,凄厉得令人心口发凉。
老田胆子再大,也觉得渗得慌,也没心思再做那种事,上床睡觉去了。秦上背靠着墙,听着近在耳边的哭声,无法入睡。深夜,书房门推开,管家走了进来。
方仲景坐在书桌前,窗帘的阴影遮挡了他清冷的面容。管家说:“方少,查到秦兴文所在的地方了。”管家把一张便笺纸放在方仲景面前,纸上写了三个字:城江村。
“据说秦兴文从方家离开后,先是搬回了老家,后来欠了一屁股债,就跑到城江村躲债去了。”
方仲景拿起桌上的纸,深邃的目光看不出情绪。小心提醒:“方少,据说那儿可是拐卖人口的重地,要是去晚的话,怕是来不及了。”
方仲景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将手,上的纸揉成团,扔进了垃圾桶。
隔天清晨,哭声终于停止。
老田站在门口和村民窃窃私语,说隔壁老光家的媳妇好像疯了。
没过多久,有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外面传进秦上耳朵里。
是杨碧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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